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焦点访谈-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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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我和刘文两人公开身份后能打过这些“土八路”,所以拉着刘文回到保定弄身份去了。
在一家名片店,我印了北京某金属材料经营部总经理和北京某医学机构博士两张名片,总经理是为了对付那些铅厂老板,而博士是为了让农民兄弟产生信懒感。看过名片,刘文同志有了意见,怎么博士和总经理都叫“刘文成”,只比我的真名多一个字,万一人家怀疑咱们是《访谈》的,再一查,虽然没“刘文成”这个人,但有刘文这个人,这不容易让人产生联想吗?刘文的话虽然有道理,然而再印两盒名片又要花好多钱,也只好让刘文同志的大名多曝曝光吧!
名片产生的烟幕作用好得很,我们不仅顺利地进了铅厂,还和铅老板聊上了天,了解到他们是怎样污染百姓的,又怎么花钱摆平管理部门的,这都是属于只和亲人倾诉的苦水,我们竟然拍到了,可见假身份的重要性。
和农民攀谈的刘博士也让农民兄弟产生无比的信赖感:人家那么大一个博士,从北京来关心俺们农民的身体健康,有什么苦水全都倒了出来!(殊不知,我这个“博士”还得参加采编资格考试)所以,采访进行得异常顺利。
不过,估计是扮像有破绽的原因,或是当总经理的拎着刘文那个破尼龙袋;或是当博士的脸长得太黑,没什么斯文像,总之在采访后期,被采访对象似乎有了查觉,其中一个村干部唆使农民检查刘文的包,说:“你们看上去怎么像《焦点访谈》的,包里是不是有什么偷拍设备?”当时周围围了一大圈人,想突围很困难,刘文同志面部抽搐,但死活不打开包。我此时站出来大声说道:农民兄弟们,看一看,我是博士,他是我的助手,我们真的是医学研究人员,现在,鉴于科学调查受阻,我宣布,我们要走了。
我们竟然真的走出了人群,“快!快!穿小胡同!”我和刘文急忙钻了几个小胡同,终于躲开了村口聚集的铅厂老板们,那要是一见面,刘博士刘总是一个人;上午做生意,下午搞医学调查,我们肯定别想走出村子半步。
连续在村子里的胡同中几个左转右转,我们接近了村外的国道,突然,胡同前方跃出一大汉,微笑着向我俩招手,我心里暗暗一惊,心说,白洋淀人大大的厉害!原来人家在这儿等着我们呢!正琢磨怎么让刘文同志先跑,把带子保留下来时,那个拦路招手的大汉开口道:二位是坐小公共的吗?
伸脑袋一看,胡同外的柏油路上,停着一辆去保定的小公共。
坐上小公共,看村口那群越聚越多的铅厂人。嗨,这是我这辈子乘坐的最舒服的小公共。就在小公共行驶间,我的手机响了。“你好,是刘博士吗?”
“是,我是刘文成博士。”(估计是按我给农民的名片打过来的)
“我是安新县环保局局长,您还在村里吗?我已经到村里了!能见个面吗?你们现在在哪里?”
“局长,不要担心,我是北京下来搞农村‘非典’防治调查的,现在已经离开保定,正开车驶向其他地区,‘非典’调查很重要,需要保密,就不惊动地方政府了,再见!”
就这样,我们的秘拍工作大功告成。
顺便提一下,这期节目中的空镜头,也都是偷拍的,怕人家发现产生联想;医院专家、管理部门全部偷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偷出来的《访谈》。
记得不久前,我部曲长缨曲师兄曾写了一篇文章《偷拍时代到来了》,当时愚弟不服,写了另一篇文章挑战,意思是偷拍乃暗器伤人,君子不耻,《访谈》人要行事,应该大大方方,堂堂正正。现在,血的教训让我想对曲长老说:老曲,我错了!偷拍就是好哇!
在我写这篇文章时,我的又一期明拍的节目签完了字,合成了片,还是被取掉了。眼见半个月的辛苦又付之东流,心都在流血。如今,还有什么理由不把偷拍进行到底呢?(法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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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回响》的回想/孙金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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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2001年6月29日晚《焦点访谈》十集纪念建党80周年特别节目《岁月回响》徐徐合上帷幕时,那一刻,对于所有参与本片节目制作的评论部人来说,往日的一切酸甜苦辣,也随着片尾那恢宏磅礴的旋律,化成了一个美好的回想,留在了记忆的深处。
《岁月回响》的节目,是从2001年春节过后开始进入策划期的,到6月21日播出,前后历经三月有余。一百多天的日子,对于电视人来讲,就像弹指一挥间;130分钟共十集的《焦点访谈》,对于评论部人来说,宛如平常一段歌。但,这一次意义重大,非同寻常。面对《焦点访谈》献给党80华诞的一份厚礼,参与节目的每一个同志深感肩上的嘱托与责任,用情在编织着心中最美好的祝福。节目已经通过屏幕,走进了亿万观众的心中,而期间屏幕外发生的事情,作为这部作品的策划来说,我今天细细回想,都难以忘怀。
策划会开了一次又一次
建党八十周年,是个特殊的日子,作为舆论宣传媒体对此不敢大意,各家像铆足了劲儿一样,早早地动起手来,准备在这场宣传大战中占领制高点,拔得头畴。作为中央电视台著名栏目,《焦点访谈》将制作什么样的节目,无疑是人们关注的话题。其实新闻评论部开始运作这个系列节目时,留有的时间和空间已经不多了。要想使节目在短时间内出新出奇,绝非易事。
