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斤低着头,手在电话机上面划拉,从后面能看出来是在和男人通话,屁股在扭动。
斤斤的声音有些嗲:“大哥,你等一下,我点棵烟……大哥,我住这边这么久,你一直还没有来过呢,今天赏光一次好不好?”
习太刚:“哦?今天怎么有这个雅兴了?都谁在?”
斤斤:“都是自家人,小伟很好,范见也在。”
斤斤很懂得说话,她态度轻松,一边吐着烟一边很突兀地说“小伟很好”,反而把事情的严重性说清楚了。
习太刚吃惊道:“小伟?”
习太刚:“出什么事了?”
斤斤:“怎么会,大哥,我们就是想请你一起吃饭,很想你呗。”
习太刚已经着急了,语速加快了:“好,我掉个头,一会就到了。”
小伟紧张地额头流汗。
放下电话,斤斤递给小伟一张纸巾,顾左右而言他,
斤斤:“看你热的,要不要去洗把脸?”
小伟摇头。局促地看了斤斤一眼,低下头。
斤斤对范见:“宝贝,咖啡凉了,给你换一个?”
范见摇头。
斤斤自言自语:“我好可怜,都拒绝我。”
小伟慌忙拿起斤斤放在桌上的纸巾,在头上擦了一把,用力过猛,纸巾立即碎成一个条,小伟刻意地看着斤斤,希望斤斤能够给他一个眼神的交流。
斤斤谁都没看,她在玩咖啡勺,反复地把勺子放到已经冷了的咖啡中搅拌,拿出来,放到舌尖上尝一下,再放进去,拿出来,舔一下。她像一个五岁的孩子专注地玩沙子一样。
天黑下来,大家的阴影在客厅里明显起来。
范见有些坐立不安,却不表现出来,男人在有些时候,很愿意把自己的表情隐藏起来,让对方摸不到头脑,看不出态度。
小伟不愧是老习家的人,从小就见惯了商场上男人的嘴脸,他沉默地坐着,尽可能让自己复制范见的表情。
范见拿起桌上的手机,按了一组数字,顶灯一下子亮了起来,大家都不自在地抬起头,看着那隐藏在吊顶后面的光亮。屋子里的电器使用了数字控制。
斤斤期待范见说句话,打破沉默。
斤斤此时表面虽然装得很沉稳,内心却很失望,她没想到范见内心深处妒忌的那部分,她觉得委屈,希望范见能出头来解决这个事情。
虽然,她知道对小伟,范见很挠头,可是范见必定是男人,她跟了他两年,一直希望知道范见有多爱他,这事出来以后,斤斤希望范见能为他做点出格的事情,比如和习太刚翻脸,比如对小伟发威……虽然斤斤只是这样妄想一下,她知道那是很糟糕的做法。退而求其次,斤斤希望范见至少做点什么,至少像对待自家女人那样给自己一点安慰,一个拥抱、一个关心的眼神就够了。
可范见不表示任何态度,既然斤斤已经惊动了习太刚,范见就不得不谨慎加谨慎,他想先当戏来看,他不想贸然行事,给自己造成不利。
习太刚15分钟就赶到了,看到斤斤穿着巨大的白衬衫露着大腿的样子有点惊诧,随后他看见屋子里的景象,客厅的地毯上凌乱不堪,激情的痕迹显而易见,范见和小伟木纳地坐在桌子边上一言不发。
斤斤微笑着把习太刚拉进屋,
斤斤说:“大哥,就等你了,我快饿死了,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斤斤转过头对范见和小伟说,说着斤斤就进了卧室半天没出来。
范见不得不佩服斤斤的交流能力了,如此棘手、难堪的一个事情,人家斤斤办得如此灵巧,首先她在电话里,突兀地说了一句“小伟很好”就把习太刚招到了事件现场,用故意不换衣服,加强了出事的讯号,最后,自然地用一句“我去换件衣服”把自己完全置身事外,让几个男人可以充分地解决问题。
习太刚打破沉默:“出了什么事?”
范见:“大哥,没事。”
习太刚:“没事?小伟,你怎么在这?”习太刚目光咄咄。
小伟的脸迅速红了,低下头,习太刚举起公文包照着小伟的头打下去。范见抬手替小伟当住了击打,范见说:
“大哥,大哥,别动手,坐下来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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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太钢摆酒解疑惑,却不料,顿生新的疑点。欲知后事且看下章。
006 就这么栽了
习太刚原本也没有真要打儿子的意思,听到范见的话,就坡下驴,气呼呼地坐下来,习太刚心里也打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感觉一定是个严重的事。首先,虽然阴差阳错的小伟住到了吕斤斤的楼下,但是小伟未必知道范见和吕斤斤的关系,习太刚一直暗中监视小伟的一举一动,在侦探的报告里从来没有看到过小伟和吕斤斤有来往。
但是,今天这个架势显然不同一般,在楼下的时候,习太刚问过监视小伟的侦探,得知小伟上了电梯,一直没有出来,他们还以为小伟在家里。可是,习太刚想了很多的可能性都想不出来到底出了什么需要惊动他的事情。
习太刚死死地盯着小伟,小伟猛地抬起头,
小伟说:“我走错门了。”
习太刚:“说!”
