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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伊甸园的诅咒-第39章

小说: 伊甸园的诅咒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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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意说道:“迈克国托斯警官是一个好人。”
  陈笑了笑,附和着说:“他的确是一个好人,不过却是一个糟糕的侦探。”他一边说着,一边戴上了巴拿马帽。
  我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评价他呢?”
  陈平淡地答道:“迈克因托斯警官只是凭着自己的预感就下令逮捕了阿拉莫纳男孩,之后呢,就死死地咬住他们不放。”
  我记起了迈克因托斯警官说的话,说道:“可是迈克因托斯警官说伊达对他说了谎,而且在没有经过讯问的情况下,伊达就辩白自己没有强奸过白人妇女。”
  陈不慌不忙地说道:“伊达之所以说谎,是因为他想掩盖自己的另一个小过失。他也知道,在同一天夜里,他和他的朋友们开车撞上了一对白人丈夫和夏威夷妻子的汽车。至于他为什么知道泰拉被强奸这事……要知道,警察局里可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消息渠道的。”
  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是的,我忘记了绝大多数警察是夏威夷人。
  陈毫无幽默感地笑着说:“迈克因托斯警官就像一个在疏松的沙地上建造草房的木匠,当第一阵大风吹来的时候,他的那座小草屋就随风而散了。”
  我笑着问道:“这话是谁说的?”
  “我。”陈一边回答着,一边碰了碰他的巴拿马草帽。
  我们就这样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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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鲸鱼孔之夜
  在开庭的前一天晚上,也就是星期日的晚上,我开着福斯特克夫人的那辆蓝色敞篷汽车带伊莎贝尔一起出去兜风。
  这又是一个宜人的夏威夷之夜,温润的季风吹动着伊莎贝尔的秀发,这使得风中的她看起来更加妩媚动人。
  我们开着车沿着钻石顶附近的斜坡一直向上走着,在半途中经过了为过往船只指引航向的灯塔。我们俩停下车,坐在车里看了一会儿灯光闪烁的灯塔就继续向山顶开去。
  我在悬崖边上把车停了下来,然后就和伊莎贝尔穿过路边的熔岩走到了悬崖边上。我们两个手拉着手站在上面,看着底下翻腾的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岸边的熔岩。
  下面的礁石大多是锯齿状的,看上去十分尖利。有几个古铜肤色的渔夫赤裸着上身,穿着长裤和高筒靴子在海里捕鱼。他们拿着鱼网和三股鱼叉站在水里,不时地从海里拖出来一网网鳞光闪闪的捕获物。网里的鱼可以说是五色斑斓,银色的、红色的、黄色的,有些鱼还有着奇异的花纹,当然网里也经常会有乌黑的鳗鱼和卷曲的鸟鱼。
  我和伊莎贝尔谁都没有说话,全都默默注视着这富有特色的紫色海浪中的收获之舞。天色渐渐黑了,红色的夕阳将海面抹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到了后来,夕阳恋恋不舍地坠入了海平面,紫色的夜空穹庐般地覆盖住了整个海面。月亮一点一点地升起来了,圆圆的,又略微闪烁着银色的清辉。四下里,星辉朦胧,暮色四垂。
  这时,伊莎贝尔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似乎很高兴她不是独自一人呆在这已经有些阴暗可怖的悬崖边上。就在这个时候,悬崖下面突然绽放出一朵一朵的橙色光花,远远地看上去,就像巨大的萤火虫在熠熠闪着光一样。原来是下面的那些渔民打亮了手电筒,又开始进行他们夜间的捕鱼工作了。
  我和伊莎贝尔回到蓝色的敞篷汽车里,有好一会儿我们两个都静静地坐在车里,慢慢品味着刚才那迷人的海滨夜景。
  后来,我们又把车开向了下坡的方向,这一次路两边全都是有钱人豪华的住宅。婆娑的椰树林和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取代了低矮的灌木丛,院子里的游泳池都是用珊瑚和熔岩砌成的。这就是有钱人的好处啊!我在心里低低感叹了一句,又转过头冲我身旁那个有钱的漂亮小姐笑了笑。
  沿着富人们的华宅再向前就到了卡哈拉路,道路两旁有很多花式的建筑物。最后我们在瓦阿里高尔夫俱乐部门前停下了车,这家俱乐部归属皇家夏威夷酒店所有,对酒店的客人们免费开放。
  在晚上的这个时候,十八洞的高尔夫球场看起来黑洞洞的,对我和伊莎贝尔毫无任何吸引力。把车停好以后,我和伊莎贝尔径直走向了瓦阿里高尔夫俱乐部的休息室。藏在棕榈和热带灌木丛中的俱乐部休息室正巧靠着海边,而且这里还有着极富特色的意大利式菜肴。
  没过多久,我和伊莎贝尔就惬意地坐在靠近海边的门廊上享受着我们丰盛的意大利晚餐了。
  今天晚上,伊莎贝尔穿了一套蓝白点的沙滩装,戴着一顶华丽的小帽。在她这身庄重典雅的外装下,是一件极为暴露的白色泳装,当然从外表是一点也看不出来的。我在游泳短裤外面穿了一条棕褐色的亚麻裤,上身穿了一件崭新的“阿罗哈”衬衫,这件衬衫比那一件彩色鹦鹉丝绸衬衫还要惹眼,在暗蓝的底色上印有大朵大朵白色和红色的花朵。在这样一个游客四散的地方,我的这件新衬衫引得许多人回头观看。我对此沾沾自喜,心想也许我开启了新一轮的时装潮流。
