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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携手同游人间_远日归航-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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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镜,皇上这次挑凌城设宴在水榭小舍款待炎国来使,是因为听闻那炎国王爷喜欢祁国南方的风情。而我有幸被请去助庆,实在是三生有幸。'落花笑着说。

    '小姐不止是江南第一花魁,更是祁国的第一才女,皇上请你证明他有眼光啊。'温小镜笑着说,知道眼前这个女子该如何去讨好。

    '你这丫头的嘴巴尽会说些哄人开心的话。'落花娇笑着说:'你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人,所以我决定让你独挑一次大粱。'

    '小姐?'温小镜心里有不好的感觉。

    拍拍她的肩膀,落花笑着说:'别怕,只是唱一支曲子而已。'

    温小镜垂下眼皮沉默一会,再次抬头望向落花,'小姐,养我千日,二爷决定这是到了用我的时候了吗?'

    闻言,落花愣了一下,'小镜,你太聪明了,会害了你的。'

    温小镜苦笑一下,'小姐,我最坏也是这样……生死控制在别人手里。我想,再坏也不会比这更坏吧?'

    只是二爷啊,别想她温小镜会乖乖任由摆布哦。

    落花一窒,沉默一会叹了口气说:'别想这么多,你忠心为二爷办事,他不会亏待你的。'

    '小镜知道。'她在心里冷笑,自己不过是二爷手里的一粒棋子罢了,到了没用的那一天,他段不会留下自己的。

    '准备一下,等下就出发了。'落花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转身走开。

    看着她的背影,温小镜勾出一个冷冷的微笑。

    落花待自己再好也是有目的,二爷待自己再坏也是有目的。这些人,没一个是真心的待她,即使好坏。

    她就等着,二爷苦心栽培自己三年是为了什么。

    ………

    炎国与祁国世代交好,祁国当今皇帝祁浅月的生母更是炎国公主赫连夜。

    因炎国王爷喜欢江南风光,祁浅月特地将接见地点改为离京城不远的凌城,在行宫水榭小舍举行国宴。

    来使见过皇帝,客套一番,太监宣布国宴开始。

    宴间,歌舞助兴。

    '凌城绿茗楼的花魁落花誉满整个祁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看完一舞,坐在皇帝左手边的白衣男子笑着对皇帝说。

    '王爷若喜欢就在江南呆多几天吧。'看看皇帝的脸色,皇后仪态万方的笑着说。

    祁浅月笑了笑说:'朕自幼听母后说,炎国的歌舞热情洋溢,可惜从来没有机会一睹。'

    闻言,白衣男子……赫连冠淡淡的笑了笑,'你那母后与你父皇逍遥自在着呢。'

    谁能想得到那个雄才伟略的前祁国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将皇位传给当年不过十五的太子,自己则带着心爱的女人云游去呢。

    想到父母,祁浅月笑了一下。

    '皇兄,臣妹想看炎国的歌舞表演。'说话的是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女,长得名目皓齿,跟祁浅月有三分相似。

    她是皇帝的胞妹,祁浅歆,封号和乐公主。

    '歆儿不得无礼。'祁浅月脸色微微一变,轻叱一声。

    '皇嫂。'祁浅歆委屈的望向皇后。

    皇后看了皇帝一眼,安慰似的给祁浅歆一个微笑。这个和乐公主也太不识大体了,难怪皇帝会不悦。

    '让王爷见笑了。'祁浅月淡淡的对赫连冠说。

    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赫连冠看了祁浅歆一眼,说:'哪天公主到炎国来作客,本王定会给公主安排最好的炎国歌舞。'

    众人又寒喧了一番,另一轮表演也开始了。

    就见一个紫衣少女走上了小湖后的舞台,她拿着琵琶坐在台中的椅子上。

    紫衣,紫纱蒙脸,很熟悉的打扮。

    紫衣女子……温小镜垂下眼皮,那修长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过琵琶。

    她还没想好要唱什么,就先玩几下琵琶版的吉它调子吧。本来她还想将琵琶当吉它来弹,可试了发现,调子真是杀猪的难听啊,只好作罢。

    ……

    白云俏,艳阳照,衬我逍遥调;自由是我,心里只记,今朝的欢笑。

    开心的感觉,倾心的快乐,今天开了心窍。落霞如血,红日如醉,我抱拥奇妙。

    浮尘随浪,只记,今朝的欢笑。热情和唱,纵情傲啸,看透江湖玄妙。

    自由来去,不尽逍遥,潇洒得不得了。笑面向,滔滔啊,他朝有谁能料?

    浮尘随浪,只记,今朝的欢笑。开心的感觉,倾心的快乐,今天开了心窍。

    沧海一声笑……白云俏,艳阳照,衬我逍遥调;

    自由是我,心里只记,今朝的欢笑。

    潇洒得不得了……潇洒得不得了……

    …………………………………………………………《只记今朝笑》,吕珊

    ……

    最后,她选了这首很老的歌。以前看电影版的《笑傲江湖》时,其实她最喜欢东方不败这个角色了。

    是,他练了葵花宝典而变得不男不女。可是他的邪,他的奸,他的狠,在在都显示出他的真。

    这歌是以广东话唱的,在座没几人能听得懂,但有人知道这语言是祁国东边的一种方言。

    听完后,赫连冠震惊在当场。

    那直白的词,热情的调子,他只听过一人弹过唱过。

    奇怪,他微微皱起了剑眉,真的很奇怪。

    将歌漫不经心的唱了两遍,再玩了一会琵琶版的吉它,她也不看小湖对面那些人的反应就直接走下台。

    这戏,不过是按二爷的吩咐去做,至于效果如何就不是她该关心的了。

    见台上的人走了,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赫连冠沉思一会,招来雷霜,低声说了几句。就见雷霜点头,跟着消失在他身后。

