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在 by: 林寒烟卿-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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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秋听他愿意,开心的很。
攥住他手道:“你身上不好,也不用急在一时,今天就在思远这坐坐,过些日子再说。”
林烟动作稍大,都觉身体里疼的厉害。
点头应了。
沈梦秋又和他们两个说一会话才走。
赵思远道:“林公子,我从前在岛上就听过你的大名,后来你去了岛上,我又被师兄派到这里,始终都没有见过面。”
林烟道:“赵公子客气了。”
赵思远笑道:“你叫我思远也可,师弟也好,千万不要这样客气。”
林烟看了他一眼,赵思远道:“我不知该叫你什么,才叫公子的。”
林烟道:“叫名字也没关系。”
这人是沈梦秋的师弟,林烟对他也与别人不同,带着三分亲近。
赵思远道:“你今年才二十岁,说起来我比你大四岁呢,不客气叫你一声小烟了。”
林烟点了点头,道:“你们师兄弟一共有几人。”
赵思远道:“只有三个,师兄,云师妹和我。
师父便是我父亲。”
林烟在心里啊了一声,他知道相思阁的阁主之位不凭继承而得。
却没有想到原来赵思远是上任相思阁主的儿子。
赵思远看他不说话,道:“小烟,你是不是累了,我送你回去歇息。”
林烟婉拒几次,难挡盛情。
与赵思远一起回了主院。
赵思远道:“这屋子半月前晴月亲来布置的,师兄弄什么都是大方与雅致兼备,我实在比不上。”
林烟道:“你那里很好。”
赵思远四处看看,直进到卧室里去。
林烟拦之不及,只好跟他进去了。
软榻上胡乱堆着林烟和沈梦秋早上弄乱的薄被。
赵思远仿佛没看见只望着那屏风。
道:“师兄这门本事越来越好,我爹的什么他都学的全。
我存着些他几年前画的,当时已觉很好,比现在确透着几分生涩。”
林烟道:“哦。”
赵思远忽然笑道:“说起来我师兄真是什么都好,这画定也是在欢好过画的。
阁内谁和他都最是快乐。”
看林烟面上红了,道:“我们阁内这样事平常的很。
师兄从前那许多人,遇到你之后都未理过。”
拉着林烟的手坐在另一张软榻上,道:“我爹去后,武功都是师兄亲自指点。
修炼的是下卷宝鉴,也可以助你疗伤。”
林烟道:“我这其实是外伤,震到了内府,修养些日子就好了。”
赵思远道:“也好。”
握住林烟的手,尝试输了些真气给林烟,感觉林烟经脉间衰弱至极,的确接受不了真气。
林烟留他喝了些茶,待他走了,觉头疼的厉害。
沈梦秋是风月老手,他虽然只跟过沈梦秋一个人无从比较,心里也明白的很。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仅凭天赋就可娴熟过人的。
相思阁在江湖中的名声本来就邪气,阁中弟子如此之众,与沈梦秋有过一夕之缘的不知凡几。
赵思远自是其中一个。
他想了不知多久,胸口一阵窒痛,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不敢再去寻思这些事。
天才晌午,赵思远已命人把午饭送来,又亲来陪他吃。
和他聊些相思阁的故事。
林烟从前在岛上,这些事都是自己或沈梦秋吩咐。
现下似乎有个人总提醒着,略有些不习惯。
他更不惯与生人同桌,食不知味的硬咽了几口。
沈梦秋傍晚回来,赵思远仍旧一切备的妥帖送来。
沈梦秋道:“皇帝忽然病危,太子与三皇子回去夺位。
赢州知府上午来了,直留到这时候才走。”
林烟道:“皇位自是太子的,三皇子又非正统。”
赵思远道:“皇上年迈,三皇子送了个美人给他,迷的他昏了头。
改了诏书或者留了遗诏都难说。
红颜祸水,哪有好的。”
沈梦秋道:“他自己愚蠢,也不干红颜什么事。”
林烟道:“你怎么答复赢州知府的。”
沈梦秋道:“告他观望一阵,不必心急。”
林烟道:“生逢乱世,人人惶惶。”
赵思远道:“师兄原来属意太子。”
沈梦秋道:“你个鬼灵精。”
赵思远道:“师兄若是肯助三皇子,现在便会与他联系。
巩固南方,如今按下不动,等于在三皇子胸腹插着匕首,随时发作。
不知三皇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沈梦秋笑道:“随他去做。”
赵思远道:“三皇子定会许给我们天大的好处。”
沈梦秋道: “他自身难保,还天大呢。”
说到这里,看林烟碗里的粥已有些温了,道:“先吃饭,仔细一会凉了。”
赵思远与他们聊到入夜,沈梦秋看林烟困了,不再陪赵思远闲聊,吩咐他些明天的事让他回去了。
林烟这些日都不大精神,沈梦秋扶他躺下,爱怜的吻他的睫毛。
林烟迷糊着抱紧他。
沈梦秋道:“身上还疼么,药按量喝,我晚上回来晴月说你剩了小半碗偷偷倒了,你几时才能长大,不做让人担心的事。”
林烟皱了皱眉,道:“晴月怎么告状。”
沈梦秋道:“你自己不好,怨人告状。”
