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天大血战 作者:[苏] a·m·萨姆索诺夫-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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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认清自己对上帝和历史应负的责任——我们决不撤退,任何时候我们也决不撤出斯大林格勒”。现在我们真的与顿河草原结下了不解之缘、命运到底如何该在这里见分晓了”。
战后,即1945年9月,Ф·保卢斯这样解释自己在斯大林格勒战役后期的行为:“我是一个士兵,我坚信只有服从才是为自己的民族效力,至于说我部下的责任,从战术观点看,那就是他们在执行我的命令时,处于迫不得已的状态中,就象我被束缚在总的战役态势和上司向我发来的命令之中的境况一样”。
所有这一切都说明,希特勒的军事机器在继续运转。至于说明所谓“士兵荣誉”和“服从天职”的精神心理论断,就是根本没有认识到参加侵略战争就是犯罪这一点。
入侵苏境的希特勒侵略者,只是在悲剧之前,也就是当他们感到残酷的惩罚就要成为现实、自取灭亡的结局已避不可免时才想到了人道。他们是不会用其它眼光来看待这些事件的,也不会提出有关战争的性质,政治目的和精神实质这类问题的。“我们是用民族主义和军国主义武装起来的,大概不会提出这类问题的。我们不幸的真正原因就在于此,所以,我们总是走向深渊,因为我们错误地认为,坚守到底是日己的天职”。这是当时身陷合围圈的B·亚当事隔多年之后所写的。
200天大血战
第三节 粉碎敌人,敌人投降
1月9日夜,顿河方面军在出发阵地集结,红军在斯大林格勒域下反攻的第三阶段——最后阶段开始了。
为了执行“环形”战役计划的意图,军队准备以强大的突击分割被围的敌军集团,并逐个予以消灭。最高统帅部代表H·H·沃罗诺夫上将和顿河方面军司令员K·K·罗科索夫斯基中将一早就赶到第65集团军指挥所。第65集团军各师的任务是,同第21和24两个集团军彼此相邻的翼侧部队相配合在主要突击方向上实施进攻。切断“马利诺夫斯基突出部”,第64和57集团军的相邻翼侧部队在第65集团军突击集团的对面,从齐迈科以南地区向巴萨尔基诺、新罗加哥克会让站这个总方向发动进攻。第66和62集团军从叶尔佐夫卡西市地区向戈罗季谢发动进攻。
炮火准备从8时零5分开始。经过55分钟,7千门火炮和迫击炮以猛烈的火力摧毁了敌人的防御。苏军的炮火压制了敌人的炮火,摧毁了敌人的司令部和通信联络,毁坏了敌人的火力点和掩蔽部,歼灭了敌人的有生力量。航空兵第16集团军也积极地配合了这一行动。
九点钟,步兵和坦克转入进攻。H·H·沃罗诺夫在回忆中写道:“旗开得胜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指挥所。部队虽然向前推进缓慢,但发展是稳定的。我们的飞机时常在我们上空飞过。过了一段时间,我们看到炮兵连在向前转移,准备占领新的发射阵地,以保证对正在进攻的步兵和坦克实施连续不断的火力支援。这是顺利冲破敌防御的可靠信号”。
