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寒-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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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华目露骇然之色,忙道:“独手人魔冷飞仍在人世么?”立即躬身告辞。
柏月霞道:“恕我不能恭送了。”
公孙华出得百龄客栈,仓皇奔回大名分堂。
唐梦周吕剑阳已恢复原来面貌、青衫飘飘走入独院。
月洞门内符竹青迎着,含笑躬身道:“少侠到了,姑娘正在守候两位到来咧!”
一株参天古木上,浓荫密叶中隐着一条身形,窥见唐梦周形像,诧道:“怎么是他!”
只听唐梦周道:“我住在二进左侧,武东山片刻即至,贤妹不妨虚与委蛇,使他摸不清贤妹意向,愚兄欲小睡片刻,俟武东山离去后,你我再作去留之计。”
随即唐梦周告辞而出,与吕剑阳并肩慢步,指点本园景色。
两人分住二进厅内左右厢房,但吕剑阳偕随进入唐梦周居室,忽瞥见案头盌底镇着一折叠好纸笺。
唐梦周面色微变,伸手迅忙取出,只见上书:“唐贤侄亲阅。”
吕剑阳一见立即闪开。
唐梦周目露惊疑之色,暗道:“此是何人所书,用炭墨书就,匆忙潦草………”
迅忙展开,笺内留字:“见字速往小西门城楼外密林内晤面,下款冷飞!”
他目中神光一亮,面露喜容道:“原来是他老人家。”
纸笺立搓皱成团塞入怀中,与吕剑阳笑道:“小弟需见一位世交长辈,去去就来,吕兄费神防范宵小。”说着疾闪而出。
唐梦周问明路人小西门路径,迳自循路快步迈上城楼,其时承平日久,守卒俱无,只见城外一片密林,忖道:“是这里了。”察明附近并无人踪,纵身一跃飞落城郊,疾如离弦之矢,掠入密林。
但闻一熟稔苍老语声道:“贤侄别来无恙!”
唐梦周循声望去,只见独手人魔冷飞坐在树底含笑凝注着自己,忙快步奔近,拜伏在地。
冷飞双眉微皱,右臂一伸将唐梦周扶起,道:“贤侄为何行此大礼?”
唐梦周道:“授艺之德,无日或忘,前辈去后,晚辈思念不已,前辈别来可好!”
冷飞笑道:“老朽自分与江湖绝缘,却为了一事反重出武林。”
唐梦周道:“莫非为了乾坤独叟王屋盲叟之死,晚辈也是为此?”
冷飞闻言愕然道:“老朽不明白贤侄为何涉身江湖是非中,风闻有人假冒老朽之名,但一见贤侄立即恍然大悟。”
唐梦周俊脸一红,道:“晚辈有不得已隐衷。”
“你说说看。”
唐梦周遂将访友归来,在黄河渡口为强风所阻,酒店中马天祥高麟身旁革囊失窃经过,以及此行详情叙出。
冷飞不时眉飞动容,一脸惊喜之色道:“世事无常,不料你竟遇上邵宫虎老儿。”
随即正色道:“邵老儿智计多端,绝不会遇害,想是为了重大之事不告离去………”说时闭目沉思。
良久,冷飞才睁开双目,呵呵一笑道:“其中道理老朽明白了。”
唐梦周诧道:“老前辈明白什么?”
冷飞莞尔笑道:“你不必多问,反正邵老儿死不了,既然有你在此,一切照你原定之计而行,老朽亦无须留此。”
语声一顿,又正色道:“柏月霞这女娃儿贞慧贤淑,你不可辜负她。”
唐梦周俊面一红。
独手人魔冷飞哈哈一笑道:“你我太原府再行相见,老朽去找找离恨生究竟有无其人?”
唐梦周道:“老前辈并未瞧见那幅墨绘水山,何能寻到离恨生。”
冷飞道:“邵老儿瞧过了图没有。”
唐梦周道:“见过了!”
