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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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夫斯有点不开心,但他沉默着,莫恩斯也没有说什么,但是,当汤姆突然立足不稳滑下一大截时,他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汤姆的手指很快又抓住了粗糙的岩石,停了停,安慰地冲莫恩斯笑笑,然后更加小心地往下爬。片刻后他的头和肩都消失在下面了,转眼间他的超大背包也不见了。“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的声音从井道里传上来。
“什么?”格雷夫斯问道。
“往下走容易些。”
莫恩斯也怦怦心跳着俯身向前,目光经过格雷夫斯,直接看到汤姆的脸,他在他们下面不到两米处,两腿略分,胳膊紧贴在井道壁上,像个正爬下一座岩洞的登山运动员。
“这儿有个弯。”他说道,“然后就容易多了。也许,如果普罗斯勒小姐第一个……?”
“如果她真的愿意的话……”格雷夫斯说道。
普罗斯勒小姐只是轻蔑地扫了他一眼,转过身,气喘吁吁地跪到地上,然后右腿向下探去。莫恩斯不知道汤姆是如何、尤其是抓在她的什么部位——他也根本不想知道得这么清楚——但他还是成功了,因为当他和格雷夫斯抓住她伸出的胳膊时,她只是十分缓慢地落进井道里;虽然莫恩斯此时感觉他的胳膊被从肩关节里扯掉了似的。他们听到汤姆一声呻吟,然后喊道:“好了。你们可以松手了。”
莫恩斯巴不得。他腰部的伤口一扎一扎地痛,当他疲惫地垂下胳膊,退回去时,他感觉有什么潮湿温暖的东西在从他的胸前往下流淌。至少有一处几乎还没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痛得要命。
格雷夫斯责备地打量了他一下,问道:“你还挺得住吗?”
“肯定。”莫恩斯气喘地回答道,“我只需要……一会儿……”
格雷夫斯似乎有他自己的不同看法,但他只是默默地地耸了耸肩,照先前普罗斯勒小姐的方式往下爬去。只不过要快得多。
当他抓紧粗糙的岩石时,他的一只手套滑了一下。不是太多,也仅仅是很短的瞬间,让莫恩斯只能看到那下面一眼。
但这一眼就已经比他想要的多多了。
他都不能准确地说明他看到了什么。没有皮肤,肯定也没有人类的肉体。黑手套向上卷起一点,像煮后剥开的香肠皮,下面露出某种密集的白色东西,像闪闪发光、缠在一起、一跳一跳的神经束。
莫恩斯还没来得及看仔细,格雷夫斯的手就消失在了下面,只剩下他一人了。
他的心突突地跳着。格雷夫斯走后他就只剩一盏灯了,它本来是足够照亮这个小小空间的,事实上却不够。黑暗从四面八方同时向他涌来,不仅夺走了他的视线,而且让他越来越气闷。
“来吧,莫恩斯!”格雷夫斯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那样地空洞和失真,像是来自一座深不可测的有回声的坑道,被回声变成了某种让他更害怕的东西。“汤姆说得对。这下面容易些。将他的枪拿上!”
