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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九界-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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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黑洞,其实是海水极速旋转形成的一条甬道,甬道四壁的海水如同岩石一般坚硬无比。在甬道中的感觉十分奇妙,恍惚间既像是经历了无尽的痛苦,又像是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不由得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高庸涵正自有些沉迷,陡然觉得周身一震,才愕然发觉,已然进入到一个奇妙的世界。

比起那些动辄有几百年修行的老家伙,高庸涵在见识和经历上显然尚有不及。这几年倒也走过不少地方,无论是倚刚山还是九重门,又或是悬空岛、星河屿,虽说无一不是世间极美的景色,毕竟算不上世所罕见。而眼前的景象绝对可算作是仅此一家,别处断然是看不到的,故而令他大感意外,不由得惊叹连连。

大凡海底多有奇珍异宝,种种光怪陆离的景色层出不穷,至于什么珊瑚、珍珠更是多不胜数。然而斜梁洞却并无这些点缀,空空荡荡一望无际的海底,一座大山令人惊奇地倒插在地上。朝上望去,大山之上又有一座山峰倒插其上,数座山峰略带着一些倾斜,层层叠叠往上延伸,到最后已然望不到头。如此多的山峰,居然以这么一种方式叠在一起,简直是闻所未闻。山峰自有一股磅礴的气势,而且不断散发出肃杀之气,加上山石表面偶尔流过的森森寒光,令人顿生渺小之感。

然而这还不是最奇特的地方!尤为令人称奇的是,每座山峰都分布了一些大小不一、数量不等的洞口,洞内似乎有极强的吸力,将附近的海水吸入洞中。由于海水流速太快,以至于在洞口外形成了几道白练似的水柱,映衬着漆黑如墨的山石,显得异常醒目。数十道粗大的水柱依次而上,杂乱地插在山峰上,渐行渐远直至远方。

“斜梁洞,果然名不虚传!”高庸涵不由得赞了一声,悠然问道:“历年来被囚禁于此的高手,可都在那些山洞内么?”

“当然了,不然他们还能去哪里?”

“我倒有些奇怪,你怎么会到了这里?又怎么能自由出入斜梁洞?”真正到了斜梁洞跟前,高庸涵反而不着急了,想来挨个寻过去,定然能找到月驮琅和真阅上人。倒是对这只修鼻恶鬼的来历,生出了极大的好奇。

“唉,说来话长,我本是——”这只修鼻恶鬼倒很是坦诚,对高庸涵似乎也没什么顾忌,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原来,他在冥界也曾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乃是冥界之主五冥神君驾前大将,九殿冥罗之一的孽承王。

由于高庸涵在幽冥界别有一番遭遇,尤其是在冥界,更是遇到了一场意想不到的机缘,故而对冥界有种特别的亲近。听到这只修鼻恶鬼的自述,不觉肃然起敬,当即施了一礼,一揖到地,口中连道:“原来是孽承王,失敬,失敬!”

“咳咳,我现在的处境和阶下囚无异,这‘孽承王’三字不提也罢!”孽承王连连摆手,口中虽然谦逊,却对高庸涵更增好感,当下续道:“八百多年前——”

八百多年前,凝愁仙子大闹幽冥界,引得九幽神君和五冥神君同时出手,结果重伤之下黯然败退。她这么一闹,给幽冥界带来了极大的隐患。首先不知何故,幽界和冥界两位神君在此战后不久双双退隐,甚至没跟任何人透露行踪,这一变故差一点引发混乱。接下来,有关弥补地府禁制一事,自然也就停了下来,阴灵亡魂逃窜的局面并未得到改善。然而最令人担心的事情,却是幽界和冥界之间积压了千百年的怨气,渐渐有一触即发的趋势。

自从天地初成那一刻起,便有了阴阳之分。阴阳相互包容而秉性大异,是以大至日月星辰,小到细微浮尘,莫不是包容与排斥共存。对于无数的生灵而言,无论哪一种生灵,种族虽则一样而个体间有着极大的差异,是以必然会出现和睦与分歧并举的局面。推而广之,高贵如仙界,邪恶如魔界,可怖如幽冥界,平凡如凡间,均无法避免纷争的出现。

