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特鲁利亚人的灵魂-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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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亚城市的峰巅、方舟、内部避难所,以及圣地。那里有片当罗马还是蛮荒野地时,从爱奥尼亚⑤或者从雅典来繁忙的凯丽城寻求发展的希腊殖民者拥有的完整的市郊。大约在公元前390年,高卢人(古罗马人的一部分)猛攻罗马城,罗马人于是赶忙把姑娘和其他妇女儿童送到了凯丽,而伊特鲁利亚人把他们收容进了自己富饶的城市。很可能这些难民姑娘当年便栖身于这一山岩之上。
也许不是这样,凯丽城址可能并不在此,但可以肯定它就盘居在这片山顶之上,或在东面或在南面,占据着这块小高原的整个地区。在大约方圆四五英哩之内,当年曾蜿蜒着有目前的色维特里城30倍大的一座伟大的城市。可惜伊特鲁利亚人建任何东西都用木头,房屋、庙宇、所有的防御墙、巨大的城门、桥梁及排水设施都用木头,因此伊特鲁利亚城消殒得如鲜花一般彻底。
只有其坟墓像灯泡似的坟墓,仍在地底留存。
但无论何时只要可能,伊特鲁利亚人总是把他们的城市建在一条狭长的高地或俯瞰四周乡野的中心高地之上,并喜欢有一片岩石悬崖作基础,就像在色维特里一样。围绕着这座悬崖之顶、这个中心高地的,总会有一条封闭的城墙,有时是长达几英哩的巨大城墙。在城墙之内,他们喜欢有一片内部高地、至高点、堡垒;而在外面则喜欢有陡峭的斜坡或深深的沟壑,沟壑对面会有座平行的山峦。他们喜欢在对面平行的山峦上,为其死者建城,那便是他们的大墓地。因此他们可以站在自己的城堡里俯瞰山谷,那儿小溪正穿过灌木丛潺潺流淌,流经生命的城垛、为活的城市的彩绘房屋和庙宇而欣喜;然后流向近在咫尺的其亲爱的死者的城垛,欣赏自己流畅的奔流以及那儿的石头象征物和彩绘的墓表。
这便是色维特里的情形。从海滩在伊特鲁利亚人的时代,海可能只有一两英哩远,大地沿着一片斜坡轻松上升到城市那不高但俯瞰一切的悬崖的底部;而在其后面,则出现了远离大海的城门,你可以从城镇不高但陡峭的悬崖底部沿岩石之路走向满是灌木的深谷。
在这儿,在深谷间,城镇不妨说是村庄建起了它的洗衣房,妇女们在那儿静静地漂洗着麻布。她们都是古老世界里那种面容姣好的女人,带着内向而宁静的、非常吸引人的神情。过去的女人肯定有这样的神情。在这些女人的内心好像总有什么可以探索关注的东西,因此她们的眼睛从不向外界探索,而这都是些无法再失而复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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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色维特里4
作者: '英'D.H.劳伦斯
山谷的另一边,沿着一条陡峭的小路上去,有片极陡的岩坡,两个男孩温驯地在前面攀爬着。我们经过了在岩石表面挖出的一个门洞。我朝这潮湿、阴暗的小石室里面瞟了一眼,觉得这里显然曾是一座坟墓,但肯定不是重要人物的坟墓,因为石室那么小又在悬崖表面。这个墓室现在已完全颓废。班迪塔西亚(色维特里的主要墓群区)的大古墓都覆盖着大土丘,没有人注意这类在悬崖低处、在灌木丛中的潮湿小墓穴所以我攀爬着快速跟上了其他人。