莫恩斯用尖尖的手指从墙上拿起枪,向下递给格雷夫斯,然后同样手膝并用,倒退着爬下坑道。他预料汤姆或格雷夫斯会帮助他,就像他们帮助普罗斯勒小姐的那样,但他们的声音反而在他身下远去,考虑到他先前看到的这个坑道的恐怖恶心的几何形状,他不敢往下看,只能几乎闭紧了眼睛,一步一步往下爬,直到最终踩在了虽有点陡峭、但结实的地面上。
“小心,莫恩斯。”格雷夫斯的声音在他身后说道,“小心你的……”
莫恩斯眼睛还没睁开,他转过身来,轻叹口气,直起身子,头“嗵”地一声重重地撞在岩石上,撞得他眼冒金星。
“……头。”格雷夫斯结束道。莫恩斯肯定他声音里的幸灾乐祸的口吻不只是自己的幻想。
他呻吟着抬起手,张开手指摸摸头发,令他吃惊地居然没有摸到血,但一阵剧痛,痛得他直恶心。
“你别在意。”格雷夫斯愉快地说道,“我们大家都遭遇过。”
莫恩斯看不出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他终于张开眼睛,凝望着格雷夫斯冷笑的脸,然后仰起头,惊愕得目瞪口呆。
“难道我没有告诉过您,您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吗,格雷夫斯博士?”普罗斯勒小姐问道。
“好多回了,亲爱的。”格雷夫斯回答道,“好多回了。”
莫恩斯几乎没在听,因为他所看到的东西是如此地惊人,同时又匪夷所思,让他有一阵子忘记了头盖骨下的剧痛。跟大门后的洞窟一样,他们所在的通道也由闪闪发光的黑岩石组成,洞顶至少位于他们头上方两米。可当他伸出胳膊时,他的手指几乎直接撞上了坚硬的阻力。
“这真是……匪夷所思。”他呢喃道。不是他撞上了一个看不见的障碍,不,他能看到他的手指摸着他头上方两米远的岩石,虽然他的胳膊还没有伸出一半!
“有趣吗?”格雷夫斯问道,声音里充满一种荒唐的骄傲。
“我更觉得可怕。”普罗斯勒小姐说道,“这地方有点不正常。”
“我更认为我们的感觉有什么不对头。”格雷夫斯回答道。
“也许是您的,博士。”普罗斯勒小姐尖酸地回答道。
“不,不。”格雷夫斯坚持道,“我是认真的,宝贝。这地方一切正常。我猜测,我们的有所久缺的人类感觉无法理解它的几何学。”
“这是多么可怕的无稽之谈啊!”普罗斯勒小姐说道。
格雷夫斯微笑着摇摇头。“随您怎么认为。”他说道,“但在找到更好的解释之前,我们最好还是达成一致,不要再完全相信我们的感官。”
莫恩斯只是心不在焉地听着两人的愚蠢争执。根据他先前亲眼看到的东西,他更倾向于认为格雷夫斯是对的。他只是不明白格雷夫斯怎么能够如此镇定地说出某种根本无法想像的东西的。他犹豫地再次抬起胳膊,不及头回那么惊愕地发觉他的指尖撞上了粗糙的阻力,虽然他无法看出任何视觉的变形或其它什么光学假象的东西。那景象让人困惑不已。
“因此我也不想使用绳索。”汤姆说道,“我不太肯定我该将它系在哪里。”
“于是你选择了你的触觉透露给你的信息。”格雷夫斯赞赏地点点头补充道,“你这样做很聪明,汤姆。”
汤姆得意地笑笑,莫恩斯也不得不承认小伙子的先见之明;同时,他讲的话虽然无可指摘,但又有什么让他迷惘。
“我们继续走吧。”格雷夫斯建议道,“要小心。”
他本人带头,转过身去,坚定镇静地走起来,但左手将枪打开了保险,端在脸前一点,另一只举灯的手伸在前面老远,像在一个绝对陌生的房间里小心摸索的盲人。同时他的脚不是传统意义地走着,而是在地面拖着,好像他也不相信那貌似坚固的岩石的坚固度似的。那样子看上去有点傻,但几步之后莫恩斯就看出这看似夸张的防范措施的意义了。格雷夫斯摸索着伸在前面的手重重地撞在一块似乎还有一米远的突岩上,撞得灯叮叮当当,左右摇晃,有一会儿差点熄灭。没过多久又他被莫恩斯眨眼之前还没见到的一块不平的地面绊了一下,他和另外两人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尽管小心翼翼他们还是多次重重地撞在岩石上,它们似乎是真正地向他们扑来,有一回莫恩斯想扶住一块突岩,险些跌倒,它要比它看上去的远得多。
