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有时徒有虚名-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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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露出好看的牙齿,笑着说:“你这样的女人真是好奇怪,为什么总是问这样的问题?”
我眉头紧锁,心下怅然,事到如今,我完全失去了方向。
我本来的想象和计划,不是这样的。
我只不过是想令他注意到我,只不过是想证明一下自己。我敏感地注意到,自始至终,程浩连我的名字,都可以不问。
再骄傲的女人。一旦面对爱情,都会变得无助、慌乱。
似乎只要有那样的一句话,也可以安慰我此刻的心事。
可是他,什么都不说,我心有不满,靠近他问:“我在你眼中,真的是那么地差?”
程浩拍拍我的脸说:“怎么会,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人。不过太过聪明精干,很少有男人会有勇气去把握的。女人,最大的智慧就是大智若愚。”
我如此地愚,居然在他面前还是聪明精干。我不知道应该是哭还是笑。
可是——我不甘心,继续问:“为什么你一直对我,是那样的冷漠?”
“一直?我们认识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情,你以前见过我吗?”
我轰然倒塌,原来,一直以来,我所谓的对手,只是我自己假想出来的,包括我所谓的战争,也只不过是一个人的战争而已,原来,我一直的处心积虑,程浩浑然不知……
我彻底被眼前的一切打垮,无论如何,我都没有料到,我们之间,会是这样的发展,这样的局面。
我有点伤心,但是说不出来什么。オ
8お
小笼包子说:“昨晚你简直风头劲出,和程浩成为全场焦点。”
我恹恹地说:“是么?”
他话没多说,但是欲言又止。
我说:“有什么话请继续,好么?”
小笼包子说:“你知道程浩的身份吗?”
我说:“前台经理?”
他说:“你来公司这么久了,居然对他一无所知,他就是这个酒店总裁的情人。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否则,一个只念过中学的男人,怎么会在一年的时间内,做到经理的位置?”
我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怎么从来没有想到,他年轻得志,会是这样的身世,我只看见了自己为他设置的光环,却看不见显而易见的现实。
我真的为自己曾经的步步为营无比伤感。
这一次,我以为我棋逢对手,我以为我彻底征服。可是事到眼前,我不过是爱上了自己设计的战争,在这战争里面,迎战的是我,受伤的是我,该撤退的,也应该是我。
第二部分第13节 隔日的中午
隔日的中午,在电梯遭遇程浩,还是那样凛冽的一张脸,在阳光的照射下透露出迷惑人的烁烁寒光,这样莫名其妙地遇见,令他有一些无措的尴尬,脸上浮出的,是虚伪的微笑。我这一刻突然觉得恶心至极,我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地,笔直地站在他的身边,等到电梯走到11楼,他停了停,似乎有话要说,我把电梯门按开,表情一如既往地傲慢不已。他终是脸色尘灰地走了出去,高大的背影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从我眼睛里剔除。
本来,在我自己设计的爱情戏剧里,他不过是一个被沾染上光华的傀儡,戏演完之后,该谢幕的谢幕,该散场的散场,谁要是再纠缠不清,那么就真的是愚蠢了。オ
10お
总裁在遥远的日本找我谈话,言语含着玄机,大概的意思是请我注意,不要触碰一些不该触碰的东西,比如人,比如男人。
小笼包子对我露了一个为难的艰涩的微笑。
我心下了然,傻子也明白了什么。
我平静地点头称是,然后微笑地打印出了辞职报告书:一切应该这样轻松开始,也应该这样轻松放弃。
我始终不承认我已是伤痕累累,我连离开的姿态都应该是与众不同的。
我支撑着一直以来良好的不见缝隙的面具,春风不露地来回。
我坚持没有再见程浩。
他算不上我的对手,我真正爱的人,其实只有我自己。
离开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城市中最漂亮的这个酒店,从落地玻璃的倒影里我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样子:花样年华,漂亮张扬,样样精通。我想象不出来我有什么理由不骄傲。
我一个人不孤单,我一个人,真的不孤单。
爱情有时徒有虚名
以临是我的朋友,从十三岁开始,我们就穿同样的衣服,梳同样的辫子,后来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在那段日子里,我每天悲伤地看着自己的悲伤,电话铃耐心而固执地响着,仿佛瞬间,亦是一生。
明明知道是失陌,等的就是他,仍然必须任他错身而过。这种心情,让疼痛沉下去,无法言语,无法浮出海面。他知道我在,他总是知道的,他知道我爱他。
最后,我拔掉了电话线,世界静寂而空荡,外面的雨迷蒙起来。春天的第一场雨,那是个无处可去的周末。我更不知道自己的心要往哪里去,失陌会是收留我的人吗?但怎么看来他都与我的婚姻无关。他曾经说结婚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唯一的贡献就是葬送爱情。
我不清楚以临到底了解多少,她应该看出一些难以伪饰的暧昧。眼神与眼神传递的讯息总会残留几分不经意的涟漪。
现在回想起来,失陌不是顶负责任的男人。对于这样零乱的局面,他缺乏快刀的勇气,一味在苟延着鱼和熊掌的平衡。
