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伟人:刘少奇在建国后的20年-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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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向晖说:可能是。
毛泽东说:“你讲他是来搞战略观察的。我看,他对我们的观察不敏锐。这也难怪,他是英国元帅,又是子爵,不是共产党,对共产党的事情不那么清楚。共产党没有王位继承法,但也并非不如中国古代皇帝那样聪明。斯大林是立了继承人的,就是马林科夫。不过呢,他立得太晚了。蒙哥马利讲的也有点道理,斯大林生前没有公开宣布他的继承人,也没有写遗嘱,没有明确,这就乱了。马林科夫是个秀才,水平不高,1953年斯大林呜呼哀哉,秀才顶不住,于是乎只好来个‘三驾马车’。其实,不是‘三驾马车’,而是‘三马驾车’,无人拉缰,肯定要乱。我们不同,比斯大林有远见。在延安,我们就注意这个问题,在七大就已经明确了,到八大就大张旗鼓地宣传,民主党派、兄弟党都参加,完完全全、自始至终公开,毫无秘密。八大新党章中有一条:必要时中央委员会设名誉主席一人。为什么要有这一条呀?必要时,谁来当名誉主席呀?就是鄙人。鄙人当名誉主席,谁来当主席呀?美国总统出缺,副总统当总统。我们一共有5个中央副主席,排头的是谁呀?是刘少奇。我们不叫第一副主席,刘少奇实际上就是第一副主席,主持一线工作。刘少奇不是马林科夫。前年,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改名换姓了,不再姓毛名泽东,换成姓刘名少奇,这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选出来的。在此之前,两个主席都姓毛,现在,一个姓毛,一个姓刘。过一段时间,两个主席都姓刘。要是马克思不请我,我就当那个名誉主席。谁是我的继承人?何须战略观察!这里头没有铁幕,没有竹幕,只隔一层纸,是乡下糊窗子的那种薄薄的纸,一捅就破。这位元帅是好意,我要告诉他,我随时准备见马克思。没有我,中国照样前进,地球照样转。”
第二天,蒙哥马利到武汉东湖会见毛泽东,从晚上6点半谈到9点半仍未谈完。但是,这一次蒙哥马利没有问毛泽东,毛泽东也没有主动说“接班人”的问题。由于毛泽东第二天另有安排,蒙哥马利说明晚再谈时,毛泽东说:“明晚我到别处去了。”自始至终没有涉及到“接班人”问题。
但是,毛泽东改变了主意,决定当天下午再同蒙哥马利谈一次,并共进午餐。
转机来了。毛泽东可能想当面向蒙哥马利谈清楚自己的“接班人”问题,让这位元帅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第三天下午,蒙哥马利又见毛泽东。
毛泽东说:“元帅,你是特殊人物,你身体很好。可以活到100岁。我只有一个五年计划,再过5年就见马克思了。”
蒙哥马利说:“马克思可以等一等。这里更需要你。”
毛泽东笑了:“中国有句俗话,‘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我再过5年就满73了……”
“我访问了许多国家,很多领导人不愿谈自己的继承人……”蒙哥马利犹豫一下,借机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主席是否现在已经明确,你的继承人是谁?”
“很明确,早就定了,是刘少奇。他是我们党的第一副主席,是我的接班人。我死后,就是他。”毛泽东大手一挥,毫不犹豫地说。
“刘少奇之后呢?是周恩来吗?”
“刘少奇之后的事我不管。”毛泽东吸一口烟,悠然道。
毛泽东选定了“接班人”。而在“接班人”刘少奇面前,国民经济的形势已经认识得很清楚:严重困难。
然而,作为毛泽东选定的接班人,刘少奇怎样去解决面临的困难?
“接班人”怎样对待调整?刘少奇开始主持中共中央工作,与周恩来、陈云、邓小平等人通力合作,励精图治,开始了扭转困难局势的历程。
刘少奇也开始了他建国以来最为辉煌的治国历程。
八方诸侯会京城,刘少奇一语惊梦(1)
八方诸侯会京城,刘少奇一语惊梦:“三分天灾,七分人祸”,现在是“非常时期”,要揭底,要对困难估计够、估计透,“还它个本来面目”
冬日的北京,寒风刺骨;长安街上,人来车往;天安门在皑皑白雪中伫立,人民大会堂里却是已经有了融融的暖意。
1962年1月27日上午,人民大会堂中央大礼堂,从扩音器里传出了刘少奇那特有的铿锵有力的话语:
同志们:
我代表中央向这次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提出了一个书面报告。现在,在这个书面报告的基础上,我再讲几个问题……
这是建国以来中国共产党历史上的一次重要会议。从会议的规模、参加的人数,都超过了历次党的中央工作会议。参加会议的人,包括中央负责人、各中央局负责人、各省、地、县、各大中型国有企业的负责人,扩大到7118人。因此,这次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也被称为“七千人大会”。
为什么要召开一次这样规模空前的大会?
