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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葬礼之后的葬礼-鬼马星-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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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悼词可能也要了他的命。”莫兰叹息道。
  
   吃完饭后,乔纳拿着那盒做好的豆腐花心急火燎地走了,莫兰则在家里焦急地等着高竞,他怎么还没来?是不是去郊区了?这时候,就听见有人按门铃。肯定是高竞来了,她兴冲冲飞也似的冲过去开门,果然是高竞。
  他一见到她,就一边朝里张望,一边紧张地问:“你爸妈在吗?”
  “不在,你想干吗?”她道。他的表情鬼鬼祟祟的,很像是准备干什么坏事,她觉得非常滑稽。
  他没回答,只是板着脸看了她一眼,然后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把头搁在她肩上久久不说话。啊,又怎么啦,她心里叹息了一声。他孩子气的举动作和身上散发出的火热体温让她的心激起一阵小小的涟漪。 
  “高竞,你怎么啦?”莫兰拍拍他坚实的背,温柔地问道,“你不是去见骆平了吗?他跟你说了什么动人的爱情故事吗?”
  “关那个流氓什么事?我就是想你了。不行吗?!”他蛮横地顶了一句。
  “那你也该让我喘口气吧,我都快被你挤爆了。”莫兰抱怨道。
  他这才放开她,眼神忧伤而无辜地看着她。
  “你怎么啦?小高?” 她仰头看着他,观察他的表情。
  “没什么。我突然很想你。”他说话的时候,声音的内层透着叹息和疲倦,随后他突然烦躁地往莫兰的房间里闯,“我想躺一会儿。我今天很累。我忙了一上午。”
  莫兰一路跟着他走进自己的房间,见他动作迅速地脱了鞋和衣睡到了她床上。
  “你到底是怎么了?”她坐到床边,摇摇他。
  他不说话。
  “是不是因为你妹妹?”莫兰问。
  “别提她!”他把手盖在眼睛上,闷声说道,“我就是想你了。莫兰,我忽然就特别想你,就想看看你。就是这么简单。”
  莫兰想,不用问了,又受过他妹妹的打击了。高洁最近是有点出毛病了。
  “今天早上她给我打过电话了。”莫兰抓住他的另一只手,静静地说道。
  听到这里,高竞猛地从床上跳起来,紧张地看着她。
  “她没说什么吧。”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睛上上下下地瞄她,眼神里既有歉疚又有担心,好像在一边查验她可能有的伤口,一边在说,莫兰,她是不是伤着你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真没想到她会给你打电话。
  莫兰轻轻摸着他的手,安慰他。
  “她说我勾引梁永胜,说我妒忌她,说她不会离婚的,说她很爱梁永胜,还说梁永胜当初就是受不了我才离开我的。云云。”莫兰若无其事地说。
  “她这么说的?”高竞脸上的肌肉绷紧了,眉头皱成了一团,胸口一起一伏,莫兰知道他气坏了。
  “嗯,她就是这么说的。”
  “你为什么不生气?!”看得出来,他自己已经气得要命了。
  “因为我根本不在乎她。”莫兰笑着说,“自从你把房子给她后,我就当把垃圾扫出了门。所以我一点都不生气。”
  听到这句,他本能地张了张嘴,像是要反驳,但他最终还是没开口,只是拉了拉她的手,好像在默默恳求她不要骂他妹妹垃圾。
  “你们吵架了?”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问道。
  “那倒没有。我对她说,按照我对梁永胜的了解,他一般不会在你怀孕的时候向你提出离婚的,但是如果他没有向你提出离婚,你就不会打这个电话来骂人。”莫兰想到早上通话时,她说到这儿,原本伶牙俐齿的高洁忽然就没声音了,心里就暗好笑。
  

