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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黑锅-第3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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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的收获冲昏了头脑,倒觉得再审不审已经无所谓了,就现在掌握的情况都足够让支队震惊了,简凡拿出照片来的时候,几个人就当是从纵深延伸的询问。而嫌疑人此时,也确如所料,过了心理适应期,每说一句话都非常短促,回答很谨慎,更多的时候是漫不经心地摇头。

沉默,持续了很长时间……

……

……

“孙仲文……今天就到这儿吧。大家休息一会儿,准备返程。”

沉默了半晌,简凡突然说了一句话。孙仲文随着这句话肩膀缓缓地向下移了移,突然间简凡觉得心里暗笑了,这是一个人撤去心理防备的下意识表现,是松了一口气。

那么就证明,他还在防备什么。

不但孙仲文松了一口气,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郭元正要起身,陈十全准备下车联系,而肖成钢拨拉着塑料袋准备找点吃的,张杰看了看时间,已经夜里22点了,连走带熬快到半夜了,有点发愁今儿怕是又要在车上过夜了。

“等等……哟哟,你看我这记性,刚才说什么来着,都忘了。先别关……”简凡话锋一转,示意着郭元,刚刚轻松一下,又紧张了,只待孙仲文微微一振身子的时候,简凡又摆着手安慰道:“别紧张,和案情无关,只有想和你闲聊几句……哎,张杰,别光自己抽烟呀,给他点一支,这哥们抽烟,他身上不搜出来一包黄金叶么?……孙仲文,刚你认识的这几个人,你知道他们的近况吗?”

一松一紧、一紧再一松,把孙仲文搞得防备也防备不起来了。

就像朋友间的闲聊胡扯,张杰啪声点了支烟,孙仲文还没有开口,烟倒已经塞到了嘴上,下意识地接着猛抽了口,烟瘾大的人,已经十多个小时没有抽过烟,这一口端得是舒服得很,边抽边摇着头:“不知道,我都十几年没回来过了,一直都在外面混。”

“噢,这样啊……”简凡眼骨碌转着,笑了笑问道:“那你想知道吗?”

“不想。”孙仲文口鼻皆冒着烟,摇着头,很坚决。

“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和你很有点关系。真的……他们虽然混得人五人六,可我觉得有的人还不如你,要说聪明,还是像你这种激流勇退聪明……你要想知道,我全部告诉你,反正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半个大原都知道了……你会一点兴趣没有?”简凡唆导着。肖成钢和张杰互看着,有点怪怪地,这眼神、这表情,像平时骗兄弟们那种,相处的时候长了对简凡有感觉了,这是准备诳人呢。

孙仲文两三口把一支抽得快到过滤嘴上了,只顾猛抽着,似乎对简凡的话充耳不闻,或者是揣不准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不太敢接茬。

“来来……我给你说说……再给你点一支……”简凡往前凑了凑,一翻本子指着陈久文道:“这个人,陈久文,你认识吧,外号叫什么来着?”

“钩子。”孙仲文吐了俩字,惜言如金。

“你们这行分龙、鼠、猪……他怎么叫钩子?”简凡问。

“钩子是中间人,连着黑货买卖两头。”孙仲文大致解释了句。

“知道他坐了几年监狱吗?”简凡问,孙仲文摇摇头。

“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简凡怪怪地问。孙仲文看样真不知情,不过一听这话,没来由被烟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简凡看似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哎,看来你真不知道,给你……自己看吧……”

呀!?……两张照片递了过来,孙仲文手抖了下,差点拿捏不住烟头。两眼瞳孔瞬间放大了,脸不由得侧过一边。照片简直太过血腥了,驾驶室里人半翻着眼睛,额头上一缕血迹,另一张上是远景,此人坐的车,早被撞得凹回去了,早已是人车一体了。一个字:惨!

