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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市长秘书 [全集]-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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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不认识我,他走进我父亲隔壁的病房。我很纳闷,便走到护士站问小护士。
  “杜文革的儿子五年前就得了脑胶质瘤,”小护士说,“在北京301医院做的手术,现在复发了,癌细胞飞得满脑袋都是,已经傻了,只能靠放射治疗维持。”
  我听了以后颇为震动,我不禁想起在三亚南山寺遇见杜文革的情景,一个八百万人省会城市的常务副市长,跪在佛像前,一跪就是半个小时,这是老百姓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经常看到杜文革和他前妻的身影。杜文革的前妻十年前就与他离了婚,和一个香港大老板跑到了美国,现在已经入美国籍了。有人说,这叫生态平衡,好事不能让一个人全占了,杜文革平步青云的背后却有一个破碎的家。杜文革的儿子今年才十八岁,往后的日子就按天算了,也是孩子命苦,虽然生在富贵人家,却并未享受到真正的人生幸福,这就不是“遗憾”两个字能说清楚的了。
  69、人情
  父亲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全家人的心情一天比一天轻松起来。术后十二天头上的伤口拆线了。伤口愈合得很好。晚上我正在病房值夜,朴素走了进来,他询问了父亲的情况后,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我让父亲先睡,便跟着朴素来到他的办公室。朴素今天格外客气,我预感到他有事求我。我们俩坐下互相点烟。
  “雷默,不好意思,我有件事想求你帮帮忙。”朴素开门见山地说。
  “朴素,你太客气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我深吸一口烟说。
  “我爱人周婧开了一家医药公司,已经有五年了,这几年业务发展得很快,经营一直很顺利,前几天市药监局药品监察大队突然去查我爱人的公司,说济仁医院等几家医院患者告到药品监察大队,举报我爱人的天利医药公司经营的以色列生产的阿莫西林干糖浆副作用很大,个别患者服药后有中毒症状。药品监察大队的人去了公司后,不仅查封了药,还拿走了账。目前,我爱人的月销售额在七十多万元,如果罚二至五倍的话,公司损失惨重。”
  “朴素,天利公司的药到底怎么样?手续全不全?”我谨慎地问。
  “雷默,跟你说实话,我爱人这几年做生意我一直不太赞成,所以天利公司的事我也很少过问。不过,阿莫西林干糖浆绝对是好药,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副作用。应该说,在国内同类药品中,这是最好的,以色列生产的药还是可以放心的。手续也不是不全,而是上家公司倒闭了无法追溯,这里面有阴谋,就是要整垮天利公司。”
  “朴素,你爱人得罪什么人了吗?”
  “济仁医院欠天利公司三十多万元的药款,一直不还,我爱人多次去院长办公室催款。那院长是个女的,挺黑。她劝我爱人,三十万元药款可以给天利公司,但是提款后,必须给她十五万元,否则,一分钱也拿不走。我爱人不同意,并吵了起来。没过两天就发生了这件事。”
  “没想到医药界也这么腐败。”
  “雷默,你是经过腐败大案洗礼过的人,有的人只知道有些当官的腐败,殊不知白衣天使中也有白衣魔鬼。”
  “朴素,这话怎么讲?”
  “医生现在开药拿回扣已经是普遍现象,一种药有的医生能拿到百分之三十五的回扣。有的厂家为了打市场,用一种药赔钱铺路,贿赂得手后,用另一种药赚钱。这里面学问大了,全是猫腻儿,最后倒霉的是患者。”
  我听后不禁愕然。我一直认为有人的地方就叫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其实,有利益的地方一定有腐败,腐败绝对不是官员的专利。长期以来,人们总是将政治、腐败与政府联系在一起,实际上,哪里有职位、权力、影响力的竞争,哪里就有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就有政治,就有腐败。
  “雷默,你在官场认识的人多,过去帮过那么多人,帮我爱人想想办法,把这一关渡过去。”朴素有些恳求地说。
  “朴素,你爱人胆子也够大的,在医药界干了这么多年,道上的人一个也不认识,竟然把生意做得这么大。既让人佩服,又让人捏把汗。放心吧,朴素,药品监察大队大队长谭军和张国昌的爱人孟丽华是中学同学,过去我们经常在一起吃饭,我先找他了解一下情况。” 我笑着说。
  朴素一再表示感谢。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才分手。
  第二天上午我就给谭军打了电话。谭军很热情。我简单问了天利公司的事情。谭军说,不清楚,案子是一个副手带领部下办的。
  “谭大哥,晚上一起坐坐吧,见见我的朋友。”我诚恳地说。
  “好,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十分想念。”谭军很给面子。
  我们约定晚上六点在鹤鸣春大酒店见面。在东州要想吃最好的鱼翅和鲍鱼,还是要数鹤鸣春大酒店。
  晚上六点,我和朴素两口子开车来到鹤鸣春大酒店。我从车上刚下来,宋老板就从大堂迎出来。自从服装生意的事泡汤后,我一直不愿意到这里吃饭。今天,为了朴素两口子,没办法。宋殿成把我们让进包房,让服务小姐上了一条软包中华烟。我知道这是宋老板为合作不成略表歉意,我也不计前嫌心领了。
  “雷默,冯皓今天请薛元清吃饭,得去照应。”宋老板圆滑地说。
  “宋哥,你忙你的。”宋老板拱拱手走了。