然而,无论是以临还是晚一步的我,都无法对失陌say no。喜欢一个人,你就输掉了自己。一直记得初识失陌的那一天,刹那间花开,仿佛是生生世世注定此时此地我们约好了要遇见。一个牌子的烟,同样颜色的衣服。我们开隐晦的玩笑,过招不着痕迹,交手不分胜负,如此的合拍与回应,让各自微微惆怅的眼波流连,寻求可能的契机,言语暧昧,试探也许存在的机缘。
之前我在另外一段感情里沉浮,当对方正式求婚时,我整个人忽然明澄起来,我没有勇气陪他到明天的明天。我说对不起,拼命的低下头不敢看眼前的人,对方站在原地翻来覆去地问为什么。我就这样把一个人伤得体无完肤,他不久离开了上海。
我在酒吧里喝得酩酊大醉,以临喊来费失陌。就这样,在酒精灼热我的同时,失陌身上的烟草味萦绕在我的心扉。
失陌说,当时我靠在他身上仿佛一点主张也没有,样子比平时可爱许多。以临付账的时候,失陌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左脸。尽管我已经醉得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但失陌柔情的蜻蜓点水般的吻仍然惊醒了我沉醉的心灵,后来我一直说“花儿,开了”。以临第二天笑我说,人家离开上海你生气了,一生气花儿就怒放了。我低着头,不是这样的。
像我潜意识里盼望的一样,失陌频繁地打电话给我。如同约好一般我们都不提以临,我们有说不尽的话,忘了说便再打一个,仿佛要让对方完全了解。然后我们开始见面,常去一家地下俱乐部,喝一样的鸡尾酒。我喜欢“渐入佳境”这个名字,像我们的感觉,那样充满了迷离。我们醉着对方的醉,清醒着自己的清醒。
我是在从以临手里借点快乐,卑微的欢娱。
以临不喜欢地下建筑,她觉得有窒息的危险,我们因而安全了起来。看不到阳光甚至月光,渐渐的我有种感情被活埋的失落。因为以临的无辜,我痛恨自己对她的不义。可是我无法抵抗诱惑,像嗜酒的人一味贪杯。
盛开的花,总有凋谢的一天,而凋谢必然瞬间结束,聚与散,喜与悲,无非是一念之间。
真正决定和费失陌分手,是以临在我面前流泪之后。她说她跟踪费失陌,查他的手机费用和被呼叫的号码,证实与我有关。她本来想三个人说清楚,但是没有勇气。
以临的泪水滑了下来,她说我和失陌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我爱他,失去他我就完了。
以临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她和失陌的事,我静静地听着,知道自己只能退出了。
我没有勇气,苍白的把脸埋在臂弯里。一种无以言表的失落,重重地把我丢回原来的位置。我是局外人,不能掠夺以临的幸福。
我和费失陌见了最后一次面。我问他两个人在一起,哪种可能性较大:一种是日久生情,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一种是日久生厌,总想摆脱越来越乏味的对方。费失陌说,人是既厌旧又怀旧的,一半一半吧。我说假如你有两个杯子,一个是用惯了的,一个是新买的……他忽然听懂了,抓住我的手说因为喜欢才买的。
我含着泪问他,那么用惯了的那个呢,你只拥有一个杯子。费失陌搂住我,你今天怎么了,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我惨然地对他笑,笑着,泪水就开始决堤。他拉住我的手看着我,瞬间的眼神说了千载的话,我一句句驳回一句句忘记,时间直往绝望里跌。他紧紧地抱住我,越是拥抱越是前所未有地绝望。
在他肩头哭泣,痛哭一晚之后,就决意不再见面。当时的月亮,比任何时候都要完满。我们慢慢地走着,我不敢开口,仿佛说什么都是多余。到了路口,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他拉起我的手,我的黑裙子在夜风里飞,长发从他的脸上滑过去。我觉得一种肆意的伤心,开在了夜的街市。这一瞬,所有的伪饰,竟然透明。
末班车来了。我坐在后排看他,很远了,已经不分明,他却隐约还在。
上海这么大,存心不见某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搬个家,换份工作,他所了解的我就无影无踪了。在这个足以淹没我的城市里,慢慢洗却悲伤。
三个月后的一个夜晚,我跑到旧日相见的地方喝酒,酒精撕扯着我的神经。头脑里一直晃着他的电话号码,我受不了蚀骨的思念,拨通他的电话飞快地说,失陌我爱你,请来见我,我在风月酒吧。
静了两秒钟,那端传来陌生的声音,缓缓地说,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这是前几天我刚从一个年轻人那里买来的手机。
我的心一下子跌落了,那么他人呢?
那端说好像回江西去了。
挂断了,我哭了又哭,哭了又哭,回家了。
我们来不及了,都走得太仓促,也许缘分真的只能滞留在这里。如风来去,惟有我碎了一地的爱情,一片狼藉。
寂寞是一种很伤神的东西,它悄然地噬尽光泽。我夜夜失眠,吃许多的药,人急剧地瘦下来,我思念他,无声地哭泣,可是没有人能够拯救我。
是我先行告退,出局了,却又恋恋不舍。
我变得很消沉,除了工作就是上网。在QQ上我对网友快乐林说,我很爱一个人,可是我只能离开。快乐林说,听一听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实》。他传送过来,听着这首歌我的心揪起成一团,泪水就这样没有预兆地来了。我一步步走回去,走回当初,一步步硬生生地疼着。恍惚间,仿佛看到失陌对我微笑着,他没有变,时间在他身上不过是原地打了个转,而我,我确信我已不能完好如初。那样的寂寞,伤口很疼,却不能喊痛。
歌曲中一共有十一个“不”字,那么多的“不”字断断续续地否定着,把深藏的悲凉都呈现出来。一个人睁着眼睛,就像是黑白片,悲伤从来都不会是缤纷的,盛夏过去了,只剩下爱情的余烬。
失陌,如果梦见我,请你再抱紧我。
这完全是虚幻的,我不知你会不会梦见我,就算你梦中抱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