第十六章 淇则有岸(三)
林烟笑了笑,道:“好好好,明天全喝了。”
沈梦秋让他伏在自己身上,林烟在他怀里躺了一会,挪到床边去。
道:“梦秋,你喜欢画么,从前是不是常送了给人。”
沈梦秋道:“我从没送过谁,怎么会提起这件事。”
林烟道:“看你画的好,若不大家都看看,未免可惜。”
沈梦秋道:“有什么可惜,雕虫小技博你一笑已心满意足了。”
林烟哦了一声道:“我有什么可以博你一笑么。”
沈梦秋道:“你每天好好的,我梦里都偷笑了。”
林烟道:“我困了。”
沈梦秋吹了灯,道:“这烟气不好熏眼睛,我明天让晴月换些珠子来,光也均匀好看的多。”
林烟细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次日赵思远照旧早早来请,林烟起来后一直躺在软榻上,道:“你自己去吧,我累的很。”
沈梦秋道:“我抱你去。”
林烟道:“我自己没有腿么。”
沈梦秋道:“怎么了。”
伸指去探林烟手腕,脉象虽然微弱倒也平稳。
道:“去病如抽丝,你着急只会好的更慢。”
林烟道:“梦秋,我不想过去。”
沈梦秋微蹙了一下眉,林烟站了起来道:“我陪你去。”
沈梦秋揽住他道:“昨天思远说的大有道理,药补不如食补,稍微活动些也好的快些。”
林烟一路与他慢慢走了去。
不知为何今天这燕窝粥似乎分外甜腻,林烟咬牙一口口咽了下去。
沈梦秋昨夜说他的画从未送过别人。
他与赵思远之间自然有一个说了假话。
林烟本疑心赵思远,可当初沈梦秋与他才见一面,就把肌肤之亲一夜夫妻百日恩的话挂在嘴上。
他们全不当这是什么事。
赵思远道:“小烟,小烟。”
林烟怔了一下望向他。
赵思远道:“今天怎么不说话。”
沈梦秋道:“是不是累了。”
林烟点了点头。
赵思远道:“燕窝补气亦是养颜胜品,小烟多喝些。”
林烟道:“我有些吃不下。”
沈梦秋盛了一勺递在他唇边,柔声道:“再吃一口。”
林烟自己接过勺子,咽了下去。
赵思远转头去看里眼窗外。
再转过来时笑道:“师兄,小烟真受上天宠爱,我这一生见过的人可也没一个这样好看的。”
沈梦秋笑而不语,林烟没有做声。
赵思远笑道:“江清扬真是有眼无珠,把这样的美人让给了师兄。”
沈梦秋道:“别胡说。”
在桌下伸手去握林烟的手,已感觉到他极力抑制的颤抖。
道:“我交代你的事,今天都给我办的明白了。”
赵思远道:“师兄不放心我,真正冤枉,我哪有一件事办得不合你心意。”
又向林烟道:“小烟,有南洋商人送了些奇花给阁里,我白天让人送去给你赏玩,免得你一个人寂寞。”
林烟道:“多谢费心。”
沈梦秋道:“快去吧,就你罗嗦。”
赵思远笑着告辞走了,林烟再也支持不住,把手抽回来,扶住桌子。
胸口一阵窒痛,他这心痛的毛病已经很久没犯过了。
沈梦秋看他脸色惨白,冷汗淋漓而下。
想输真气给他,林烟经脉衰弱难容,勉力试了几次,功效甚微。
沈梦秋抱紧了林烟,按双修的门路,将真气自口唇极细微的度些给他。
林烟渐渐平静,无力的依在他身上,衣服已被冷汗侵得湿了。
沈梦秋道:“这世上有人说江清扬一句不好,你就这样么。”
林烟身子一僵,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缓缓低下头去。
沈梦秋是一时之气,说完自己也后悔。
把他抱在怀里道:“我送你回去歇歇。”
林烟道:“我自己走。”
伸手去推沈梦秋,推了几下没有推动。
大声道:“放开我。”
沈梦秋道:“我不放。”
林烟极力挣扎,哪里敌得过沈梦秋的力气。
凄然道:“你还要怎么样,这么急着把我送来听你师弟的奚落,还要多少人看见我什么用都没有。”
沈梦秋松开手,道:“思远说话随便惯了,我一定好好说他。”
林烟道:“梦秋,我好累,我欠你的永远也还不清。
我怎么敢怪你,怎么敢怪你师弟。
我自己不光彩,又怎么敢怪别人说。”
沈梦秋柔声道:“烟儿,你身上难受,别胡思乱想。
谁会以为你什么用都没有,他们知道你受伤了,才会要人服侍。”
林烟低声道:“我不愿意在这里。”
沈梦秋道:“别发孩子脾气,你跟着我,还能在哪里。”
重新抱起他,道:“我带你从房上回去,保证谁也看不到。”
自窗口跃出去,几个纵身,带林烟自房顶回去主院。
沈梦秋亲给他换了衣服,让他在软榻上躺着,给他盖了被子。
对晴月道:“任何人来都不许进。”
沈梦秋去议事厅,叫人找了赵思远来。
赵思远一进门就跑到他身边,笑道:“师兄找我什么事。”
沈梦秋道:“也没什么事。
今后不要在烟儿面前提江清扬。
更不要说江清扬的不是,你又懂得什么,就敢开口非议当世人杰。”
赵思远道:“师兄,林烟既然跟了你,就不该再惦记江清扬,你怎么就能容他。
我们都咽不下这口气。”
沈梦秋道:“胡说什么。”
赵思远道:“师兄,谁不知道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真为师兄不值。”
沈梦秋道:“看你对他还好,怎么私下是这样心思。”
赵思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