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特鲁利亚人的灵魂-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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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认为舞蹈的伊特鲁里亚人所表现出来的的这种活力和热情,是与他们的宗教信仰有直接关系的,是他们独特的宗教信仰,或者宇宙观释放了他们的生命能量,给予了他们魅力四射的活力,使得他们的歌舞具有穿透时间界限的永恒的感染力:〃你在这里看到的是只有伊特鲁里亚人才懂得的生命的灵敏律动和短暂而永恒的天真……在他们的活力的背后,是一种生命的宗教,一种宇宙观及人在宇宙观中所处的位置的观念,它使人能利用最深的潜能而活着……〃
伊特鲁里亚人喜爱美酒。从他们众多的墓中壁画上,我们可以看到这类场景:男女主人公坐在沙发上时,男子的手中往往拿着硕大的酒盏、酒杯;奴仆总是在忙碌着给主人倒酒,或拿着倒空的酒罐去添酒;他们的舞蹈者也会拿着酒盏大步起舞;他们的随葬品中,有大量盛酒用的陶罐,似乎酒是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更是他们在举行宴会、庆典时的重要东西。从这一点我们可以看出,伊特鲁里亚人的生活观是讲求自然自适、愉悦尽兴的,他们不受沉重的、严肃的生活观念的制约,不苛求自己或他人,也可见他们的宗教是一种很平易的、不压迫人的、能让人保持自由个性、能释放人的性灵的宗教。
显然,追求生活的优雅和美,也是伊特鲁里亚人的特点之一。从墓中壁画上,我们可以看到他们的服饰非常讲究色彩,鹅黄、翠绿、紫红、淡灰是他们最常用的色彩,上下装的色彩搭配非常优雅和谐,这些色彩即使在现代也是属于很精彩、很美、很雅、很能让人喜爱的。壁画同样讲究色彩,除了人物服饰的优雅色彩,他们在画面上总喜欢点缀以色彩美丽的花环、彩带和挂在橄榄树上的纱巾,绕墙顶或墙下部一圈的常常是谐和的五色彩带或带星星、圆点、花朵的彩色图案,壁画的底色喜欢用优雅的淡黄色,几乎每一幅画都能给人色彩绚烂、优美雅致的感觉。舞蹈女子的靴子爱用鲜亮的红色,有时马蹄的色彩也爱用鲜亮的红色等。他们的服饰也讲究花饰,大部分衣服都有美丽的花边或褶皱,花布的图案十分优雅,喜欢用小碎花或显示浪漫特点的色点作图案;用料喜欢能显示浪漫、优雅特点的薄如蝉翼的、柔软的亚麻布;款式喜欢飘逸、宽松的斗篷、披肩、花边裙、短外套式样,还常常似穿非穿地搭在肩膀上或手腕上,处处显出伊特鲁里亚人的浪漫情怀和爱美倾向。
伊特鲁里亚人即使在死后同样喜欢追求优雅,他们把死者的骨灰放在造型十分优雅的彩绘陶瓶中,或放在有着优雅主人公雕刻像的雪花石膏棺内,放在有着优雅壁画的石砌坟墓中,使他们死者的坟墓也充满了浪漫和美的气息。
伊特鲁里亚人习惯于把他们的坟墓建成歇山顶的房屋形式,里面看不到地下世界的那种阴森感,好像他们死后同样也要和活着时一样,住在宽敞的房子里,过平常的、愉快的日子。
这种难以掩饰的愉悦感显然与伊特鲁里亚人生活的富裕有关。在他们死者的墓中,尤其是贵族的墓中,往往随葬有大量的金银珠宝首饰和青铜制、陶制的精美生活用品、随葬品,死者穿戴的也往往是极其讲究色彩、质地的亚麻制衣服,可见死者生前过的显然是一种很奢侈的生活。劳伦斯在他的散文中也提到:〃当我们记起每一座贵族墓内必有的大量珍宝,记起每一座大古墓内包含的多个墓室,记起在色维特里大墓地中至今仍可见到的几百座墓冢,以及一直伸向海边的所有大量别的墓冢,我们便可以想象这座城市,在罗马帝国几乎还没有黄金,甚至青铜还是希贵之物的时代,伊特鲁里亚人在给他们的死者所提供的大量财宝中所显示的富有。〃