幽界和冥界同样如此,自创立那天开始就埋下了争斗的种子,一旦发芽自然会产生意料中的结果。这是上天注定,漫说九幽神君和五冥神君,就算是九界道祖亲临,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幽界有十八巡察使和若干位城守,冥界则是九殿冥罗下辖若干冥将,双方实力不相伯仲,一时间都不敢轻启衅端。虽说时不时有些小摩擦,两边主事之人大体上还能顾全大局,不至于酿成无可挽回的大祸。

七百多年前,丹书邻炼制出断霞金丹,一时喜而忘形,不慎将这一带大小数十座岛屿悉数炸沉。这一炸,固然使得丹书邻困守斜梁洞,到最后郁郁而终,也因此牵连到幽冥界。由于断霞金丹过于霸道,当日出事之时竟然在海底炸开了一条裂缝,莫名其妙地与幽冥界连在了一起。兴许是裂缝太小,一开始根本没有人意识到它的存在,只是发觉变故过后,这片海域凭地多了一层禁制,斜梁洞以此之故成了千灵族的监牢所在。

丹书邻虽死而心有不甘,恰好遇到幽冥两界剑拔弩张的时节,双方均无暇他顾,于是一缕魂魄留在了斜梁洞。经过四百余年的悉心打造,斜梁洞竟然自成一界,游离于厚土界和幽冥界之间。历年来死在洞中的修真者,他们的魂魄自然也留了下来,不用再受轮回转世之苦,过得颇为自在。如果单只是这样的话,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只可惜丹书邻对自己的结局始终难以释怀,如此一来情形就变得复杂了。

随着地位逐渐稳固,又没有受到任何方面的干涉,丹书邻慢慢冒出了一个想法,想要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原界。他倒没有什么野心,只是不想再受到任何约束,可以尽情地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过以他的实力,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没有可能做到这一点,于是将目光瞄向了海底那条裂缝。而此时,他早已知道裂缝后面,就是令人闻之变色的幽冥界。

从幽冥界中不断涌入的戾气,由于秉性有别于厚土界任何一种法力,故而在这片海域形成了一道独特的禁制。丹书邻只剩下残缺不全的魂魄,加上一直横亘在胸中的怨气,性子难免变得偏激而阴鸷。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将源自幽冥界的戾气全部转化为怨气,并不计后果地想要将那道裂缝扩大。这件事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最直接的印象就是,悔过岛附近的海域一下子变得险恶而难以预料了。

能三番五次试验,直到炼制出断霞金丹这种威力奇大的法宝,至少可以说明,丹书邻的胆子一定不小。通常来说,胆大的人做起事来,大多对可能出现的后果要么考虑不周,要么就甚不在意。所以在扩大裂缝,从幽冥界引入戾气这件事上,丹书邻直接沿用了最初的办法,拿金丹给它炸开。如此鲁莽的做法,却导致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其时,孽承王正在幽冥两界的交界处巡视,不意被突然出现的一道虚空裂缝给生生吸了进去,直接到了斜梁洞外。贵为冥界九殿冥罗的孽承王平白失踪,矛头自然直指幽界,于是幽、冥两界大打出手。正所谓祸兮福所倚,这场大战一打就是几十年,双方千百年来的积怨却因此得以释放。原本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等到大家都无力再战时,自然很有默契地同时收手,只是两界之间的来往愈发少了。至于孽承王的下落,则成了幽冥界一桩无头公案。

而丹书邻这边,由于戾气涌入太多,以至于遭受反噬,化作无数怨念消散于海水当中,这是怎么都不可能预料到的结果。孽承王起初颇为惊惧,后来渐渐适应了此地的环境之后,方才从那些魂魄口中了解了个大概,不免对丹书邻腹诽不已。到了这个地步,再怎么抱怨也无济于事,只有安心住下再做打算。

