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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坏娘子七夫之祸-第195章

小说: 坏娘子七夫之祸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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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翡小翠眉头一皱,绿萼儿原是弘绯的小奴,他说给自己的那些话是真是假?

    就在她狐疑的时候,眼光一闪,忽然就见绿萼儿身后不远处的石柱子后露出半个脑袋,一人正捂嘴乐呢。

    嗯?什么情况?

    翡小翠灵机一动,突然朝着门外喊道:“偷香窃玉的小贼,往哪跑!”

    石柱子后的人果真‘做贼心虚’,身子往石柱子一闪就要跑,翡小翠这一喊把惊魂未定的绿萼儿又吓了一跳,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好像他是那个贼似的。

    “柳公子!”翡小翠一见那人逃跑的背影脑子立时出现当日在白齐寺外第一次见逃跑的柳玺辉,是以她脱口喊出。

    那贼正是柳玺辉,翡小翠认出他,他便没有必要跑了,讪讪的挠了挠脑袋,慢吞吞的转回身,一口小白牙一呲,嘻嘻道:“翡姐姐。”自从知道他是弘绯的弟弟,翡小翠便令他叫她姐姐,虽然柳玺辉有些不愿意,可既然成亲的事还没挑明,他也不便说别的。

    一声翡姐姐叫的翡小翠莫名其妙,他一路跟着来做什么?这里可是飞红楼,是姐们来喝花酒的地方,柳玺辉长的不算绝色,可也眉眼俊朗,浑身上下透着贵公子的气质,说起来飞红楼俊、美、雅、秀的公子皆有,只这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是没有的,若是被哪个姐看差了眼,生拉硬拽的拖到床上办了,她要如何向弘绯交代,越想越后怕,不有的沉下脸来,道:“还不过来!”

    柳玺辉微微一怔,从小到大还没人在他面前掉脸子,就是母亲大人也从没说一句重话,翡小翠明显的大黑脸到教他无所适从了,蹭着脚步一步两顿的挪了过去。

    柳玺辉一双小狗般可怜兮兮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睇着她,看的翡小翠又是气又想笑,抿着唇,硬是别过脸去,柳玺辉是弘老将军最小的儿子,就连弘家最小的女儿弘绯是他的六姐,年纪刚刚十六,很小的时候随将军上过战场,长大后又随家里的管事走过商,是个‘关不住’的孩子,既然是孩子,翡小翠是说不得重话,又不能不说,转过身头疼的揉了揉脑仁,也不知道弘绯接到消息后什么时候能派人把这个祖宗接走。

    绿萼儿这会儿缓过神来,瞅着柳玺辉的俏摸样也忍不住想乐,可一看翡小翠的背影只得佯装严肃的绷紧了下颌,抬脚从碎瓷片上迈了过去,紧随着柳玺辉也进了屋。

    柳玺辉进屋后偷眼瞧着翡小翠的脸色,鸟悄的站在了一边,他不怕她,可心里偏偏有股子紧张感,小小的,一拱一拱的,好像还有点期待,期待她说点重话。

    翡小翠睨着柳玺辉好一会儿,慢慢踱步到桌子边坐下,绿萼儿连忙把茶递到她手边,翡小翠用茶盖撩拨着水上的茶叶,暗暗搜肠刮肚的想着怎么说好,最后竟然泄了气,一堆事犹如乱麻,她真的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管柳玺辉,叹气道:“柳公子既然在我府上落脚,我与公子的姐姐又是好友,有些话是不得不说。”

    她扭头看柳玺辉,却见这孩子双眼铮亮,脸上没有一丝不悦,似乎正用心聆听,乖孩子谁都喜欢,翡小翠的语气不禁放的轻柔,“公子若在府里待的闷了可与花管事招呼一声,带上几个家丁外出,你在风华驿人生地不熟,万一碰上什么麻烦身边没人是不行的,若有一分一毫的差池,我也无法向弘姑娘交待。”

    柳玺辉刚开始听的特别专注,听到这小嘴一撇,小声嘟囔道:“难道只是要给我六姐一个交待?”