在远古许多民族中,男女之间往往有着严格的地位差别,女子总是被放于从属的、二等的位置,在古代的中国,男女之间更是等级森严,〃男女授受不亲〃〃男尊女卑〃〃女子不登大雅之堂〃,种种限制随处可见。在西方或古罗马社会,女子参加宴会时,也只能直直地坐在椅子上,举止必须庄重、不能随意谈笑。然而,在伊特鲁里亚人的生活中,显然,女子具有和男子同等的地位,能同享欢乐,如在壁画上的众多宴饮场面,伊特鲁里亚女子总是和男子一起自在地坐在、或半躺在沙发上,共享美酒佳肴、共赏歌舞音乐和娱乐活动、共同谈笑风生,她们的气度没有一丝谦卑内敛、克制忍让,精神十分放松愉悦,她们与男子保持着极自然的亲密、和谐和平等的关系。在坟墓中,伊特鲁里亚女子也与她们的父亲、丈夫或儿子安息在同样重要的位置上,不少死去的女子都是与她们的丈夫双双并躺在一个石棺盖上的;据说她们结婚后仍然能保留自己的姓氏和名字。显然,这也是为什么伊特鲁里亚人能始终保持他们的浪漫和优雅生活特点的关键,他们是一族能从精神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自然放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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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惊人的艺术及其魅力
作者: '英'D.H.劳伦斯
惊人的艺术及其魅力
艺术是最能显示一个民族文明成熟度的东西,从伊特鲁里亚人的壁画中,我们可以肯定,他们的文明是一个相当进化的文明,是一个有着很久历史、文化经历过长时间积累的文明,不是一个刚脱胎于土著式生活、刚从野蛮懵懂的不开化阶段转化而来的文明。
可惜的是现在我们能看到的伊特鲁里亚人的艺术品,只有来自他们的坟墓里的东西,并且由于各种原因已大量散在英国、法国、美国和梵帝岗等国的博物馆,意大利本土留存的除了墓中壁画,也已大部分不在原地,而散在罗马、佛罗伦萨等博物馆中。主要艺术品是几千幅残存在他们的坟墓中的壁画,和他们的石棺、骨灰瓮浮雕、陶瓶,以及来自墓中的伊特鲁里亚人的珠饰和随葬品等。
伊特鲁里亚艺术具有相当独特的魅力,这是每一个看到过他们的壁画的人都会有的感觉。这种魅力主要表现在他们的画或浮雕、陶瓶造型都显示了一种极自然的生命活力,看他们的壁画,你会感觉到从其热性的画面、流畅的线条、绚烂的色彩、活泼泼的造型等各个方面,似乎有一种生机勃勃的东西迎面扑来,并且感染力极强,让人难以抵挡。人在奔放地舞蹈或跳跃、马在飞一般地奔驰、海豚在遒劲地向上腾跃或向下潜水、鸟在自在地飞翔、公牛在狂奔、斑豹在猛扑、花环悠悠地从顶部或树上挂下、衣服或彩带或围巾在轻松地飘荡,一切都是那么的〃欢快灵敏、充满生机、充满年轻生命才有的冲动……充满生命的活力,而没有丝毫的刻意或严肃沉重感,只有伊特鲁里亚人才懂得的生命的灵敏律动……〃〃画面上的人物及其活动中有种舞蹈感,有种特殊的魅力。这一点甚至也体现在裸体的奴仆身上。〃(劳伦斯)浸润其中,你心里会产生一种幸福感、温暖感、安祥感、欢喜感。
伊特鲁里亚人壁画的艺术美建立在其和谐、亮丽的色彩上。他们的壁画喜欢画在淡绿、淡蓝和鹅黄等优雅、细致的底色上,整体有种暖融融的温馨感;画中的许多小树枝、小花枝用的都是经过暖色柔化的淡蓝淡绿色,不像不少早期民族的绘画,总是直接用俗艳的浓绿浓蓝色;男性人物多为棕色肤色,总是配以白色的马或白色而柔软飘逸、带有精致花边的披风;女性人物多为白色肤色,总是配以宝蓝镶边的淡黄色或其他浅色衣服,或缀以优雅小花、深红色镶边的衣裙,发带和小帽子都会与衣服的镶边色一致;跳舞的女郎总喜欢给穿上红色的靴子;带白色翅膀的淡蓝色马会有赭红色描的轮廓线,有时黑色的马会有红色或白色的马鬃马蹄,红色的马会有蓝色的马鬃和马蹄,加上全裸的红棕色男子意气风发地坐在上面,画面非常漂亮。壁画的上部和底边往往缀以漂亮的色带和形状优雅的小花、小星图案构成的色圈,这使整个画面更显得色彩亮丽。
