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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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好呢?”普罗斯勒小姐问道。
“这我不知道。”汤姆回答道,紧接着又低声补充道:“也许神■们自己害怕它们。”
普罗斯勒小姐的声音严厉起来。“快别讲‘神■’和‘万能生物’这种愚蠢的话了,托马斯。”她说道。“没有神■,汤姆。只有唯一的一个上帝,他肯定不会害怕这些怪物。”
“可格雷夫斯博士……”汤姆开口道。
“……疯了,就这么简单!”普罗斯勒小姐打断他道,“现在我不想再听到这个人和他的的疯话了!”
很难准确地分析汤姆的反应。一开始他几乎是执拗地瞪着普罗斯勒小姐,莫恩斯有一会儿甚至相信在他眼里看到某种像赤裸裸的敌意的东西忽闪了一下。后来他勉强腼腆地笑了笑,张口要回答——广场上空掠过一声枪响。
汤姆像被毒蜂蜇了似的转过身来,脸如死灰。“格雷夫斯博士!”
莫恩斯意识到了会发生什么事,但他犹豫得太久了一点。汤姆惊惶地回头张望,他的目光闪烁不定,一边徒劳地想查出枪声传来的方向。“格雷夫斯博士。”他再次气喘吁吁地说道。
“汤姆——不要!”莫恩斯喊道——但已经太晚了。汤姆一个急转身大步跑走了,莫恩斯的双手抓了个空。汤姆两步就消失了,被这个变形世界的神秘视角吸走了。只有他的脚步声还能听到一会儿,然后也消失了。
“我的天哪,教授,请做点什么吧。”普罗斯勒小姐低声道,“请您拦住他!”
可怎么拦?莫恩斯确实朝汤姆消失的方向迈出了半步,又立即停下了。汤姆不仅仅是跑走了。他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当他明白他甚至都不能肯定地说出汤姆跑向了哪个方向时,莫恩斯浑身又掠过一个冰冷的寒战。也许这下面根本就没有方向这东西。
“随他去吧,普罗斯勒小姐。”他低声说道。“我相信我们无法将他叫回来。即使我们知道他在哪里。”
“可能您说得对。”她沮丧地附和他道,“可怜的孩子。”她呼吸沉重,然后缓缓地耷拉着肩重新转向莫恩斯。“走吧,教授。”她说道,“这里还有其他需要我们帮助的人。我们去找那些可怜的人。”
穿过大门时担心在建筑物内部遇到的所有恐惧,他们一个都没有遇到。现实正好相反,几乎让人失望,至少乏味:一个正方形的空房间,屋顶很高,墙壁上只有少量的图画,状况可想而知,很差。到处的粉刷都脱落了,一块块丑陋的大斑,让人能看到下面的墙体,同样也严重受损。一根支撑屋顶的大梁断了,整个屋顶陷落了,明显地失去了平衡,这可能就是整座建筑从外表上显得特别畸形的原因所在。莫恩斯心里甚至十分机械地想,城里的其他建筑会不会也都是这种情况。难道他认为是一个完全陌生、无法理解证明的东西,到头来只是普通的坍塌吗?他不相信这个解释,但也不能完全否定它。不管这座地下城市的秘密何在——它们真是由来自犬星的生物还是由这个世界上的人所创造?——有一点是十分肯定的:无法想像。迄今没有人搜查过一座五千年的城市,因此也没有人知道这么一个时间跨度会造成什么破坏。
还发生了某种——十分出乎意料的事情:尽管这里面到处坍塌了,让他们很吃惊,对他却有极大的安慰效果。就连一种陌生文明的这一神秘见证最终也无法真正地与时间抗衡,这想法具有某种和解的作用。从人类的角度来看,格雷夫斯的伟大的古人有可能是神■,但他们是会死的神■。
