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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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您会消灭它们?”普罗斯勒小姐确认道,“这是些渎神的生物,格雷夫斯博士。它们没有权利在上帝的眼前徜徉。”
“您在那道门背后看到什么了?”格雷夫斯坚持道。
“都是我不想看到的东西。”她回答道,“都是一个人不应该看到的。这些怪物……有……有那么多。多得难以置信。”
莫恩斯和汤姆迅速不安地对望了一眼。他早就知道他们要对付的不只是一个那种可怕的动物——至少从昨天夜里起他们就知道了,至少有三只,——可到底有多少呢?
“多少?”他问道。
“几十只。”普罗斯勒小姐回答道,声音变低了,莫恩斯先前在她眼睛里看到的黑暗又返回来一些。“如果不是几百只的话。我无法看清全部。它们抓住了我……我也害怕。那一切太可怕了。”
“您要是不想讲,您就不用讲,普罗斯勒小姐。”莫恩斯低声说道。
格雷夫斯瞟了他一眼,他几乎连肩胛骨之间的肉体都能感觉到,但普罗斯勒小姐只是摇了摇头,又迅速感激地望他一眼,然后转向格雷夫斯,接着说下去:“我无法告诉您更多的情况,博士。我非常害怕,那下面很暗。有许多那种生物。很多。请您告诉我,您会消灭它们。”
格雷夫斯沉默不语。
“您怎么从它们那里逃走的?”汤姆几乎惶恐地问道。
“不是我从它们那里逃走的。”普罗斯勒小姐回答道。
“不是逃走的?”格雷夫斯问道,“您这话什么意思?”
她眼里的黑暗不仅又出现了,而且越来越浓。“它们……它们将我拖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方。”她低声说道,“我相信,我一定快晕倒了。沿着一条台阶下去,一条很长的台阶,这我还记得。然后那里有座房子,和……”她的声音说不下去了。她的手猛然抓得那样紧,将莫恩斯都抓疼了,但他没有发出痛苦的声音,他也没有想将他的手抽出来。他能感觉到普罗斯勒小姐很难再讲下去。可是,为了不为这个问题从她的回忆里唤醒的可怕图像心碎,也许她必须马上讲出来。
“到处都是那些生物。”她颤抖着低声说下去,“它们……它们从我身上……脱去了衣服。全部的衣服。我是指……我……我肯定,它们会杀死我。我十分肯定。可它们只是……只是摸我嗅我。”
“嗅?”格雷夫斯确认道。莫恩斯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关心——但不是特别吃惊。
“是的。”普罗斯勒小姐说道。她吃力地咽了几口唾沫,她的目光似乎直直地穿透他,望向黑暗背后的某处。“这太可怕了。太……太侮辱人了。它们在我身上到处都嗅了,我是指……真的是到处。我……羞愧得想死,但我一点办法没有。”
“没事了。”莫恩斯温存地说道,“它们只是动物,普罗斯勒小姐。只是几个没有头脑的怪物。您不必难为情。”
“后来它们就那么让您走了?”格雷夫斯问道。
“不是。”普罗斯勒小姐回答道,“不知何时我失去了知觉。重新醒来时我是在上面的公墓里。那些生物不见了。”
“然后威尔逊警长发现了您。”莫恩斯估计道。
普罗斯勒小姐抿紧嘴唇。莫恩斯只能佩服这个女人的力量,但他却突然看到她的眼睛里泪花莹莹。“太……太……侮辱人了。”她颤抖着声音低语道,“我很难为情。”
“您没有必要羞愧。”莫恩斯温存地说道,“一切都结束了。您休息一下,呆会儿汤姆要开车送我们进城。运气稍好点我们今天晚上就会坐在一辆带我们回家的列车里了。”
“这可不行,教授。”普罗斯勒小姐说道。
“什么?”莫恩斯问道。
“我们不能就这样逃走。”普罗斯勒小姐解释道,“不光是为了我,教授。我在那下面……还看到了些东西。”
“什么?”莫恩斯问道。他的心怦怦跳起来。
“在那下面我不是唯一的一个女人。”普罗斯勒小姐回答道,“那里还有更多的女人。她们都活着。”
太阳落山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从那以后莫恩斯就至少将他的怀表盖打开合上了十几回,看表盖下的指针。虽然他相当肯定,每次这么做相隔的时间都差不了多少,但自从上回看过表之后,他觉得过去的时间都要少得多。当他现在再次打开表盖,就着格雷夫斯办公桌上烧得快没了的蜡烛的光线看指针位置时,他觉得它们似乎一点都没有移动似的。
“教授?”
