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新郑当守陵人第2部府库龙骨-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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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一听,乐了,举着手里的茶壶问:“为什么不把这个送给我?”
李欣一听,脸竟然红了一下,嘿嘿直乐,半晌才搓着手说:“这个东西,不是我不割爱,而实在是太少见了。我曾经拿到香港给朋友看过了,他说能在铜制品上雕刻这么精细茶壶的手艺已经不多了,最奇的就是这个龙头雕刻得纤毫毕现,神态威仪十分传神,仅仅是艺术价值就极为可观,难得的是这个手艺。”
李欣指着茶壶气嘴那里的那个龙头说:“您看到这个龙嘴上顶的圆球没,这里面的手艺我请最好的工匠也做不出来,当时在香港,四五个喜欢喝茶的大佬开出了天价我都没割爱,这次是您老几位过来,我才用最好的茶具泡最好的茶叶啊。”
李欣说完一副钦佩的模样拍我老爷子的马屁:“老爷子,一看您就是识货的,我这东西放在这里,能一眼看出来不是凡品的人真不多。”
我们家老头儿听他夸这把茶壶只是嘿嘿直乐,也不反驳,闭着眼摩挲这只茶壶,默默念出仨字:“陈查制。”
李欣赶紧接话了:“老爷子您这个可冤枉我了,我今天招待您的可是顶顶级的新茶,您几位平时请都请不来,我怎么敢用陈茶招待您呢。”
老爷子见李欣误会了,也不解释,依然是一脸笑容,只是把茶壶递给我,命令说:“摸摸。”
摸?摸啥?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学了他的样子也闭眼摸,啥也没摸着。还没睁眼呢,脑袋上就挨了一下:“混蛋小子,摸错地方,摸下面底座。”
我依言往下一摸,果然有东西,心里一高兴,刚准备说出来,老爷子就把茶壶夺走了,然后看着嘿嘿直乐。
我明白老爷子乐什么了,突然想起来我们家好多东西上也会有相似的痕迹,那是爷爷的作品,有时候会在最隐秘的地方雕上自己的名字。但从外观上来看,你绝对看不出来这里雕上了字,而且还有一点,我们家老爷子一般不喜欢张扬,据说是老太爷的祖训,给别人雕刻物件的时候不准留全名,只能留半个名字一般也就是两个字或者一个姓,最后加一个制字。
看来,给李欣雕制茶壶的人也是个很有古风的人,说不定也是历史上的一个很著名的雕刻师傅啊。
我还兀自感慨呢,老头儿已经还回了茶壶,开始在房间里四处转悠了。看看飞檐上雕刻的牡丹说好,真好,就是牡丹快死了;说那个燕子,燕子也真好,就是飞不动了;说雕刻的那个菊花,好,真好,就是残了;说那个梅花,好,真好,就是时令不对,太过妖异。
本来夸的时候,李欣还满脸得色地在后面听着,可听着后半句,明显已经是脸上挂不住了,尴尬的神色开始浮现。
可是我们家老爷子还是跟没事人似的,不断地评价着屋里的摆设,看情形是一点面子都不准备给主人留了。
“看这个天井多好啊,看这个桌台,多好,看这个石墩,多好啊,看这个镇宅石,多好啊,哈哈哈。”老头儿摆明是在恶心人,一路笑着品评着。
我都没脸跟在他后面听他在这儿瞎扯,没看人家主人都已经很难堪了。
老头儿从院里逛到院外,从客厅逛到花廊,从楼上逛到楼下,一脸笑容,走到哪里都是两字儿:“很好,很好。”
可他那神态谁看了都知道,那是在说反话,那明摆的意思就是不好。可这阴阳怪气的劲儿还真没人敢反驳他,老钟不敢,宋旭东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我在家敢,在外面也不敢。
老头儿踱到外面小院里,看着满园盛开的秋牡丹问李欣:“李总,是您布置的花园?”李欣赶忙否认:“不是,是原来布置房子的两个师傅。”
“哦,呵呵,很好,很好,那必须是他们,应该是他们啊。”老头儿说话说得莫名其妙,看着后面跟的一群人乐了,“进屋吧,进屋吧,我就是参观参观,这房子真不错,嘿嘿。”
老头儿话一出口差点没把大家气乐,都还以为他真人不露相地在观察什么,谁知道他就是对人家的院子好奇。
这老头儿开玩笑也不分场合,没看到李欣都已经快急疯了么。
老头儿回屋了之后还不老实,坐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好像哪里不舒服的样子,半晌才停住,笑问:“怎么不泡茶了?”
