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年月-第10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讨论会参加者:事实,同另外那个在白羊星座出生的人的共同点。关于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的事情我们已经听过了。
讨论会参加者合唱队:你们别转身!
马特恩:为了使你们满意——这儿这条狗。那个希特勒同我一样喜欢黑毛德国牧羊犬。那条黑牧羊犬哈拉斯属于一个木工师傅……
讨论会主持人:在这儿,固定点黑毛牧羊犬终于得到了证实。虽然如此,为了保险起见,讨论会参加者是否还想提附加问题?(瓦莉记录,在固定点下面画了一道线。)
讨论会参加者:固定点:牧羊犬很可能至少进行过情欲方面的试验。
讨论会参加者:二十二号讨论会参加者指的肯定是固定点黑毛牧羊犬的性内容。
讨论会主持人:可以提附加试验性问题,请!
讨论会参加者:您同哪些知名妇女,或者说您喜欢同哪些知名妇女性交消遣?
马特恩:一八○六年,我同普鲁士女王路易丝在短时间内连续性交两次。当时她在躲避拿破仑的逃亡途中,同我在我父亲的四翼风车磨坊里过夜,那个磨坊由一条名叫佩尔昆的黑牧羊犬守着。
讨论会主加者:刚才提到的这位女王在讨论会参加者范围内几乎不为人所知……
讨论会主持人: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请瓦莉把看家犬佩尔昆记下来,不过在后面要写上“难以置信,问号”。
马特恩:此外,我从三八年季夏到三九年春,常同圣母玛利亚发生性关系。
讨论会参加者:每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心里都能理解同圣母玛利亚的这种虚构的性关系;此外,是否赞同这种理解,每一个不信教的人至少都可以自行决定。
马特恩:她至少是这样的。她说服我用灭鼠药把黑牧羊犬哈拉斯毒死,因为那只哈拉斯……
讨论会主持人:那我们就根据讨论对象的愿望,在提示语“哈拉斯被灭鼠药毒死”之前用括号记下“玛利亚的影响”。
讨论参会加者:我们还缺少一个明明白白的、不是建立在非理性基础上的情况。
马特恩:这儿,给你们糖吃:在埃娃·布劳恩已经成了他的情妇之后,我同她睡过觉。
讨论会参加者:请您给我们详细描述性交过程,把所有细节都描述出来。
马特恩:作为男人,是不讲床上经历的!
讨论会参加者:这可不光明正大。我们在这里最终要进行公开讨论。
女孩:这种肮脏的神秘行为不适合当着在场的讨论会女性参加者讲。
讨论会参加者合唱队:肯定会划分出
强制讨论来!
讨论会主持人:讨论会主持人抗议。讨论对象已经对有关与知名妇女进行交媾的问题作了充分的回答。最后,在同这里几乎不知道的性伙伴普鲁士女王路易丝进行难以置信的性交之后,在同圣母玛利亚进行公开承认的、虚构的性交之后,他承认同埃娃·布劳恩进行过性交。因此,询问性交过程是多余的,充其量只能问讨论对象马特恩和布劳恩进行性交时是否有观众在场。有请!
讨论会参加者:难道那个帝国高速公路建造者不在场?
马特恩:他和他心爱的黑狗亲王以及元首摄影师霍夫曼在场。
讨论会主持人:试验性问题已经回答,证实了已经公认的固定点“黑毛牧羊犬”的性内容。也许我们还要记下亲王这个狗名字来。至于摄影师嘛,我们可以去掉,不是吗?(瓦莉记录。)现在,在我们彻底讨论这条出场的狗的归宿之前——对于讨论对象来说,它不仅仅是固定点,而且实际上还呆在这儿——讨论对象有权向讨论会参加者提出一个问题。
马特恩:所有这一切有什么用?为什么我站在这儿取代约翰内斯·古滕贝格的位置?为什么这种公开审问叫做公开讨论会?如果我适合这种活跃的、步步进逼的方式,必须在圆柱之间一动不动地站着,那又为什么还要主张生气勃勃?因为我作为演员和表现型人物,扮演卡尔·莫尔和弗兰茨·莫尔时说:“乌合之众的智慧,乌合之众的恐惧!”渴望走来走去,渴望讲话,从舞台前沿滑向一边,渴望能让新的、可怕的登场成为事实的退场:“但我希望下一次走到你们当中,进行可怕的观察!”取而代之的是静止和提问游戏。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和自以为无所不知的人有什么权利来审问我?或者按照我的说法,为什么要在这儿进行讨论?
讨论会主持人:最后一个问题有效。
讨论会参加者:我们通过讨论了解情况。
讨论会参加者:在任何民主政治中,公开讨论都有其合法位置。
讨论会参加者:为了避免误会,民主的公开讨论会是公开进行的,它同天主教的忏悔有原则区别。
讨论会参加者:把我们的努力与共产党人治理的国家中所谓的公开认罪相提并论,这也是错误的。
讨论会参加者:尤其是因为既非世俗的、也非宗教意义上的民主的公开的讨论会之后,接踵而来的是饶恕;确切地说,它的论不受任何约束,也就是说,真正的讨论会决不会结束,因为在大型的、公开的讨论会之后,我们会在小范围内讨论那个讨论的结果,为今后的公开讨论寻找有趣的讨论题目。
讨论会参加者:在讨论对象瓦尔特·马特恩之后,譬如说,我们要讨论教会学校,要不然我们就转而研讨这样一个问题:有利于赋税的储蓄莫非又有了意义?
讨论会参加者:我们没有清规戒律!