各路诸侯,一方水土的“父母官”,都希望听一听中央的声音,更希望听一听毛主席的声音。
形势的确困难啊!“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经过一年多的调整,到1961年底,国民经济尤其是农村形势已经开始好转,工业滑坡也已停止。但是,国民经济仍然处在困难境地:长期以来的“打破平衡”,“大跃进”,使各条战线发展很不平衡,城市供应紧张的局势仍很严峻。同时,由于党内各级领导干部对形势的认识还不统一,对国民经济调整的战略转变准备不充分,对其重要性和必要性、严重性、紧迫性认识不足,很多地区和部门仍然徘徊观望,影响了调整政策的贯彻执行。
虽然中央下了决心,但全党的决心还没有最后下,还没有使全党统一思想,全力投入到调整中来。
因此,中共中央采取了一系列的举措。
1961年11月5日,刘少奇主持召开了一次中央政治局会议。
他在会议上宣布说:根据毛主席和常委的意见,即将召开的扩大会议要总结“大跃进”的经验教训,统一全党思想,以便集中力量做好调整工作。政治局要为这次会议准备一个报告。
1961年12月,中共中央召开了一次工作会议,为即将召开的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作准备。
12月11日,邓小平作国内形势的报告。
在邓小平作报告时,刘少奇插话说:
这个时期的缺点错误,责任是谁的?第一,中央负责;第二,省市负责;第三,省市以下也有责任。各有各的账,大家来检查一下,回到实事求是的马克思主义的方针上来。不说老实话,或者虚假浮夸,故意多报,故意少报,这种事情作为党的纪律也要定一下,以前的就算了,以后如果再搞这种事情,要开除党籍,或者至少要受纪律处分。
刘少奇还说:1959年庐山会议是个关键。那个时候搞调整就好了。庐山会议前半段是搞调整的,庐山会议的下半段就否定了上半段。
自此,刘少奇受中共中央委托,负责起草在扩大的工作会议上的报告。
1961年12月22日,刘少奇看完报告的第一稿后,找参加起草报告的陈伯达、吴冷西和胡绳谈话。
刘少奇劈头就说了自己的意见:还是1959年庐山会议上那两句话,一是成绩讲够,二是缺点讲透。具体地说就是:一、过去四年的缺点、错误要摆开讲,有多少讲多少,放开手讲,不要吞吞吐吐,重病要用猛药,要使人出一身大汗,这才能接受教训;二、这几年的错误,中央负主要责任,要在报告中代表政治局作自我批评,否则下面不服;三、关于分散主义要列举表现事实,每个省、每个部都要有例子,一个也不能缺,这种现象太多、太普遍了;四、这几年的错误,同党内过火斗争,特别是1959年庐山会议上不反“左”只反右、后半段否定前半段、会后又在党内普遍进行反右倾斗争,有很大关系,党内民主不够,使许多错误不能及时纠正。
刘少奇嘱咐说:你们这些秀才们,不要怕这怕那,束手束脚,要敢讲老实话,讲过了头也没有关系,反正是草稿,错了政治局负责。
1962年1月9日,报告形成了第一稿,刘少奇当天送毛泽东审阅。毛泽东当天就看完了报告的前两部分,并在给田家英的信中要他转告刘少奇、邓小平等:报告前两部分已看过一遍,“觉得好”。
刘少奇主持起草报告,几易其稿,自1962年1月17日至24日,他就先后主持了8次报告起草委员会会议,对报告进行修改。
1月25日,刘少奇主持了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讨论并基本上通过了他主持起草的向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的报告。
刘少奇明确说:
现在有一个七千人的大会在这里,包括县委第一书记、第二书记,还有厂矿、各部门的同志。这么多人,要统一思想,统一认识。而从1958年以来,我们又发生这样多问题,一方面有很多成绩,另一方面有很多缺点错误,到底如何认识,这是一个大问题。要统一认识,统一思想,以至以后还要统一计划,统一行动。这是我们党内目前的关键时期的一个关键问题。
的确如刘少奇所说,统一全党的思想认识,何等容易?
这是中央的想法:要统一全党的思想认识,全力进行调整。
但是,各路诸侯都有一个统一的想法:想听一听中央怎样对待这些问题?怎样走出困境?
中央各部门的负责人、各省市区的负责人、各县的负责人,都有着同样的心情。
毛泽东怎样看的?1961年12月20日,毛泽东在一次同邓小平的谈话中说:我们坚持的是马克思主义立场,站在95%以上的人民这一边,是不会受孤立的,天塌不下来。但是,这几年我们在工作中犯了错误,心情比较沉闷,一定要有紧迫感,做好工作,摆脱困境。
第二天,邓小平在中央工作会议上说了毛泽东的心情:
毛主席去年(1960)、前年(1959)心情不那么愉快,今年(1961)很高兴,因为具体政策都见效了。过去几年,包括“大跃进”3年,总的来说,我们办的好事是基本的,也出了些毛病,也有缺点错误。这些缺点错误,我们要把它总结起来,好的、成功的、错误的,统统总结起来,变成财富,使我们的工作一天比一天走上轨道。
毛泽东后来在无锡同华东几个省的负责人说:明年(1962)这一年的工作很重要,明年要抓工、农、兵、学、商、党七个字,要大抓一年,这几个方面都要理出一个头绪来。这次会议(七千人大会)要好好议一下过去的经验教训,要有个统一的看法,要步调一致,以便在这个基础上前进。
薄一波回忆说:
由于“大跃进”、人民公社化运动连续3年多的失误,国家生产建设和人民生活都出现了严重困难。中央领导同志头脑逐渐冷静下来,开始在一系列会议上总结教训。
到1961年底,总结教训、纠正错误已经做了大量工作,主要是调整政策和调整经济,使农业形势开始露出了好转的苗头,工业的滑坡也已停止。但由于党内思想认识不统一,调整工作遇到一些阻力,深入不下去,国民经济仍很困难。
当时任中共江苏省委第一书记的江渭清回忆说:
我带领江苏的省、地(市)、县及部分重点厂矿企业的领导同志,赴京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