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瓣丁香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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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艳挽着张磊胳膊,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等我爸回来,你去见见他吧。把我们的事告诉他。”刘艳柔柔地说。
张磊心想:刘艳的父亲——刘大鹏,是全市闻名企业家,政协委员。这位成功人士,能认可一个贩夫走卒之流的男人,来做自己宝贝千金的男朋友吗?但是,不管怎么说,与艳子确立了恋爱关系,就理应告知她的父亲。至于结果如何,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好啊,你爸什么时候回来?”
刘艳诡秘地笑说:“你说谁爸?”
“你爸啊,刘院长什么时候回来?”
刘艳环顾四周,岛上空空荡荡,“你说,咱爸。”
“早点吧。”
“哎呀,就说一次,我听听,必须说。”
张磊还真有点难以启齿,自从父亲去世以后,只有和母亲回忆往事时,“爸爸”这个词,才从张磊的口中说过几次。
“快说呀,”刘艳搂着他的脖子,近乎撒娇地说,“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说,以后我就不理你了。一……二……”
张磊无可奈何,艳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任性了,比小孩还小孩。
“咱……爸,他什么时候回来?”在刘艳数“三”之前,张磊终于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
刘艳满意地笑了,突然亲了张磊一口。
张磊一下子晕了,这虎妞,可咋整呀?
“今天早上,他打电话来,说是再过一个星期就回来。”刘艳好象想起什么事情,重新打量一下张磊,“你这身衣服显得太老气,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包装你。”
“包装我?”张磊说,“亏你想得出来,我又不是大明星。”
“那你总要见未来的岳父吧。走,我领你去买几件衣服。”
“不用了,我家里还有不少衣服呢。”
刘艳说:“你呀,这么年轻,总把自己弄得跟老头似的。以后,你就要听我的。你穿什么衣服,我说得算。”
“为什么?”
“因为我的审美眼光比你强。”刘艳拉起张磊的手,“少啰嗦啦,我们去买衣服。”
张磊哪能拗过刘艳,只好和她到街里,一口气逛了十几家专卖店。
看着刘艳的银行卡,刷了一遍又一遍,张磊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但任凭他怎么说,刘艳就是执意要买。西装、休闲服、裤子、皮鞋,甚至内衣、内裤、袜子,她都认真挑选,足足买了十几样。张磊粗略算了一下,至少花了两千元以上。
两千元,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张磊知道,自己辛苦一个月,也未必会赚到这么多钱。而这些钱,却如同水一样,轻易从刘艳的手上流走。在张磊看来,这种近乎奢侈的消费,是难以理解和接受的。
可是,张磊没有办法,他不想打消刘艳的热情。她挑选商品的认真,付出后的满足,全部写在了脸上。不能再说扫兴的话,否则,她的任性,一定会爆发出不和谐的音调。张磊索性任由她摆布,该试衣就试衣,该换鞋就换鞋。
“怎么了?你,一直不说话。”
疯狂购物终于结束了,两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刘艳喋喋不休,还沉浸在购物的喜悦之中。她发现张磊一直沉默着,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张磊拎着一大堆口袋,说:“我一直在听你讲课呢。”
“哼,我能猜到你在想什么。”刘艳自信地说,“你肯定心疼钱了。你在想,娶这个大手大脚的媳妇,以后怎么养活啊?对不对?你说啊。”
“同样一张钞票,有的人得到它很容易,有的人却要付出很多辛苦。艳子,你知道,我是穷人家孩子,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刘艳心里自然有点不痛快,为他买了这么多东西,却换来他这么一句“古训”。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人不能选择家庭,是客观条件,影响了他的生活习惯和思维习惯。自己爱他,不就是因为他的勤劳、俭朴和善良吗?
“你生气了?”刘艳低声说,“以后我不再乱花钱了。”
张磊也有点后悔,不应该说那么尖刻的话。刘艳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虽然有时候耍小性子,嘴上爱逞强,但她却是一个无私的好女孩。刚才购物时,她看见一件漂亮的女装,犹豫半天,也没舍得给自己买。
回到超市,张母见他们大包小裹的,买了这么多东西,忙问:“好家伙,你们这是干啥呀?”
刘艳说:“阿姨,我给小磊买了几件衣服,我也给您带了一件,您试试。”
说着,刘艳拿出一件名牌的薄羊绒衫。张母在身上比量一下,大小、颜色、款式,正合心意。这闺女,真细心。张母喜上眉梢。
“磊子,你也试试,给阿姨看看。”刘艳又拿出一件休闲装说。
张磊穿在身上,张母一看,儿子显得格外精神,禁不住连连称赞。
“艳子的眼光真不赖,这些东西买得个个都好。”说着,张母又悄悄对刘艳说,“以后,你别花钱了,让他花,这臭小子攒了不少钱。”
张磊故意装作没听见,“妈,你说啥呢?”
张母一本正经地说:“你攒钱干啥?不就是为了娶媳妇吗?你不给你媳妇花,给谁花?是吧,艳子?”
刘艳羞得低头不语。
“妈,看你说的。我们这不……这不没结婚呢嘛。”张磊一看刘艳不吱声,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没结婚,也得花!反正,我不能让我的儿媳妇亏着了。”
媳妇还没娶进门,老妈就开始偏向了,张磊只得嘿嘿傻笑。
“阿姨,您还没吃饭吧?”刘艳寻个借口说,“我去买点吃的。”
“不用。”张母说,“早上,我把菜都做好了,回去热热就行。你们回家吃饭吧。”
“妈,你先回去吧。刚才我们在街上买了两个烤地瓜。”
“是啊,我们还不饿呢。”刘艳附和说。
“那东西能顶饿?小磊,快带艳子回家。冰箱里还有冻饺子,你给艳子煮点,是我自己包的,猪肉酸菜馅的,艳子最爱吃。”
“走吧。”张磊向刘艳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说,老妈的脾气,你还不知道?
