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开眼第1卷陕西鬼洞 第2卷大唐迷踪(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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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身体猛烈的摇摆起来。从门扇似的大嘴里喷出了一串密集的气泡。
大王章鱼发怒了。
我赶紧把尤忻拉出来,向海面游去。在接近海面的时候,尤忻没坚持住,咽了一口水。幸好我及时地把她顶出了水面。
一浮出水面,我就看见大笨以仰泳的姿势平躺在海面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尤忻的脸色也十分难看。我扯住她,用尽力气向大笨停身的地方游了过去。
说实话,我的体力也已经高度透支,全凭一口气和顽强的意志支持着我的身体。
身后的水面水花四溅,一条条水龙冲天而起。不用想也知道,大王章鱼只有连皮带骨活吞了我们才能甘心。它之前太大意,让我和尤忻弄伤了眼睛,只要我们谨慎一些,保持安静,它不可能再象前面那样,轻而易举的抓住我们。
但,我们能逃生的希望还是微乎其微,几乎为零。终于,我,大笨,尤忻又聚到了一起。
我们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异口同声道:“你没事吧?”
面前的海面暂时恢复了平静,这种平静最令人窒息。我们三人拉紧了手,准备面对大王章鱼更加猛烈的攻击。
“鲨鱼!”尤忻突然打破了沉默:“它们又来了!”
的确,两条背鳍很大的成年兰鲨从左侧斜冲过来,离我们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
前有大王章鱼后有兰鲨,我们的处境极为险恶。要是给我趁手的武器,就算虎鲨我也敢斗上一斗。
尤忻的手很冷,正在不停地颤抖,我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心,冲她笑了笑。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决不能放弃。
大笨瞪圆眼睛,捏紧拳头,准备做最后的拼搏。
谁想那两头兰鲨竟从我们身边游了过去,游到大王章鱼所在的位置后,沉了下去。
我隐隐感觉到这两头兰鲨中的一头,正是先前离去的那一头。它们为什么要攻击大王章鱼?它们看起来很害怕大王章鱼啊!
海面翻腾起来,几条触角伸出海面后迅速缩了回去,想来受伤的大王章鱼应付起这两只兰鲨也颇为吃力。
我们的心情极其忐忑无论哪方得胜对我们来说都意味着另一场灾难。十分钟后,忽然间,所有的声响竟同时消失,海面又归于平静。
难道大王章鱼和兰鲨同归于尽了?
我正想潜下水看个究竟。只见前方五十米开外的海面一阵翻腾,一艘通体漆黑的潜水艇分开水面,浮了上来。落海时,我的预测得到了证实。
艇身上有个很醒目的纳粹标志。这,竟是一艘二战时期的德国军用潜艇!
尤忻愕然地望着我。我朝她点点头。她没看错,眼前的潜艇肯定不是幻觉。
大笨对着手心啐了两口唾沫,喘着粗气说:“他娘的,晚生了几十年,不然咱怎么说也得是我将军,就让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些阴魂不散的家伙。”
潜艇径直驶到我们面前,停了下来。我在军校修过西方现代军事学,一眼就看出了这艘潜艇的来历。
这是艘二战时期德军研发的758潜艇。这种潜艇艇长47.3米宽5.2米,水面排水量600吨,水下排水量1000吨。水下最大节速可达9节,动力装置为柴电推进。装备了四具399毫米的鱼类发射管,可发射在当时来说极为先进的鱼雷和导弹。
758潜艇还没怎么投入战场,纳粹德国就已经宣告战败,这种潜艇便成为了历史。没想到在二战结束半个多世纪后出现在了东海海域上。
在我们的注视下,艇门打了开来,不光是尤忻,连我的呼吸也有些粗重。在一艘六十年前的潜艇上,无论出现什么都不会太过离奇。
但我们还是大吃了一惊。“三位下午好,很高兴见到你们。”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边眼镜,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站在扶梯上微笑着和我们,打招呼:“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到我这艘小船上喝杯下午茶,如何?”从长相上看,他应该是中西混血儿,说得却是标准的汉语。
758也算小船的话,世界上大部分造船厂都别混了。反正我们的状况已经糟糕到家了,有地方可去总比泡在水里强。
我向大笨和尤忻使了个颜色,率先游到扶梯旁爬了上去。大笨和尤忻想相继跟了过来。潜艇里的空间很大,一点也不觉得拥挤和憋闷。
“这叫司徒文,这是我的名片。”
等我们都进来后,那个男人分别给我们发了一张名片,我扫了一眼,上面写着一串很长的头衔,好像是什么国际珍稀物种研究保护中心的主任。
“请跟我来。”司徒文笑着说:“我想你们一定会对它们感兴趣的。”
我和大笨搀扶着尤忻跟在了他后面。沿途,我们看见了几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都是高鼻深眼的外国人。
穿过一道圆形舱门,我们进到了一间很宽敞的舱房里。房间里摆着两张宽大的沙发,沙发前有一张小桌子。在和舱门相对的舱壁前,有一排五颜六色的按钮,按钮旁是几根很长的摇杆。
“随便坐。”司徒文在其中一张沙发上坐下来,倒了四杯酒,道:“别客气,这是100年的艾伦瓦,试试看,味道很不错。”
我转向大笨,轻松地说:“司徒先生盛情难却,看来咱们有口福了。”大笨明白了我的意思,搀着尤忻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和我同时举起酒杯,将整杯酒一饮而尽。
司徒文端着酒杯踱到那排按钮前,微笑着说:“我想诸位一定有很多疑问吧?先看看这个。”
他说着按下其中一个红色的按钮,舱壁在一阵咔嚓声中分成两半,滑落到两旁。舱壁后面马上现出一面玻璃墙面。
潜艇已经潜到了水下,在强光的照射下,窗外是一片绿得有些诡异的景象。
两道强光的焦点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大肉团上,在肉团的下面,八条长长的触角正在缓缓地随波轻摆着。两头四五米长的兰鲨静静地漂浮在其中两条触角旁。
是大王章鱼和那两头兰鲨!
