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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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纳森!帮帮我们!”莫恩斯喘吁吁地叫道。
格雷夫斯这时候已经挣扎着爬了起来,在他们身后的某个地方嘟囔着什么,但他显然不想来帮他们。也可能他受伤太重了。莫恩斯加倍使劲,将姑娘拉上船壁,普罗斯勒小姐也拼命地又拖又拉。古叻毫不放松地抓着她的腿,但它的力量不像莫恩斯害怕的那样不可抗拒。那怪物显得晕晕乎乎。它的头周围的水还在鼎沸,但泡沫染成了粉红色。血从它的空洞的眼窝里喷涌而出,它的动作显得昏昏沉沉,尽管很用力,但漫不经心,没有目标。也许它是头撞在了河岸上,或者它的伤比看起来的更严重。
但他和普罗斯勒小姐的合力都不能成功地将姑娘完全拉上船帮。相反:姑娘拼命抱住下面的船壁,手指甲都断了,里面的水也开始变成淡淡的粉红色,莫恩斯和普罗斯勒小姐也使劲又拉又拖。但她还是可怕地无法阻挡地被重新拖回水里。船倾斜得越来越厉害了,莫恩斯感觉,随着怪物的力量的增加他的力量在同等程度地减退。怪物拖长声调发出一声可怕的嚎叫,叫声里混和着愤怒、疼痛,还有其他更严重的东西,当莫恩斯本能地望向它时,他又打了个寒战。直到现在他才看到,怪物身上覆盖着越来越多的海藻的发亮的细丝,离开水后它们闪闪发光,似乎从肉色到白色都有,而没有黑色,让他更加想起了头发。这接触一定让它很不舒服,因为它只用一只手抓紧姑娘,另一只手越来越急匆匆地地试图从脸上和肩上扯掉闪熠的细丝。但它还是继续冷酷地拉着姑娘的腿。船继续倾斜,莫恩斯可怕地明白了,这古叻宁可将小船拖翻或扯断它的受害者的腿也不会松手。
“格雷夫斯!”他绝望地叫道,“帮帮我们!”
他这回也没有真指望格雷夫斯会怎么样来帮他们;或者能够帮助他们。但紧接着格雷夫斯就叉开双腿站在了他们背后,手里握着两根撑杆中的一根。它太长了,无法用它鞭打,但他也不打算这么做。相反,他将粗的那一端猛力捅向古叻的脸,捅断了它的多颗利牙,那个丑陋的动物痛得直嚎。
但它还是没有松开姑娘的腿。
它的爪子反而更深地插进了她的肉里,使得那条腿血流不止。格雷夫斯骂了一句,再捅,这回对准的是怪物的喉咙。他不像他想像的那样准——他受伤的手一定大大妨碍了他——但那一捅还是取得了效果。怪物终于松开了姑娘的腿,双臂一扬,咕嘟一声沉了下去,格雷夫斯拿他的撑杆向它捅去,继续将它往水里压,可能的话要将它淹死。
“赶快。”他叫道,“快拉!我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
莫恩斯用尽全力往后拉,他同普罗斯勒一起果真将那姑娘往船舷上拉了好一段。但没有完全拉上来。还不及他希望的那么远。虽然猛兽松开了她的腿,但似乎还有什么拖紧着她。
格雷夫斯手里的撑杆越来越激烈地跳起来,来回鞭打。他成功地将那只古叻一直压在了运河底,紧紧地压在那里,但那只猛兽用尽全身的力气反抗。格雷夫斯的脸因为用力过猛而有些扭曲,但那只是一个数秒钟的问题,早晚他就不得不松开撑杆。
莫恩斯再次加大力气,但他越来越难拉住姑娘了。他气喘吁吁,身体前倾,终于看清楚是什么缠住那姑娘了:她的双腿被飘动的海藻缠住了,海藻细如发丝,她的踝骨上缠了很多。
莫恩斯果断地冲向前,双手抓向那闪闪发光的幽灵,试图将它扯开。
仅仅是试图。
因为疼痛和意外莫恩斯大叫一声,吓得直后退,笨拙地跌倒在普罗斯勒小姐身旁。他的双手火辣辣地,好像他将它们浸在酸里了,接触到误以为是海藻的皮肤顿时红起来。姑娘喊叫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疼痛。
“您别动!”格雷夫斯发火道。他又狠狠地最后捅了一下水底的古叻,将撑杆扔到他身旁的船里,动作灵活地从夹克里掏出一把小折刀。他只能靠右手和牙齿的帮助弹开刀刃,刀子险些掉进水里,但它在最后关头控制住了他的动作,远远地探身向前,去够姑娘的双腿。莫恩斯睁大眼睛瞪着他。格雷夫斯疯了吗?刀子几乎不及他的小手指长,看上去一点也不锋利。他会需要一个小时才能锯断纠缠在一起的丝束的!
