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泓薄荷色的浪漫-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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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使我们饱受爱的沧桑,却缺乏爱的甜蜜,我们为什么不走一次正常的婚恋之路呢?
真的!你真的这么想?我感觉心情一下子开朗起来,就伸手臂拥住古净尘的脖子,在那里深深一吻,说:你真的令我欢喜令我忧。我想说的你替我说了,你知道我有不安全感就不逼我嫁,你真好。
但是你可不要以为我给你自由你就可以到别人的屋檐下做燕子喽。
那可没准,我调皮地说:燕子有燕子的自由的。
如果你敢做别人的燕子,古净尘拥紧我的身子说,我就会——
你就会怎样?你这样子也变不成大灰狼,就算你是大灰狼,我也会是一只勇敢的小兔子,我还要对你大喊;大灰狼,我不怕你。我仍然调皮。
我会马上娶你回家,让你每天围着厨房转,只许唱锅碗瓢盆进行曲,只能做黄脸婆。
你不会那么残忍吧?我讨饶地。
男人都渴望有一个好妻子主内而他们主外。他说。
是为大男子主义?我说,你知道我可是个女权主义。
但是我会给你机会出笼子呼吸大自然的空气。古净尘说,比如,你可以有工作,可以交朋友。
我只想写作,我说,只要我能得到你的支持,我宁愿没有工作,没有前途,因为我是你的月亮,总是借助你的光芒。
是吗?古净尘神秘地笑笑:只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象你这种优秀的女孩子永远不会被湮没的,你的素质逃不过高明者的眼睛。
只要我不上钩,谁也奈何不了我这条自在游鱼,我说。
如果你是愿者呢?古净尘说,还是不要过早地界定你自己,我还是这样想:生活是最真实不过的,让我们既不要为了它的真实丢弃浪漫情怀,也不要因为后者形而上学真实,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在真实面前,我们都有必要理智。
我点点头。古净尘毕竟是个历经曲折的人,他对事物的看法总是令我心折,我有什么理由不接受他的见解呢?
朋友们听说我和我的初恋情人历尽四年的彼此守候,终于破镜重圆了,都纷纷要求我带着古净尘在各处驻驻脚,以便于一睹伤愈后的古净尘——一个令我爱得‘死去活来’的人。燕善茁还特地叮嘱我,婚礼那天别忘记让他的小蝶‘压床’(一种当地婚礼习俗)。于是我在闲暇时便带古净尘先后到傅筝和葛矜处小驻,并电话章忆荷我的近况。傅筝他们见过伤愈的古净尘后都向我吐露她们的‘悔过’之意:早知古净尘是这样一个温文、潇洒、沉练的人,何必当初嫁燕善茁(张若璧)?咳,现在我们都是黄脸婆了,也没有竟争力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
三个多月后的一个月末,古净尘约我去‘鹿鸣涧’,说是去和久违的皂角树说说话。我是带上食物,和古净尘故地重游的。‘鹿鸣涧’此刻已俨然一个渡假山庄了。里面有两家木屋旅馆。
深秋的风吹进树林的时候,把一阵阵山果成熟的味道也送入鼻息。我想起多年前古净尘在这里和我的若有若无的情意,不觉有些感慨,便停下脚步靠在他胸前,用脸磨挲着他的胸膛。古净尘随即搂紧我,说,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我们离开这里有四、五年光景了。
我不说话,我的眼泪无名地涌上眼睑。古净尘感觉到我的状况,便捧起我的脸说,我的水凝,你是不是又听到雷声了?
