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中元礼盒! by 紫曜日-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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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秦广吓了一跳，这才看清楚是平正王辉夜降临。「别吓人啊，我刚办了手机，正在输入电话啦。」说着，指指桌上刚才打电话给凌驾问来的，写着手机号码的便利贴。
「谁的号码？」平正问。
「凌驾的。」
「喔，父亲也有手机了吗？」辉夜一把抢过桌上的便利贴，从长裤口袋中掏出一支迷彩花纹的手机，径自迅速地输入了号码。
「喂，你怎么会有这个？」秦广惊讶道，他以为这个呆姑娘绝对是与流行无缘。
「好久以前就有了啊。」辉夜皱了皱眉，表情不解为何对方会问这种蠢问题，「平正厅几乎人人都有啊，因为内建军用无线电，还叫贵莲那边作了防窃听的干扰波。「……原来如此。」是当军用无线电来用啊……
「你很慢耶！」平正又抓过秦广的手机，开了红外线传输，将自己的号码跟凌驾的号码，一并传给了秦广。「好了，想打的话就把电话簿叫出来，按一下就行了。」
秦广想，他大概是有生以来头一遭，如此佩服过平正吧。

凌驾抱着一叠急件公文，丢到放在办公室门外的公文推车中，正松了口气时，余光突然看见两只白色的兔耳朵，在转角处晃动。
嗯？
「文时！」凌驾喊道。
白耳朵一缩，不见踪影，凌驾赶忙追上前去，正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形啪答啪答往前跑。
凌驾在后头也拼命追赶，最后用力一扑，终于把对方抓在怀里。
「抓到了！」
「为什么追我！」文时挣扎。
「你为什么要跑？」凌驾问。
「所以为什么追我！」
「……嗯……我刚刚瞬间理解了爱丽丝的心情了，看到会跑的兔子就忍不住要追。」
「那是猫吧！」
「既然来了，应该是有事吧？因为你在宋帝厅，所以打从阳世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机会见面呢。」凌驾说完，才突然意识到，怀中的小孩其实是伟大的十王之一的宋帝王。
这样随便就抱着好像不太好，不过看起来又实在是个小孩……
「你怎么知道我在宋帝厅？」
「我还知道你是宋帝王。」凌驾笑道。
「那、那你还敢对我这么无理！」文时高傲地叫。
「……嗯……我刚刚瞬间理解了为什么爱丽丝会想抓着兔子的耳朵起来用力甩的心情了。」
「你到底是了解爱丽丝多少啊！而且爱丽丝根本没有做这种事情吧！」
「所以你有什么事吗？」凌驾祭出灿烂的微笑，且亲切地询问。
文时顿时冷汗直流……想凌驾在某些时候还真是无比恐怖。
「……那个尸兵咧？」文时问。
「阿元在厨房想新菜色哟。」原来是要找阿元啊。
「……算了，问你也可以啦，给我他的手机号码。」文时嘟着嘴道。
「啊？」　　
「只、只是偶尔想叫他做宵夜给我吃的时候，有、有手机比较方便嘛！」
「可是他没有手机啊。」凌驾疑惑道。
「为什么你有，你的仆人没有？」
「阿元不是我的仆人，是朋友。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有手机的？」
「……秦广说的。」昨天在休息室里面的时候，就看到秦广抓着手机按东按西，说是在传什么简讯啦，连球都顾不上打，害他被晾在一旁无人搭理。
「那我的给你好了。」凌驾说。
「才不要！」文时终于脱出凌驾的怀抱。既然如此，他干脆去命令那个尸兵办一支比较快。
「阿元回来的时候，我再帮你跟他讲，说你超想要他的手机号码，叫他快点去办。」凌驾笑道。
「不要说得我好像是崇拜学长的女高中生！」文时用力做个鬼脸啪答地跑了。
快得跟兔子一样。