讨论会参加者:前不久我们讨论过哲学家马丁·海德格尔,讨论了其人其作。我相信,可以说,这个讨论题对于我们来说再也不是一个谜了。
讨论会参加者合唱队:绒球帽讲述了
形而上学的笑话。
讨论会参加者:因为其实,只要有耐心,一切问题都会自行解决,比方犹太人问题。我们这一代人是不会碰上这种事的。我们也许会同犹太人进行长时间的讨论,直到自愿地、心悦诚服地移居国外。我们蔑视一切暴力。即使我们开始强制讨论,讨论结果对于强制讨论的对象也是没有约束力的。讨论结束之后他是去上吊自杀,还是去喝一杯啤酒,两种情况完全由他决定。我们终于生活在一种民主政治之中。
讨论会参加者:我们为了讨论而活着。
讨论会参加者:开始就进行对话!
讨论会参加者:我们要讨论,是为了不必独白。
讨论会参加者:因为在这里,只有在这里,才产生我们的社会关系。——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是孤独的!
讨论会参加者:无论是阶级斗争的思想,还是资产阶级的国民经济学,都无法取代应用社会学的分层堆放模式,也就是公开的讨论会。
讨论会参加者:我们的生存机构的技术有效性最终取决于社会的大组织,以及自由的、乐于讨论的讨论会参加者的世界性组织。
讨论会参加者:讨论就是熟悉存在!
讨论会参加者:现代的社会学已经证明,在一个现代的群众国家中,只有公开进行的讨论会才能提供机会,造就一批在讨论方面很老练的人物。
讨论会参加者合唱队:我们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公开的、国际性的、独立的、进行生气勃勃的讨论的家庭!
两个讨论会参加者:如果我们不愿意讨论,那么,在一个自由民主的群众社会中,就不会有民主,不会有自由,因而也就不会有生活。
讨论会参加者:总而言之,全体起立。我们被讨论对象问到,为什么我们要进行讨论。我们的回答是:我们之所以讨论,是为了证实讨论对象的存在;如果我们默不作声,那也许就再也没有讨论对象瓦尔特·马特恩了!
讨论会参加者合唱队:因此我们想说:
没有我们,就没有马特恩!(瓦莉记录。)
讨论会主持人:至此,讨论对象的问题已经回答。我们要问:您要申请提出一个附加问题吗?
马特恩:继续进行吧。我现在非常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我参加,毫无顾忌。
讨论会主持人:那么,我们就回到固定点黑牧羊犬吧。这条狗已经有三次证实了自己的情况,最后一次是它的性内容。
马特恩:(满怀激情地)朋友们,如果我应当吐出来,
那就把碗伸过来吧!
多少狗年前用匙吃的豌豆,
我愿意毫无顾忌地交出来。
讨论会主持人:现在要澄清、要讨论的是一条黑牧羊犬的归属问题。
马特恩:多少狗年前大口吃掉的马铃薯,
如今应当向你们证明,
当初就已有了马铃薯。
昔日的杀人动机
就是现在的主导动机。
讨论会主持人:更确切地说,我们要打听一条黑牧羊犬,它是固定点黑牧羊犬的化身。
马特恩:因为这里再也没有障碍物。
当时我觉得味道不错的东西,
如今却让我打嗝儿。
走过这条路,直上高加索山,
直下浅色的拉多加湖的东西,
应当像潮水般往后退——有计划地、未完全消化地、苦
似胆汁地,
它可能还发出气味,直到使你们感到苦恼万分。
讨论会主持人:所以,我请大家提出那些有关这条实际在场的牧羊犬的归属问题。
马特恩:谋杀,过时的话!
讨论会参加者:出席会议的这条黑牧羊犬叫什么名字?
马特恩:标尺缺口和准星。
白眼珠。
吸着,拧着,围着。
讨论会参加者:我再重复一次这个询问这条出席会议的狗的名字的问题。
马特恩:尸体,谁还数尸体?
所有骨头都已利用。
鲜血在舞台上流淌。
心脏在不快不慢地跳动。
死神接到重新进入饭店的禁令!——(稍停片刻。)
这条狗名叫,谁不知道呢?叫普鲁托。
讨论会参加者:普鲁托属于谁?
马特恩:谁给它吃,就属于谁。
讨论会参加者:是您买了普鲁托这条狗吗?
马特恩:是它跑到我身边来的。
讨论会参加者:您了解过普鲁托这条狗是谁的吗?
马特恩:它在战争结束前不久跑到我身边来。当然有很多无主野狗四处乱跑。
讨论会参加者:讨论对象是否料想到,普鲁托这条狗很可能有别的名字,它会属于谁呢?
马特恩:我愿意讲我吃过的、摸到的、做过的、经历过的东西,但我拒绝让人讨论我的猜想。
讨论会主持人:既然讨论对象出于敌视讨论会的理由,要从讨论会上收回他的猜想,讨论会参加者就可以直接询问黑牧羊犬普鲁托,因为这条狗实际上作为固定点也是讨论对象。我们为这条狗演奏三个音乐主题,请吧,倚音!(瓦莉记录:对普鲁托这条狗的音乐询问。)
讨论会参加者:也许我们该以小夜曲来开始音乐询问吧!(瓦莉放上一张唱片。没过多久,音乐声便响起来。)
讨论会主持人:我们看到,普鲁托这条狗对莫扎特的音乐毫无反应。第二个倚音。
讨论会参加者:海顿怎么样?要不来点类似的东西,要不要放那首《德意志之歌》①?(瓦莉放上唱片。音乐声一响起,狗就摇尾巴。)
①《德意志之歌》原名《德国人之歌》,霍夫曼·封·法勒斯莱本于1841年作词,用的是约瑟夫·海顿谱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