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第3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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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灵山碎片莫非被他给得到了?”高庸涵心中一紧,口中犹自说道:“我明白了,难怪你在巨灵岛一战过后销声匿迹,原来是躲在须弥山修炼真身!”起初,高庸涵还以为狐晏是怕仙界惩罚才躲了起来,此时看他意气风发的模样,自然猜得出十多年来他在做什么。
“不错,若非汲取了须弥山灵气以自用,焉能在短短几年之内就恢复神通?”说到这里,狐晏忍不住哈哈大笑,一股强烈的自信回荡在整个祭坛。
“果然不愧是原界帝君,每一步都在计算当中,难怪可以将天下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
“那倒也不是,至少盈盈的遭遇就在意料之外。”狐晏摇了摇头,对月空盈的遭遇显然难以释怀,不由得问道:“救你的那个魔界妖孽呢,怎么没来么?”
“他另有去处,再也不会露面了。”高庸涵不愿在杜若的问题上多做纠缠,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何对我另眼相看,几次都放我一马?”
沐芳谷玄冰裂隙,狐晏不但放了高庸涵,而且还帮他渡过了修行中至为凶险的关口。悬空岛道祖崖,羽农暗算丹鼎门宗主丹泰常,并且嫁祸于高庸涵,就在他走投无路之际,月空盈和智薇散人及时赶到施以援手,将他平安带到星河屿。再后来,巨灵岛一战,狐晏并没有非杀他不可的意思,最后动手的乃是丹鼎门的人。从这几件事当中,高庸涵都察觉到,狐晏似乎对自己殊少恶意,只不知究竟是何缘故。
“我这一生,最感激的人就是九界道祖,今天这么做,其实和他对我的期待也有关。”狐晏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深沉,隔了片刻才凝声道:“自从道祖坐化之后,我就时常在想,道祖为何要离我等而去。直到有一天遇到一个人,从那个人身上,我闻到了道祖的气息。”
“那个人就是道一真人?”高庸涵心中一动,想起之前听到种种秘辛,尤其是默提上人和九幽神君所说,对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似乎有种豁然开朗的领悟。
“你果然是身具慧根,连这个也能猜到?”狐晏大为诧异,瞪大了双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才点头道:“没错,道一真人便是九界道祖的转世,而在你身上,我又找到了一丝道一真人的气息。追本溯源,你勉强可以和我扯上一点渊源,所以我才会一再容忍。”
“唔??”高庸涵长长出了口气,闭目想了一会儿,将所有的事情按照顺序粗粗理了一遍,对于厚土界三十多年的走势大致有了个把握,睁开双眼问道:“你现在修为尽复,接下来是否准备有所动作呢?”
“那是自然,不过我绝不会像上次那样急切,这一次我是势在必得!”
“咱们两个都是同一类人,我说服不了你,可也无法赞同你的作法,说不得只好走最后一条路了。”高庸涵盯着狐晏,正容道:“哪怕再过一千年,甚至一万年,你都是厚土界历史上最了不起的人物之一。能与你一战,我深感荣幸!”
第8卷 剩把怀饮笑问禅 第四贰零章 结局
“高庸涵,你很好!”狐晏忽然觉得,这个年轻的人族修真者,除了身怀道一真人的一缕魂魄以外,另外还有一种令人十分欣赏的气度。这种气度,是一个有担当、有自信的磊落男儿才具有的广阔胸襟!