众人差点绝倒,我当下是羞愤难当,下次再也不跟他出门了。
明显看出来李欣有点无奈,耐性也不像刚到的时候那么足了,但还是很礼貌地把茶壶蓄水烧开。
然后老头儿做了一件更丢人的事,他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人家的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茶壶,半晌不带动弹的。
过了一会,水开了,热气顺着气嘴儿喷了出来,龙嘴里顶着的那颗珠子随着喷出的热气“刷”一声开始不停地急转。
隐隐间似乎还有彩色的虹影从珠子里四射出来,我们大家都非常惊奇地看着这个珠子,李欣一脸得意。
只见我们家老头儿却是一脸失望地支起身子,摇摇头:“唉,功夫不到家,大为退步啊,真是,还以为是好玩意儿。”
我已经不能忍受他这样丢人现眼了,就想找个借口把老头儿给拖回去。谁知道老头儿这个时候却一脸正容地指着那个茶壶说:“我要是你,就不会把这个当宝贝,早早地就扔了去。”
此言一出,不但是李欣,就连我们也都惊诧不已。
李欣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滚开的茶水,想了想拔掉了电磁炉电源,息了水声,听老爷子细说究竟。
老头儿让大家都坐好,然后又重新把茶壶的水倒掉,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之后叹了声气:“算命的说我今年有次刀兵之灾,可能就应到这次了吧。”
第三十一章 魇胜人偶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让人费解,我刚准备埋怨爷爷又在胡扯,他一伸手阻止了我说话。
“小鹏拿回来照片,我当时就觉得眼熟,就给这孩子看,这孩子毕竟小,从小也没接触过多少家学的东西,但是我知道啊,所以我决定来这里看看。”老头儿再次举起那个茶壶对李欣说:“这是你那两个翻修房子的师傅给你留下的吧?”
李欣点点头,似乎对这怪老头儿有免疫力了,他说啥都不奇怪了。
“这个茶壶,做的不错,但是明显不够档次,我们娄家的东西不应该这么次。”老头儿不屑的着手里的茶壶。
等等,我们娄家的东西,别急,难道做这个茶壶和翻修这个房子的人是我们娄家人,可是我们是单传啊,难不成?我用邪恶的眼神盯着老头儿。
老头儿看我就知道我没想好心思,毫不客气的赏我一巴掌:“这孩子从小他父亲不让他接触这个东西,要是我来,第一次我就可以肯定,这个房子被人做了手脚,否则你们全家不会这样难过,他毕竟小,见过的东西还是少啊。”
“这个房子坐北朝南,地基很牢,当年建的时候估计也是请了不少的星师羽士喇嘛大师的来踏勘过,整个房子位置走向非常正,是堪舆风水里的杰作啊,李总,当年祖上也是吓了功夫的吧?”我爷爷一改嬉笑的表情,很认真的问询李欣。
“是的,老师,当年祖上也做过官,主管当时的钦天监,据说家祖建这所房子的时候请了不少人来看地。”李欣似乎一点不惊奇。
“恩,这就对了啊,本身这是个极好的宅邸,就算是不做大修,建一所普通的房子也是阖家安康,安宁温良之家,可坏就坏在你这次的装修上了。”老头儿又一次举举手里的茶壶。
“装修?”李欣很疑惑啊,“很多大师说装修没问题啊,他们都看过了。”
“是,若是别家也这么装的,那肯定是没问题啊,家宅安康,财源茂盛。可是这次是我们娄家的人来给你装的房子,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针对你,可是他们确确实实在这里面做了手脚,把极好的阳宅导入了阴气。”老头儿继续解说。