他们身后的水开始翻起泡泡,当他看到那只古叻在由喷溅的白色和油腻的粉红色组成的浪花之间冲出水面时,莫恩斯险些叫出声来。
那生物的模样真是恐怖到了极点。它全身缠满细细的、苍白的丝线,它们缠着它的四肢,它的脸和爪子,它的贪婪的小胳膊,甚至钻进了它空洞的眼窝里。在那密密麻麻的丝线中,他的皮肤、特别是它的脸上还能看到的部分,就像唯一的一个淌血的伤口,好像这些舞动的丝束在融化它的皮肤。
莫恩斯惊慌失措。虽然手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明白,他的怀疑也许不像他的理智想相信的那样荒唐,他再次身体前移,双手插进姑娘破烂的衣服下,用尽全力往上拉。格雷夫斯令他吃惊地已经割断了大部分黏乎乎的丝线。虽然小刀看上去毫无危险,它几乎毫不费力地割断了摸索的细触须,格雷夫斯每割断一束丝线,他们就更容易将姑娘拉上船一点。最后一段也“啪”地一声断了,姑娘真正地弹射到低矮的船舷上,几乎压在他和普罗斯勒小姐身上。
格雷夫斯的刀子掉了,跪倒在他们身旁,用赤裸的双手拉扯起那些割断的绞索和小胳膊,它们一直缠到姑娘的膝盖和双腿上。那下面露出来的皮肤红红的,很多地方都在出血,这些头发一样纤细的丝线虽然死了也很无情,让格雷夫斯不得不用尽全部的力气,才能扯断它们。莫恩斯笨拙地爬起来,伸出胳膊帮助他,但格雷夫斯十分粗暴地将他推开了,让他再次站立不稳,肩和后脑重重地撞在了棺材上。
“你疯了吗?”他喘息道,“你最好想办法让我们离开这儿吧!”
莫恩斯对着他眼前起舞的眩目光点眨眨眼睛。他的后脑痛得他想吐,但他忍住疼痛,咬牙爬起来。普罗斯勒小姐的撑杆掉在了水里,漂在他们身后三四米远,够不到了;可即使它近点,莫恩斯也不敢将手伸进水里去抓它。在它的四周围,数百万发光的丝线在水面上织成一条有生命的地毯。那只古叻消失了,但在它沉下去的地方,河水还在沸腾,冒着泡沫。
莫恩斯忍住恐惧,双手抓住格雷夫斯掉下的撑杆,保持着平衡匆匆走向小船的尾部。船一定是在顺流而漂,因为它已经离开古叻落水处很远一段了,但它移动得真慢。如果再有一个怪物出现他们可就完了。运河实在不够宽!
这念头再次激励了莫恩斯。他坚决地将撑杆尾端插进水里,用尽全力撑起来。一开始没有反应。船不情愿地在原地颤动,不仅没有行驶起来,反而显得更慢了,线堆中掠过一阵迅速的似乎有生命的动作。摸索着,像一只好奇地寻找的手,两三个分别有数百根单线的丝束缠住撑杆,甚至令莫恩斯惊骇地向上爬了一大截,然后很响地“啪嗒”一声掉回水里,好像它们对闯入它们的潮湿王国的入侵者进行了一场短暂的考验,又一下子对他失去了兴趣。
也许因为它不再有生命了,莫恩斯战栗地想道。不管这东西是什么——它肯定不是海藻或某种未知的植物。它是有生命的,它显然有自己的意志。也许它没有自己的意识,但它至少顺从一种强烈的本能,一种可能没有理智的但危险性并不因此减少的猛兽,在盲目地摸索向猎物。
“天哪,快点!”格雷夫斯在他身后气喘吁吁地说道,“它们肯定马上就到这里了!”