“……孙仲文,你真聪明呀,一躲二五六,管他谁死逑,知道早点离开是非之地……照片上这个人被别人蓄意撞死之后,我们重案队定为一级谋杀,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凶手……哎,好惨呐……据说就因为分赃不公,被人灭了口了,哎……好惨呐……惨不忍睹呐,车身用液压机剪开之后才把人拾了出来,你知道为什么叫“拾’,哎,已经成了几块了……”

简凡收回了照片,声音凄楚之至,好似亲眼目睹了惨案的发生一般,说得孙仲文浑身痒痒似地挪着身子,半晌不敢发言,而且这真真切切的现场照片,怕是假不了。

肖成钢和张杰、郭元都知道这回事,此时都一个想法:丫的,这是交通肇事的照片,从交警三队提取到了,不想却被用来吓唬人来了。几个人嘴唇、腮帮子都蠕动着,忍着心里的暗笑,不知道简凡又要一本正经地怎么捉弄嫌疑人。

“对了,还有这个人,郑奎胜,你叫老奎不是?……别害怕,没死,你看……”简凡递过了照片,孙仲文已经按捺不住此时好奇心了,一看却是医院的照片,拍摄伤口的照片,这倒没看明白。没明白有人解释,就听简凡解释着:“这人没错吧……判了死缓,现在改无期了,在监狱里被人用磨尖的牙刷捅了几家伙……看,伤都在腹部……现在撒尿都不利索,在肚子上插了根管……呵呵,你比他强多了啊。就是不知道进了监狱会不会也这样?”

嘶……孙仲文倒吸了口凉气,咬着嘴唇没吭声。照片上确实是萎靡不振的郑奎胜。

郭元捂着嘴,使劲咬嘴唇,这是郑奎胜自残抗拒交待,倒还是真塑料牙刷,不过是被郑奎胜自己吞下去了,这是在医院的拍照,不过被简凡这么渲染,倒成黑狱了,看着孙仲文的眼神,这个没坐过大牢的,怕是心里恐惧已经被唆着油然而生了。

肖成钢和张杰挟着孙仲文而坐,也隐隐感觉到这家伙的颤抖,得,张杰也揣准了,他要再听简凡说下去,肯定要一头栽沟里了。

“对了对了……我把一个最关键的人忘了,孙仲文,你知道花庭,也就是薛建庭,你认识的老伙计现在怎么样了?”简凡问道。几个队友眼神一动,怕是这才说到关键了。

孙仲文摇摇头,简凡干脆站起身来,示意着肖成钢耀着应急灯,两张照片一晃,直举到了孙仲文眼前,孙仲文呀得一声,浑身一颤,直往后躲。

吊死的人,眼还睁着,此时此刻不经意地一放人眼前,又是认识的人,看得人全身起身鸡皮疙瘩。偏偏这人死得嘴还张着,眼珠子向外凸着,要多司陀卸喁}人。

“他被人勒死了,被人绑架之后关进小黑屋子里,勒死的……你看清楚了吗?是他本人吧,不是我骗你吧?……说呀,看清楚了没有?”简凡声音变得厉声了,孙仲文一惊,赶紧点点头。

“看这一张……他老婆,这是他们的全家福,花庭是上门招女婿,这是他儿子,这是他老丈母娘……看清楚这几个人……”简凡说着,长叹了口气,其实说是这样说,而说起这个事来,怕是自己的恐惧回忆,干脆把这张全家福递到了孙仲文的手上,任凭他看着,在看着的时候,简凡却早已把另外几张也递过来,塞到孙仲文手里,自己却颓然而坐,说了句:“看看吧,老婆被人割了喉,老丈母娘被砸了后脑,孩子被蒙在被子里差点没命……我没骗你,现在半个大原都知道这桩灭门案……可怜呀,结婚才几年。”

这才是真实的案发现场照片,还照着一半警装人员的影子,背面像尚不清楚,一翻到正面像,真真切切又是一个活人,孙仲文手一抖,烟头、照片,哗拉拉直掉到了地上。紧张地弯腰要捡,不过被肖成钢拉住了,张杰自己弯腰捡了起来。

“孙仲文,以上死法里,我不知道你对那一种死法感兴趣?……你是要变成我手里的照片中的一张,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向你的同伙解释……”简凡侧着头问着,孙仲文嘴嗫喃着,从突如其来震惊中还没有醒过神来,就听得问话的人雷霆叱喝:“你醒醒吧!就你知道的事,迟早要有人找你灭口,不但你,你家里人都躲不过去……当个爷们就这么自私呀?让老婆孩子陪着你去死!?……你还装到什么时候?”

