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战-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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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式将风已经来到了坡下,它们缓缓展开了身躯,站了起来,变成立天顶地的巨兽,每一只有八九米的高度,宽阔的肩厚实如哥利亚城墙。很难想象有什么能捍动它们,也很难想象有什么是它们所无法捍动。
冲天的蒸气从它们足侧尖啸冲出,钢铁骨架的巨熊们抬起十几吨重的巨掌,开始攀爬高坡。躲闪不及的骑兵被直接踩在了脚下,连喊声也来不及发出。
向异翅站在那里,看着巨大的身影向他压来。环顾回周,坡上已经没有了守军。他突然狂奔扑到弹药箱边,使尽全身力气抱出一捆手雷,然后翻滚到了坡边。
那头顶的巨熊再跨上三步,就可以将他踩为肉泥。而这些手雷……向异翅心中很清楚,完全连它的一个脚趾头也炸不伤。
但他仍然将手雷都按入泥中,只将一个放在了手心。匍伏开去。
巨熊大步向前,机械的嘶鸣就象是一千台割草机在启动,向异翅死死盯住它巨足放下的速度,在它的足踩入那捆手雷前的一瞬,将手中拉开拴的手雷准确的甩到了它脚下,那几乎是贴着熊式将风的脚面滑进去的。
砰的一声闷响,熊的巨掌抖了一下,但没有受到什么大损伤,可是它脚下的泥土却松动了,当它想抬起另一只脚向前时,这支撑脚下的坡地开始塌陷,它的另一只脚掌抬在半空,可身体却在向下滑去,这巨兽发出一声暴燥的火车气笛般的轰吼,就势无可挡的倒了下去。
几乎所有德国步兵和虎式将风上的骑士都抬起头来胆战心惊的看着这巨物缓缓倒下,它身后的德军狂奔逃开,而巨大的震动如期来临了,熊式将风象天上落下的大山一般拍在了平原上,周围的步兵都被震倒。
向异翅长出了一口气:角度……时间……都恰到好处,这么多年的地狱式的训练没有白费。
但机枪子弹的烟柱在他身边成串腾起,另一只巨熊胸舱内的机枪手开火了。
德国步兵已经三面围来,他没有逃脱的可能。
但就在这时,向异翅深吸了一口气,忽然间,背后绽开了一道金色的光芒,迅速的凝结成一双宽大的黑色羽翼,一扑之间,身子已轻盈而起,直向天空。
熊式将风上的驾驶员惊讶的望着这年轻人升到和他同样的高度,当他想起要转动沉重机枪时,向异翅的手已经扬了起来,没有任何声响,一支纯黑的羽毛扎在了他的咽喉。驾驶员扑倒在机枪之上,而向异翅已一扬翼掠过了巨熊的头顶,放眼俯视着大地上的德军洪流。
华?克莱曼抬头望着那黑色的翼影扶遥而上天际。
“黑翼的……羽人……”他喃喃着,“是在柏林上空所看到的同一双翼么?这不是好的征兆。”
德国进攻波兰共投入60个师,其中含7个将风师,计160万人。其编制内有陆行将风1800辆,火炮和迫击炮6000门,飞行将风2000架。而波兰军队可用于同德国国防军作战的约有100万人——24个步兵师,12个骑兵旅,4300门火炮,870辆坦克、超轻型坦克和装甲车,800多架基本陈旧的飞机。德军在出动力量和技术兵器方面具有压倒优势。波军直至德波战争爆发尚未完成战略集中与战略展开,只得仓卒应战。能够投入战斗的部队只有20个师和12个旅。
这是人类战争式上空前的机械化部队大进军,在这场大进军中,德国军事奇才古德里安成功的实践了他的将风集群作战以及闪电战理论,率领第19装甲军取得了完全的胜利。德军象利刀切开布匹一样突入了波兰,每天推进六至七十公里,八日内即兵临华沙城下。