    翡小翠没听清的‘嗯?’了一声,柳玺辉连忙道:“姐姐不是也没带人出来吗?我跟在姐姐后边就是怕姐姐有个一分一毫的差池,我可是担心姐姐呢。”

    “所以你就一路跟来?”翡小翠没想到柳玺辉会这么说,不由一愣。

    柳玺辉如是道:“当然了,姐姐莫不是以为玺辉一无是处吧,玺辉可是弓马娴熟的好儿郎,不比月华国的男子差,不信等姐姐去了我家,我比试给你看。”

    “去……你家?”翡小翠微微挑眉,奇怪的问。
362。花魁竞技-2
   柳玺辉一时嘴快说漏了,忙打哈哈的道:“我是说……六姐常说姐姐要去凤京的,禹州离凤京很近,只要两日车程就能到,如此,姐姐总要去我家的吧。
    翡小翠眉尖微蹙,弘绯是太女的人,太女虽暗暗建立自己在朝中的势力,可说到底仰仗的却是女皇陛下,究根结底还是和女皇一条战线,如果弘绯曾经这样说过,那代表什么?可不可以认为女皇陛下有意召见?

    柳玺辉不知道翡小翠一下想了这么多,溜溜的盯着她看,女子眉宇间浮着一层薄雾愁云,幽幽淡淡的说不出的成熟韵味,再有那天她与几个夫侍僵持到晕厥,他忽然就像是发现了一个看不透的宝藏,目光全投在了这个谜一样的女子身上再难挪开。

    而一旁的绿萼儿听柳玺辉提到自家姐姐,不觉得脸一热,他曾是弘绯的内侍,如今心里装的却是翡小翠,虽然在当世看来并不是什么丢脸面的事,可到底不怎么光彩,更主要的是他怕翡小翠以此嫌弃他。

    “姐姐怎么了?”柳玺辉见翡小翠再不言语,忍不住轻声问。

    翡小翠这才觉察自己失神了,连忙收敛情绪,抬头淡淡一笑,“没什么,在想凤京什么样?”

    闻言,柳玺辉没心没肺的咧嘴一笑,扯过椅子坐下,道:“凤京是姚琳国国都,繁华自不必说,女皇陛下紫气东来,皇城就有十六道门把关,皇宫里有翎羽禁军守卫,护城河外是骑兵寻卫,可谓铜墙铁壁,且陛下治下一片清明,咱们姚琳国也许比不得月华国富庶,可绝对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才是最至要的呀,姐姐若要去凤京,玺辉可做向导,凤京的精致也别有风情,好看的紧。”

    翡小翠若不是心事沉乏,单看柳玺辉说的神彩煜煜也必然会心向往之,可现在她只想去凤京该如何应对,女皇陛下和成亲王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可是被晒在风华驿七个月了啊。

    “夫人尝尝这茶,是上好的雨后龙井。”绿萼儿前两日就兴冲冲的找欢娘要了好茶,他始终记得当初翡小翠一口茶皱眉的吐出来的情景,那时的自己就和那茶一样狼狈不堪,让人厌恶。

    翡小翠端起茶轻轻吹着水面的茶叶,若有所思的对柳玺辉道:“一会儿我叫人送公子回去。”

    “我不回去!”柳玺辉小嘴一撇,道:“府里冷清清的,连个说话的人都碰不到,回去要闷死。

    翡小翠知道柳玺辉说的是实话,府里确实气压压抑,要不然她也不会跑到绿萼儿这儿透气,可这飞红楼毕竟是正经人家男儿呆的地方,想了想道:“那不如……你去我铺子里转转?”

    “胭脂铺?”柳玺辉不喜的道:“那还不如去打猎,我看城外青山绿野,正是打猎的好去处,不如我们去打猎吧。”

    “不行。”翡小翠当即否决,本来就怕他出事,哪里还能允了他骑马射箭?