顿河方面军一边冲破敌人的防御,一边向前推移。日终前,第65集团军在主要突击方向上楔入敌防御纵深1·5至4·5公里。其他集团军向前惟移不多。德军显然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在苏军进攻的第一天,敌人在主要地带的防御已被突破。为了切割敌防御西边的突出部(马里诺夫斯基突出部),共进行了三昼夜的血战。1月12日终前,第65和21集团军已前出到罗索什卡河西岸和卡尔波夫卡地区。在其它地段,苏军同样冲破了敌人的防御。他们不畏严寒,顶风冒雪,在敌人密集火力的袭击下沿进攻路线顽强冲杀。在环形包围圈的南部扇形区(第57和64集团军作战地区),敌人虽然在第一天保住了卡拉瓦特卡山谷东北岸和切尔夫连纳亚河的西南岸,但到1月10日夜,敌人在这里的抵抗完全被摧毁。在第57集团军的进攻地带,Г·Б·萨菲乌林上校指挥的第38步兵师于黎明前占领了沃罗波诺沃附近的德军机场,缴获了十八架完整无损的飞机,生擒了躲藏在掩蔽部的机场人员。
1月13日,近卫步兵第15师第44团向切尔夫连纳亚河东岸的敌军阵地发动进攻。敌人在这里从三个伪装得非常巧妙的火力点不断进行瞄准射击,因而影响该团向罗加奇克居民点的推进。步兵第2营两位排长B·M·奥西波夫中尉和A·C·别雷赫少尉携带一捆手榴弹向火力点爬去,并炸毁了两个火力点。但两位壮士却被第三个火力点的机枪打死。接着,机枪手H·Ф·谢尔久科夫下士向敌第三个火力点爬去,并投出两捆手榴弹,但均末奏效。这时,H·谢尔久科夫起身向火力点扑去,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机枪眼,掩护部队向前推进。近卫步兵第44团占领了旧罗加奇克。近卫步兵第15师的其它团克服了敌人攻克了切尔夫连纳亚河沿岸地区,并前出到卡尔波夫所卡亚车站前。
被包围的德军集团司令官保卢斯只好向希特勒统帅部报告。报告中写道:“俄国人的主力从西、北、南三面冲破防线,矛头指向卡尔波夫卡和皮托姆尼克。步兵第44和第76师遭到严量损伤。机械化第29师仅有一部分有战斗力的部队。恢复态势没有任何希望。德米特里耶夫卡、齐迈科和拉科季诺被放弃了”。这份报告呈送后,很决从东普鲁士传来答复。答复中写道:
“无论如何也要保住齐迈科、卡尔波夫卡、罗索什卡。竭尽全力保住皮托姆尼克不让俄国人占领。要想方设法夺回齐迈科。集团军司令官要上报采取反攻的措施,并要讲清楚,是在什么情况下,未经陆军参谋总部允许放弃齐迈科的”。但是,德国统帅部的任何指示都不能使事态向敌人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敌军纪律松驰不堪,整个部队一片惊慌。1月12日,当皮托姆尼克机场附近出现几辆苏联坦克时,希特勒份子急速狼狈逃窜。B·亚当描绘了德国司令部一个军官(这场混乱的目击者)所讲述的生动场面。他写道:“惊慌来得很突然,并且引起了一场混乱。不知谁喊了声:‘俄国人来啦!’一贬眼间,健康的、有病的和受伤的一齐从帐蓬里,从掩蔽部跑出来,每个人都想尽快地往外冲,有一个人在慌乱中被踩死。伤员们抓着自己的同伴,柱着棍棒和步枪,在寒风中一瘸一瘸地向斯大林格勒跛行。他们在路途中已经软弱无力,精疲力尽,随即倒在地下,但谁也不理他们。过了几个小时,这些人就都成了僵硬的尸体。汽车上,常常因为争个座位便开始相互搏斗。机场的地面工作人员、医务人员和轻病号首先向停放在皮托姆尼克机场边、没有受到损坏的汽车跑去,马达刚一发动,便向通往斯大林格勒的公路上疾驰。刹那问,一大群人站在汽车两侧的挡泥扳上,脚踏板上和前边的散热器上。在这样的负量下,汽车差一点被压翻了。有些车因燃料不足或马达出毛病开不动了。那些开走的车,被人们不停地追呀,追呀。只要能行动的人都溜走了,剩下的只好呼吁救援。这种情况持续了不长一段时间。寒冷在继续延长,但号叫声消失了,只有一句话:‘谁能来救我呀!’