员工福利社中，手机铃响。凌驾才正把两罐保特瓶装的红茶丢到购物篮里，连忙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My　sweety　heart。Where　are　you？』」电话那头传来雨宫的声音。
「福利社。」凌驾笑了下。雨宫跟自己通电话时，总会习惯性地开着甜言蜜语的玩笑，从My　dear、Sweet　angel、My　hot　boy到最普通的Honey应有尽有，明明在一般说话时不会这样。　果然透过话筒，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我猜我要的煎蛋卷便当没了，所以买鸡肉的吧。』」雨宫说。
「你不是用猜的，你拔掉了耳机对吧？」凌驾咳了声。
「『我不喜欢二十四小时都得戴着这玩意儿，头会晕。我只是凑巧听到走廊上有人说，他买走了最后一个煎蛋卷便当而已。』」
「好吧，我会帮你买鸡肉的，等一下就回去了。」凌驾说。
「『Thanks。I　love　you　so　much。』」
「Me　too。」凌驾尝试着也说说看。
然后他听到对方微愣后的爆笑声，随后有些困窘地挂掉电话。
「……凌驾先生……」
「……凌驾先生……」
「你已经……」
「你已经不爱我们的五官王大人了吗？」
身后传来了这种一人一句的接话方式，凌驾回过头，果然是五官手下的两个文武判官，双胞胎美女的小秋与小夏。
「什、什么事啊？」凌驾问。
「刚才你在跟谁甜蜜的通电话？」小秋叉着腰。
「对啊，很甜蜜的说『我非常爱你』。」小夏也叉着腰。
「那不是我说的……而且怎么连对方说什么，你们都听得见啊！」凌驾搔了搔头。
「我们对这种事情特别敏感。」
「就是啊，尤其是感情问题。」
「没有那种问题啦！只是打招呼而已，对方是美国人。」虽然是日裔。
「啊，就是那个……」
「那个传说中的逃犯！」
「现在是我的部下，请不要叫他逃犯。」凌驾叹了口气。雨宫从城隍府逃脱的事件让所有人印象深刻，一时间大概难以让他们改口了。
「凌驾先生居然跟逃犯甜甜蜜蜜的通电话！」小秋掩着口。
「我们应该要快点去跟五官大人报告这件事！」小夏也满脸堆着惊讶的模样。
「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报告是要干嘛啦！我请你们喝饮料就是了嘛！」凌驾忙拦住两人。明明自己就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被这样莫名其妙的威胁呢……
「……不要饮料。」
「对，不要饮料。」
「那你们要什么？」
「『跟我们交换手机号码！』」小秋小夏同时说，也同时拿出两支款式跟颜色都一模一样的手机。
「你们……也去办手机了？」凌驾惊讶道。
「因为秦广厅的人很多都办了。」
「如果没有的话，他们要怎么约我们去联谊呢？」
「这样啊　……」凌驾默默拿出手机。虽然心想要邀约的话，其实打普通电话也应该没问题才对，不过并没有老实说出来。
他开了红外线，跟两人交换了号码。
「所以，凌驾先生，要去玩的话一定要约我们喔。」
「是啊，我们不介意有尸兵在场的哟……不过一级逃犯倒是有点介意。」
「喔……好。」凌驾点头。
笔记：参加联谊时可以带阿元，但不可以带雨宫。

凌驾办了手机还不到一个礼拜，开始发现事情有点微妙了，亲自跑公文时，就经常看见有人的腰上挂着花花绿绿的手机袋，或是脖子上就挂着支色彩鲜艳的手机。有人在走廊边对手机吼叫着有某份签呈不见了，也有人在厕所里头偷发简讯跟朋友抱怨说今天的罪魂有多恶劣。
大家都将手机用得非常自然，自然到好像从好几年前就开始用起来一样，但明明在上周之前，人手一机的现象根本不曾出现在十王厅。
不过为什么会突然开始流行起来呢？
当凌驾与阿元两人，在晚餐结束后，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乱转电视频道时，凌驾丢在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
阿元转头，用他白浊的眼睛望着凌驾。
凌驾望了荧幕一眼，上面只有号码，没有显示名字，「不知道是谁？」
