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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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已经从更严重的形势下逃出来了吗?”莫恩斯问道。
格雷夫斯古怪地瞟了他一眼。“不可能更严重了。”他说道,“但有些确实很严重,真的很危险。”
莫恩斯为小心起见,没有再提问。即使他们现在已经走过了大半截路,他还是不安地感到最大的危险也许即将到达。汤姆在哪里?
好像这念头是个提示词似的,小伙子突然在普罗斯勒小姐前面三十或四十步远的地方从岩石之间钻了出来。虽然地面不安全、危险,他还是奔跑着。普罗斯勒小姐停下来,格雷夫斯也愣了一下,又走得更快了。“汤姆!”他叫道,“什么……”
“别出声!”汤姆惊慌地喘息道,“你们躲起来!快!”
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们走的那条小道,一边是比人高的山崖,另一边是足足十米深的深渊。无数的洞穴和裂缝在黑色的岩石里张着大口,但其中没有一个宽得足以藏人的。有一会儿他似乎被恐慌征服了,格雷夫斯也越来越慌张地扭转头。后来他朝上一指,指着就在普罗斯勒小姐和那姑娘身后几步远的一点。“那儿!”他叫道,“我们得爬!”
莫恩斯的目光顺着格雷夫斯伸出的手望去,打了一个冰冷的寒战。在他们上方三到四米的地方,山崖中真的有一道水平的洞,它宽得足够容纳下他们所有的人。但他觉得爬到那里去是件不可能的事。偏偏这个位置的山壁几乎光滑如镜,只有几个小缝和凹凸处,一名训练有素的登山者带着相应的设备尤其是有足够的时间的话也许能爬上去,但他们估计是不能够——普罗斯勒小姐和那姑娘肯定不行,何况她还将那死去的孩子紧紧抱在胸前。
“它们来了!”汤姆气喘吁吁地来到他们身旁,背倚黑色的岩石瘫下去。尽管寒冷但他浑身是汗。“它们从这条路上过来了。”
“你看到它们了?”格雷夫斯问道。
汤姆吃力地摇摇头。他上气不接下气,连张两次口,才回答出来。“没有。我……相信没看到。可它们紧跟在我身后。”
格雷夫斯没有再问,果断地抬起胳膊,以莫恩斯斯绝对不会、永远不会相信的敏捷沿着几乎垂直的崖壁往上爬去。他很快就够到了石台,一使劲爬了上去,不见了一会儿。然后他的头和肩又钻了出来,一个劲地打起手势。“这里有个洞。快!”
莫恩斯有点乐观地抬起胳膊,马上又放下了,一筹莫展地从普罗斯勒小姐望到格雷夫斯再望回去。她的目光显得不是不知所措,而是惊呆了,同时也特别坚定地听天由命。
“您走吧。”她说道,“我做不到。但没有理由让它们抓到我们大家。”
“请您别讲这种蠢话。”格雷夫斯生气地说道,“我们是一起来到这里的,我们也要一起离开。”
“我不是山羊,格雷夫斯博士。”普罗斯勒小姐沙哑地回答道,“如果您没有注意到的话。”
“我从没有将您跟一只山羊15相比,夫人。”格雷夫斯回答道,“汤姆,帮帮她!”