  “雷默,听说冯皓的老婆杀死一个房地产大老板,案子破没破?”朴素随口问。
  “被杀死的那位老板是我最好的一个朋友,叫迟小牧,案子一直没破。”我解释说。
  “听说冯皓的老婆连六岁的孩子都没放过,太残忍了。”周婧啧啧地说。
  “等我父亲出院以后,我要把这件事写进小说里,以此来纪念我死去的朋友。”我深沉地说。
  正说着,谭军走了进来。谭军和我热情握手后,我向朴素、周婧介绍了谭军。周婧见了谭军像见了救星。大家落座后,我让服务小姐上菜。谭军是一个性格豪放的人,快人快语,中等身材,体格略胖,脸上有些麻子,脸上的麻子又显出几分诡谲。
  “周婧,说句实话,一般的案子我现在全部放权。”谭军单刀直入地说,“我手下三个副手,一天忙得团团转,不是雷默打招呼,我不可能插手,你的事我了解了一下,你的手续确实有些毛病,上家医药公司黄了,你进的药说合法就合法,说不合法就不合法。雷默,你说句话,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谭大哥,既然求你了,当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我毫不含糊地说。
  “好吧,我们哥儿俩认识这么多年了,这还是你第一次求我,就这么定了,回去以后我研究一下怎么操作。”朴素两口子感动得一个劲儿地敬酒。
  谭军不仅酒量大,还健谈,他豪放地说:“我看你们吃鲍鱼用刀叉太文明,我是个粗人,喜欢痛快。”说完他用叉子叉住鲍鱼像吃大萝卜一样啃了起来。我看了以后,心想,谭军的性格一点也没变。
  “周婧,你老公有会开颅的本事,你也不缺钱,干吗那么辛苦,现在生意场多复杂呀!” 谭军一边吃一边说。
  “谭大队,我要是不做点事,在家还会有地位吗?女人必须自立,不能成为丈夫的保姆。” 周婧要强地说。
  “朴素,周婧虽然是你老婆,但是你们是两种人。”谭军笑了笑说。
  “谭大哥,你我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有发财的机会没有发财的胆儿,朴素是学本位,周婧是商本位,都比官本位强。”我旗帜鲜明地说。
  “是啊,改革开放这么多年,是富了不少人,但是真正富起来的都是围城里面的人,围城外面的人还在温饱线上挣扎。”谭军的话很有哲理,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围城里有很多韦小宝式的人物,不仅发了财,还做了官,情人也不少。怪不得金庸先生要修改《鹿鼎记》,称不能让一个流氓有一个非常圆满的结局。”我大发感慨。
  “我是研究人脑的,我一直有一个观点,人类一旦研究明白了人脑,人类离灭亡也就不远了。”朴素也语出惊人。
  “朴素的观点我赞同。雷默,听说你要做文人?”谭军似信非信地问。
  “只是个打算。”我有些发窘地说。
  “做文人有四大条件:一是不拘小节,二是放荡不羁,三是我行我素,四是顺其自然。” 谭军说完,“噔”地放了个响屁,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这就是不拘小节。不过,你们要知道,凡是放响屁的人都好交!”谭军不以为然地说。
  众人听后更是哈哈大笑。
  酒足饭饱之后,我想请谭军洗个澡。谭军说:“不行啊,老弟,还有一帮朋友在白金会馆等我呢。”我听口气是真的,也不便强求。
  我们四个人走出大堂时,宋殿成正谦卑地送薛元清和夫人。冯皓把奔驰车开过来,下了车为薛市长开车门。薛元清和夫人上了车后,冯皓向宋老板挥挥手,奔驰车消失在车水马龙之中。
  谭军上了自己的车走了,朴素和周婧还要请我喝茶,我想到父亲还在医院里,婉言谢绝。  东州的冬夜是喧哗的,因为东州人摆脱不掉躁动的灵魂。路灯与街两侧的霓虹灯交相辉映,透着一种纸醉金迷的繁华。
  这一带是东州新兴的商业区,分布了很多高级饭店和写字楼。而且坐落着日本、美国、韩国、俄罗斯领事馆,所以到了晚上,这里是东州最时尚的世界。大款、白领、官员、“三陪女”混杂,形成了一个都市生活的新景观。
  与朴素、周婧分手后,我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心绪无疆。我想人的生活可以分为三种:一是物质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灵魂生活。我是一个渴望过灵魂生活的人,却无力构建心灵的庄园。心灵的庄园需要创造,没有创造,就没有希望。真正的希望是隐藏在心灵深处的,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我开车到省肿瘤医院时,已经是深夜了,120急救车闪着蓝光呼啸而至,一个人躺在平车上被推进急诊大楼。深夜的医院仍有很多人出出进进。冬夜的寒气逼人,我不禁感慨,人无论怎么折腾都不过是生死场和名利场上的过客。即使你在名利场上是神,也逃离不了在生死场上做鬼的命运。
  父亲终于出院了。他感慨地说:“这次手术等于自己死了一回,我要好好珍惜自己的有生之年,我要写一部书来总结自己的一生,题目就叫《人到老年》。”我对父亲的想法大加赞赏,也希望他真正走出病魔的阴影,让晚年生活充实幸福。
  70、人大代表
  父亲出院之后,我就投入到长篇小说的构思中。我把手机交给了杨娜,断绝了与外界所有的联系。当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书房里沉思时,我一下子意识到一个作家的社会责任,作家是社会最后的良心。迟小牧如果不是良心发现,也不至于和六岁的女儿命丧黄泉。
  我为故事的总体构架而兴奋不已。但是万事开头难,我在书房里憋了一个星期,也没想出个好开头。索性不写了,我开车驶向田野,在黑水河的大堤上,我望着冰冻的河床,心潮起伏。
  我静静地坐在大堤上,点燃一支烟。风吹飞了烟灰,吹红了烟头。一只鹰在空中盘旋,仿佛我是它的猎物,突然,它一头俯冲下来,速度像离弦的箭,不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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