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外星球的礼物 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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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们这样去的确是冒险的,”阿德里安继续说道,“去的人是冒险的,不去的人冒的险稍微小些,但仍然是危险的。也许设计图是个陷阱,一些凶恶的计划正等着我们。可是不要忘了,是他们使我们变得强大起来,是他们使我们消除了造成我们人与人隔离的不平等现象。如果我们不去的话,那将是我们最大的风险。”
看得出屏幕上的主席们正用眼神互相交流意见。这时,主席挥了挥手,屏幕上的画面又变成了太阳构造图。
“我们的职能就是传送能源,现在我们决定将这个权利赋予你。”主席的手从他开始说话就一直举着,“你叫我们对反叛者的行为无须太在意的理由很有说服力。我们并不渴望和外星人对话,也不追求卓越,我们对目前的状况非常满意,动力传送机应该送给需要它的人,那些捍卫人类幸福的人。”
“你就是这样的人。”弗朗西斯说道。
主席又朝着对面的墙挥了挥手,墙上市刻重现了刚才的画面:飞蛾似的能源接受器环绕在太阳周围。当年的宇宙飞船设计图再次出现在画面上时,在这些人的眼里,它好像已经变成现实,即将飞向太空。
第三部 深渊 第一章
大像无形,大音稀声。
空间无际,时间无尽。
唯思深渊,以为通深。
——康德拉·爱肯《十四行之XXVI》
杰西·布勒从雪茄烟似的宇宙飞船的接缝处抬起头。远处,像地平线似的地方好像藏着无人知晓的秘密。她身穿宇航服,系着保险带,带手套的手中摇晃着的是带手柄的电子焊枪。飞船由一些奇形怪状的金属片拼接而成,就像孩子玩的拼版游戏,而检查成千上万的接缝的工作仿佛没有尽头。原先用来焊接缝隙的机器,如今被用来检查焊缝,细致得如同重新焊一次。然而,当一个人的生命完全维系在这艘飞船的每一细微处,维系在每一个工作人员近乎完美的工作质量上,阿德里安相信,检查,检查,再检查,是惟一的好办法。杰西知道这不仅是阿德里安的天性使然,也是因为他将这看成是对自己任务完成得好坏的检验。毕竟,这次任务是他选择的,他必须承担所有的责任。而她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因而把精确完美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她脚下是长长的船体,从外观看来已十分完整,但实际上它还未进行加速承压的实验。
弗朗西斯·法姆斯特也许已经把它的设计路数归入20世纪30年代的科幻小说风格。是的,她一定会这样说,因为整艘船看起来就像是照着《惊奇故事》的封面造的,也许是《伐莱隆的云雀》的第一部分。想想这些书经久不衰的原因,她说感性的描述总比理性的分析来得容易理解。那些描写浓缩了各种派别的精华。
有些船员对她的论调嗤之以鼻:“那些外星人怎么可能得到一本《惊奇故事》?”
不过弗朗西斯对此泰然自若:“如果你不能及时掌握周围的状况,一旦需要行动,你就会不知所措。”
她是那么的自信,有些人甚至开始动摇起来——说不定她是正确的。
不过,建造一艘宇宙飞船可不像小说中描写的那样容易,什么“他们废寝忘食,用了几星期组建了一艘飞船”,抑或“他们利用课余时间和周末,在一个闲置的机器房安装飞船”。
由于磁场作用,杰西只得手持焊枪,紧贴着光滑的金属表面,一个接缝接一个接缝地检查着。如果她抬起头,就可以看到那个蓝色的、白云缭绕的地球在眼前晃动;然而,由于外观的剧烈变形,令它看上去更像一个无法逃开的无底深渊,张着大嘴在远处等她。她闭上眼睛,让自己从心理上重新适应面前这广袤的宇宙。这是他们从平时的练习中获得的技能——除了弗朗西斯,她总是可以很容易地根据种种迹象来分析现实情况,但尽管她这方面的经验丰富,她还是会患太空病,直到药剂师和内科医生一起找到解药,病情才得以控制。从那时起,她就再也不能在飞船外工作了,那个需要自我定位的地方只会让她觉得头晕目眩。
穿过长长的船廊,杰西可以看到旧太空站的轮廓,它的一半被清理出来当作新的太空船的基地和船体的金属板。它就像从前的肯尼迪宇宙中心将宇宙飞船推入轨道后,就被闲置在那里。那些造船者后来大概都成了飞船的成员,他们一开始住的地方是原来的宇航员舱和实验室。他们一旦安顿下来,那基地由火箭发动机牵引着,从底层轨道小心翼翼地升起,转到压力最小点。一直到后来,有人提议在已有材料的基础上,加工制造新的必需品。人们已经意识到要制造出配备外星人设计装置的飞船,并将一些必要部分推入轨道,是非常困难的。
宇宙飞船首节是宇航员的船舱。在外星人的设计中,这一部分是空白的,好像他们知道那些收到他们信包的外生物的身材会有所不同。这个问题经常被提出来讨论,无论在饭桌上抑或午夜的闲聊中,这个问题总会被提及:外星人对我们的生理需求不作臆测是否有其他的含意?