小伟:“我回家,发现门没关就进来了……”
习太刚神情松动了不少,努力绷着脸:“……说,继续说。”
小伟:“没有,小姑妈正好洗澡出来,没穿衣服……”
小伟是个聪明孩子,一句小姑妈就把范见说得心惊肉跳。
小伟提高声音,他一把拉起习太刚,就往衣橱跟前走,声音很尖,仿佛回到了儿童期,小伟此时很激动,他几乎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
小伟:“我就在这,然后四姑父就来了,然后……然后……他们那个……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后来,后来我博起了。”
“后来怎么了?”习太刚大声的问
“后来我博起了,后来四姑父就发现了我,小姑妈就给你挂电话了……”小伟的语速越来越快,说到最后已经有了得意的笑容。
看到衣橱地上的斑驳的地毯,衣橱外歪倒的花瓶,习太刚一下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在他的脸上反而解除了警报,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习太刚也明白了为什么范见的感觉如此反常。
习太刚寓意深长地拍了拍范见。
他又看了一眼小伟。
习太钢:“四弟,回头我再给你说。”
小伟听到父亲这样说,脸立即红了,畏缩着用眼神制止父亲,内心充满了羞涩和恐惧。
习太刚说:“四弟呀,回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这样吧,天也晚了,今天大哥做东,吃什么让吕斤斤挑。”
范见:“哪能让大哥请客呢,我来。”
习太刚:“这样吧,你去看看吕斤斤准备得怎么样了,你也准备一下,待会到车里等我。”他把车钥匙丢给范见。
习太刚对小伟:“走,爸爸送你回去。”
小伟有些不情愿:“爸……”
范见一头雾水,他没想到结局是这样的,仿佛习太刚早就知道了小伟和斤斤有染。
范见此时怒火中烧,大家早都说,妻子出轨丈夫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现如今,岂不是全国人民都知道斤斤和小伟胡闹,惟独他不知道?
习太刚居然不反对小伟和斤斤的这种不伦之交,这让范见纳闷,凭小伟的身价和条件找什么样的不行呀,偏偏找姑父的女人,这还不算,居然习太刚还默认了这种关系。范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这么栽了。
可这顶绿帽子也太古怪了。范见也来了劲,他不想放掉斤斤,至少在习太刚开口之前他不能就这样等着,什么都不做。
范见冲进卧室,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脸就把斤斤按到墙上,抱着后腰就动了粗,斤斤的衣服凌乱,显得很风尘,她扭着腰试图反抗,几次都躲过去了,范见怒了,转过身把斤斤脸朝被单按倒,此时,范见抱着斤斤的背觉得很解气,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让斤斤疼,他想给斤斤的身体留下永久的印记,让斤斤记住他。
斤斤还想反抗,范见根本就不给他机会,双手死命地抓住斤斤,抓过的地方立即青紫起来,斤斤很快明白挣扎的结果也只是迎来范见的更加疯狂,就索性把脸埋进被子掉眼泪。
范见一言不发。
斤斤:“呜呜,放开我呀,你。”
范见置之不理。
斤斤:“刚穿好的衣服弄脏了。”
范见幸灾乐祸:“再换。”
斤斤:“你什么意思?”
范见把嘴贴近斤斤的耳朵,小声说:“宝贝,你好性感,我忍不住。”
斤斤不满地看了范见一眼,勉强欢笑,
斤斤:“那好啊,再来。”她的眼里含着屈辱的眼泪。
范见:“不来了,大哥还等着呢。”
他们到楼下的时候,习太刚已经在那徘徊,他们上了习太刚的车。
不到两分钟习太刚句把范见和斤斤带到“大仙食品城市”,直奔六楼的“罗马”包间。“大仙食品城市”是习太刚主管众多产业中的一个,这是一座食城,罗马包间是习太刚的专用包间,房间并不很大,10个人左右就餐非常合适,他们三个人显得空落。
斤斤抚摩着三米多高的雕花门,开关了两次,门悄然无声非常轻,
斤斤赞赏道:“大哥,我喜欢这道门。”
习太刚得意的笑了:“有眼力,这门叫大气,我叫设计师改了3次才到了这个高度。”
“大仙食品城市”的包间没有特别的创意,是世界各地历史名城的名字,比如,北京、上海、东京、罗马,伦敦等等,内部的装修和用具会根据那个城市的风格而设置,比如这间“罗马”的装修是意大利当代的风格,线条流畅、简捷,做工精细。就连斤斤称赞的雕花门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高起伏的繁杂图案,而是简捷的水滴。