我说,嗯,心里的雷声。
他说,快乐吧,亲爱的,我们毕竟是走过了所有的磨折。
我也转移情绪,说,是啊,你看那两株相思树已有一人高了呢。我们回想起当年我对那个卖红豆男生的恼意,都开心地笑了。
后来,天渐渐黑了。古净尘见我有心逗留,便建议住一晚。我想了想,觉得可以。古净尘要求和我同住一个房间,因为这里太空旷,他说他担心我被大灰狼给叼走了。我没有反对,因为我想我迟早是要嫁给古净尘的,又何必在形式上拘泥呢。
我们去吧台交款时,服务员用的目光追随了我们许久。我说,净尘,你说她是不是想跟我们要结婚证,但又怕得罪了我们?
古净尘说,我倒觉得恰恰相反,她是怀疑我们不是夫妻,才不要结婚证看的。怎么,你怕有人认出你这个大作家,被人传出绯闻了吗?
什么呀,我笑了:我才不怕呢,这是我个人的隐私,谁乱写我会跟谁打官司的,到时就请你这个大律师出马,肯定能赢。
古净尘婉尔。
到屋里的时候,当古净尘把房门合拢,我突然有一种无名的心乱。我想起了那已被判刑的大学生。我问古净尘,你是不是也有他那样的念头?
古净尘吻了我的唇说:看来你离开我这么久,在这方面一点都没进步,任何男人女人都要有那种感受的,只是许多人都能驾驭自己的理智而已。
我的脸无名地热起来。
古净尘借着灯光看到了,说:你害羞的样子真漂亮!
我更加难为情了。
古净尘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将我的身体整个搂进他高大的身体中,几乎是恶狠狠地吻我的脸和脖子。
我心内软软的,任由他抚摸和亲吻。
过了一会儿,古净尘冷丁放开我,定了定神,他说,我们俩真不该住在一个屋子里,我怕我晚上会忍不住做坏事。
还陶醉在他温存中的我摸了摸他浸了汗水的额头说,看来,这些年你也还维持着本来面目啊!
是啊,我们还都是纯洁的人,高尚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古净尘调谐说。
我笑,他也笑。他边笑边把头贴在我胸前,摩挲着我说,水凝,能嫁给我吗。
我逗他说,你抬起头,让我看看你表情合不合格?
他便抬起头。
我看见了他潮红的脸和那闪烁着激情的双眼,那里有一抹很深很深的柔情,正是我期待以久的,便忍不住吻了他的额。
他顺势抱起我,放在床上说,今晚,让我拥着我的小美人入睡吧。
那你会不会做……做什么?我半忧半言地说。
我当然会啦,古净尘吓我说:当夜深人静,你正睡得甜美时,我就……
我赶忙推开他说,你还是去那张床吧,我们还没正式结婚呢。
古净尘接着原来的口吻说:没结婚前可以试婚嘛,再说了,现在的大学生都敢同床,何况我们都这么大了。
我几乎要吓哭了,说,求求你,我害怕,真的害怕,我听说成为女人很痛苦的。
那为什么又有那么多女人拼了命要嫁给男人?古净尘坏坏地问。
受你们男人的蛊惑呗。我不敢看他的脸,别过头去说。
古净尘立即绕到我的眼前,故意很专注地看我的眼神儿。
干吗呀,你?我只好把脸转到另外一边。
古净尘扑嗤笑了,说:当真了?我亲爱的,我不会不尊重你的,那么多年我们都纯洁着,又怎么会在这一刻就放弃了原则呢?你睡吧,我为你打更。
我说,你认为人的鱼水之欢是不是一种比较脏的游戏呢?
古净尘说,我没有说它脏,孔夫子不是说,食色,性也吗?但人总应该有理性,到了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应该心中有尺度,你说呢?其实我是多想这一夜就完全拥有你,多想让你像小羊一样偎在我怀里,从此做一个真正的幸福的小女人啊!