    '爹,刚才那个人,很奇怪。'坐在他一旁闷得会睡着的赫连麟一脸深思的开口。

    '别急。'赫连冠拿起酒壶斟酒,'待雷霜回来,就会有答案了。'

    赫连麟点了点头,总觉得那个紫衣少女的出现是有心人刻意的安排,他看了一眼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三年间,祁浅月将握在几个皇叔手上的权收回了大半,更将国内治理得一遍升平……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这个少年皇帝,绝对不能小看。

    歌舞表演继续,但在座众人心思各异。

    ………

    国宴连续三天,就是说温小镜等人要在水榭小舍住下直到国宴完了才能走。

    不是什么重要人的被安排住在西厢,重要人等则住在东厢与南厢。

    天色暗了下来,宴会维散,赫连冠以累了为藉口带着赫连麟早早退席回南厢休息。

    '爹,你认为,是皇帝安排的吗?'赫连麟问着父亲。

    看着周围的景色,赫连冠漫不经心的说:'没有理由,你大哥手里有你五姐在上向他要来的圣旨。'

    '可是……'赫连麟顿了顿才继续说:'也有可能,他后悔了。'

    剑眉微微一挑,赫连冠低头看了儿子一眼,'老六,去找证据吧,不要在此浪费时间去猜测。'

    赫连麟一顿,跟着点头,'我明白。'

    和赫连麟分别,赫连冠回房。

    祁浅月没有理由那么做,聪明如他在这个收回全部皇权的时候,不会为着这些江湖恩仇而节外生枝。

    在随从的服侍下换了衣服,赫连冠在房里等着雷霜回来。

    '王爷。'雷霜在门外敲门。

    '进来。'

    雷霜推门进来,关了门才走到他身边。

    '怎样?'赫连冠拿起茶杯问。

    '那女子名为温小镜,今年十六岁。三年前来到凌城,是绿茗楼花魁落花的贴身侍女。'雷霜说出自己出去大半天的的成果。

    '来历不明。'赫连冠微微的眯着眼。

    雷霜立在一旁,等候着主子的吩咐。

    悠闲的举杯喝茶,可赫连冠的脑子正飞快的转着呢。一个来历不明却很像赫连瑾的少女,他好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冲着弯月教而来。

    无论如何,他容不得再有人伤害自己的孩子了。当年他护不了老五,但现在他可以保护老大,绝不允许有人借老五来伤害他。

    '继续查,我就不相信一个人可以凭空出现。还有,派人监视绿茗楼。'他淡声吩咐。

    '是。'雷霜令命而去。

    叹了口气,赫连冠起身推开了房间的窗。这三年来,赫连廷将注意力全放在征服中原武林上,看似已从赫连瑾的死中恢复过来。

    知子莫若父,他知道那只是表面而已,赫连廷的心还在痛着。

    有时候,赫连冠真的不想管,那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就得自己去承受所有一切。只是,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不想再一次承受这椎心之痛了。

    如果,当初他不是因为清楚知道自己无法做到绝情绝义,今天他就是炎国的皇帝了。有了弱点,就不能成为完美的强者了。

    ………

    一轮弯月当空,周围的繁星静静的陪伴着。

    背靠在被漆成朱红色的柱子上,温小镜仰头望着夜空。

    弯月教,可与皇帝接见炎国来使有什么关系?

    抛砖引玉吗?

    先让她露个脸,让人怀疑一下。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她知道二爷的目标是弯月教的教主赫连廷。

    这些日子来,二爷与落花对自己的要求,就好像要将她塑造成另一个人似的。

    虽然他们从来不告诉她,那个人是谁,但她隐约感觉到‘那个人’很重要。重要到,可以影响赫连廷。

    虽然她沉默的任由他们摆布,但不代表什么也不知道。若不是受制于二爷的毒药,她老早就溜了。天宽海阔,还不逍遥自在吗?

    唉,轻轻的叹了口气,轻轻的哼起《只记今朝笑》。真希望有一天,她能活得像歌词里那么的自由快活,不必再受控于别人。

    夜风顽皮的撩起她脸上的紫色面纱,撩起落下,再撩起又落下。

    '怎么还不去睡?'看着那个少女,他就这么开口了。

    已经很能习惯这家伙突然凭空出现的温小镜回过头来,'二爷。'这家伙的武功够好,能不惊动侍卫就进来了。

    '你今天的表现不错。'他看着她说。

    她微微一笑,'多谢二爷赞赏。'该来的总会来的,今夜他的出现绝不是纯粹。

    '继续吧。'说完这一句,二爷就转身离开了。

    耸了耸肩,她望回夜空。

    继续吗?

    这三天里,能引来什么人?

    她笑,这不是她该担心的事。还是想一想,‘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有可以影响赫连廷的能力。

    '小镜。'落花从房里走出来。

    听到声音,温小镜连忙起身,'小姐,这么晚怎么还不歇下?'怎么尽来烦她呢,让人想静静的呆一会也不行。

    '你不也一样吗?'落花走到她身边。

    温小镜笑了笑,半真假的说:'我认床,睡不着。'

    落花拉着她在走廊边的长椅上坐下,'你今天的表现很好,二爷很满意呢。'现在的温小镜,她已经看不透了。

    时间是最可怕的药,可以将一个人完完全全的改变,让人再也找不到原来的面目。

    '怎么好也及不上小姐。'温小镜笑道:'我的本事自己清楚,小姐就不用哄人了。'

    落花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还是说了:'二爷吩咐下来,明日与后天,你也唱一首曲子吧。'这关系到整个中原武林的将来,只有牺牲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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