“大仙食品城市”与幸福大街隔着两条街,在具有上个时代特色的人民大街。这条路更早以前曾经有30多年叫列宁街,街心曾经有一个坐落着列宁铜雕的广场。雕像是80年代的一天消失掉的,广场就随之变成了马路的一部分,那时人们曾经在一段时间之内念念不忘那座雄伟的雕像,抱怨市政府拿掉了他们珍贵的记忆,时间是一个很好的遗忘剂,很快人们就意识到列宁大街一去不返了,新一代的孩子已经在牛仔装和运动服的包裹下长大。对它的记忆也就成了翻老照片的时候,在里面看到家中老太太曾经扎着冲天的辫子或者剪了体育头的青春。
就这样,这条路走进了人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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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的酒席,习太钢、斤斤、和范见各揣心事,欲知后事且看下章。
007 西伯利亚帝王蟹
一直到“大仙食品城市”坐落在铜像大致的位置以后,这里渐渐转变了色彩,成了“大仙”的时代。习太钢麾下的“大仙”产业不停地占据着人民大街的临街建筑,公共汽车在这一站停的时候,纷纷把“人民大街到了”改成了“大仙食品城市到了,有购物、逛街、吃饭的朋友请在这里下车。”
可以说,如今的幸福大街是范见的王国,那里有他的“小神仙”,而人民大街则是习太钢的属地,他的快乐和荣辱都与这条街紧密相联。
与范见的颓丧相比,习太刚今晚的情绪非常好,他抑制不住由衷的欢欣,呼吸的时候,脸上巨大的狮子鼻一翕一翕的。很多人都说习太钢和范见是亲兄弟,这个想法实在有道理,他们的鼻子长得很像,卦书上很赞赏男人的这种鼻子。说是发家致富、刚勇威猛的,还是狮子鼻。
斤斤虽然看上去没有变化,可是,在内心她对范见非常失望,一个男人进了他们的房间,看到了她的身体,这必定是对城市女人来说最可怕的事情,虽然事情到现在几乎没惊没险,可是,范见不但没有安慰一下她,反而阴阳怪气的怀疑她,斤斤想到着也犯劲,偏不给范见解释,水清自然明,解释反而把水弄浑了。
点菜的时候,斤斤说:“大哥在场,难得有机会轮到我点菜,点得好点不好,大哥别介意,我好饿呀。”
斤斤争着点菜不是随便来的,斤斤不是一个在场面上任性、争风的人,今天这个场合她不客气地拿起习太刚亲手递过来的菜单,嚷着饿了要点菜,无疑是告诉习太刚:你亏欠我的,我需要你给我个说法。
斤斤点菜大气而且不手软,一份贵州酸汤捻鱼。5斤二道的米酒。一份西伯利亚帝王蟹,四吃;
贵州的酸汤捻鱼是“大仙食品城市”的招牌菜,用料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特别的是做这道菜的人,做菜的阿婆是习太刚亲自从贵州的山区里请出来的,阿婆很热爱这道菜,把汤调得酸稠合适,从汤到鱼都是体现着一个细腻。阿婆从不偷懒,专门上这道菜的小姑娘也是阿婆带来的,小姑娘穿着露腿的民族服装,步履轻盈地穿梭在食客之间,养眼。“大仙食品城市”的贵州酸汤捻鱼,一天卖掉上千斤。这道菜之所以卖得这么好,还有一个原因是价格合理,谁都吃得起,斤斤首先点了这道菜是对“大仙食品城市”的肯定,也是对习太刚的尊重。
米酒是配合酸汤捻鱼的,喜欢米酒的人都知道第二道的酒是口感和酒精度最理想。
在“大仙食品城市”的后院养了很多珍禽异兽,孔雀、珍珠鸡、羚羊、梅花鹿一应俱全,斤斤看都不看这些东西,却选择了更加难得的西伯利亚帝王蟹。
这道菜非常贵,西伯利亚帝王蟹生活在深海的冷水区域,很难捕捞,壳很柔软,煮熟的王蟹大腿用普通的剪刀就可以剪开。这种蟹的体积巨大,色泽鲜艳,通常在两斤到20斤之间,能活着到习太刚“大仙食品城市”的已经很不容易,更不容易的是“大仙食品城市”只要五斤到六斤之间的。
卖的时候,是五千一只。它的肉质鲜嫩,有咸味,烹饪西伯利亚帝王蟹不加盐。斤斤点的四吃是指一只蟹的四种吃法,蟹腿切成透明薄片生吃;一半的身体清蒸;一半的身体是川味香辣;蟹黄做汤。
斤斤的穿着在这个房间里非常合适,牙黄的细麻的绣花无袖上衣,上衣的下摆是多皱的超短裙,裤子是浅咖啡色的喇叭麻布裤,色调比上衣深了一点,布的纹理也粗了一点,鞋是奶油色的高跟凉鞋,脖子上围的项链非常有新意,是白色、柔软的皮革珠球串的,很长很大气,又区别于一般珠宝的庸俗。手袋是白色绸缎的,散发着适度的光泽,摩擦的时候发出清淡的唏唆声。
斤斤是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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