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骑士的血-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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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说不准,为何自己会来到塔楼里的这个小房间———大卫的女朋友就安置在里面。难道他以为,他明白了这个姑娘的身份,就是与大卫认识了?
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今天罗伯特也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可做。茨德里克和他商量好了,上个星期他们已经熬过了几天吃喝凑合的寒碜日子,这几天要养精蓄锐休整一下,到下星期三清晨才再次动身到德文纳去守候,况且他们两个也深信,大卫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先要在鲁茨娅的豪宅里待着,再也不会随意外出的。
帕琶尔?门纳歇待在姑娘的身边,他用一张亚麻布餐巾绕在她的脖子上,在她的后颈处打了个三角形的结,用这个结垫在她受伤的肩膀下面。冯?莫茨走进这个小房间时,他便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房间。冯?莫茨心里想,很可能他也和其他所有的圣殿骑士一样,对自己十分恼怒。可是他不这样做又该怎么办呢?
这位圣殿骑士一狠心把这些念头统统抛诸脑后。他知道自己所有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只不过他不能接受罢了。诚然,一个圣殿骑士的义务要高于其个人的利益,但是他却拥有一颗应该受到谴责的良心———这良心却不可能轻而易举地通过几条戒律而致泯灭,绝不可能由于发誓遵循这样的戒律便应该泯灭!
“你感觉如何?”罗伯特和善地对姑娘点点头,同时竭力不让她察觉一直折磨着自己的忧虑。
姑娘似乎并没有看见他脸上的笑容,也不开口答话,而是以一种既像狐疑又似挑战的神态注视着他。这种神态使得她本来就很漂亮的面容显得更加秀美而且更有吸引力了。最后她问道:“您是谁?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是罗伯特?冯?莫茨。把你的名字也告诉我好吗?”圣殿骑士大师平静地回答道。
“我……施特拉……哦,真见鬼,我怎么会在这儿?是谁向我射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罗伯特心里不由得赞许地断定,即使她相当激动,她的声音也很好听。这是个聪明而朴实的姑娘。
“施特拉,”冯?莫茨和颜悦色地重复一遍,“一个漂亮的名字。你感觉怎么样,施特拉?”
施特拉从皮沙发上一跃而起。她生气地瞪了罗伯特一眼,却因为这一眼正好看见了他腰带上挂着的那把豪华宝剑,于是便意识到应该保持镇静,所以她立刻竭力扮出一副有礼貌的笑容。“您知道,我真的很感激您救了我,一切,可是……可是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您得告诉我,大卫怎么啦。求您啦。”她镇定地说道———她越往下说,罗伯特越觉得她的声音好听。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他只能这样回答她。即使他可以向她透露圣殿骑士的秘密———而这是绝对不行的———他也找不到恰当的言辞。若是言辞不当,他将被迫把她囚禁在这个城堡之中度过余生———这是他绝对不愿意想像的事。
