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蛇的一次猛扑--神探古罗夫-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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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勤务局,你不在,不可能谈具体问题。只提出了战略任务。应该震动的
不是统治者,而是平民百姓。要把报纸、电视台发动起来,他们会知道怎么干的。
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你可以见到他们的人?”
“大约一个月以后,在塞浦路斯。现在那里的俄国人多得很,生意很红火。去
塞浦路斯的人形形色色,不过主要是二三流的角色。”
第十八章
八月中眼镜蛇已经飞到了塞浦路斯,住在里马索尔的“艾尔米塔什·比契”旅
馆里。这家旅店远不像广告上宣传的那么好,不过海水确实在附近拍打着海岸,也
有桉树,饭菜却只算平平。总的说来,整洁、舒适,特别是自然风景均不能与加那
利群岛相比。所有这一切,眼镜蛇是边走边看到的。他休息一天便去会见卖不动产
的代理人,此人曾帮助他卖掉了一幢很平常的公馆给一个年轻的俄罗斯人。他的长
腿情妇决定在这里定居。她是被廉价的广告迷住的。广告告诉有钱的傻瓜说仙人曾
经在塞浦路斯休息过。
眼镜蛇见到了代理人,向他解释在与俄罗斯人打交道时应当如何表现自己。他
警告说:在交易中骗术越多,这桩买卖对俄罗斯人来说越具有吸引力。眼镜蛇解释
说他要过三四天之后才能同俄罗斯人见面,因为到那时买卖才能成熟起来。
他在忙他的主要事情。俄罗斯联络员也住在同一家旅馆里,同他年轻的情妇在
一起。据眼镜蛇的判断,这个模样儿招人喜爱、有点傻里傻气的姑娘是第一次出国,
每一家小商店她都要进去看看,很想买一件毛皮大衣。加拿大毛皮大衣的广告不知
为什么里马索尔整条中央大街上都有,而且是用相当粗大的俄语字母书写的。
联络员个子高,身子虚胖,体重过人。这个男子大约四十岁,他马上就赢得了
眼镜蛇的青睐。军人的仪表和松松垮垮的步态在这个俄罗斯人的身上莫名其妙地结
合在一起;他的面庞初看起来是英武的,甚至很漂亮。但仔细一看却很容易发现他
的性格软弱,优柔寡断。当他出现在游泳池旁时,他就显示出肥胖的胸脯和松软的
肚皮来了。的确很可笑。但一穿上衣服,他的肚子就绷了起来。可一脱下衣服,肚
子又凸出来了。总而言之,简直是一堆臭狗屎!眼镜蛇得出了这么个结论。他观察
联络员时,一方面检查是否有人对他进行监视,另一方面跟在他后面大谈廉价的小
吃和商店。第二天眼镜蛇就结识了那一对俄罗斯男女,使用的办法极其简单:占住
相邻的睡椅,开始阅读一本俄文书,而去游泳池时,故意把书留在凳子上,封面往
上。
“您好,您是俄罗斯人?”姑娘迎着他高声叫道,同时把手伸了出来。“我叫
娜塔莎,而这是我丈夫,他叫叶戈尔。”
“您好,我叫扎哈尔。”眼镜蛇鞠了一躬。
叶戈尔四肢摊开,躺在邻近的一张躺椅上,只是轻轻地睁着眼睛。眼镜蛇已经
收到联络员的外貌描写,所以昨天在酒吧间一见到他就认出来了。那俄罗斯人却不
论昨天、今天早晨、甚至在刚才听到他大声说出的名字之后也没有认出眼镜蛇来。
不是傻瓜就是一位出色的秘密工作者,眼镜蛇一边这么认定,一边无拘无束地同姑
娘聊天。见面约定下午三点在皮毛店里。所以这位“侦察员”他妈的显然不认为有
必要提前看看四周。
他装扮自己是一位新俄罗斯人,一个走遍全世界所有美丽的疗养院的大亨,一