除了一小部分感情特别丰富的人,没有人怀疑过航空站的结构。那些曾经把对太空的希望寄托于这艘飞船的人,他们希望能通过这个办法飞向其他星球。这些人里一度也包括杰西,项目主管阿德里安·马斯特,还有他的顾问兼战友、永远年轻的弗朗西斯。
二十五年前,当阿德星安在一本宗教书的背面发现了谜一样的图画.那本书叫《来自外星球的礼物》,他和弗朗西斯按图索骥,找到了这本书的作者,那个化名为彼特·卡文迪的人,却发现他已经精神失常。
然而精神患者也有正确的时候。不管怎样,这个设计大大激发了第一次见到它的阿德里安的想像力。而设计本身所具有的可实施性也向他证明了其真实可靠:至少可以通过它的自我转换装置,释放来自太阳的能量,并将其转换为反物质放入地球轨道中。但是,飞船本身及其推动系统的设计仍存在疑问。尤其是外星人此番的目的为何,乃是最大的疑问。
关于外星人及其将设计图传递给地球人的动机的思索,最终将卡文迪推入了精神失常的深渊。尽管大官僚威廉·梅克皮斯曾经警告过他们,将有产生世界范围的混乱局面的危险,甚至可能引发战争,但阿德里安和弗朗西斯还是把设计图公布于众。他们相信人们会理智地利用这些设计,友善地对待这份来自外星球的礼物,进而相信外星人的存在。
阿德里安和弗朗西斯认为,外星人的设计图和借助太阳的能量制造反物质的方法,意味着星际旅行将进入一个新纪元。
然而,事与愿违,人们只是把它看作一个解决地球上各种矛盾的手段,比如人口过剩,污染,能源、财富的分配不均等。
人们是正确的:它们只是个解决方案。随着能源的不断增长,甚至到了可免费供应,许多问题的确得以解决。
可是,也唯其如此,除了一小部分不安于现状的人,没有人再想起到外太空的事。
为了打发他们,能源委员会拨款给了他们大量的无线电能源和相应的器材。剩下的事就只能靠那些想要成为宇宙旅行家的人们自己的力量以及被他们招之旗下的造船工人。
慕名前来的志愿者数量着实让他们吃了一惊,不过招聘和人围者的培训进行了整整一年,而飞船的建造又用了四年。
他们分配到的一部分资源就是这个太空基地。从另一个角度看,他们己经摘到星星了。如果外星人的设计是可行的,那么很多问题就会由此产生:
发射键摁下后会发生什么?
飞船会照常工作吗?
还是在物质与反物质湮没的巨大力量下就此消失了?
飞船会在加速的过程中分解吗?
假使它开始飞行,会达到星际速度吗?
他们自身能否承受飞行?
如果一切顺利,他们会飞向哪里?
要过多久他们才会回来?
这些问题困扰着阿德里安,只是他深藏不露罢了。
卡文迪也同样令他们头痛,他一天到晚总是不停地唠叨,直到所有人都叫他闭嘴。
这些问题也令弗朗西斯心烦不已.但她还是在阿德里安以及所有人而前隐藏了起来。不过,她无法在杰西面前隐瞒——在深爱着同一个男人的两个女人之间没有什么事可以相互隐藏。
然而,阿德里安对此浑然不知,他对这个事业太投入了,以至没有时间来考虑儿女私情。
所有的这些念头在杰西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稍事休息,调整一下状态。就在这时,她惊恐地感觉到飞船正在她脚下震动。
“发生了什么事?”她用下巴接通了装在宇航服里的对讲机,里面只传来嗡嗡声,好像有人靠在了开关上。这时,杰西把接缝检查器慢慢地塞进衣服上的磁性挂钩,跑着穿过外面的船廊。她减弱了抓勾上的磁性,像荡秋千似的,一个抓勾一个抓勾地移动着,这种动作强调潜意识的协调,而这本事是她在过去的几年中磨练出来的。
“发生了什么事?”她又问了一遍。
倒霉的是,她觉得自己已经筋疲力尽,可离最近那打开的舱门还有一半的距离,她的身体强烈地感到飞船开始移动了。她转过头,因为穿着密不透风的宇航服,她只能稍微转过去一点,她觉得宇航站正离她越来越远。她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她的臆想罢了。正想着,她已经到了舱门口,一进舱,她顺手灵活地把门锁一扭,门便锁住了。然后,她就等着气压增大,直到打开里面的那扇门。
她回到里舱的入口处,那里挂着一排宇航服。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总比穿着庞大的宇航服在狭窄的走廊里穷折腾好得多。在那儿,与外界联系的方法除了一部对讲机,什么也没有。
她终于进入了里舱。连体衣裤看上去像是一件睡袍,她踏进失重的走廊,走向前面的主控事。就像别出心裁的高台跳水,她不断地弯腿,后蹬,前进,最后终于来到控制室。到处是刻度盘、屏幕、电脑、键盘,还有神智恍惚的失重的人们,漫无目的地乱挤在一起。
阿德里安也在那儿,迁有弗朗西斯,卡文迪,还有许多她日夜相处熟悉得像“左邻右舍”的朋友。他们有的倒挂在空中,有的悬在她身边,可是她对这种奇观没有兴趣,也没有时间一一辨认其中的一些人。
“发生了什么事?”她又问了一遍。
他们看着她,站在任何位置的都有。
“有人启动了主控室电脑里的测试程序,”阿德里安说道,“幸运的是,反应堆安全壳里只有一点点反物质的原子,也许十亿左右吧,是为预装做实验时留下的。而且只有几飞克(10×-15克)的相似物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没什么,”弗朗西斯接着说道,“只是船体有些抖动。”
“谁干的?”杰西问。
弗朗西斯耸耸肩。
“无从知晓,”阿德里安回答,“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干的。”
“你不是说这个测试程序是在主控室电脑编成的吗?”杰西问。
“那是使发动机驱动的惟一办法,”阿德里安说道,“整个过程太过复杂,单凭人类的大脑不可能完成关键部分的计算,反应也不会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