施特拉和蔼可亲的神态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害怕的表情。“那我要回家。”她决然地说,同时惊恐地看着他的宝剑。
“我很抱歉。”冯?莫茨微微地摇摇头,同情地注视着她,“我可不能放你出去。”
“那就是说,我是一个人质,对不对?”施特拉万分恐惧地大张着眼睛。罗伯特甚至可以听见她脑袋里的那部思维机器越来越快地运转起来了。
圣殿骑士大师(6)
“这只是为了你好。”他叹息道。然后他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她。“你肯定是很喜欢大卫的,”最后他断然说道,“我很高兴,我的儿子找到了你这样一个人。”
大卫在接下来的一整天、半个夜晚以及随后的一个上午,都专注地练习舅舅教他的剑术,直到筋疲力尽,直到他出手的每一个似乎并不很重要的动作都练得很熟练了。其实凡是涉及到你死我活的动作,没有哪一个是不重要的。一旦他与罗伯特?冯?莫茨面对面搏斗,举起手中的剑刺向这个圣殿骑士大师,向他讨还血债之时,没有哪一个动作是不重要的。
鲁茨娅大多数时间一直站在儿子的旁边,观看他令人惊叹的长足进步,眉眼间流露出显而易见的自豪与满意的神态。在这些沉重的日子里,她习惯于亲自为他端菜送饭,进餐时讲述她的一些往昔的经历和她所经受的痛苦———尽管起初是犹犹豫豫地。然后当大卫提出一个又一个问题,越来越渴望了解这个他早就准备杀死的男人的最新最详细的情况时,她就越来越热心地讲述她自己,但主要还是郇山隐修会勇敢无畏的成员们的事情,讲述他们始终耿耿于怀的任务,就是从那些冷酷无情的暴徒手中把圣人遗物抢救出来,以便指引他们找到圣杯的途径。但那些可恨的暴徒却声称,他们是以主的名义行事,就连几百年前他们残酷折磨无辜的妇女并且把她们置于柴堆上烧死也是盗用了上帝的名义。大卫明白了,罗伯特?冯?莫茨隐藏在暗处,从其潜伏之处阴险地不作任何预告就向无辜而又没有自卫能力的被害者发起攻击。他是一个宗教激进分子,为了他所曲解的信仰而不惮从死人堆上踏过。他的影响力广泛得吓人。而且他有圣杯。
当罗伯特?冯?莫茨把他的施特拉抢走之时,大卫心里所想的只有报仇,复仇思想促使他发誓,要将圣殿骑士大师的脑壳切开,把他那病态的大脑挖出来。但是其间已经发生了变化,他想的更多了。他明白了,自己所办的事情,是有益于世界的,甚至还是拯救世界的事业。当他进入德文纳庄园之时,还是一个幼稚的少年。可是当他失去女朋友的时候,他就变成了一部渴望复仇而又难以琢磨的战斗机器。此时此刻,才过了寥寥数日,他便成为了一名隐修会骑士。他为此而感到自豪。
“什么事,阿雷斯?”当他的舅舅走进这间———大卫利用午休时间进行进一步强化练习的———击剑练习厅时,他以挑战的目光看了一眼舅舅,也朝他用于训练的两把剑中的一把看了一眼。“我们再开始?”大卫挑衅一般挥舞着钢刀,对自己完全符合专业水平的动作颇为自满。
佩剑大师灵巧地接过武器,居高临下地露出倨傲的笑容———这更激起了大卫的好胜心和好斗性。大卫心里明白,这笑容很快就会从他的脸上消失。他从舅舅身上学到了很多,但是他也观察到了阿雷斯以为任何人都没有察觉的一些东西。即使是最优秀的斗士也有弱点。左侧抵挡———大卫的记忆提醒了他。这就是阿雷斯的软肋!
“你听听他的腔调吧!”阿雷斯扭头向后扬了扬两条秀美无疵的眉毛中的一条,看了一眼紧跟在他后头走进练剑厅的姐姐。“他还真是斗起了瘾玩不够了,这小家伙!”