我们登上了开阔而未经开垦的原始平原。犹如在墨西哥,在这儿不算大的范围内,有片平坦的、被遗弃的土地;不远处,在不大的间距内,有一座座小小的、金字塔形的土丘直接从平地升起;在它们之间,一个骑马的牧羊人正绕着一群绵羊和山羊策马飞奔。一切看起来都很小,这情形正像在墨西哥,只不过更小更有人味而已。
男孩们向前穿过了这片荒芜的土地。荒地上有许多花草,小小的紫色的马鞭草花、小小的勿忘我花,还有许多有淡淡甜香味的野木犀花。我问男孩它们叫什么?他们麻木不仁地回答说:这是花!在伸向山谷一边的斜坡上,日光兰长得又浓又密、充满了生机,有着粉色微卷花朵的高高的花枝直达我的肩头。这些日光兰十分引人注目,它们在这片荒芜的海边土地上显示了超然的特性,我由此认为男孩们肯定对它有个称呼,然而竟没有!他们腼腆地给了我相同的回答:这是花,它发出臭味!两个事实都无可辩驳,不容人置疑。尽管如此,日光兰的花味对我却并不怎么难闻,我发现了这种花,现在我已对它十分了解,并觉得它很美以其自有的方式开放着它那大大的、星形的粉白色花朵,还有不少带有红黑条纹的花苞正含苞欲放。
许多人对希腊人不以为然,认为他们培育了太多的日光兰。这是真的,〃日光兰〃这个词让人想起某种高大的、神秘的百合花,而不是这种生机勃勃的、自信的、只带一丝洋葱味的花。但我不喜欢神秘的百合花,甚至也不喜欢蝴蝶百合所有的那种古怪的羞涩。站在西西里的岩石上,看着粉红色的比我还高大的日光兰骄傲地、如海中云彩般地向上生长开放着,以这样的锐气和生命的风采开放着它那不同一般的粉色花朵,并在花骨上储存了那么多带条纹的花蕾,我得承认我崇敬这种花,它有种不可估量的荣耀,就如古希腊人所喜爱的那样。
有人认为我们这样叫这种希腊日光兰的名字不对,因为在希腊某些地方人们称日光兰为〃黄花〃,这位英国学究由此认为,这种希腊日光兰可能就是一种黄水仙。
这种说法不对!在伊特那(欧洲最高的活火山口)有种非常优雅的、如丝绸般的黄色日光兰,纯粹金黄色。上帝知道黄色的野水仙花在希腊有多普遍,水仙,那种多花水仙是纯地中海和希腊的花,而那是黄色水仙,是斋月的百合!
尽管去相信那位想把高大的、骄傲的、生机勃勃的、无所顾忌的日光兰变成最温和的黄水仙的英国现代人吧!我认为我们的人不喜欢日光兰是因为我们不喜欢任何骄傲的和生机勃勃的东西。爱神木花与日光兰花开花方式正好一样,会火爆爆地怒放它那雄蕊的生命力,我相信正是这一点让古希腊人感觉到了,因为他们自己便是那样的人。
无论如何,这是去墓地路上的随感。坟墓就在前面,蘑菇状的草绒绒的土丘、巨大的蘑菇状的土丘,就在山谷的边沿当我说山谷时,请别以为是美国的大峡谷之类的山谷,它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大利式的溪谷山沟,那种你几乎可以跳下去的山谷。
走近后我们看到,原来那些大土丘都有石砌的基座,四周有巨大的、成斜角的雕花石块环墙蜿蜒起伏,灵巧地吻合着地表。这是些起伏的线条,就像环墙是砌在半截沉在海中的起伏着的巨大浮标上一样。环墙部分已埋入土中。那里还有条墓间大道,大道中间有条埋入土中的与山谷平行的便道。显然这是墓地大道,犹如美国新奥尔良的百万美元墓地,但愿那儿没有恶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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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色维特里5
作者: '英'D.H.劳伦斯