雷霆乍喝,直透人肺腑,响彻在车厢里,从来没有见过简凡如此厉声厉色说话,众人俱被这喊声叫得心神一振,连陈十全也被这气势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乖如绵羊的小徒弟,也生出了这种让人视之凛然的戾气。

“我……我……我我……”孙仲文被激,一下子结舌了,猛摇着脑袋,脖子痉挛着,憋不出这句话来,憋得要强行站起来,腿上伤一疼,又被肖成钢和郭元摁着,猛地一下颓然而坐了。

这么一蔫,简凡猛拍座位靠背站起来了,情绪也激动了,冷森森地叫嚣着:“我告诉你,薛建庭没有你知道的多,最后都落了这么个下场,你不会比他强了……我还告诉你,齐树民、仝孤山、李三柱都逍遥法外,迟早有一天他们会找上你,警察不是你的仇人,现在只有警察能保护得了你,只有警察能对付得了他们……我最后告诉你,自作孽不可活,把人命当猪狗的,迟早也是猪宰狗屠的下场,他们蹦达不了几天,你要陪着去死没人拦你,别让老婆孩子跟着受牵连……”

“真他妈不像个男人……”陈十全被这蔫样气着了,叱喝了声。

“说,想救你自己吗?想救你的家人吗?”简凡腾起站起身来。孙仲文一个激灵,此时才省过神来,猛地点点头。喘着大气,哼哼吃吃有声,半天才平复了焦躁的情绪,不过嘴唇抖得像破了洞的风车,悉悉索索半天没有说成一句话。

或者,还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孙仲文,其实有些事你不必瞒,偷东西和杀人是两个概念,真敢杀人,你也不至于胆子小到躲十几年的程度……我猜猜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简凡尽量缓和着语气,缓缓地说着以免刺激到嫌疑人,综合着已经知道的案情说着:“……你和仝孤山负责最后的善后,和薛建庭、和你们老板走得都不是一个方向,我想你们一定秘密找了一个处理人的地方,这个地方恐怕是你们老板和仝孤山早就预备好了,而你却一无所知……事后,应该是缓了一个大圈又回了大原。因为你们开得那辆车是薛建庭的黑车,这辆车不久之后又重新出现在大原,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当时没有针对薛建庭下手,因为他只知道偷了,而不知道杀人了……孙仲文,我猜,他一定会找个借口叫你,最好的借口莫过于叫你来分钱,然后对你下手,是吗?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从你对仝孤山那种恐惧感,我就感觉得到,你们一定经历了什么?”

“我……我……”孙仲文喘着气,胸前起伏着,瞪着简凡,猛爆了句:“不不不……不。”

“你不想承认?还是不想活了,想和他们一路走到黑?”简凡刺激了句。

“不……不……不……”孙仲文情绪越来越紧张,嘴里迸的只有一个字:不。

“噢,我明白了,他找的不是这个借口?”简凡诱着。

“不……不……不……”孙仲文越说越横下一条心了,两眼炯炯有神,像是此时又遇见了什么的恐怖的事,抿了半天口水才吐了句:“你猜得不对,根本没有找借口,他当时就要杀我……我是从坟地里爬出来的,他们一直都以为我已经死了。”

孙仲文憋着说了一句,喘着大气再说不上来了,两眼中的惊怖在灯下正看得格外真切。一言说完,凄凄楚楚,尚余几分害怕地两手蜷缩着,整个人差不多就要抖索成一团了,看来,确实经历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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