莫恩斯为小心起见没有问格雷夫斯是指什么。他用尽全力撑船,小船终于极其缓慢地动起来。先是慢得要命,然后越来越快,上翘的船首转得完全冲着水流了,小船开始行驶了。它走得并非真的很快,但它在动。
“莫恩斯!到这儿来。”格雷夫斯命令道。
莫恩斯更顽强地撑着,但没能让船加速多少。他回了一下头,看到普罗斯勒小姐正面色如纸地向他走来,一句话没说,从他手里接过撑杆,撑进水里,力气大得小船不仅明显地跳了一下,而且也快多了。
“您去吧!”她对他嘟哝道,“我不想您和他单独呆的时间太长。”
莫恩斯犹豫着。“您肯定您……”他张口说道。
普罗斯勒小姐再次将撑杆插进水里,船再次变快了。她一言不发,莫恩斯不再讲什么,转过身去。
格雷夫斯不耐烦地向他打手势让他赶紧,同时用尖尖的手指拈下沾在他的手套上的几根散丝,扔下船去。当看到格雷夫斯的左手时,莫恩斯的心里涌起轻微的恶心感。那古叻真正地是将它碾碎了。黑手套的线缝开裂了,涌出某种白色、潮湿的东西。格雷夫斯好像没发觉似的。
他一言不发地拉过莫恩斯的双手,将它们来回翻转,一边头摇得像拨浪鼓。“疯了。”他一再地嘟哝道,“真是疯了。”
除了咬牙忍受这种折磨,莫恩斯别无办法。他的双手还像火一样火辣辣的。格雷夫斯的接触痛得他眼里涌出了泪水。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痛苦地呻吟。
“见鬼,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格雷夫斯冲他发火道。他的同情显然是有限的。“你不知道摸了这种鬼东西你会发生什么情况吗?“
“不知道。”莫恩斯低声回答道,“怎么会知道?”
格雷夫斯轻蔑地撇撇嘴,一用劲,当他从他手背的肉里揪出某种像一根弯曲的白色细线的东西、扔下船去时,莫恩斯痛得叫起来。伤口几乎即刻流起血来,但格雷夫斯还不满足,将他的双手又仔细检查了第二遍甚至第三遍,才终于放开了他。他目光中的怒火一点没减,反而增加了。
“你的运气大于理智。”他摇着头说道,“难道你也想有这样的双手吗?”他抬起戴着手套的双手,张开手指。在黑色皮手套下似乎有什么在一跳一跳的。某种东西,它想出来。
莫恩斯没有回答——如果他诚实的话,主要是为了躲开格雷夫斯被踩碎的那只手的恐怖样子,他向姑娘弯下身去,双手伸向她的双腿,但他不敢碰它们;不光因为姑娘吓了一跳,惊慌地从他面前爬开了一点,主要是因为它们的那种可怕的样子。姑娘的双脚、腓骨和胫骨看上去似乎被剥去了皮。令人厌恶的触须在她的皮肤里留下了血淋淋的深印,几十个血流不止的细小伤口。
“别担心。”格雷夫斯嘲讽地说道,“它们也许会留下几个疤痕,但不会有别的。我相信,我将它们全找出来了。”
“你相信?”莫恩斯问道。
格雷夫斯耸耸肩。“好吧:我肯定。”他更正道,“你现在满意了吗?”
“不。”莫恩斯严厉地回答道,站起来,“如果你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们这鬼东西有多危险,也许会很有帮助。”
“我无法预感到,我们会离它多近。”格雷夫斯冷漠地回答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们在这下面可能会遇到的任何危险的话,那我们现在有可能还一起坐在上面的营地里呢。”他用一个有力的手势打断莫恩斯想说的话,“现在不谈了。关键是没有人真正地遭受了损失。”
“没有人,除了你。”莫恩斯头朝格雷夫斯被碾碎的手一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