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大王章鱼就象一团死肉,没有半点声息。大笨刷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又重重地坐了下去。
“很凑巧。”司徒文背靠着玻璃墙,双手抱胸道:“我们一直在追踪这只大王章鱼,研究它的生活习性,就在半个月前,它吃掉了那两头兰鲨的幼子。你们刚才的神勇表现真让人钦佩。”
司徒文停下来鼓起了掌。大笨又跳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刚要开口,我抢先一步道:“八十一条!”大笨一楞,悻悻地坐了下去。
司徒文怔了一下,我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没想到世上竟有人能扯断大王章鱼的触角,古代的大力士也莫过如此了。”
司徒文接着指着我说:“这位先生能在不可能的情况下重创大王章鱼,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换句话说,刚才我们舍生忘死地和章鱼搏斗的时候他就躲在一边优哉游哉地看着我们拼命。
大笨冷笑了两声。司徒文恍如未觉不紧不慢地说:“诸位完全有制服大王章鱼的能力,我没经过诸位的同意就发射了三枚麻醉弹,希望诸位不要见怪才好。
说得好听,他要再不出手我们三个不被章鱼吞掉也要葬身鲨腹。我打了个哈哈,说:“司徒先生的工作室很有风格嘛。”
司徒文坐回沙发上,笑道:“德国政府把这艘废弃的潜艇卖给了我们,改装一下就成了一个不错的水下研究室。”
我们说话的时候尤忻一直没出声,这时,她哼了一声,身子斜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问司徒文这里有没有消炎的药品。司徒文让我们在这里等着,独自走了出去。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窃听装置,我没和大笨交谈,只是使了个眼色让他少安毋躁。
没过多久,司徒文就带着医生进来。医生当着我们的面给尤忻的伤口做了处理,并给她打了一针消炎针。
医生离开后,司徒文又拿来不少可口的食物和三套干爽的衣服。沙发旁边有一个临时休息的小隔间,我们陆续进去换了衣服。等我们狼吞虎咽地吃完东西,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他把我们带到了卧舱,叮嘱我们好好休息后径直离去。
卧舱不大,摆了两张上下两层有四个铺位。下层的两张铺位之间有一张写字桌,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我里里外外把卧舱里搜了个遍,确定没有窃听的装置后示意大笨可以放心说话了。
大笨拍着胸口长长地出了口气。不满地说:“那个司徒文阴阳怪气,肯定不是什么好鸟,那只大章鱼说不定就是他养的,专门放出来害人。”
我对大笨的说法不以为然,但我也不认为司徒文只是个科学家那么简单。政府根本就不允许非军队组织拥有武装潜艇。
“对了!”我坐到其中一张床上,对大笨说:“我军的政策一向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王大强同志,你有没有偷练《葵花宝典》上的歹毒武功?”
大笨把尤忻扶到另一张床上坐下,把手举过头顶,说:“我交待,咱老王是喜欢嗑瓜子,这点爱好不犯法吧?就算真有传说中的《葵花宝典》,我也不敢独吞,嘿嘿,肯定先孝敬孙头您啊。”
我一直很佩服大笨的嘴子,当下直奔主题道:“也没见你整啥脑白金的,大王章鱼的爪子都让你小子扯断了。”
大笨搔着脑袋,说:“卷住我的那段是前面最细的一截,而且也只缠了一圈,我又被它甩火了。满脑子都是火,不过我也没想到能扯断那东西。”
“人在危急关头往往能激发出巨大的潜能,做到很多平时做不到的事。”尤忻理了理头发,接口说:“孙哥,八十一条是什么意思?是你们的暗号吗?简直和探险小说上说的一样,太有趣了。”
这小妮子的心里素质果然够好,我们刚才还在鬼门关上打转转,她居然这么快就恢复过来,我看着大笨笑了笑。大笨立马急了,扯着嗓子嚷道:“孙头,你不是这么没义气的人吧?”
尤忻拉着他的袖子道:“王哥,说来听听嘛,也让小妹饱饱耳福嘛。”
大笨这家伙对美女缺乏免疫力,被尤忻晃了两下马上弃甲投降:“嘿嘿,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部队本来有八十条惩罚条例。那会儿我老是开小差,孙头就弄了第八十一条出来治我。唉,可怜我那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敢怒不敢言啊。”
尤忻呵呵地笑了起来。又扯了几句闲话,我让他俩抓紧时间休息。那种不祥的感觉还没有散去,我不敢大意,决定我们三人轮流换岗,我站第一岗。
他俩实在太累了,很快就传出了均匀的鼻息声。大笨这家伙居然打起了呼噜。
我想到走廊上再看看,走到门前转了下把手,把手纹丝不动。我又用力拧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门被从外面锁住了。
我回到床边坐下来。想了想,没叫醒大笨他俩。据我的推测,我们暂时还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掏出司徒文给我的名片。这是张很普通的名片,正面印着……亚蓝远太国际珍稀物种研究保护中心主任:司徒文。
把名片翻过来后,我楞了一下,刚才装名片的时候我看得很清楚,背面是一片空白。
现在,在原本空白的地方多了一行血红的大字……太平洋战区中校参谋:大卫。
诺兰帕司。
旁边是一副清晰的美国星条旗。
看到这行字,任何有点常识的人马上就会联想到二战。我脑子里立即迸出一个念头:司徒文到底是司徒文,还是大卫?
难道他真的是二战时期的亡灵?就算他真的是二战时期的美军亡灵也不该出现在德军的潜艇上。何况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