线条的轻松流畅是他们的壁画、陶器造型的另一大特色。画中或坐或在大步走、或跳着舞或在摔跤的人物的轮廓线都十分流畅,有一种自然流动感,看上去没有一丝刻意或过于精细的成分,与人物奔放的动作十分协调;人物的手指动作、脚步往往很夸张、幅度很大,但流畅的线条使这些动作显得很自然、很有活力;许多正面墙上的三角部分画的斑豹、母狮、山羊和鹿等形象,由于线条的自然流畅,总是显得非常灵巧、生机勃发、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而伊特鲁里亚人的那些陶瓶和碟子,特别是〃许多'巴契罗'黑陶器,会使你觉得,那是些带着完美的柔和线条和活泼泼生命力的、为反叛习俗而开放的黑色花朵,或以令人愉快的流畅、大胆的线条所画的红黑相间的花朵,它们完全像遗世独存的奇葩在怒放〃(劳伦斯)几乎是从伊特鲁里亚人艺术品的流畅线条上,劳伦斯感觉到了一种〃非常接近普通性的自然感,然而它通常没有沦为普通性,而获得了一种如此自由流畅、如此大胆、如此清新的纯自然本性……一种奇怪的带有自发性的、从未被标准化限制住的东西。〃
伊特鲁里亚人的壁画喜欢表现人或动物的动态,活性的东西。坐在沙发上的宴饮男女,总是举着大酒盏或鸡蛋或做着奇怪的手势,像在表达着什么愉快的重要的内容;跳舞的人踮着脚、侧着头,让人感觉他们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舞;走路的让你感觉他们正迈着大步在迎你走来;斑豹和狮子、山羊和小鹿在猛扑或张惶惨叫;连人穿的衣服、马的尾巴都是飘舞着的、飞闪着的;飞过天空的鸟常常是张惶失措的,而宴席一旁的鸡或兔则总是安闲自在的;拿着酒罐的小男仆弯着头像在倾听酒罐内还有没有酒,又似像在说:〃我该再去取点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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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文字作品为什么会消失
作者: '英'D.H.劳伦斯
所以当劳伦斯看到〃男爵之墓〃中一幅描绘马和人黑色侧影画时,会产生奇异的感觉:〃那些古代的马匹似乎完全满足于它们作为马的身份,似乎比罗沙·蓬荷,甚至是威拉斯奎斯所画的马在灵魂上更像马……一个人看着(伊特鲁里亚画中的)马时,他看到的会是什么?那永远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会是什么东西?人所看到的会与用相机拍的快照不一样,也与电影摄像机摄下的连续瞬间快像不一样,而是一种伴随着起伏的好奇情绪的视觉印象,其中掺和了涌动起伏的想象……相机既不能感觉马的体温及其特殊的体形,也不能嗅到马的气味、感觉马性,也不能听到马嘶。而我们的眼睛则带着我们所有的有关马的感官体验,更不用说带着我们对其狂怒的恐惧、对其力量的崇敬感了。〃
在有关伊特鲁里亚地区的游记中,劳伦斯始终在为伊特鲁里亚艺术的这种美而赞叹:〃伊特鲁里亚人的绘画中有种让人难忘的东西,那些向外拖着长长舌头的斑豹,那些腾飞的海怪,那些张惶失措、腰部颈部被咬住的梅花鹿,都闯入了你的想象世界而不会再消失了……靠在宴会沙发上的满脸胡子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