9月3日,英法依条约向德宣战。但英国在欧洲大陆没有一个士兵,而法国人则静坐在战壕后进行战争。
9月9日,华沙城外战线。
炮弹翻起地上的泥泞,黑色浓烟腾上天空,阴云下再也没有一丝阳光的影子。
波兰坦克手米基夫开的DIII坦克刚刚从厂中组装出来,没有涂任何的漆就冲上了前线。它身边的还有四十余辆T7P和少数几辆T9P,那是波兰军最后的重型部队,要去捍卫波兰军队最后的尊严。
他们驶近炮火掩盖下的森林,德军的装甲集群应该就在森林后面等待着。
但米基夫的坦克刚来到林边,突然听到了怪兽的低吼声。
林中的大树被猛得翻向了天空,巨大的树干从高空摔落下来,砸在坦克们的四周。怒吼声中,那巨大的熊式将风从林间慢慢站了起来,他们是如此之近,以至于波兰坦克手们无法用塔炮抬高到足够瞄准它们头颅的角度。
熊式将风猛扑向前,双手抓住一辆冲在最前的T7P,将它侧翻了过来。另一只巨熊一手握住它面前T7P的火炮管,一手扳开了它炮塔的盖子,口中的火焰喷射器呼啸着,火光喷入战车内部。
一辆被高高举起的T7P自天落下,倒撞在距米基夫的战车半米之外,米基夫惊慌的转向,却不知是该向前还是后退。
虎式将风从林中猛跃了出来,他们沉重的身体却可以跃到空中数米的高度,象一只真正扑食的猛虎一样,跃入波兰坦克的群中。口中的高射机枪火舌在相距以尺计的直射中,轻易的穿透了T7P的装甲。
米基夫的炮手喊着:“我瞄准一头了!”,T7P的47毫米火炮猛的发射,车身一震,那被击中的虎式将风翻滚了出去。米基夫和他们车组们来没有来得及欢呼,车身猛得震了一下,几只尖硬的长足落在了他们的车侧。
“不……那是什么?”米基夫听到他的驾驶员发出绝望的哀叹。
9月17日,波兰东部某公路
向东逃难的人在路上结成了长队,向异翅疲惫的坐在一辆马车中,同挤在这狭小车厢里的还有十几个人。拖车的老马喷着沉重的粗气挣命向前,比步行还慢。但相比那些在泥泞中背着大包袱拖儿带女跋涉的人,他们已经是相当幸运了。
向异翅一直闭目养神,他必须积攒精力。还有上万里的路要走。他必须进入苏联,然后前往蒙古,自那里进入中国。他必须在白天休息,然后在夜晚飞翔,这样可以躲避鹰式将风和那些正追杀他的人。
当然,柏林来的追杀者也许已经潜伏到了他的身边,也许就在这辆马车中,谁知道呢。
坐在他对面那个披着粗麻巾的老妇人颤巍巍伸出手来,缓缓移向向异翅。
向异翅仍然闭着眼睛,但是手指却在慢慢收紧。
老妇人的手伸向了他们之间那个水罐,那手干枯如苍老树皮,颤抖着看起来毫无力量。向异翅没有睁开眼,却凭着羽人天生的直觉感知着她的动作。是自己太多疑了吧,长期的间谍生涯已让他处于精神异常的边缘,他神经质的怀疑身边每一个人并随时准备将其杀死,宁肯错杀,绝不放过。
突然在大路的前方,喧哗声响了起来,车夫的咒骂声传来。四周的人都在惊慌的问: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向异翅紧闭双眼,在这一片嚣乱之中,感到了那常人难以体察的脚步声。
巨大的脚步声。
就象是熊式将风……不,那绝不是熊式将风的声音。
突然一道光直刺入向异翅的心中,他明白了什么,起身轻盈的一闪,就攀出了车尾,站到了车棚顶上。
作为羽族,他的目力和鹰无二,在平原上可看出十几里之远。
凝神注视着远处的地平线,渐渐的,几个高大的影子出现了。
向异翅闭上了眼睛,他无需再看。他明白,该发生的终于发生了,那几个高大影子的后面,是几千个,几万个同样的巨人身影!