    “这不行,那不行,我哪也不去了,就在萼儿这儿呆定了。”柳玺辉眼见绿萼儿双颊淡红,两眼秋波荡漾,不知怎么心底拱起一股火,她凭什么将自己往外推偏偏腻在这个小倌身边。

    翡小翠不耐的眯眼,绿萼儿心一跳,轻轻柔柔的插话道:“欢娘说……有事找夫人商量,不如我陪柳公子下会儿棋歇歇汗,等天凉快些再回去也不迟。”

    柳玺辉到底不是自己弟弟,翡小翠虽心里不悦面上却还淡然,点点头,将抿了一小口的茶放下,起身道:“我去见欢娘。”

    翡小翠前脚出去,柳玺辉随手将那盏茶端到唇边,得意洋洋的喝了翡小翠剩下的半盏茶,绿萼儿送翡小翠到门口,转身回来正瞧见,嘴角不由的垮下来。

    柳玺辉润了喉,抬眼看着绿萼儿似真似假的道:“你喜欢她?她可是有夫君的人,不是我说的不好听,以你的身份是进不得她家门的。”

    *

    翡小翠去见欢娘,谈了很久,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句话,县尊大人有葬海的名单,人已经定了,没法改,除非绿萼儿意外身亡,否则就一定要去参加比试。

    最后她恼了,问欢娘,“如得青魁,是不是就不用葬海?”

    欢娘微微一怔,随即不以为意的笑道:“当然,可就凭绿萼儿的资质是不可能夺得魁首的。”

    “这就不劳欢娘关心了,总之,我是不会让萼儿葬海的。”翡小翠与欢娘不欢而散,她没想到欲给萼儿赎身都已不能,除非葬海这件事过去,否则绿萼儿就像是刀架脖子的囚犯,伸脖缩脖都是一刀的事。

    翡小翠沉着脸离开,欢娘盯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挪动目光,直到看不见才转身对身旁一个不起眼的小奴道:“去见县尊大人,就说郡主已经上套了。”

    小奴领命出去了,欢娘眉头却越发的紧拧,她也不清楚,郡主明明是成亲王的女儿,成亲王却偏要自家女儿沾一身风流花名,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可对于还不曾入朝堂的郡主来说好名声是没了。

    欢娘的小奴把信传给了县尊,县尊快速写好信笺飞鸽给成亲王,鸽子还不曾飞出风华驿却就被另一位面戴双蝶金面的男子截下,他看完信笺并不销毁,原封不动的装好绑在鸽子腿上,把鸽子放走。

    男子站在院子里发了会儿呆,返身回屋将这一消息准确无误的写好,放出另一只鸽子,同样是飞往凤京,只这只鸽子却是给女皇陛下送信。

    暗处无声的操作,波涛暗涌,这些翡小翠都不知道,她还在为绿萼儿的葬海发愁,沉思过后,决定去找紫洛雅商量,另一方面花重金去请填词作曲的名家和琴师来倾力打造绿萼儿,实在不行就只能靠夺花魁了。
363。花魁竞技-3
   九曲长廊,花枝疏影,月色如白霜一般投洒在廊柱上,回廊入口,身着藏青色衣衫的翡小翠款款上得台阶,夜深人静,四周静的只能听见几声虫鸣。

    本想太晚了就不回来了,却禁不住柳玺辉的磨叨,只得离开飞红楼,从后门悄悄进来,柳玺辉已经哈欠流星的去睡了,她却无心睡眠,趁着夜色正好到这回廊里静静的发呆。

    她一身深色衣衫依在廊柱后,与暗夜贴合在了一处,严丝合缝的好像本就一体,那双浮着淡淡愁云的美眸落在被月光照的很亮的地方,仿佛黑暗中渴望光明的飞虫,始终用力挥动着翅膀却逃过不了影子织成的网。

    风云变幻,月华国已经一国两主,南北对立,人生际会就像一个不好笑的冷笑话,她从一腔热血,抱着披荆斩棘的斗志变的郁郁不欢,也许是因为小石头的无奈抉择,也许是面不曾见的骨肉分离,也许是玉苏的无辜枉死,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一步一步走来,自己就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如何落子,落在哪里,她就是那受人驱走的小卒。

    即便她清楚的明白一切都与还守在她身边的男人们无关,可知道又怎样?她能做什么?她连摆布自己的人到底是谁都不知道,成亲王、女皇陛下亦或是太女殿下?谁能告诉她准确答案呢,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一无所知如何抗衡?

    在过去的七个月,她一直深埋在玉苏的死带来的殇怀中,经过那一日流苏、皓卿、卫忱的对话后,她开始想前因后果,随后自己又像是一条缺氧的鱼在干涸的泥土里挣扎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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