个受尽女人的宠爱而且忙得不亦乐乎的大富翁。
将近两点的时候,眼镜蛇“偶然”在旅店的出口处,与那一对相遇,然后同他
们一起沿着昨天研究好的路线走去,也就是沿着主要的大街逐店走去。叶戈尔展示
了许多引起娜塔莎赞叹或蔑视的东西,却没有给姑娘买一件礼品。随着约定会面的
“加拿大”皮货店越来越近,他开始激怒地看他的同伴,显然开始烦躁起来了。
眼镜蛇心想:有趣的是看你如何摆脱困境,随即就将姑娘带进一家很好的商店,
在那里开始为她选香水,使姑娘感到尴尬和掩饰拙劣的狂喜。眼镜蛇知道,香水是
法国的,像毛皮大衣是加拿大的一样,但仍然积极参与挑选,一会儿提出买这个,
一会又提出买另一个来引诱小姑娘,同时注意观察叶戈尔,因为他一分钟比一分钟
越来越烦躁。他终于忍不住说道:
“亲爱的,接受陌生人的礼物是很不体面的。”
“老头子,你生气啦!”眼镜蛇递给娜塔莎一瓶香水。
他们走到大街上时,叶戈尔忧心忡忡地看了一下手表。
“对不起,同胞,我们有事,急着要走。”
眼镜蛇对感谢他的姑娘使了一个眼色,鞠了一躬,说了一句:“再会”,就走
到街对面,那里就是他要去的那家商店。
眼镜蛇比“新婚夫妇”早进商店,售货的是一个嫁给希腊人的格鲁吉亚女人,
所以能流利地说俄语。当叶戈尔和娜塔莎出现在店里的时候,他们正在讨论卡拉库
尔毛皮大衣的优点。
“你看这才是巧遇啦!”姑娘马上高兴得叫了起来,而她的男伴则很生气地说:
“老乡马上会送你一件毛皮大衣的。”
“为什么不送呢?”眼镜蛇作了回应,随即说出了第一句暗语:“我酷爱送礼。”
叶戈尔愣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结结巴巴回答:
“我不喜欢卡拉库尔毛皮,因为它过时了。”
“好的东西永远也不会过时。”眼镜蛇望了一下“侦察员”的眼睛。
他马上垂下眼皮,说出了最后一句:
“富人都有自己的怪癖。”
眼镜蛇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叹息一声对卖主说:
“奥莲卡,如果我们姑娘在您这里什么东西都不买,那完全是你的错。”
当两个女人正在专心致志地干自己的事时,眼镜蛇说道:
“九点以后到我房间里来找我,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哪个房间?”
“你是干这一行的,会打听出来的。”眼镜蛇走到两个女人身边,参加对毛皮
的评价,这时他想,他的祖国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变化。民主派取代了前执政党
人,可傻瓜们却留下来当上了各种各样的“长”。一个有头脑的人是不会让这些傻
瓜去干严肃的工作的。即使他什么也不知道,甚至没有猜想出即将到来的事,也不
能让这类人去干特务工作。
晚上他们见面已经不是在眼镜蛇的房间里了,而是在宾馆的酒吧里。眼镜蛇相
当迅速地得出结论,他的同乡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么说您是同意我们的建议啰?”叶戈尔坐在桌旁,手里端着一个大酒杯。
“我认为建议很有意思,应该讨论细节。首先要考虑付酬劳费的时间顺序。”
“这个问题与我无关。另一个人会来找您,他负责解决财政问题。我的任务是
同您见见面取得您原则上的同意。然后我将在莫斯科迎接您,给您提供一辆汽车和
必需的材料。”
既然他知道“材料”,那就也知道恐怖活动。眼镜蛇懂得这一点,所以他说:
“既然现在没钱,我就不谈。”
“傲慢。他们是不会给专业人员这样的荣誉的。您喜欢娜塔莎吗?她是一个没
