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修城决-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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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烟南被扔在木板之上,瞧着四人的离去,也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没想到自己竟被扔到这水底世界,当真是今生也见不到天日。才明白林若无所说的‘潜龙室’原来就是指这里,难道他真的把自己当成龙了么?
那四人离开后,剩下张烟南一人呆在这里,笼子下的水中不住的晃动,带着张烟南在木板上也不住的摇晃。他身上手脚无力,翻转数次,便已经到了木板的边缘,再翻就要到水里去了,张烟南大急,这样的天里到了水中可不好受。好容易用手上的链子钩住在笼子上,这才停止了滚动,趴在木板上一动也不敢动。
既来之则安之,张烟南也想不起这句话是谁说的,当初他妈妈教他这句话的时候他才七岁,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难得他还记得这句话来着。
忽然思念母亲的念头不可截止的涌向张烟南的心头,母亲的面容挥之不去的出现在张烟南的脑中,满眼看去也都是母亲的身影:“她一个人在山间生活得怎么样?”他努力的不去想这些,但越是不想就越想,到后来想到自己今生也可能没机会再出去,不禁泪水涔涔而下。
待他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身子仍不住的摇晃,但定了这么久已经较之先前要好得多了,努力坐起身来,抓住笼子上的栏杆,脸面挤在缝隙间,却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
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东西,饿久了反而不觉得饿,手筋脚筋被挑断后想是被人止住血,血流的并不多,只是全身乏力,加上被关在这样一个人影不见的地方,张烟南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他生性好动好静,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偏偏出现在他一人身上。喜欢一个人静静的跑在山间,却不希望被人打扰,现在静是有了,动却完全失去了,就算是恢复了力气,也只能在这样的一个小笼子里呆上一辈子,想想都让张烟南觉得生不如死。
山间的一切对他来说是那么的熟悉,这里的所以都让他头晕,这么多水就在他身子底下,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那种恐惧是他人无法感受到的。
渐渐恐惧变成了愤怒,大叫道:“林若无,放我出去!”又骂道:“林若无,你这个强盗,你算什么庄主?”
张口大叫,只听得叫出来的声音竟变成了号哭,不知从甚么时候起,已然泪流满面,嘶哑着嗓子叫道:“你们都是……都是卑鄙狗贼,我……我……张烟南他日得脱牢笼,把你们……你们……你们全都杀了,林若无,我要…我要杀你全家!”
突然间静了下来,一个声音在心中大叫:“我真的要杀了他全家么?杀他一人难道还不够么?我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嗜杀?”
第六卷 潜龙勿用 第十五章 潜龙岁月
(更新时间:2006…12…21 13:06:00 本章字数:4761)
各种念头不可歇止的涌向张烟南的脑海:湖岛山庄的人到底是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杀他们?我救袁仲路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难道救人也有错吗?
不提袁仲路,张烟南的心思又转到花玉郎身上——自己出来后救的第一人。花玉郎是个淫贼,这是张烟南在救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当时只是不愿他被许天纵杀在眼前,才忍不住出手相救,其中也包含了少年人不问青红皂白就胡乱‘打抱不平’的想法。现在想来那名淫贼还当真救不得:难道救他去接着去害人么?
再后来便是遇见了胡亦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救人交上了缘分,他又让自己给救了。救了胡亦可却破了人家的一桩姻缘,现在想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对了。
张烟南苦笑着:念到胡亦可心中是甜甜的,毕竟俩人在一起的时候已经交上深厚的友谊,不管胡亦可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已经把胡亦可当成了兄弟。想起袁仲路只会让张烟南感到无奈,那是他诚心的去认识一个人,却带给了自己意想不到的结果,也许这就叫作‘天意弄人’吧!救花玉郎是张烟南在最不理智的时候做出的一个决定主意,换着现在的他说什么也不会那么‘义气,路见不平’。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变好,那次也许他真的做错了。再后来就不是他救人了,而是别人在救他,七杀城中,若不是唐盈野拼死拼活,那里还有他张烟南的存在?
唐盈野的出现很奇怪,对自己的态度也很奇怪,到现在张烟南仍搞不清楚她对自己的心态是什么,自打见到她第一次开始,张烟就觉得她对自己似乎抱有某种希望,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那会是什么呢?现在没事的时候,张烟南便很难忘记唐盈野为自己做的一切,还有那把被她带走的长剑。
出来的时候虽然不多,却经历了许多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幸运的是他到现在还活着。
一声长叹将他拉回到现实之中,自己现在是人家的阶下囚,人家要把自己怎么样就怎么样,就是拿到天下间去说,他张烟南还是死路一条。
玉兔东升,水中的光线渐长,本来靠水光映射进来的光芒随着阳光的西落渐没,摇晃之间,张烟南竟从水中见到了月亮的倒影。
盘算着自己现在的位置,张烟南实在想不出自己怎么可以见到月亮?难道自己已经出了湖岛山庄的围墙之外?张烟南被自己的这个念头着实吓了一跳——那自己在水中被抬走了多远?手扶起笼边的铁条,张烟南见到笼子外面的环境的反比白天要清楚的多,也就是说到了夜间这里采集月光的方向要比白天好得多,难道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白天日光射来的方向?
正自盘算着,脚步声起,和着石洞面上的水迹,一脚一脚象是踩在张烟南的心头,‘扑通,扑通’的响个不停。柔和的灯光照过来。张烟南微一侧面便已见到一人提着盒子向自己这边走来。
“喂!是林若无叫你来的么?他叫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放我出去?他人在那里?。。。”张烟南‘兴奋’的叫起来。这么久没见到一个人影,他都搞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见到有人到来那里还不赶紧‘巴结’?