我搂过他的一只手臂说,你真好。
古净尘骄傲地点点头:要不是我理性长存,你也不会失而复得我。
这几年有很多女孩子追过你是吗?我敏感地问。
古净尘未置可否。
她们现在还在对你留有希望吗?我说。
古净尘笑了,他说,放心吧,没有人能够取代你。
这是个明媚的夜晚,古净尘睡在我身边,他均匀的呼吸将我也带入梦乡。我初次有了一种甜蜜的归宿感。
我知道我的古净尘绝对是人杰,今生能得他结伴同行确是天赐幸福,但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更加稳固,面对朋友、亲人的催促,还有古净尘的温柔,我仍然对结婚的事不吐口。
古净尘开始时几乎每天都变着法试探我,启图让我一不耐烦就说出婚期。他也带我去鹿鸣涧,搞旧地重游,在那些留着我们足痕的地方,他都曾假借回忆旧日来呼唤我对家的感觉,有时他甚至很缠绵地,很动情地要求我嫁给他,他自称是在引诱我。
可每一个时候,我都是左顾而言它,绝对不吐口说和他结婚。无奈,这个被我折磨得有些黔驴技穷的男人只好拥住我,长长久久读我的目光,他说他甚至想把我的心吃掉,变成他个人的,那么他就不必再这样辛苦地徘徊于我的门外,这简直是一种精神的折磨。他总这样说,希望我垂怜他的感情,因为他是那么深那么切地想要跟我厮守一生。
对于他这些说法,我常常戏谑说我突然想就这样永远不嫁他而永远和他在一起,每当这时也就会气恼,他说,爱的结局在人类来说就是结合,我从爱你的那一天起,就一直盼望你是我的,无论你借助我的光芒还是我借助你的。
难道人类就不能够生活在纯粹的精神天空,作它的自由鸟吗?我总是这样问。
如果人能够纯粹,就不会有人类的生生不息,有时候人或者事物的鄙俗也是一种奉献,因为他们塑出了大千世界。古净尘说。
但是不论怎样,我依然觉得我需要再做一段日子的爱情游鱼。也许是我这些年磨折太多,不太相信现实的缘故吧,我似乎在潜意识里要彻底地验证古净尘的真心。古净尘也这么说我。我不太确定是不是这样。
和古净尘徜徉在携手并肩的日子里,不觉间已是2000年的春天了。这期间,古净尘恢复了职业,在市内最大的律师事务所作大律师,整日地奔忙于他的事业,我因为《灵魂的静祷》之故,经常外出参加一些写作研付会,颁奖会什么的,后来,省作协还吸收了我作会员,我也因此被列入当代最有前途的青年作家行列。事实上我们同在的时光也只是夜晚的甬道上,或者,周末我们去鹿鸣涧。有时候我看到因为繁忙,古净尘的衣服都来不及洗,头发时常几个月才理一次,真的好想嫁给他,帮他料理生活,可我的头脑中总有什么心事未了似的。
四月初,市政府正式下达了国企改革通知,爸爸的厂子也在拍卖之列,短短的几天里,爸爸和水渊的工龄就被买断了。爸爸即将成为下岗人员,只不过他应叫下岗领导,五十几岁的人了,只获得那几千块钱会有什么用呢?做买卖太少,生活又嫌拮据,何况还有水澄 、水渊待娶,这一大笔钱从哪来呢?我和古净尘虽依赖稿费和他的工资,生活还比较宽松,可父母曾那么拼力地让我走上美好的人生,我为什么不该帮他们撑起一天蔚蓝呢?再说,文人的收入是不定时的,也不定量的,一旦我和古净尘结婚,我们就要抚育子女,赡养双方老人,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真的是万万不能,于是我跟古净尘开始筹划下一步的人生。
正在这时,北京一家杂志社约我去那里任首席编辑。总编的话搅扰得我本来平静多年的心忽地沸热起来。他说,作为一个颇有实力的年轻作者,我应该到大城市里发展,那样会拓宽视野,北京毕竟是中国政治和文化的中心,设若我总在我的家乡,我就会象一只善飞的鸟没有足够宽广的天穹,会贻误自己的。他许诺我6万元年薪,如此优厚的收入,对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