我们娄家人?我疯了,目前“黄河活鲁班”娄家男丁三人,老爷子,我爸,还有我,谁也不可能跑来给他装修房子啊。
“非得是咱们家人么?咱们家的徒弟也算是咱们家的人,学了咱们的手艺就打了咱家的印记啊。”老爷子把手里的茶壶往桌子上一丢,我顿时什么都明白了,那个龙嘴上的圆珠。
我仔细的趴在茶壶上观看,果然,立面采用的双层嵌套的方式雕琢了两层玉球,玉球中间含了一枚多面体的水晶石,怪不得水汽喷出来的时候会有道道虹光映射出来,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我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茶壶,转回头问爷爷:“难道是张爷叔的后人?”老头儿点点头:“极有可能啊,当年这些东西他比我懂的多,而且一些机关技巧的东西,爹都教给了他,我看似学了不少,但跟他比仍是皮毛啊。”
李欣这会有点听蒙了,完全不明白这中间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也没法给他解释,只能含混应对,倒是宋旭东详细的跟他说了说什么是“黄河活鲁班”什么是机关术,什么是木甲术,我们家又和这些东西是什么渊源。
讲完之后,李欣一副听评书的满足表情,似还是意犹未尽,追着宋旭东问那姓张的公子最后怎么样了,宋旭东一摊手指了我们:“这得问他们,他们毕竟是一家人啊。”
老爷子摇摇头,说自从张师兄离开以后,我至今没再看到他,一晃半个多世纪过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方啊。
但是,从这些家具的雕刻,木艺的手法上,老爷子基本可以肯定这俩师傅要么是张爷叔的后人,要么是他们的再传弟子。
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说不定也是家大业大顾不了那么多了,你看,眼下不就出了两个败类么?”
老爷子长吁短叹半天了,我们始终闹不明白老爷子到底看穿了什么。可是老头儿年纪大了,说话就是好啰嗦,非得把前因后果给你说明白,这多耽误事儿,但是都还得耐心的听着。
老头儿吊了半天胃口,似乎也差不多了,对李欣说:“如果砸坏了这房子你心疼不?”李欣表示,只要能够解决问题家宅安康,就算把这个房子拆了重建都没问题,但是毕竟是祖宅,还请老爷子手下留情。
老头儿哈哈一笑,说你放心,我不拆你的房子,我就把他们动的手脚给正过来。然后吩咐他给找把锥子和锤子。
李欣很快依言拿来了这些东西,老头儿吩咐我俩一个拿一样,跟在他后面,宋旭东我俩依言而行,老钟和李欣远远看着,这个时候李欣的妻子也听到下面动静想下来看看,却被我爷爷大声阻止,要她回卧室休息。并小声咕哝了一句:“女人别到跟前。”这话幸亏只有我听见了,白了他一眼。
老头儿带着我们俩从门口开始步量尺寸,一直从大门口量到客厅中间定了一个点,然后又从后院量到前院,又定了一个点,用两个点在客厅里确定了一个大概的位置,然后画了一个篮球板大小的四方框,吩咐我连:“沿着边小心凿,不可太大力气。”
我们俩只好小心翼翼的开始凿起来,果然凿到约二十公分的时候,声音已经变了,从结实的淙淙声变成了空空的声音,李欣一脸关注的看着我们动作。
凿的差不多的时候,老爷子又一次计量了位置,重新确定了一个更小的方位,画了一方框,这次我们往下凿了约五公分左右就听见卡啦一声,似乎什么东西被凿透了,然后漏出一个小黑洞,到这个时候,爷爷不让我们动手了,他亲自下手弄。
不大会的功夫,只见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