在我们和坟墓之间有片有倒刺的铁丝篱笆,中间有扇铁丝网门,门上有告示说不许采摘里头的花朵。不管它意味着什么,那儿根本没有花。另有一则告示说,你无须给导游小费,因为他是免费服务的。
男孩们跑进旁边一座新建的小水泥房中,带出一位导游来。那是个眼睛红肿、手上绑着绷带的年轻人,一个月前他在铁路上丢了一个手指头。这位导游很羞涩,有点自言自语,长相既不引人注目也不快乐,但举止很得体。他手上拿着钥匙和一盏乙炔灯,我们于是跟着他走进铁丝门走向墓群。
我来过伊特鲁利亚人呆过的地方,每次总觉有种奇怪的宁静感及平和的好奇感。这与我在塞尔特人居地⑥时感觉到的怪异感、在罗马及其郊外时感到的轻微厌恶感、在墨西哥托提火坎和巧鲁拉及其南部的米特拉伟大金字塔神坛旁时感到的些微恐惧感,或在斯里兰卡佛教胜地时感到的亲切的偶像崇拜感大不一样。这些巨大的、草绒绒的、带着古代石头围墙的古墓里有种宁静和温和,走上墓中大道,我仍能感觉一种萦绕不去的家庭气氛和幸福感。真的,这是个宁静而阳光灿烂的四月的午后,云雀正从柔软的草丛中飞出,但在那个沉入地下的地方,空气中有种宁静和安祥感,让人觉得这是个人类灵魂安息的好地方。
我们走下那几级台阶、走进古冢内的岩石墓室时,我仍有相同的感觉。墓内已一无所有,就像被扫荡一空的屋子:居住者已不在,现在它在等待下一个来者。但不管离开的是谁,他们都在身后留下了愉悦感,让人心灵深处感受到温暖和仁慈。
这些死者的家不仅大得惊人,也相当漂亮。它们是从活岩中挖出的,犹如正式的住房,顶端有个切出的、模仿活人住室的天窗。确实它就是一个家。
你进去后会发现有两间小小的前墓室,一间在右,一间在左。他们说这是存放奴隶骨灰的地方。骨灰装在瓮中,被搁在巨大的岩石长凳上。可以推测,奴隶们总是被火葬的。在色维特里,主人们总是完整地躺在那里,有时是在巨大的石棺内,有时则是在大石膏棺内,衣着豪华、威风凛凛。但他们大部分情况下只是躺在坟墓内四周墙边宽阔的石板上,静静地躺在那儿一架架开盖的棺盖上,而不是被封闭于石棺内,他们沉睡的样子犹如活着一般。当然现在这些石棺上早已空空如也了。
中央墓室相当大,可能中间还有一根巨大的方石柱,犹如木柱支撑屋顶般支撑着结实的岩顶。大墓室四周有一圈宽阔的石板床,有时是双层石板,死者躺在那上面的石棺中,或雕刻过的石堆、木堆上,通常男人身着闪闪发光的金色盔甲,女人穿着白色与深红色相间的大袍、脖子上环绕着巨大的项链、手指上戴着戒指。这里躺着的是一个家庭:伟大的首领和他的妻子们,鲁库蒙斯(伊特鲁利亚人的首领和宗教领袖。译者注)以及他的儿子女儿们,一座坟墓内葬有许多人。
再远一些又是一条岩石通道,不怎么宽,像在埃及一样越往上越窄。一切都让人想起埃及,但从整体上看,这儿的一切显得平朴、单纯,通常不带修饰。由于平易自然所致,它的美让人几乎忽略了。真的,一切显得那么自然普通,与我们习惯的精神意识中更理性、更精细的那部分美感相比,它属于阳具崇拜意识中的自然美的部分。
穿过内部通道,我们看到了最后一个墓室,它又小又黑并处于墓的最顶端。对着门是延伸的石床,上面躺着的可能便是鲁库蒙斯和他的随葬品:渡死者去彼岸世界的青铜小船、主人打扮用的首饰瓶、装满小碟的花盆、青铜小工具和小雕像,还有武器和盔甲,尽是这位重要死者的有趣行头。有时在这样的内部墓室中,会躺着一位妇人、一位伟大的女子,身着豪华衣袍,手上拿着镜子,身边排列着的陶瓮陶瓶里装着她的珠宝首饰、梳子和化妆银盒。
她们总是穿着盛装辉煌地去向彼岸。
墓群中最重要的要数塔奎因家族的坟墓,这个家庭曾将几位伊特鲁利亚国王献给了早期的罗马(早斯的古罗马帝国中曾有过伊特鲁利亚人当的王。译者注)。走下一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