“现在怎么办?”他问道。
莫恩斯的话打破了神秘的静寂,普罗斯勒小姐不易察觉地吓了一跳。入口对面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接住了他的声音,断续、失真地抛了回来,夺走了他刚才的许多思考的基础。回声不会因为生成回声的东西古老而改变。
“我说不准。”她回答道——低语,不是因为她害怕被听到,而是为了不再重新生成这种令人战栗的回声。“有条台阶通下去。相当远。”她迟疑片刻后补充道。
莫恩斯没有回答,而是放下灯,在他的夹克口袋里掏摸起来,最后找到一盒火柴。他险些失败于点燃电石灯的简单任务。到目前为止一直是汤姆为他们干这种小事的,莫恩斯花了差不多一分钟,才弄清了这简单的机械,可以将玻璃罩推上去,够到灯芯。在为普罗斯勒小姐点灯时他就快得多了。
即使是在两盏矿灯的冷光之下这个房间也没有失去其明显的古老。莫恩斯在哪里都发现不到一丝灰尘——又一个他也许永远解不开的谜——但坍塌的迹象却不可能看不到。墙壁到处都裂开了,他们头顶的那根断梁不是唯一的一根:承载屋顶的粗大的支撑梁有一半以上都或多或少地严重受损。莫恩斯担心地回想起破坏了上面的神庙的强烈地震。他对静力学和工程技术懂得不是太多,但他相当肯定,这座建筑物经不住一次强烈的震动。
他们经过多道通向相邻的同样空荡荡、规模几乎还要大的房间的门,来到另一堵这回是关着的门前。它跟他们此前在这里面看到的所有门都不同,但莫恩斯看后还是不觉得新鲜。
它比上面神庙里可怕的铁门要小,木材的孔很大,历经数千年几乎石化了,只有一扇门而不是两扇门,但相似性还是很明显。在它的表面雕刻有同样神秘的图画和符号,莫恩斯现在肯定它们不过是警告,它的左右两侧也有两尊恐怖的看守石像:可怕的由人、动物和陌生怪物组成的两性人,虽然他现在不是头回见到它们,但还是被吓得魂不附体。
“太可怕了。”普罗斯勒小姐在他身旁呢喃道,“是什么病态的头脑想出这种东西来的呀?”
“有可能……这只是一个警告。”莫恩斯慢条斯理地说道。他越来越忍不住要去看这些恐怖的生物——也许根本不是因为石雕章鱼头怪物迷恋细节的准确性。虽然他以几乎绝望的力量反抗着,另一幅图像突然从他的较近的记忆里升起来:一个近乎相同的、只是较小的生命,它的形象被刻在一具棺材的黑色木板上……
“一个警告。”普罗斯勒小姐发出一种怪声,“那我们也许最好是听从它,你说呢?”她问道——坚定地从两尊巨大的看守石像之间一步穿过,举起灯,另一只手张开手指按在门上。
莫恩斯如遭电击似的猛地一震。接下来的瞬间他坚信肯定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比如那神秘的石头看守突然有了生命,向他们扑来,地面裂开,将不幸的普罗斯勒小姐吞没,或门上神秘的符号和线条一下子窜出,像一窝拥挤的蛇或蛆虫一样缠住他们,让他们窒息而死。
然而所发生的最戏剧性的事情就是簌簌落下了细细的一道灰土。
尽管门无疑很重,普罗斯勒小姐还是没费力就将它推开了,她将灯举高一点,透过门缝往里照了照,又向莫恩斯转过身来,想说什么。后来她只是眉毛竖了竖,头一歪,疑问而警惕地瞪着他。“教授?”
莫恩斯紧张得用舌尖舔了舔嘴唇。他没有能力回答。他突然希望自己还是拿上了汤姆的枪。不是他忽然不像从前那么讨厌武器了,而是因为在危险时刻进行自卫,这显然是人类的本性——一把武器要比一盏灯更合适。
“教授?”由于等了几秒钟还是没听到回答,普罗斯勒再次问道,“您没事吧?”