汤姆?莫恩斯困惑地看着小伙子。汤姆要比他矮一掌,尽管莫恩斯基本上不怀疑汤姆可能比他有力,必要时肯定比他更坚韧,但这一切都改变不了那个事实,小伙子的体重最多只有她的一半。她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因为她一脸不知所措的神情。但这种顾虑似乎根本阻止不了汤姆。相反,他坚决地将他的枪递给莫恩斯,双腿略曲,背顶墙,双手交叉在肚脐的高度。
“你想干什么,托马斯?”普罗斯勒小姐不安地问道。
汤姆鼓励地一摆头。“请您爬上我的双手。”他说道,“我将您托上去。”
“你疯了吗?”普罗斯勒小姐惊叫道。
“见鬼,您快照他说的做吧!”格雷夫斯发火道。
也许是他的命令口吻让她感到意外,她十分机械地服从了,也许在最后关头还是纯粹的怕死占了上风——反正普罗斯勒小姐撩起她的衣服的下摆,十分费劲地将右脚放进汤姆折叠的双手里,气喘吁吁地往上爬。汤姆呻吟着,膝盖弯得很厉害,身体开始前倾,普罗斯勒小姐自己有一阵子也面临着站不稳的威胁。她发疯地在空中划着双臂,这样当然使事情更严重了,莫恩斯没多想,跳上前,拿手掌顶住她的背。一开始他不仅深信这一尝试也注定要失败,而且还坚信普罗斯勒小姐马上就会像一颗倒下的树一样重重地压在他身上,将他压死。可奇迹发生了:普罗斯勒小姐没有跌倒,而是张开双臂扑在墙上,她的手指摸索着一定抓住了什么支撑。汤姆呻吟着,又蹲下几厘米。当她抬起另一条腿,将脚踩上他的肩时,莫恩斯感觉十分惊讶、不知所措,当她气喘吁吁地继续往起站、他的手掌顶着的不再是她的背,而是她的肥胖的臀部时,他险些放开她。如果他松手了,她肯定就会跌倒的,于是他没有松手,而只是——徒劳地——寻找一个对他俩都不那么难为情的姿势,头顶的格雷夫斯还在埋怨着什么,向她伸来戴着黑手套的双手。
“您的胳膊!”他喘息地说道,“将您的双手伸给我!”
当普罗斯勒抬起胳膊时,她的双手沙沙滑过粗糙的山崖,可后来她犹豫了,莫恩斯十分肯定地感觉到,她几乎无法克服心理的障碍,去接触格雷夫斯的可怕的双手。
但她最后还是做了,格雷夫斯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往上拉。“你们帮帮我!”他喘息道,“汤姆!莫恩斯!推!”
莫恩斯再次鼓起全部的力量,汤姆设法转过身来,双手插进普罗斯勒小姐的脚后跟下,呻吟着,脸涨得通红,像个对自己估计过高的举重手,继续往起站。当他们成功之后,莫恩斯自己都觉得像一桩——绝非小小的——奇迹。格雷夫斯往上拖,他和汤姆又顶又推,普罗斯勒小姐却好像在用尽全力阻止他们,但她的重量突然消失了。莫恩斯如释重负,气喘吁吁,踉跄退回,正好看到普罗斯勒小姐的长齐膝盖的饰有花边的内裤消失在岩缝里,然后他双腿一软,站立不住地跪了下去。汤姆也筋疲力尽地顺着峭壁滑坐在地,但他只坐了一会儿,就又挣扎着站起来,要求地望了一眼莫恩斯。
“现在轮到您了,教授。”他说道。
莫恩斯吃力地摇摇头。他的心嗵嗵跳,像要蹦出来似的。他的背部和肩部肌肉十分疼痛,好像他是在跟两个棺材盖较量似的。“你……先上。”他喘吁吁地说道。
“我自己能爬上去。”汤姆回答道,“您也能吗?”