“那就好。”冷飞双眉一耸,目中神光逼射,道:“找到了邵老儿还怕找不到离恨生么。”话声落一鹤冲天拔起,穿空如飞,瞬眼杳失在林木蓊翳中。
唐梦周只觉此老实乃性情中人,武林中称他人魔未免形容过甚,其实冷飞不愿人云亦云随波逐流,独具癖性,行事南辕北辙,但却殊途同归,即因其行事为人,落落寡合,是以称其迹近魔道,故有此称。
突闻唰啦声响,树枝中分,一条庞大身影电泻而落,却是独手人魔冷飞去而复返。
冷飞笑道:“老朽尚有一物相赠。”取出一张人皮面具,接道:“昔年武林中有一怪杰摩云神爪孙道元,威震大江南北,武功极高,自命侠义,遇事诋毁老朽,也是老朽一时好奇,找上门去,却发现孙道元做下不耻恶行,令人发指,老朽破门而入与其拚斗三日三夜,结果死在老朽追魂三剑之下,武林中人并无人知之,其后盛传孙道元已归隐世外。”
唐梦周虽不知所指,但面色恭谨道:“老前辈全其誉望,不因其死而讥,实令后辈钦仰。”
冷飞笑道:“贤侄很会说话,其实老朽用意却不在此,何必为了孙道元惹起祸端………”继又道:“这人皮面具就是孙道元!”
唐梦周不禁心神一震。
冷飞道:“贤侄用此假冒孙道元可使凶邪自乱,自然老朽不禁你以冷飞九绝神针,双管齐下可收奇效。”
说着又取出一双手套,指端嵌犀利指爪,接道:“老朽传你摩云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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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唐梦周返回百龄客栈已是午后,金戟温侯吕剑阳枯坐房内似在守候唐梦周返店神情微现不安,杯酒自饮自酌。
吕剑阳一见唐梦周返转,不禁喜上眉梢,道:“愚兄认系贤弟遇上强敌,罹受困厄,如今回来愚兄也就放心了。”
唐梦周微微一笑,道:“武东山来了么?”
吕剑阳点点头,道:“坐了片刻,即因独手人魔冷飞及白衣怪人似极受震惊匆匆告辞而去,愚兄适在店外眺望,无意窥听得公孙华及一匪徒在门首言语,公孙华谓夺剑一事乃嫁祸江东之计,独手人魔冷飞现踪亦是混淆武林中人耳目………”
唐梦周面色微变,道:“如此说来,公孙华是不信符老之言了,此人终是祸害,不如及早除去为妙。”
吕剑阳道:“公孙华请武东山强留柏姑娘,以便在无忧谷手下采出隐秘。”
“此事柏姑娘知道了么?”
“知道!”吕剑阳道:“是愚兄暗告柏姑娘亟谋设法阻止。”
唐梦周略一沉吟道:“吕兄请转告柏姑娘严令属下不得外出,小弟前往大名分堂一探。”说着飘然走去。
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熙攘,来往不绝,唐梦周飘然走向司徒鸿居处,发现这条街上来往多半均是江湖豪雄之辈,公孙华与一双飞鹰帮高手站在门前低声谈话,眼神阴骛不时注视来往江湖豪雄中。
唐梦周暗道:“看来武林中人物知司徒鸿实即为飞鹰帮太原分堂了,故公孙华无须隐秘”
蓦地传来一片急马狂奔蹄声,只见两匹骏马风驰电掣而来,骑上人伏在鞍上似受了重伤,鲜血洒飞,过往路人惊叫出声,纷纷走避。
公孙华突面色一变,与一双匪徒飞身跃出,抓住缰绳一带勒住马奔之势。
为首一骑是一黑衣大汉,陡地滚下鞍来摔落在石板上,口中冒出如泉鲜血,双目怒睁,已是奄奄一息。
后面骑上人耳鼻被割,鲜血污染面颊,分外狰狞恐怖,他那双臂亦被拧折,肩部沁溢殷红血迹。
公孙华面色大变,喝道:“你等为何如此?”
耳鼻被割匪徒断断续续在口中吐出:“独手人魔冷飞!”惊恐已极。
公孙华闻得冷飞之名,更是一惊,怒道:“你未看错么,此人确是冷飞。”
“属下保留得命在,就是冷飞欲借属下之口转告少主,他如查明紫电剑倘与本帮有涉,本帮立有非常之祸。”
公孙华大惊,示意一双匪徒速带往内面。
唐梦周知是冷飞临去之际有意露面止息疑诼,以解无忧谷困境,暗暗钦佩不已,忖道:“此老古道热肠,令人怀念感佩。”
窥查大名分堂之念立消,突感肩头被碰撞一下,心中一惊,回身一望,只见是吕剑阳低声道:“走,你我速回客栈去。”
唐梦周即知有异,忙道:“莫非又有什么变故不成?”