要时刻牢记:一个人的个子大小很重要———大卫回忆起他快要和施特拉会面之前,阿雷斯在停车场上让他从保时捷车里出去时的那一刻,阿雷斯脸上流露出挖苦似的神态对他说的话。当然,那句话的含意并非如此,但是也可以解释为,大卫不具有足以对付自己的舅舅和两个可恶的圣殿骑士的高大身材。不过此刻他却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敢于同时与所有的圣殿骑士和全部隐修会骑士以及他们所雇佣的杀手进行较量。更不用说与阿雷斯一个人较量了。就算这个佩剑大师与歌利亚*不相上下,那我大卫不是有一位前程辉煌的同名先辈在暗中保护我嘛。他将会证明给阿雷斯看,他是完完全全对得起母亲给自己取的这个名字的。左上方抵挡……
鲁茨娅在门边的一只凳子上就座,以笑容给他鼓励。可是他却仿佛并不需要母亲用眼神传来鼓励,只听他大吼一声,举起武器便向舅舅冲了过去,犹如狂怒的公牛冲向红布。阿雷斯最初两次逼他应战时,他就像毫无思想准备的兔子遇到了从潜伏处突然钻出来的长蛇一般。而此刻,他俩却互相调换了角色。只是阿雷斯还不知道罢了。
佩剑大师像玩儿似的轻松抵挡着大卫开头的一两个回合的进攻,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在随后的几次砍劈进攻中,大卫让舅舅相信,他所面对的是一个自大狂的头脑简单的新手。可是大卫却在自己显得忙于应付的假象的掩饰之下,以极大的注意力跟踪着对手的哪怕是极其微小的一举一动。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佩剑大师的眼睛。即使佩剑大师的表情和虚招会对他起迷惑作用,可他的眼睛却不可能迷惑他。
阿雷斯脚踏着斗剑场地板追击他,狂暴地横劈竖砍了无数刀,把他握剑的手都震痛了。可是大卫对疼痛却置之不理,因为疼痛与他的决心和好胜心完全相反,终究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前几天所获得的决心和好胜心,已在胸间扎了根———只要在那里除了容纳对罗伯特?冯?莫茨的仇恨之外还有余隙就行。最后,他故意造成使对手不得不从左上方抵挡的阵势。当他所盼望的那一劈落下来时,他故意显得像是要从右面回击。他希望阿雷斯算计到这一点。果然,佩剑大师以快如闪电的反应,把武器从一只手换到另一只手,因为他十分肯定地预料,大卫的进攻必然会冲着他的似乎是不设防的右侧而来,但是此刻大卫的剑却出乎意料地对准巨人的肌肉发达的前臂砍了下来。
恰好在这一瞬间,练剑厅的门突然开了,舍里夫匆匆走进来。大卫在最后一秒钟里及时停住了没有砍到底。阿雷斯也是动作只做了一半就停止了,此刻他投向大卫的目光,既流露出惊讶又包含着受到伤害的羞辱,他这神色等于明确承认,要不是这个万分可恶的屠夫在最不恰当的时刻里闯进来,大卫在这一个回合的格斗中肯定会成为胜利者。
他很快就会成为最出色的了———母亲的喃喃之语在大卫的脑袋里嗡嗡地回响。他心里的自豪感油然而起。只要再多一秒钟,他肯定能把佩剑大师打败。对此他确信不疑。他是最出色的。
圣殿骑士大师(7)
从阿雷斯的表情不难看出,他对大卫这回几乎取得胜利是多么恼怒。他的眼神表明,他必将报这一剑之仇,这倒使大卫的心里平添了一重满足之喜。可是现在并不是家族内部争夺地位的恰当时刻,因为舍里夫所带来的消息是如此重要,以至于像练剑厅里一个回合的胜负之类的事情,确实就只能是一种感情冲动罢了。
“我们已经追踪到了那个邮箱企业与一家律师事务所联系的踪迹。我们的人来了。”阿拉伯人刚走进练剑厅便激动地报告。“我们找到了圣殿骑士的城堡。”
大卫发现,在舍里夫通报之后,德文纳庄园立即闹了个天翻地覆。不过他觉得,尽管众人都忙忙碌碌,却是忙而不乱。在这座结构复杂的庞大建筑物的走廊和房间里,隐修会骑士和雇佣兵们或单个或几个一群地来来往往进进出出。房门突然被推开了,而后又砰的一声关上了,大楼前面的庭院里,汽车马达轰鸣,车轮吱吱尖叫的声音此伏彼起。最后当他摆弄这套他的母亲让一名雇佣兵给他送来的野战服时,他甚至于听见了先是一架随即还有第二架直升飞机的旋翼旋转的响声。在这一瞬间他明白了,命令他换好衣服后立即前往鲁茨娅办公室顶上的平台是什么意思。显然德文纳大楼上就有一个专用的直升飞机起降平台———不然就是干脆挑选一个适合的楼顶当作临时起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