这个理由让莫恩斯很难反驳什么;虽然他根本不信汤姆真的能靠自己的力量上去。但他还是没再反驳什么,费劲地爬起来,像普罗斯勒小姐先前一样将脚踏上汤姆交叠的双手,再从那里爬上他的肩。当他感觉在汤姆的肩头很难站稳,仅靠肌肉绷紧压在墙上保持平衡时,他对普罗斯勒小姐的成绩就更加敬佩了。他又浪费了珍贵的两秒钟,呆立着,都不敢呼吸,后来他还是鼓起最后一点勇气,双手小心翼翼地松开几乎不存在的攀附点,伸出了胳膊。格雷夫斯使劲抓紧他,疼得他叫出了声,他脚下的汤姆再次转过身,将他继续向上推。说到汤姆的力气,莫恩斯纠正了他的看法。这小伙子不是跟他一样强壮;而是要比他强壮得多。莫恩斯感觉真的是被弹射上去的,当岩缝真像向他扑来时,他刚好还来得及缩头。他的臀部最后一次疼痛地擦过坚硬的石头,然后无可奈何地滑下有一米半的斜坡,猛地停下了,最后一点空气都被从肺里挤了出来。他周围的一切开始旋转起来。他感觉又快要失去知觉了,以一股绝望的毅力赶走晕眩,小心地两肘撑地坐了起来。普罗斯勒小姐侧躺在他身旁黑暗中的某处。岩洞里太暗了,他看到的她的脸只是一块亮斑,当他望她时,她急忙转过身去。
“莫恩斯,见鬼——帮帮我!”格雷夫斯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
莫恩斯急忙转身,跪在地上爬向格雷夫斯,学着他的样子在他身旁趴下。当他头和肩探出边缘时,他看到了一场特别惊人的情形:直到事后他才明白,他们中没有谁——也包括普罗斯勒小姐——想到过那姑娘,在她至今所做的一切之后——他料想她会抓住机会逃跑的。可她反而似乎一直在十分专注地观看普罗斯勒小姐和他,因为她迅速,是的,几乎是轻盈地以同样的方式爬上汤姆的双手,再从那里爬上他的肩,同时还用一只胳膊将孩子抱在胸前,只有一只手可以用来攀爬。但她还是表现得比他、甚至也比普罗斯勒小姐灵活得多。她一刻也没有犹豫,伸出空着的手。但是,当格雷夫斯想抓住她的手腕时,她的胳膊一下子避开了。莫恩斯又浪费了不可弥补的一秒钟,才明白过来这动作意味着什么。他急忙前移一点,双手抓住她的胳膊,吃力地将她往上拉。虽然他用尽了全力,他甚至都不敢肯定真能成功,格雷夫斯只是嘲讽地望着他,一动不动,没有来帮他。
那姑娘一到安全的地方,就挣脱开去,跪爬进岩洞里面。莫恩斯躺在地上喘息一会儿,才好不容易吐出几个单词。
“多谢……你的……帮助,乔纳森。”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自己一个人就行。”格雷夫斯回答道,“另外,我不想被挖出眼珠。”他又望向下面,“汤姆!快!”
汤姆的枪应声从下面飞上来。格雷夫斯动作灵活地接住,又弯身向前,但汤姆证明了莫恩斯的怀疑在这一点上也不合适。他像一只家蝇一样迅速灵巧地沿着误以为光滑如镜的岩壁往上爬,不足五秒钟后就来到他们身旁了。
也不允许有更多的时间。
最先看到那些生物的不是莫恩斯。莫恩斯更多地是感觉到它们在附近,以一种他根本不熟悉的方式,好像他突然又长出了一个新的感官。他突然感觉到某种陌生的东西在向他接近,某种完全不真实的东西。
当他看到那些生物时,他还是险些叫出声来。
差不多有十来只,根据汤姆讲述的一切,他想当然地认为,那是古叻们,但这只符合开始的三只或四只。其余的……不同。
莫恩斯找不出词汇来描述那些生物可怕的陌生程度。它们互不相同,它们中没有一只是人,虽然乍一看起来它们都显得像人——这是说,它们两腿直立行走,有身体、胳膊和头。但头一眼几乎让人觉得熟悉的东西,第二眼就成了对任何生命的残酷的嘲讽。
莫恩斯相信遇到的是人类和最可怕的胡狼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杂交,这完全可以想像,甚至有可能是对的——只不过能够想像到的最严重的东西不一定就是最严重的可能。
根本不是。
那些正缓步走下陡峭小路的怪诞的怪物的队伍似乎无一例外都是人和动物的可怕的杂交。也许正是这样才使得那情形难以忍受:如果它们真的是陌生的不可理喻的生物的话,或许莫恩斯还不会这么深感震憾,人性深处被深深地激怒。可它们不是,正是它们身上误以为熟悉的东西让莫恩斯实在无法忍受。那些生物长有翅膀和难看的猛禽喙、长有鳞、刺和毛,是人和蛇、鳄鱼和女人、孩子和蝎子、鹰隼和男人的可怕的杂交品种。那是……
这一认识如拳击一样击中了莫恩斯。
从他们脚步下经过的,那不是一种盲目的命运随意创造出的怪物。
那是古老的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