“我绝非你的对手,所以这一战,将会是我们两人一起出手。”高庸涵实话实说,丝毫不以二人联手为意,坦诚道:“此战我们将全力以赴,不留任何余地,甚至不惜自爆灵胎!”说得如此直白,完全是因为狐晏身上那股仙家气息。从一踏上升仙台,高庸涵就发现,面对狐晏居然提不起一点恨意,完全没有面对灵殊等人时那种恨不能寝其骨、食其肉的怨毒,满腔只有滔天的战意。
在仙人面前,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如果想凭类似于耍心眼、小聪明之类的招数,反而会影响到实力的发挥,落了下乘。倒不如坦然相承,以光明正大的心态迎敌,坦坦荡荡,将自身的潜能全部释放出来。高庸涵对敌经验无比丰富,这么做很好地将信心和战意结合在一起,又赢得了对手的尊重,可谓是一举两得。
“不必有所忌讳,你们尽管出手!”狐晏眼中精光一闪,竟然有些期待,想要看看高庸涵刻下的实力。他获取了灵山碎片的先天灵气加持,近年来躲在须弥山深处苦修,终于在今日成就正果,恢复了所有的仙力。不过,在此之前,他始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忧。
大约在半年前,狐晏静如止水的道心突然悸动,本能地感觉到一丝凶险。此时正是他修炼的紧要关头,于是问卜于天,推算出将有人潜上须弥山,欲对自己不利。凭他的修为当然不惧,只是那样一来就会影响到修炼,不得已这才命羽农等人严加戒备。其实,他还真没想到,扰乱他心神的竟会是高庸涵。
“人发杀机,天地反覆!”高庸涵一出手就是威猛无匹的聚象金元大法,同时灵念一动凝出一条云丝天龙,齐齐向狐晏攻了过去。
“九鸾飞来,万物朝元!”紫袖双唇微启,吐出字字珠玑,周身白光大盛,散发出无穷无尽的上古鸾龙之威。她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杀机之盛远超高庸涵,这便是鸾龙部族传承了数十万年的神器??皇极经!
皇极经实际上是一枚玉牌大小的龙骨,只因内中蕴含了鸾龙部族累世积累的学问,故而得名皇极经。相传,鸾龙第八任大帝临终前发下宏愿,愿以自身承载族中千万年的经史,死后全身骨骼缩为一面龙骨玉牌,内中则另有乾坤。此后,族中不论是谁,凡有领悟便记录在册,随后由族中长老审核通过以后,存入皇极经当中。
由于紫袖上一次下凡过于凶险,一帮子长老决定提前将皇极经传给她,以作护身之用。结果却在对付狐晏时使了出来,若是被鸾龙部族的列祖列宗获悉,只怕要气个半死了。但是狐晏此刻却十分头痛,甚至是惊骇,万万没料到紫袖一出手就是皇极经。开玩笑,鸾龙数十万年的积累,那是何等的雄厚,相比之下九天古琴一类仙器就逊色多了。
“恶邪归正,苦海返虚;菩提贝叶,万法贯一!”狐晏每念一个字,空中的灵气便浑厚一分,及至最后一个“一”字出口,灵气宛如实质一般填满了整个祭坛。
“这是什么法术,居然如此古怪?”高庸涵顿时觉得陷入到层层重压之中,就连奔涌而出的金光都凝滞停顿,那条云丝天龙也被定在了半空。就在转念之间,慧光情忘心法自行运转,多年来领悟的种种心境一起涌了上来,刹那间生出了一个近乎错觉的念头,忍不住大喝一声:“大音荡魂钟,破!”
一声浑厚之极的钟鸣响彻天地,一口铜钟凭空悬在高庸涵头顶上方。似乎受到灵气的激发,铜钟表面无数符篆游走,伴随着钟声四下扩散,祭坛上空的灵气仿佛被挤碎了一般,空间陡然出现无数细小的裂纹。趁此机会,聚象金元大法和云丝天龙破碎虚空,不再受灵气阻隔,倏忽间攻了过去。
“龙皇降世!”紫袖还是第一次祭出皇极经,根本不清楚这件神器的威力究竟如何。一见狐晏用灵气阻拦,也不去想那么多,全身灵力急剧注入龙骨玉牌当中,伴随着一声龙吟,一条上古鸾龙凭空现身。这条龙十分奇特,共有九头五爪,仰天嘶吼了一声,原本就被大音荡魂钟震裂的灵气登时散开,龙爪当头朝狐晏抓去。
纳兰以本命元神催动九天古琴,都逼得酒界老祖凝神应对,此刻紫袖祭出皇极经,使得上古鸾龙显形,其威力更是远胜纳兰。这实在是因为皇极经太过厉害,以至于这一击和仙人的实力不相上下,而况还有高庸涵的大音荡魂钟从旁相助,声威大振!