阿元没有开口，声音却由喉咙的部位直接传出：　　「觉得可疑的话就别接。」
「十王厅应该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会打电话给我啦。」凌驾还是决定按下通话键，「这里是宝生。」
「『……凌驾。』」熟悉的声音。
「……啊，五官？」
「『嗯，是我。』」
「怎么了？」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想告诉你，我从小秋跟小夏她们那边，拿到了你的手机号码。你不会介意吧？』」
「喔，不会啊。」凌驾失笑道。五官就是五官，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的。
「『……还有、嗯、那个、你跟雨宫的事情……我一点也不介意……」
「耶？」为什么会突然谈到雨宫？
「『……就算你跟一个逃犯已经进展到会彼此说我爱你的程度……我也、完全、不会介意……喔……我真不敢相信阎魔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喂？喂喂，五官？你现在人在哪里？」为什么声音听起来越来越含糊了？「你是不是在餐厅的吧台那边喝酒啊？」
而且小秋跟小夏这两个家伙！还是跟五官说了嘛！真不该相信她们的！
「『我没醉喔……喂，再一杯！』」
「我跟雨宫只不过是很普通的关系而已啦，说『我爱你』在美国就跟说『今天天气真好』是一样的意思啊！」虽然知道这其中还是有些区别的，但凌驾这时也顾不了这么多。
「『……真的吗？』」
「真的真的！」就算不是真的，这时也最好说是真的。
「『那你也对我说说看……』」
「呃……」凌驾当场哽住，最后终于说了：「今天天气真好……」
三秒后，他仿佛听见了电话那头传出了微微啜泣声，接下来就通讯中断了。
挂掉手机后，凌驾可以很清楚的看出，阿元那完全没有变动的表情与死鱼般的眼珠里，处处流露的同情。就不知道是同情自己，还是同情五官。
「别那样看我！」凌驾抗议。
「我什么都没做。」阿元说。
「……手机这种东西，也不见得真的很方便嘛！」凌驾决定把一切的过错推到手机上头。
「说不出口的话，你干脆发简讯跟五官王大人说好了。」阿元提议。
「说什么？」
「我爱你之类的。」
「我又不是美国人！」
「可是你跟雨宫之间，可以很自然的说吧？我觉得你并没有很反对他叫你甜心，还是小蜜糖之类的。」
「因为雨宫是美国人啊。」
「我觉得那是借口。」阿元耸肩。
「我为什么要找借口，我跟本没怎么样啊，我只是……不想轻松的对五官说这种话而已，而你知道，对雨宫……呃、可以抱着平常心。雨宫撇去他的杀人经历不谈，感觉就很像一个聪明而健谈的大学教授，他让你知道在你发生问题时，可以去请教他。可是五官不一样，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仅仅建立于我来到『这里』开始，还有更久之前，是『现在的我』所不知道的部分，所以我才不想随便应付他。」
　「……你难道不觉得，就算只是几句话，如果能安慰到人，其实就是件好事了？」阿元倒觉得是凌驾考虑得太多。
有时只要当下给点安慰，对方会好过得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来考虑就好。
「好吧，你说得对。」凌驾站起身来。
「你去哪里？」阿元问。
「去餐厅安慰人。」
「你打算说些什么？」
「我什么也不打算说，五官应该知道的，当醉鬼的好处就是，没人会跟他争。所以我只要乖乖点头，听他抱怨就行了。」凌驾笑笑。

「嘶……」凌驾揉了揉脑袋，昨夜身体接收的酒精量，显然超过他的附和，所以才会造成到了第二天中午还在头疼。
雨宫非常善体人意地，自愿要去福利社帮凌驾带中餐回来，当然，凌驾并没有拒绝他的热心帮忙。
他转头，看见阎魔双脚放在办公桌上，双手靠在胸前，拿了本漫画在看。
自从中元假期结束后至今，阎魔的工作表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