那个地跨亚欧的世界上最巨大的国家终于出兵了。
那些生活在极北之地的夸父族巨人,和德国人的钢铁巨兽,谁才会是这片大地上真正的力量之神?
闪电战,刚刚响起第一声雷鸣。 十一月的华沙城,已经被笼罩在寒冷的雾气之中,维斯瓦河边高大的垂桦树叶上结着霜晶。这是一座寂静的城市,圣十字堂教堂和青铜雕像沉默不语。战争的痕迹正被抹去,一切正在变成第三帝国的一部分。
巨大的熊将风在城市中慢慢的徘徊,在深夜里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它的沉重脚步声。它可怖的身影穿行在楼房之间,只要轻轻一抬臂,那旁边的建筑就会崩碎下去。
透过结着霜的玻璃,鲁涅卡看着那巨影从窗前挪过,晃动着头部的巨大探灯,慢慢远去。
“什么时候会开始呢?”他放下窗帘,喃喃的说。
“你指什么?”火炉边的另一个人声音低沉,他握着酒杯,躲在阴影中。
“那两头巨兽,他们现在隔着布格对峙着,但总有一天,他们会扭扑到一起,那时候,真正毁灭性的战争才开始了。”
“你很期待那一天么?”
“不是我……是星辰的召示……不要忘了我们教徒的使命……把哀号与仇恨遍布大地……”
“也许……是在暗月重新降临的时刻吧……那个时候,黑色巨翼的力量将会复苏。”
“可是……能承接这一神圣力量的人却叛离了我们。你猜现在他会在哪里?”
“放心……暗月会指引我们找到它……”
向异翅望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睡。
他仿佛已经看穿了那高高穹顶,而注视着满天星座的旋转。
“那个时刻……真得将到来么?”
呼啦啦,窗外一个影子扑翅而过。
他一跃而起,扑入墙角的阴影,身子紧靠冰冷的墙面。手中已经凝出一支黑色的羽翼。
但之后什么声响也没有了。
向异翅慢慢放松了肌肉,手中的黑羽也慢慢的如冰一样融化了。他开始有些嘲笑自己的过度紧张,那些人并不是无时不在的,他们不是万能的,在这样苏军戒备严密的军事重地,既使是一只鸽子,也不容易飞进来的。
他无力的滑倒在墙边,长期的被追杀使他精神和身体都极度的衰弱了。他已经服用了高剂量的催眠药物,但还是无法入睡,只是不断的出现幻觉。他很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会陷入疯狂。
他需要阳光,需要和风吹拂晓的海滩,没有战争,没有杀手,没有国家,没有绝密计划,忘了所有的一切。如果有一种针剂能让他忘记自己是谁以及他所知道的一切,他会使用它。
不,他抬起头,他做不到,他可以忘了自己,但有一个人他不能忘记。
这时,笃、笃、笃、门边响起了三声敲击。
向异翅身子一颤,但很快缓和了下去。
“对不起,护士,我并没有做恶梦。我只是……想这样一个人坐一会儿。”
“有温暖的床铺却要缩在墙角这本身就是早期精神分裂的征兆。”那个白色的影子笑着,走了进来,“现在是半夜三点,你该多睡一会儿。”
“好象……那些药剂对我没有用处。”
她摊了摊手,“我不知道……或许……你所受的特殊训练会使你对许多药物反应麻木,这样可以使你在被捕时少受一些诚实针剂的影响。”
“你似乎对这些很了解?”
“我上一个男朋友曾经在情报部门工作过……后来他出国了……再后来,听说他死了……但连尸体也看不到……所以我发誓再也不找这种男人了……我可不想半夜醒来看见我的丈夫躲在窗口下手里拿着枪……”
“对不起……”
“为什么你要道歉,真是奇怪。”
“也许……不是对你……”向异翅笑了笑,望着窗外的光映到墙壁上,“是对我应该对说对不起的那个人……”
“你女朋友?想念她,就回去看她吧。”
向异翅摇摇头,“那不可能。”
“因为你在被追杀?”
向异翅苦笑着,没有回答。
“来吧,”护士举起倒好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