有成见的姑娘,她在莫斯科有一套很安静的两居室的住房。娜塔莎总是高兴来客人
的,而且您已知道,她对真正的法国香水很有研究。”
“这一点我感觉到了。”眼镜蛇的自负大大减少了。“姑娘很有魅力,很自然。”
“我高兴您喜欢她。”叶戈尔喝了一小口,站起身来,连连弯腰鞠躬。
早晨五点,眼镜蛇被电话铃声吵醒。
“是我。”他很不满意地说。
“早上好!我们决定在塞浦路斯岛上稍稍玩一玩,看看巴弗斯。我不想把什么
东西留在宾馆里,请您把门打开,我马上来。”叶戈尔说完就放下话筒。
眼镜蛇迅速穿上教练服,他刚去开门,门就自动开了,叶戈尔走了进来,把一
个扁平的公文包扔到围椅上,说道:
“瓦季姆,有人会给您在特内里费的住所打电话的。”叶戈尔说完就走了出去。
眼镜蛇的第一个想法是:此人怎么打听到我的名字的?我自我介绍说的是扎哈
尔呀。钥匙套在公文包的小把手上。眼镜蛇打开公文包,看到里面摆着一扎扎包得
紧紧的美元,整整五十万。
斯捷潘·米特罗范诺维奇·尤尔琴科部长的郊外别墅里,由于国家杜马的选举
日益临近,气氛越来越紧张。主人是政府成员,但未来的选举是不可预测的,可能
把总理搞掉,相应地就会把整个内阁班子赶走。到那时,舒适的公馆、仆人和保镖、
个人专车、周围人的微笑和关心,就统统要再见了。男主人本人表现倒还非常平静,
他爱虚荣是适度的,生活上要求很低,但夫人玛丽安娜就不同了。她展开暴风雨般
的活动,几乎没有哪天不请客,请她认为需要的人,能够帮忙的人。丈夫竭力向她
解释,所有这些都是空忙,对于事态的发展,毫无益处。总理如果留任,他就有机
会继续干下去;如果总理走人,那就会树倒猢狲散,整个班子会跑得比沉船上的耗
子都要快的。
尤尔琴科经常感到惊讶,为什么某些真正强有力的人物,都对他这个谦虚的人,
表现出如此的关注。他是个学者,近年来成了经济主管,负责一个部门的领导,但
并未卷入政治。当然部长干的纯粹是自己的业务,无条件地听命于领导。虽然副总
理们的指示往往相互矛盾。他不得不加以平衡,寻求折中,结果给工作造成了重大
的损害。
尤尔琴科的别墅之所以被选为集会的场所,在阴谋分子看来,是因为主人是个
空位子,不解决任何问题,所以他不会引起别人不必要的注意。
但保卫局,即科尔夏诺夫和他手下的人,早已识破这并不高明的一着,他们注
意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这座郊外别墅。
别墅本身的警卫队长,以前当过刑警的阿尔焦姆·杜罗夫对政治一窍不通,再
说也对它不感兴趣。但苏霍夫少校的天天来访,大量护送自己的主人来的司机和保
镖们,却使杜罗夫感到恼火,他们打乱了他规定的生活秩序。
出乎意外的事情,是从别墅的窃听装置失灵那一天开始的。阿尔焦姆没去寻找
失灵的原因:他不懂电工学,最主要的是他不愿意显示他知道窃听的情况。窃听装
置不是他安装的,他以前也没有使用过,所以不打算显示他知情。他给维卡打了个
电话,但她那里没人回话,而使用地方上的公用电话同反间谍机构或者民警局进行
联系是很幼稚可笑的,甚至有生命危险。
白天,除了仆役以外,公馆里没有任何人。这时他往往开车进城,在马路上兜
兜风,然后把车子停在库图佐夫大街的商店旁。实在很想使用自动电话,但阿尔焦
姆克制住了。按照刑侦的逻辑如果关闭窃听装置以后,应该对他进行监视,而在大
道上,由于车流不断,发现监视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如果他开始使用自动电话,那
就糟了,所以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