但是,在一个被破坏了的城市里,在不断遭到俄国人进攻的情况下,岂能得救呢?根本谈不上什么挽救,这是在惊恐中,在歼灭战中,精神和体力受到摧残的、半死半活人的自我安慰。
情况很快就弄清了,皮托姆尼克量新回到了我们手中。尽管已经搞清楚,进攻机场的只是敌人的一个位察队,但只有一些伤病员返回原地。我们的士兵实在被吓坏了,大多数飞行员和医务人员只是到了傍晚才返回皮托姆尼克”。
顿河方面军继续歼灭敌人。方面军司令员K·K·罗科索夫斯基中将(从1943年1月15日晋升为上将)坚定将主要突击力量从第65集团军作战地段转移到第21集团军作战地带。第2l集团军的左翼部队应该朝沃罗波诺沃车站万向进攻。第65集团军以右翼部队朝诺沃一阿列克谢耶夫斯基方向进攻。
该集团军的行动得到第24集团军右翼部队从北面的支援。第57和64集团军从南面支援主要突击集团的进攻。1月13、14日,军队重新变更了部署,加强了第21集团军的力量,这两天的作战行动一直没有停止。
尽管德寇在罗索什卡河地区进行了顽强抵抗,但阻挡不住苏军的进攻。苏军后面紧跟着炮兵,边战斗边强渡过河,并继续发展进攻。敌人丢掉了重型武器和军用物资沿雪地仓惶撤退。H·H·比留科夫将军指挥的步兵第214师占领了一号国营农场后,顺利地向前推移,在小罗索什卡将德寇赶到冲沟。“敌人拒绝投降,炮兵就直接炮轰地窖门。在罗索什长步兵第214师切断了敌人的退路,俘获了大批敌军”。
德国作家Ь·魏纳特(当时住在卡尔波夫卡)在1月14闻的日记中写道:“卡尔波夫卡。攻势继续猛烈进行着。我们听说,包围圈的西部已被一个从罗索什卡小河谷北面一直伸到卡尔波夫卡的大楔子拦腰切断了。德米特里耶夫卡,阿塔曼斯卡亚和卡尔波夫卡被攻克了……。
到处都是一片惊慌失措的景象。法西斯份子抛下了一切,甚至连他们的伤病员也都扔下不管了。
这个庞大的卡尔波夫卡村就像一个大集市一样。一眼看去,到处是倾倒的大炮、毁坏了的坦克、横在路当中的大卡车。许多掠夺来的东西,他们在逃跑时,曾企图装到还能够开动的汽车上去,由于惊慌而丢掉下了一大半。甚至连机枪都扔下不要了。到处是成堆的枪弹、炮弹和炸弹”。
处在恐慌中的敌军虽然没有挽救局势的希望,但死死抓住大居民点不放。狂风怒号,大雪飞扬,气温达到零下二十二度,战斗非常艰苦。在这种情况下,第64和57集团军肃清了切尔夫连纳亚河东岸的德寇并占领了卡尔波夫斯卡亚车站和巴萨尔基诺会让站。
德军指挥部想竭尽全力保住皮托姆尼克机场,但徒劳无益。敌人丧失了从大罗索什卡到巴布尔金和诺沃——阿列克谢耶夫斯基一线的强大支撑点。1月14日,第65集团军步兵第214师向南推进到达皮托姆尼克机场附近。因任务紧急,该师是在没有后勤的情况下向前推进的。1月14日夜,它们占领了机场。1月15日晨,第65和24集团军在机场会师。第62和64集团军在包围地区的东北部发动了积极的进攻,把敌人的力量直接牵制在斯大林格勒,使敌人不能够把部队调往我主力作战的包围圈西部。
德国策6集团军司令部从古姆拉克迁到离斯大林格勒城更近的地方,那里驻守着步兵第71师,在深沟的陡峭斜坡上构筑了很多掩蔽部。德国人把集团军这个指挥所称为《加尔特曼指挥所》,因以指挥所是以冯·加尔特曼师长的名字命名的(加尔特曼死后由罗斯凯上校接任师长)。
B·亚当写道:“再次销毁文件和军用物资,往新指挥所只能带些急需的东西。我们乘着少数几辆幸存的车辆,分小组沿公路行驶。路上,看见一排排饿得面饥瘦的人和伤病员,他们像幽灵一样往城里跛行。在古姆拉克车站,我们碰到了一大群伤员。由于害怕,他们离开机场医院往东跑,留下的只是一些重伤员和快咽气的病号。由于运输工具缺乏,所以疏散他们是不可能的,治愈他们也是没有希望的。保卢斯命令主治医生把医院留给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