高竞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的眼神瞬间变得警觉起来。
  “后来呢?她怎么说?”他紧张地问。。
  “她没接口,立刻转变了话题,说我骗了你那么多年,一直在欺骗你的感情,让你白白地付出,又不跟你结婚,说你是太老实才被我牵着鼻子走,梁永胜就是看清了我的本质才离开我的,云云。”
  “云云是什么意思?”他困惑地问。
  “就是等等的意思。”
  “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话呢。她后面还说什么?”高竞一生气,原本黝黑的脸就越发黑了,像涂了一层黑漆。
  “后面是我说的,我直接问她,高洁,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她不说话。我跟她说,你烧掉我的东西我不怪你,那些东西本来就该烧,其实你老公自己心里也明白,不该留着它们,所以他就算气几天,也不至于为了这件事跟你离婚。大部分时候,他应该也算是个理智的人。所以,高洁,你肯定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被他发现了……”
  高竞屏息盯着她的脸,等着她把话说下去。
  “你的妹妹没说话,只是喘气,像得了哮喘,呼哧呼哧。喘个不停……”
  “你说下去好吗?”他摇摇她的手。
  “好吧,其实也没再说什么,我只是问她,高洁,你的孩子还好吗?最近有没有去作过例行的孕期检查?”
  高竞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后来呢?”他的声音都发抖了。
  “她骂我贱人,叫我去死,然后就挂了电话!”莫兰无所谓地说着,随后朝高竞撒娇道,“高竞,她骂我!她骂我!”
  “嗯,她坏!打倒高洁!”高竞说着重重地亲了一下她的脸,随后问道,“你认为她的孩子有问题?难道,难道不是梁永胜的?啊?这可不能乱说。莫兰。”
  “我这么说了吗?我说孩子不是梁永胜的了吗?”莫兰的眼睛滴溜转,她想故意急急他。看见他急得满面通红,情绪激动,呼吸急促,她就觉得他特别像个可爱的高中生。
  “你不要打岔好不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他拉拉她的头发催促道。
  “我不知道什么,现在我只是在瞎猜。我还不知道梁是不是跟她提出离婚了呢。”
  “提了,提了,高洁一个小时前刚给我打过电话。难道这孩子真的不是梁的?”高竞完全无法接受这种想象,“你是这个意思吗?”
  “好啦,那还不至于,我相信你的妹妹还没那么离谱,她应该还是很爱梁永胜的,她也是很珍惜这段婚姻的,所以我想她不会乱来。”莫兰笑着安慰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根本没怀孕,二是孩子掉了她瞒着梁永胜。”她发现高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我更倾向于后者,她假装怀孕毕竟不太可能,因为梁永胜说他曾经陪她去医院作过检查,跟医生也交流过。”
  “孩子掉了……”
  “也许是什么特别的缘故掉的,让梁永胜发现了,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你不要这样盯着我啊。我现在也只是瞎猜。”
  他点了点头,说:“我要约梁永胜出来谈一次,我要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提出离婚。你也一起去吧。”
  “我?”莫兰很吃惊。
  “我觉得你在场比较好,我怕我会揍他。”高竞低声说。
  莫兰再次在他脸上看到了疲倦和落寞。
  “你的扫把妹妹今天是不是又气过你了。”她摇摇他。
  “嗯。”高竞点了点头,“她说我害了她,又害死了父母。说我永远也补偿不了。”
  说完,他难过地低下了头,同时深深地叹了口气。
  “什么?!”这句话顿时就让莫兰火冒三丈,“她怎么可以对你说这种话!她失去记忆了吗?是谁含辛茹苦把她养大的?”
  “算了,我也骂过她了,我说她根本不关心我。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有的事我不说,但我心里是很明白的。”高竞说完仰头躺了下去,“跟她吵过后,我觉得特别累,我在你这儿躺一会儿,你的床比较暖和。”他朝她笑了笑。
  为什么要穿脏裤子睡到我床上?莫兰皱皱眉头想提出来,又忍住了。看着他背过身去,脸对着墙,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痛苦、伤心和沮丧。是啊,辛苦付出了那么多年,结果却落得这样的下场,的确是太凄惨了。高洁啊高洁,你怎么能哪里痛往哪里戳呢?对陌生人都尚且不能这么狠心,更何况是那么疼你维护你的哥哥?想到这里,她真后悔早上没在电话里狠狠教训她!为什么要照顾这个人的感情?她根本就没有人的感情。可恶的女人!
  莫兰忍住自己对脏裤子的厌恶,轻轻爬到高竞的身边躺下,摇了摇他。
  他转过身来看着她。
  “别难过,高竞,她是得了孕期精神分裂症,据说怀孕的时候,会产生一种特殊物质影响人的思维。”她抚摸着他的脸,柔声说。
  “得了,她才没神经病,她就是在怪我,她说那件事对女孩子是一辈子的耻辱。我承认,那是我造成的,可是我也不想这样的。”高竞说到这儿,深吸了一口气,“难道我想这样吗?她还怪我害死了我爸,我真是一辈子都赎不完这个罪了。我觉得真没劲!”
  “那就不要赎了,你也已经尽力了。人只活一辈子,全用来赎罪多不划算。如果他们要怪你,百年以后,我们在天堂里算总帐。在人间,我们要过好日子!你说呢?”莫兰轻拍他的背,笑着说。
  “我也觉得我已经尽力了,她还想怎么样?”高竞仍旧在嘟哝着,但莫兰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已经有所改善。
  “她不想怎么样,就是发嗲而已,她一定跟你道歉了吧。”莫兰想,及时道歉可是高洁的拿手好戏。
  “那倒是的。”高竞说。
  “所以她是因为自己的事不顺心,迁怒于你,其实她未必真的在怪你,她只是受了刺激突然失控了,也许她现在很后悔。后悔跟你说了重话,失去了一个靠山。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爱你这个哥哥,看上去是不爱,但是人毕竟是人,我想她也不会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她只是更爱自己罢了。”莫兰说。
  高竞闷声不响,手指拨弄着她衣服的纽扣。
  “你心情好点了吗?”她问。
  “嗯。你爸妈到底在吗?”他的目光呆愣愣的。
  “你老问这个干吗?”莫兰笑着打了他一下,“对了,你怎么来得这么晚?是不是吃过饭才来的?”
  “我来的时候开得太急,撞在一棵树上了。”高竞说,“那棵树在公共厕所门口,我只看见厕所的字,没看见那棵树。”
  “这么说,你没吃过饭?”
  “没有。”
  “那就起来吧,不要把脏裤子弄在我床上,我给你留了大骨头黄豆汤和菜饭,快下来吃吧。”她立刻跳下床,使劲拉他。
  高竞自己爬了起来。
  “嫌我的裤子脏早说嘛,我又不一定非穿着它。”他咧嘴笑道。
  “少啰唆,吃完了,我们抓紧时间说说朱倩的强奸案,我已经知道梅花是怎么回事了。”她看着他穿好鞋,便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是要实地演习吗?”他好奇地问,“你爸妈是不是真的出去了?”
  

 郑恒松住的是单独的干部病房,乔纳拎着豆腐盒在病房门口张望了一会儿没敢进去。因为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她看见他病床边围着三个男人,他们外表精干,神情严肃,很显然是他的下属,此时正紧张地注视着侧睡在病床上的郑恒松,好像在聆听什么指示。她看见他的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几个人都认真地点着头。
  妈的,他还挺有派的,乔纳心里嘀咕。
  几分钟后,两个男人相继走出病房,她踌躇了一下终于走了进去。郑恒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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