第一次开策划会,与会者囊括了评论部各路人马,部中心组制片人孙杰、杨继红、《焦点访谈》制片人叶小林、柏杨、翟树杰、魏驱虎;还有作为策划的我悉数全来。关海鹰一句“同志们辛苦了”的开场白,把大伙儿全逗乐了。思想一解放,思路就活跃。有人提议按照党史大事记的时间来结构整个片子,有人倡议以文物作证的方式来巧取制高点,有人提出以具有历史意义的地点为主串连节目,有人赞同择取具有代表性的日子来记述党的历程,也有人想出以不同时期鲜活的故事为段落组织节目……大家畅所欲言,争论不休,尽管每一种方案均形不成一致看法,但最好以一种新颖而固定的表现形式完成全片,则是共识。
会后,我们不敢懈怠,翻片子,看素材,找资料,忙得四脚朝天,策划案改了又改。
第二次开策划会,与会者聚集了京城研究党史的高手专家,可谓群贤毕至,高朋满座。专家们提出了许多建议。但是本次特别节目只有十集,而要从中国共产党80周年极其丰富、异常精彩的浩瀚历史中,寻找到具有代表性的亮点,何谈容易!同时还要在保持《焦点访谈》风格与特色的基础上,标新立异,作出新意,更加不易。
但是困难难不住评论部人。几经思考,几多商议,策划案最终定在了择取一个大时代背景下的特殊日子、讲述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故事这样一个清晰的思路上:
如第一集《共产党宣言的故事》,开始引入:以精炼的语言、配上大量的资料图片,介绍《共产党宣言》在中国的传播历史。然后是节目的最主要部分:采访山东发现最早的《共产党宣言》的前因后果,以及《宣言》对中国革命的影响。最后再以洗练的语言,配以历史画面,概括我党不同时期的基本纲领始终是为了“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国家富强”这一根本宗旨。
同时,取消《焦点访谈》前后演播室主持人部分,改为引用大量资料画面贯穿党的八十年历史。这样的构思与设计,既发扬了《焦点访谈》一贯秉承的风格与特色,也独辟了《焦点访谈》以一个特殊的日子、一段精彩的故事制作大型历史系列片的电视表现模式,可以说在建党八十周年的宣传大战中独树一帜。
当上述完整的策划方案提交评论部时,梁建增主任最终拍板:就定这十个特殊的日子和故事了--上报!而此时评论部内部开了多少次策划会人们已记不清了。
我看到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选题方案一经确定,编导、摄像上手的时候也就到了。新闻评论部从《焦点访谈》各组抽调了精兵强将,组成了拍摄队伍,编导王同业、摄像王天琥一组,承担《共产党宣言》、《收回国门的钥匙》、《从鸡毛换糖开始》三集,编导再军、摄像孙国明一组,负责《一个人顶几个师》、《我开上了解放车》两集;编导余伟利、摄像凌泉龙一组,制作《不同寻常的五百万》、《请祖国检阅》、《领到了土地证》三集;制片人兼编导翟树杰负责《回归时刻》一集;编导魏驱虎编辑《承前启后面向未来》一集。总摄像由凌泉龙担网。
人常说:写长文章易,做短文章难。在短短的每集十三分钟《焦点访谈》的时间里,既要讲清一段精彩的历史故事,又要与同时期党的重大历史事件密切相联系,同时各片之间还要有历史纵深的一脉相承,这对编导们无疑是个考验。好在每个人都身经百战,面对任务胸有成竹。几支队伍分别是在五月下旬离京到各地进行现场拍摄的。而且一走就是十几天,期间几多艰辛,几多劳顿,唯有他们自己知道。
编导余伟利出发采访前,找来当事人的大量资料翻阅,以做到心中有数。在拍摄《不同寻常的五百万》一集去中国科学院寻找科学家吴文俊的材料时,余伟利在秘书处的电脑里偶然发现了一张江总书记为吴文俊先生颁发五百万科学奖金时的照片存图。她脑筋激灵一动,让有关人员制作了一幅放大了的数码相片,并镶上镜框。在采访吴文俊先生时,余伟利把这幅精美的照片送给了他。这位中国当今大科学家一下子怔住了。他抚摸着照片激动地说:“这张照片太珍贵了,我自己都没有。谢谢你们,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送给我特殊的礼物。谢谢你们呀!”
王同业、王天琥在浙江义乌市采访当年小商品批发市场第一个领取营业执照的冯爱倩老太太时,着实感动了一把。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年敢为人先的冯爱倩老人依旧经营着自己的摊位,在成千上万的批发摊位中,她的那个承载了共和国一段不寻常历史的001号摊位依然显得是那样的平常。
当王同业、王天琥来到冯老太太的摊位拍摄时,整个市场大厅人声鼎沸,一派繁荣,人们做着自己的生意,丝毫没有在意记者的采访,展示给记者的就是一幅真实的画卷。但在这种氛围人老人慢慢细说当年,显然效果不会很好。市场管理部的同志热情地说:为了配合你们采访,不行让周围的摊位暂时停止营业?王同业、王天琥笑着婉绝了对方的好意:为了我们的采访让大家损失生意,那怎么行?何况那样也不真实呀!
他们打上出租,满城里跑着踩点。王天琥凭借着一双职业的眼光最终选择一处较为理想的采访地:义乌小商品批发市场的对面河边。南国的榕树下,清清的小河旁,远处“小商品市场”醒目的牌子隐约可见,在这个环境里听一个老太太讲20多年前艰难创业的故事--太棒了!回来的路上俩人兴奋异常,聊着聊着,突然王天琥说如果在清晨采访效果会更好。于是赶紧跟冯老太太商量能否早起,六点接受采访。冯老太太爽快答应。
一切落实好了,王天琥却睡不着了,整夜翻来覆去地就是镜头与机位,凌晨4点就爬了起来,准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