莫恩斯终于从那恐怖的石像上移开了目光。“没事。”他不安地说道,“我只是……”他寻找了一会儿合适的词汇,最后尽可能符合事实地做出了回答,“看到这些……东西将我吓坏了,比我想承认的还要厉害。”他边说边用手指着那些雕像。是他搞错了,还是它们中有一个将头左转了一点?另一只长有神秘蹼膜的手是不是抬起了一点,好像准备抓过来似的?
普罗斯勒小姐当然看不到这一切,因为她的目光再次专注地盯着那两尊巨大的石像,她唯一的反应是略带嘲讽地向他笑了笑。“难道不应该正好相反吗,教授?”她讥讽地问道,“是不是我的反应歇斯底里,您想安慰我?”
“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普罗斯勒小姐。”他不安地微笑着回答道,“我让您感到必须安慰我,事实上是我在安慰您。这样您就很少有机会思考您自己的恐惧了,您知道吗?”
“精彩。”她回答道,“只有上过大学的人才想得出这种蠢事吧?”
“至少十年。”莫恩斯证明道。
他们笑了。令他吃惊的是,莫恩斯不得不承认这样很管用,因为笑声至少消除了一部分让他透不气来的压抑。普罗斯勒小姐轻而易举地继续推开门,第一个走进去,继续往前走。
另一边的通道的第一段同他们穿过的大厅没有区别,也有同样清晰的笔法,状况也同样糟糕。但随着他们每向前走一步,相似性就越少。尽管到处都有明显的坍塌迹象,这个厅却干净得像医院里似的。他们在这里发现了更多的废墟和碎石。空气中有灰尘,有臭味。
又走了不到十步,他们就不得不吃力地攀爬真正的废墟堆了,黑暗似乎在从四面八方包围他们,就连两盏灯的强烈光线也只能照出模糊的轮廓。但普罗斯勒小姐的脚步反而更快了,虽然她努力不表现出来,莫恩斯明显地感觉到,她只是为了照顾他才没有走得更快。
他们在形势变得极其难堪之前来到了他们谈过的台阶,普罗斯勒小姐停下脚步,拿她的灯往下照。看不到多少东西,但难闻的气味明显地来自那下面,冰冷的白光至少从黑暗中拉出了最先的三四级。它们同房子的严格的几何学区别很大,显得像是被人用赤裸的双手将它们从岩石里掰出来的似的。
“您让我走前面。”他说道——而他想做的正好相反。
普罗斯勒小姐也只是摇了摇头。“这台阶很陡,我的孩子。”她嘲讽地说道,“一旦我站不稳,撞在您身上,您挡不住我的,是不是?”
她根本不给莫恩斯再扮演一回绅士的机会,毫不犹豫地走起来,喘吁吁地消失在下面;看起来很吃劲,极其小心,但又很快,让莫恩斯不得不加快速度才不至于跟不上。
事实表明,她不是高估而是低估了。台阶极其危险,似乎没有尽头。当高低不一的台阶终于在他们脚下变成平地时,莫恩斯估计他们位于地下至少十至十二米。他停下来,闭上眼睛,被迫进行深呼吸,一边等待晕眩感最终过去。这台阶像一只石化的蜗牛壳一样绕着自身盘旋、每一级的高度和宽度都不相同,沿着它下来对他的平衡感显然没有好处。
吸入这下面的污浊空气看样子也没有好处。那臭味,那由腐水、人和动物的分泌物、腐烂物质和一种强烈的猛兽气味组成的混合体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他开始感觉胃里有轻微的不适,没有会好转的样子。
“前面。”普罗斯勒小姐说道,“我现在记起来了。不远了!”
这是不是说她先前没有记起来呢?莫恩斯几乎疯了似的想道,是指望交上好运?
为小心起见,他没有大声问出来。
他们继续往前走,同人类或其他某种有智商的生物创建的建筑的任何相似都消失不见了。台阶通下去的只是一座显然是自然形成的洞穴迷宫。每走一步难闻的臭味也越来越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