他们就这样穿过阴森森的隧道摸索了一阵,然后格雷夫斯突然转弯消失了,而那个弯其实至少还有二十五或三十步远,当莫恩斯怦怦心跳着跟着他时,隧道扩大成一个形状不规则的大洞穴,灯光照在里面,没有遇到阻碍。
“现在往哪里走?”格雷夫斯问道。
这是在问紧跟在莫恩斯身后走出隧道的普罗斯勒小姐的,她大声松了口气。但她对格雷夫斯的问题还是只能无可奈何地耸一耸肩,目光茫然又害怕地环顾一圈。“我说不准。”她犹疑地说道,“但我相信我们不是沿着这儿走的。至少我记不起来。”
格雷夫斯显得有点生气,但尽量不显露出来,举起灯,小心地将手伸向相距足足十步、出现在他灯光里的一根几乎一人高的石笋。他的手指摸了个空。格雷夫斯点点头,好像他对刚才的经历十分满意,同样极其小心地走向黑色岩石前伸的食指,摸了摸。当他返回时,莫恩斯看到他的嘴唇在无声地蠕动。估计他是在数他的脚步。
“我相信,已经结束了。”他说道,“这里似乎一切又正常了。但我们还是应该小心。”
“这条路不对。”普罗斯勒小姐说道。
“刚才您还讲您不知道您有没有到过这里呢。”格雷夫斯说道。
“我无法肯定……”普罗斯勒小姐刚张口就被格雷夫斯以有点严厉的声调打断了。
“普罗斯勒小姐,这真是岂有此理!”他说道,“您自己讲过——您失去过几回知觉,估计您——请原谅——有点激动。”
“您为什么不讲歇斯底里呢,既然您是这么认为的?”普罗斯勒小姐无礼地问道。
“因为我不是这么认为的。”格雷夫斯回答道,叹了口气,“普罗斯勒小姐,我早就放弃了向您隐瞒什么。您违背我的意愿来到这里,我对您讲过,我们也许照顾不了您;就像不能照顾我们中的任何人一样。您的异议我已经知道了。也许这就是您走的路,也许不是。向下的路完全可能不止一条。”
在这一点上莫恩斯也暗暗地同意他,在这一点上格雷夫斯的话也只是增加了他的不舒服。他寻思格雷夫斯对“下面”这个词到底是怎么理解的。
仿佛看出了他的思想似的,普罗斯勒小姐回答道:“您不知道那下面等着我们的是什么,格雷夫斯博士!”
“不知道。”格雷夫斯无动于衷地承认道,“但是我想,如果我们继续走,我们会弄清楚的。”他使劲摇摇头,将普罗斯勒小姐的反驳扼杀在萌芽中,“来不及回头了。”他说道,像是为了增加他的话的份量似的,他猛地转身,向前奔跑了几步,然后他的理智重新占取了上风,他采取一个相对适中的速度,让他们都能跟上他。
莫恩斯事后说不清他们在这黑暗中走了多久,黑暗的边缘偶尔才有一个模糊的阴影钻出来——一把由黑色熔岩或黑曜岩做成的锋利匕首,它固执地伸向他们头顶看不见的石头天空;一个像石头侏儒一样的矮壮的轮廓,它监视着不让他们离开道路——有一回也出现一个几乎金丝编织的幽灵,它让人更容易想起珊瑚而不是坚硬的岩石。但是,尽管四周黑洞洞。奇特的石头看守和从黑暗中向他们返回来的持续时间长、可怕地断断续续的失真的回声,尽管这里有着能让一颗勇敢的心灵充满畏惧的一切,他内心里反而感觉轻松。这下面虽然很恐怖——莫恩斯甚至不能排除这里存在真正的、严重的危险,它潜伏在黑暗中守候他们,或者他们正不知不觉地大步走进它们的咽喉——尽管如此,这还是一个熟悉的世界,一种熟悉的恐惧,不是他们开始时穿过的那个恐怖的、扭曲感官的阴影王国。莫恩斯几乎绝望地想为这一恐怖效果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也成功了:也许那条台阶井道里充满一种无色无味的气味,它扭曲了他们的感觉,也许那里有种反常的重力现象或者另一种自然法则的反常现象,使人类的感觉受到了它影响。他还想起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