莫恩斯顶住诱惑,没有愤怒地望向坐在紊乱的办公桌对面的格雷夫斯——他反正怀疑有没有机会穿透香烟冒出的灰色浓雾,格雷夫斯用它在他们之间修起了一堵墙似的。格雷夫斯吸烟吸得很厉害——即使是在一个相对宽容的人看来,这个宽容的人虽然认为吸烟是个很坏的习惯,但又认为每个人都有权利自己决定他想以哪种方式自杀——可自从他们来到这里之后,他实际上就是在大口大口地吸个不停。莫恩斯到现在都无法完全肯定这是紧张不安的表现还是格雷夫斯真相信最迟在几小时之后就无法再吸烟了,要用这种方式一劳永逸地沉湎于他的罪过;同时这两种情况也不互相排斥。
他动作慢得接近夸张地合上表盖,小心地塞进马甲口袋,又等了几秒钟,才十分清醒地回答了格雷夫斯的问题。“我当然紧张。”他说道,“难道你不紧张吗?”
格雷夫斯点了点头;至少莫恩斯估计他在浓烟里看到的这个动作是这个意思。“我不是很肯定。”他回答道,“我认为:我应该紧张,是不是?但我感觉……古怪。”
“古怪?”莫恩斯疑问地竖起眉毛,“我要是你我会害怕。要比我害怕得多。”
格雷夫斯低声笑了,“你能向我解释一下吗?”
“我以为你比我更清楚下面等着我们的是什么。”他说道,“至少我希望如此。”
“我担心我不得不让你失望了。”格雷夫斯回答道,“某种大东西。这我是肯定的,但再多我也不知道了。这么多年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离秘密这么近过。现在回答你的问题:我当然害怕。我不是个无所畏惧的人。”
说到格雷夫斯的人性的程度,莫恩斯想道,这个话题肯定需要一场长时间的激烈讨论。可现在不行。
他发现自己的手又想伸进马甲口袋里取表,急忙缩回来,但这一动作没有逃过格雷夫斯的眼睛。“到半夜还有三个多小时,莫恩斯。”他说道,“你为什么不回你的住处,设法睡上一睡呢?汤姆会及时叫醒你的。”
“睡觉?”莫恩斯重复道,“如果你是我,你能睡觉吗?”
“我自己现在都无法睡觉。”格雷夫斯开心地说道,又深吸了一口。灰色烟雾中一只小红眼睛亮了一下又熄了。“你有兴趣下盘棋吗?”
“下棋?”莫恩斯几乎不相信地证实道,“你真的想现在下棋?”
“为什么不?”格雷夫斯回敬道,“我认识一些人,他们就喜欢每隔几秒钟望一下表。而我认为象棋是一种更有意义的打发时间的方法。这种游戏特别能让人镇定,它能让人目光更敏锐,看到本质。两者都会有用的。”
他没等莫恩斯回答就站了起来,走向一张小五斗橱,一会儿后拿着一只用皮革包着的盒子回来,从里面拿出一副雕刻得特别精致的国际象棋,棋子——虽然哪一颗都不及新生婴儿的小手指大——每一只都是一件小小的杰作。不过它们也有一个小小的美中不足。
“这些棋子。”莫恩斯说道。
“它们怎么了?”格雷夫斯问道,已经开始摆放他那一方的棋子了,从两个车开始,迅速向内前进。
“它们是白色的。”莫恩斯说道。
“这是因为它们是用象牙雕刻而成。”格雷夫斯说道。听起来有点开心。
“可它们全是白色的!”莫恩斯抗议道,“双方都是!”