孽承王不愧是冥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胸中自是大有丘壑。既然无法离开这片海域,便借助源源不断的戾气,开始着手改造斜梁洞。于是,斜梁洞一步一步变成了今天的模样,而悔过岛四周的海域,也因此成了怨气冲天、步步杀机的禁地。

“真正想不到,中间竟然有这么多曲折!”高庸涵听到这里,不觉目瞪口呆,觉得整件事简直是匪夷所思。忍不住摇了摇头,接着问道:“如此说来,那些暗幕蛸定然是你豢养的,而悔过岛也早已成了在你的掌控之下?”

“暗幕蛸的确是我招来的,不过这悔过岛斜梁洞,实在是厚土界和幽冥界合力营造出来的,端的是奇妙无比。”多年来一直无人倾诉的苦恼,今日终于一吐为快,孽承王大感舒心,当即笑道:“我连逃出去的本事都没有,哪敢说掌控二字?充其量也就是看守门户而已!”

“那么千灵族知道此事么?”高庸涵仍有许多不解之处,“悔过岛变化这么大,他们莫非就视而不见,不闻不问?”

“他们当然查过,不过被我杀了几十个人以后,就再也不敢下海了。”孽承王出身幽冥界,对于厚土界的生灵毫无怜惜之情,是以言语间极为轻松。

“既然如此,他们还继续把人关在这里?”

“反正都是罪人,关在哪里不是一样?”孽承王对高庸涵的问题有些好笑,当即摆手道:“再说了,这里的禁制对千灵族人尤其有效,关在这里岂不是正好?”

孽承王的话不能说一点道理都没有,只是高庸涵心里还是难以释怀,对于银汉宫的做法未免有些齿冷。明知道悔过岛凶险无比,却仍将族人关押在此处,虽说这些人都犯有过错,如此处置终究还是难逃“残酷”的定论。

这么想着,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急切间问道:“关在山洞里的那些人,你有没有把他们怎么样?”

“送上门的礼物,你说还能怎样?”孽承王扭头看着高庸涵,脸上是那种诧异而略带嘲弄的神情,仿佛对他问出这样的问题,颇为不屑。

第6卷 醉里晨香吹欲尽 第三零二章 劝说

看到孽承王的反应,高庸涵顿时浮出一个不详的念头,猛然间想到审香妍的安危,不禁失声呼道:“大王,我此来还有一个同伴,你可曾见到?”

“你说的可是一个女孩子?”孽承王的表情有些古怪,似笑非笑地反问了一句。

“正是!”高庸涵见孽承王说得不错,稍微松了口气,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继而问道:“敢问她现下何处,可还平安?”

“不论是谁掉进这片海域,不挣扎还好,只要动作稍大就会被暗幕蛸察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你应该很清楚才对,怎么还来问我?”不知为何,一说到这个问题上,孽承王的态度顿时大变,语气也变得冷淡起来。

“什么?”高庸涵闻言大惊失色,想起暗幕蛸的厉害,一时间禁不住周身大震,压根就没注意到孽承王的神情已变,又气又急地连声追问:“莫非她已遭不测?孽承王,你一定实话告诉我!”最后这句话几乎是哽咽着出口。

似这般方寸大乱手足无措,全然失却了往日的冷静,在高庸涵身上总共只出现过三次。第一次是他十几岁时父亲亡故,骤失亲人的悲痛,换作是谁都难以承受,无论如何失态都不算为过。第二次是在牧野原画梁山,紫袖不辞而别,他也曾茫然若失神魂颠倒。第三次便是眼前,一旦得知审香妍极有可能遭遇不测,种种愧疚悔恨一起涌上心头,当真是说不出的担心难过。真正说起来,这种情形似乎很没道理。为什么呢?稍稍一想就明白了。

从小到大,高庸涵都是信守然诺,性情沉稳而方正。及至东陵府剧变以后,他的急公好义胸襟广阔,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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