来人的个花白头发的老者,对张烟南的大叫大嚷没丝毫反映,不紧不慢的到了笼子跟前,打开手中的盒子,从中取出两只木制的饭碗,一只中盛满了米饭,另一只是盛满了白菜豆腐之类的蔬菜。随手从笼子间的缝隙递给了张烟南。
张烟南饿了这么久,眼见食物过来,竟意外的发现手上恢复了一丝力气。连忙接过,先扒了几口饭,才满口子谢过。
问道:“是林若无叫你来的么?你去跟他说我身上真的没有什么‘紫玉书简’,从头到尾我只看过它一眼。叫他趁早把我放了才是正经,不要在我身上费心思!”
那老者见张烟南被关在其中,没半点怨恨又或是委屈表情,看起来倒逍遥自在得很,这般忍劲实在不简单。真不明白他的什么做到的,满眼都是惊讶的神色。
张烟南三口两口将饭菜全都消灭了,嗒嗒嘴说道:“你听清楚我的话了么?去跟他说啊!”
那老者掩饰不住满脸诧异之色,收过张烟南用完的碗筷,瞧了他半晌,才转身离开。
张烟南见他这就要离开,慌忙又叫住他,叫道:“你先别走,陪我聊会可好?我一人闷都闷死了!”他终是少年人心性,关在其中久了还是挂念着外面的逍遥,更希望能他个人陪自己说说话也好。
那老者恍若不闻,收拾好东西转身便要离去。张烟南大急之下,伸手抓过去,正好抓在那老者的后衣角上,待要用力之际,手腕一软。那老者似乎会一点武功,乘机反手‘啪’的一声打在张烟南的手臂上。
张烟南吃痛不住,‘哎哟’叫出声来,那老者见状连忙收手,已然不及,滑下手掌重重击在张烟南的胸口之上,张烟南顿感气血翻腾,双眼一翻,已然昏死过去。
那老者没想到张烟南竟会如此‘脆弱’不堪,他出手也不是很重,慌忙大叫道:“来人啦,他昏死过去了!”连叫几声,前面脚步声起,转来两人,正是送张烟南来这里四人中的两人。
那老者正拉着张烟南的手臂,使他不至于掉到水中,见来了两人,叫道:“他晕死过去了!”
两人中的一人沉着脸色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老者见到两人,面上露出恭敬的神色,叫道:“原来是风护卫,龙护卫两位。”让过其中一人,简要的将事情来去说了。
送张烟南来到此地的四人正是林若无贴身的四大护卫——风虎云龙,现在来者便是其中的风和龙。
龙护卫点点头,不置一言,瞧着风护卫在检查张烟南。
老者似乎知道张烟南的重要性,见两人不理会自己,本来正自害怕要找自己麻烦,连忙闪开,向洞外去了。
却才走了数步,风护卫叫道:“没有我们的吩咐,不要再进来。” 再挥手道:“你回去先。”
老者回身点头道:“知道了!”
风护卫露出深思的神色,补充道:“以后把饭菜交给我们!”
老者面上为难,道:“是老爷吩咐我送饭菜的,怕老爷知道后会不高兴!”
风护卫哼道:“我们会跟庄主说的!”不再理会老者,转而问旁边那人道:“他怎么样了?”
龙护卫点点头道:“只是一时气血不顺,没什么!”将张烟安手臂上的链子缠到笼条上,转身向外走去。
风护卫瞧了张烟南一眼,心想能被于年老头儿一掌打晕的人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竟要我四大护卫来看守,当真大材小用。
张烟南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众人,仍只自己一人空荡荡的住在其中,想起之前被那老者这么一推,也不见如何大力,自己竟自晕了过去,当正从未有过之事!回想起来却是自己何苦来哉!没来由的去招惹他人。
第二次送饭来的却是风虎云龙四人中的一人,张烟南也认不得是谁。每次放下盒子转身便走,象是和他有仇一般。张烟南想求一言而不得,只好彼此来个‘老死不相往来’。
在潜龙室的日子,张烟南过得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那天见到水中的月色越来越模糊,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正自无聊。忽然脚步声大起,张烟南大是奇怪:刚刚才送完饭来,难道这么快下顿就来了?这日子过得也太快了吧?还是他们想把自己喂肥了宰来吃?
黑暗中少有的见到竟是风虎云龙四人齐身来此,自那日把他送过来,张烟南还从未见过四人一齐现身。四人到了张烟南跟前不发一言,拉开他住居笼子的小门,将张烟南从中拎了出来。
张烟南见到是他们,讶道:“你们要把我带到那里去?是不是林若无叫你们把我放了?”
这四人平时在一起话也不多,到了张烟南跟前更活象是四个哑巴。待到张烟南问到第五遍的时候,其中一人才不耐烦答道:“不是!”再没下文,任由张烟南问破嘴皮也不哼一声。
夜里的湖岛山庄更添几分神秘的色彩,张烟南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当他从水中冒出脑袋,仍不住为湖岛山庄的夜晚惊叹。四人对湖岛山庄的道路极为熟悉,便是在这样的黑夜里,没有一丝灯火,三转五转不见丝毫犹豫,片刻间到了一个所在,推开房间的大门,将张烟南扔在其中,带上门后站到两旁,任由张烟南一人呆在房中,似乎再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张烟南被扔在地上,摔得哼哼丫丫:“湖岛山庄真是个野蛮人当道的地方,都什么破人?”
说话声间,眼前一亮,一盏灯火随着张烟南的言语中出现在他面前,张烟南眼前倏地一亮,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