“贝叶宝鼎,定!”话音一落,整个祭坛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的一切都被定住,甚至龙吟声都定在了半空。在危急关头,狐晏使出了最后的保命法宝??贝叶宝鼎!
放眼整个宇宙,包括仙界、魔界和幽冥界,没有哪一样法器能与贝叶宝鼎相提并论,因为鼎内有九界道祖对于天道的所有见解。当然,勉强可与贝叶宝鼎一争的法器也不是没有,至少其余十位古仙人的法宝,就可以勉力抗衡。大音荡魂钟如果在九幽神君手里,这一下当然不会输,但是高庸涵的修为较之狐晏,尚有相当差距,只觉得灵念一窒,人和铜钟同时被定在那里动弹不得。
“龙皇降世,千叠梦断!”皇极经虽然厉害,而且还曾得到鸾龙武帝的祭炼,终究还是敌不过贝叶宝鼎,上古鸾龙被生生定住。但是,这一下只是定住了有形和无形的东西,心神灵念还可以流转,紫袖心知形势危急,再次催动皇极经。这一次,和纳兰一样用上了本命真元。
高庸涵心神一动,感知到紫袖已然拼命,不由得心急如焚。可惜他对大音荡魂钟了解不深,任凭如何催动,都无法挣开贝叶宝鼎的束缚,唯有眼睁睁看着眼前的景象空自焦急。
在本命元神的催动下,龙骨玉牌闪过一道白光,上古鸾龙缓慢扭动着身躯,继续探爪抓去。它这么一动,周遭的空间不断扭曲变形,产生出大大小小无数的空间黑洞,贝叶宝鼎的禁制竟然松动了。
“尸螟蝠,去!”眼见四周空间开始坍塌,高庸涵勉励使出凝愁术,将尸螟蝠放了出来。
自从藏鸦指环失而复得,高庸涵就发现尸螟蝠又有了极大的变化。由于虎风和荣书隽都无法真正使用藏鸦指环,尸螟蝠得以躲在指环内安心修炼,经过十多年的苦修,已经略微具备了神兽的特质。此刻甫一现身,便化作一道淡绿色的流光,顺着坍塌的空间缝隙,朝狐晏攻去。
“定!”狐晏脸色微微一变,万料不到紫袖到了这时还能拼命,一声大喝,一具古朴的青铜小鼎从灵念中闪了出来,静静地悬在头顶。宝鼎一出,升仙台所在的仙山连同四周九座山峰,所有的一切再度被定住。
“大悲天龙,疾!”紫袖很清楚,一旦被贝叶宝鼎定在这里,就再也没有任何生机,于是不管不顾地将神念灵胎全都注入皇极经当中,登时引发鸾龙先贤的齐声颂鸣。无数声沉重的龙吟,虽然合在一处,但是听在耳中仍可辨别其中的差别,其中包含了世间所有的情感,穷极想像。那条上古鸾龙仰天长啸,逐渐停滞的身躯再次动了起来。
“好一个皇极经,再定!”狐晏又是一道法诀祭出,贝叶宝鼎瞬间变得奇大无比,一下子飞到天上,将整座须弥山全都定住了。
这一刻,天上的阳光全被贝叶宝鼎遮住,漫天灵气停止了流动,甚至是灵气乱流也完全安静下来。方圆上千里的须弥山,仿佛被时空遗忘一般,统统定在那里静止不动。其中,当然少不了临星观前的打斗。就在凤五等人行将绝望之际,正当羽农等人准备痛下杀手之时,所有的一切都顿住了,包括法术法诀法器,还有刀光剑气杀意,彻底停顿!
祭坛上的高庸涵和紫袖二人,首当其冲,便连心灵都被定住了,只能呆呆地看着狐晏,甚至一个小小的念头动起来都无比艰辛,无比缓慢。
到了这个地步已是完败,再没有半点机会!
“你们两个很了不起,逼得我不得不祭出贝叶宝鼎,而且还要将宝鼎催动到极致!”狐晏轻轻地抚摸着定在身前的尸螟蝠,抬头又看了看离自己不过数丈之遥的上古鸾龙,赞叹了一番后,转而自语道:“看来,我的修为还是有很大的欠缺,不然在第二声‘定’时,就应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