两人转入暗巷,吕剑阳道:“符老为人掳去。”
唐梦周大惊失色道:“符老功力已臻上乘,如何被掳,难道无人察觉么?”
吕剑阳道:“符老独自在院中徘徊,忽有一老叟走入自称为客店帐房,似手持书卷与符老瞧,符老竟与此人走出院外,适傅灵芝前辈立在廊下,见状心疑,追踪而出,只见天井中遗存一册书,傅前辈拾起,只觉一缕腥恶浓香入鼻,不由头目沉迷,忙抛开书册,返身与柏姑娘说了几句,腾上屋面追踪而去。”
唐梦周闻言就知情况急变,舆吕剑阳急急赶间店内。
柏月霞坐在房丙如坐针毡,一见唐吕二人进入,宛如大旱见云霓喜形于色,道:“梦哥,小妹与你同行,如不救回符老,则全功尽弃。”
唐梦周摇首道:“贤妹断不可同行,仍留在店内以免武东山起疑,在下猜测符老被掳绝非飞鹰帮所为。”
柏月霞忧形于色道:“小妹不去,只恐梦哥不知傅嬷嬷留下的暗记无法追踪,这样吧………”娇声唤道:“沈老!”
廊外闪人一貌像威武修长青衣老者,躬身施礼道:“姑娘有何吩咐?”
柏月霞道:“你同少侠追踪匪徒,傅嬷嬷暗记想必你熟记于胸,不可出错。”
青衣老者道:“属下遵命。”回望了唐梦周一眼,接道:“少侠请遥随老朽。”箭步跨出厅外,腾上屋面,察明傅灵芝去迹,疾闪掠去。
唐梦周遥随青友老者疾掠出城外,追上并肩而行,道:“傅前辈是由此取径么?”
青衣老者忽手指一干枯木上,道:“在这里了?”
唐梦周只见树干上现出一飞舞龙形,系傅灵芝飞龙铁拐拐首猛力撞击而戍。
青衣老者道:“这龙飞方向即循踪寻去自可找到贼人巢穴。”
此刻,已是夜幕低垂,四野苍茫。
两人循迹扑去,远处云树丛中隐现一幢庄宅。
唐梦周低声道:“符竹青与傅前辈恐陷身此宅,沈老速速藏起,容在下一人潜入。”
青衣老者道:“少侠小心了!”身形疾闪隐去。
唐梦周犹豫了一下,掠人群树丛中取出人皮面具及手套戴上,形像大变,缓步向庄宅走去。
猛感身后一阵急风袭来,迅疾侧身一让,只见一只巨獒扑空落下。
巨獒一扑成空,反身目露凶光,张嘴欲吠,唐梦周右掌如电光石火抓住獒头。
只听一声轻微弱闷噑,唐梦周已抓断巨獒颈骨,横尸在地。
唐梦周疾掠腾起,翻入庄墙,只见墙角一间矮屋内隐现灯光,悄然无声落在窗前,只见两个壮汉对坐喝酒谈天。
但闻一人道:“胡香主计诱无忧谷符竹青手到擒来,想不到那老虔婆发现追踪到此,老虔婆神勇力猛,被他连伤三人,终于众寡不敌,力拙成擒。”
另一人道:“咱们似与无忧谷并无仇怨,为何将那符竹青擒来。”
“此间盛传无忧谷一行在三家店遇上独手人魔冷飞及白衣怪人,想想那独手人魔冷飞已死去多年,白骨成灰,何来冷飞重现江湖,咱们主人心疑符竹青所言不尽不实,必有重大隐秘。”
“符竹青吐实了么?”
“未曾,符竹青所言与外传一般无二,主人不信,现在大厅施用毒刑。”
二人正谈之际,忽窗外涌入一股狂风吹熄灯烛,眼前一黑,猛感后颈为锐利指爪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