两人回家,饱餐一顿。换了张母回家吃饭。下午三点,张母又来到超市。
张磊早把货架上的商品清点一遍,发现几样商品已经所剩无几,应该去进点货了。于是,他对张母说:“妈,我去进点货,要不晚上就没的卖了。”
“那你去吧,快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我也去。”刘艳说。
“你在这陪我妈唠嗑吧。”
刘艳没吭声,眼巴巴看着他,又看了看张母。
张母笑着说:“不用陪我。你们一起去吧,路上说说话。”
张磊推出“倒骑驴”,刘艳坐在上面,张磊费力地蹬着,两个人慢悠悠上路了。
来到“食品一条街”,张磊把“倒骑驴”停在马莉商店的门口。刘艳下了车,和他一起走进店内。
马莉刚刚打完麻将,正在一楼检查工作。
“小磊来了。”马莉发现张磊身边多了一个漂亮的女孩,不禁上下打量她一番,“这位是……”
张磊说:“我的女朋友刘艳。艳子,这是莉姐。”
“你好,莉姐。”
“你好。”马莉显得很兴奋。她把张磊拉到身边,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腰,小声地笑说,“你小子行啊,艳福不浅。”
尽管声音很小,但还是传到了刘艳的耳朵里。刘艳微微皱了一下眉,无聊地东张西望。
“莉姐,别逗我了。我来进点货。”说着,张磊从兜里掏出进货的明细单,递给马莉。
马莉扫了一眼,然后把单子交给工人,并叮嘱,“给小磊的货,还是按老规矩打折。”
很快地,工人就把货付好,账单也打了出来。
张磊交完货款,又和马莉闲聊几句。刘艳早已不耐烦,向张磊使了一个眼色,张磊心领神会。
马莉一直送他们到门外,“小磊,有空带女朋友来玩。”
“好咧,回去吧,莉姐。”
路上,刘艳闷闷不乐。张磊和她说话,她只是不理。
“那么多商店,你非要去她家进货?”刘艳终于说出不高兴的原因。
“她家便宜啊,有打折优惠。”
“人家凭啥就给你优惠?一看她那轻佻样,就不像是好人。”
“怎么不是好人?马莉这人好着呢。”
“反正我看她不像好人,以后你别去她家进货了。”刘艳煞有介事地说。
张磊暗笑,又开始瞎吃醋了!这小醋吃的,竟是如此荒诞。
“马莉也算是我家亲戚。”张磊解释说。
“亲戚就是亲戚,什么叫‘也算’啊?”
“我妈的哥哥是我大舅,我大舅有个媳妇,是我大舅妈,我大舅妈有一个哥哥,还有两个弟弟,最小的弟弟有两个女儿,其中的大女儿,不是别人,就是马莉。”张磊故意慢条斯理,绕来绕去。
“这都哪跟哪啊?”刘艳一时糊涂了,不过好歹挂上亲戚,她脸上的愁云立刻消失了。
“不吃醋了?”
“你美啊?谁吃醋了?”刘艳笑了,她想了想说,“你啰嗦半天,不如直接说,马莉是你舅妈的侄女。”
“呵呵,我不啰嗦,怎么把你的醋蒸发干净?”
刘艳笑着白了他一眼,“坏蛋!”
第五章
内线电话响了,韩雪一接听,是韩国学打来的,要吴远马上来一趟。
什么事会这样急?吴远不及多想,连忙跑到总经理办公室。
韩国学开门见山地说:“小吴,有个紧急的任务准备交给你,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困难?”
“您请说,韩总。”
“是这样的。内蒙一个监狱医院,是我们公司新建立的最远的客户,现在急需一批药品。必须要马上送到,这将考验我们公司的配送能力,信誉好坏,直接影响日后的合作。业务经理和几个业务骨干目前都很忙,分不开身,别人我还不放心。”
吴远受宠若惊,这正是表现自己的大好机会,哪能辜负领导的信任?“韩总,我没问题,请您指示,我应该怎么做?”
韩国学看了一下手表,“要有四个小时左右的路程。现在出发,下午一点半能到。我和对方院长已经商定,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我们公司第一批药品让利百分之十,对方医院是货到结算。”
“带支票回来?”
“不是,是现金。安全没有问题,我们的货车司机,熟悉各条路线,晚上六点钟之前,一定会赶回来。你把货点清交付,把实收款带回来,我在公司等你。”
吴远不敢懈怠,小心揣好发票,急忙来到大库。保管员按提货单将药品如数点好,工人们迅速把货物装上卡车。
卡车启动了,吴远坐了上去,只见司机又黑又瘦,感觉很面熟。
“你是吴远吧?”司机先认出他了。
“是啊,你是许大奎?”吴远想起来了,是一个中学的校友,以前经常在一起踢足球,有一次因为抢球,两人都摔了跟头,爬起来理论,还险些动了手。
“没错。你是一班的,我是三班的。”
卡车驶出公司,很快离开市区,上了国道。
本以为路途上是寂寞的,没想到旧时校友不期而遇。两个人说说笑笑,争论起当年球赛的胜负得失。
聊完过去,吴远把话题转到现在,“你来这个公司多久了?”
“我不在这个公司上班。”
吴远很奇怪,刚才明明听韩国学说——“我们的货车司机”。
货车高速行驶在国道上。辽阔的平原一望无际,蓝天与黑地会合在遥远的地方,仿佛融合在一起。天地如此寥廓,让人无限向往,置身其中,顿生自由之感。一排排防风林,笔直地站立着。偶尔可见远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