“象牙都是白的。”格雷夫斯得意地解释道。
“如果不能将它们区分开来,那该怎么用它们来下呢?”莫恩斯问道。
格雷夫斯这时已经摆好了他的棋子,俯身向前来帮他摆放。莫恩斯带着一种既入迷又有点厌恶的复杂感情看着他的手指动来动去。他现在也不能说这种动作有什么是不真实的,令人厌恶的,但一切还是老样子:格雷夫斯的双手活动的方式不可能是人手活动的样子。他想,有这种手指,格雷夫斯肯定能成为出色的作弊者。
“你是说,用这些棋子很难区分开敌友?”格雷夫斯问道,“像在真正的生活中一样?”摆完最后一个棋子后,他坐回他的椅子里,“这是一副十分特殊的象棋,莫恩斯。它很古老很珍贵,但这不是我只将它拿出来跟十分特殊的人下的原因。”
“那是什么?”莫恩斯打听道。
“绝对有区别。”格雷夫斯说道,“你只需要仔细观看。你必须准确记住你自己的棋子的位置。正如我所说:像在真正的生活中一样。”他摆了摆手,“你先走,莫恩斯。你执白子。”
一开始莫恩斯认真考虑过他是否真的要同意这场愚蠢的较力,或者他是不是更应该站起来走开。他的一部分害怕暴露这一弱点,但另一部分——大得多的部分——十分理智,不愿将自己贬低到这个水平。但他还是从椅子上侧过身来,更仔细地观看那些微小的棋子。格雷夫斯说得对:有极小的区别——尽管在莫恩斯看来,一旦棋子离开它们的布置好的战阵,钻进对方的队列,就根本不足以区分棋子。可是,除了反正已经成了折磨的一点时间和一场无聊的游戏,他有什么好失去的呢?
他让兵向前走了两步,保守地开场了,格雷夫斯一脸轻蔑,以同样保守的方法回应。但才走了几步,莫恩斯就几乎吃惊地发现自己不仅全神贯注在棋局上,而且也感觉到了那堪称坚定的绝不想输掉的意志。从前,在大学里,他和格雷夫斯经常一起下棋,虽然是在一张普通的棋盘上,使用不同颜色的棋子,十局有九局是他莫恩斯赢。但不是局局赢,格雷夫斯带给他的少数失败无一例外地都是毁灭性的,而且都无一例外地来得很快。格雷夫斯属于那些几乎无法预料的棋手,他们原则上不是很好,更没有创造性,但有时候喜欢做出毫无意义的反应,用它们打乱对手的步骤,或者干脆让他们晕头转向。莫恩斯想,格雷夫斯也是这样将他弄来这里的。他让他彻底晕头转向了。但他再也不会成功了。
他经历了一场意外,而且不是那种愉快的意外。格雷夫斯过去几年里显然学了不少。他下得还是不很出色,但要比莫恩斯记忆中和预期中的好多了,当他们的棋子相互接近时,情况不出所料地更糟糕了。记住他的全部十六个棋子的位置的任务占去了他的大部分精力,尽管很努力他还是没有完全掌握。有两三回,当他伸手取一只棋子时,格雷夫斯只是嘲讽地默默摇摇头,指出那不是他自己的棋子,他损失了一匹马和两个兵,因为他正好犯了相反的错误。但他还是在缓慢、无情地赶走格雷夫斯的棋子。在20或25步之后,这盘棋的结局就无可怀疑了。他建议和局,但格雷夫斯拒绝了。
“在游戏真正结束之前,绝不应该放弃。”他说道,“我很早以前就学会了这句座右铭。没有它我估计早就不活在世上了。”
莫恩斯从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