  吃完了晚饭,我和伊莎贝尔又坐在了沙滩的太阳伞下喝着饭后的甜酒。当然我在自己的杯子里偷偷倒入了一些朗姆酒,这使得杯中物的味道更加醇美了。我的朗姆酒是从夏威夷皇家酒店的一名侍者那里弄来的,我一边塞给他一些小费,一边小声警告他如果他敢用本地酿的私酒来蒙混我的话,他就要当心……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伊莎贝尔开口说道:“这些天以来我们两个似乎一直都没有说起过案情。”
  是的。虽然我们每天都见面,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对她讲过我的调查结果。因为我深知我对此事的真正态度只能招致伊莎贝尔的反感,所以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只谈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我们两个的每一个夜晚都是在我的房间里度过的,到了凌晨时分,伊莎贝尔偷偷地溜过大厅跑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在几个小时之后,我们又一起在楼下的“椰树丛林”里吃早餐。伊莎贝尔租了一辆小型福特车,每天吃完早餐之后她都会去珍珠港海军基地陪泰拉,她们两个要么是在奥兹家消磨时间,要么是去“奥顿”号上打发时光。
  到了晚上,伊莎贝尔会回到酒店和我一起共进晚餐。吃罢晚餐后,我们两个就会去海滨消遣,或者是在椰树轻摆的沙滩上跳舞,或者是沿着海边散步。然后呢,我们又会手拉手地回到我的房间里度过销魂的一夜。
  在我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尽善尽美的蜜月旅行。可是我时刻都记着一件事,那就是日夜陪伴在我身边的这个女人在现实生活中是绝对不可能和我呆在一起的,而这样的一个蜜月我也根本负担不起。
  幸运的是,这不是在坚实的美国本土大陆的土地上,我和伊莎贝尔现在是在远离本土的天堂之上。
  我回应着伊莎贝尔的话:“你想知道些什么呢,宝贝?”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我心里却有点儿担心如果我们之间关于案情的谈话以不愉快收尾的话,那么我今天晚上的“夫权”很可能就会失去了。
  伊莎贝尔想了想说:“你觉得接下去会怎么样?”
  我审慎地斟酌着词句,然后说:“嗯,现在刑事大律师已经基本确定了陪审团成员的名单,当然陪审团是由多种族人员组成的。考虑到夏威夷实际的人口状况,这种情况是不可避免的。现在达伦要做的就是怎样使情况对我们更有利一些。”
  伊莎贝尔辩解道:“可是他们确实没想杀那个恶棍。”
  我实事求是地回答说:“不过他们几个的确绑架了他。在出事之后,他们又企图毁尸灭迹。而且在警察一路鸣响着警笛追捕他们的时候,福斯特克夫人仍然毫不理会地继续向前开着车。后来警察不得不朝他们的车开了两枪,这才使得福斯特克夫人把车停了下来。”
  伊莎贝尔那张漂亮的心型脸蛋就好像罩上了一个精巧的假面具,看起来平板得像一只美丽的瓷娃娃。她问道:“那么呆会儿我们也要沿着同一条路走下去,到福斯特克夫人他们要去的地方进行月光浴,对吧?”
  我撒了一个谎:“噢,宝贝,这两件事我倒还没有这么想过。”是的,我们过一会儿的确要去福斯特克夫人他们原计划弃尸的地方游泳,我一直都想去那个地方看一看,不管毁尸灭迹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这一点到现在还没有得到证实——他们四个人确实这么干了。
  在事发之后,他们把卡哈哈瓦的尸体装到了汽车的后备车箱里,打算把他扔在哈纳瓦玛海岸一个叫做“鲸鱼孔”的地方。
  伊莎贝尔接着问道:“他们很蠢,是吗?内特。”
  我冷冷地回答说:“伊莎贝尔,他们不是蠢,而是极其地愚笨,并且还相当地狂妄自大。”
  伊莎贝尔把脸转向了大海,她的声音也变得冷冰冰的:“现在我记起来了为什么我一直没向你打听案子情况的原因了。”
  我耐心地解释道:“要知道无论怎么说,伊莎贝尔,他们毕竟杀了一个人。我一直在尽力地帮助他们,可是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帮助他们。”
  伊莎贝尔又转向了我,两只蓝色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形。她那张爱神一样可爱的小嘴快速地吻了我一下,然后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帮助他们。”
  我不相信地看着面前这个娇嫩的小女人,“你?”
  伊莎贝尔笑着点了点头:“是因为达伦先生想要你这么做。”
  “不,是因为达伦他付给了我工钱,我只能为他工作。”
  伊莎贝尔摇了摇头说道:“根本不是这样的。我听到过你们两个人之间的谈话,你从这个案子得不到多少工钱的,你只是取得你正常的警察薪水,还有这一路上的花销由达伦先生支付。”
  我摸了摸伊莎贝尔柔软的手臂,补充说:“还有一些额外的红利。”
  伊莎贝尔显然听懂了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她弓形的小嘴又绽开了花一样的微笑,然后她问道:“你尊敬他,内特?你崇拜他,是吧?”
  我开玩笑地说道:“他是一个邪恶的老家伙。”
  “也许这就是你长大以后的理想?”
  我有些好奇地看着伊莎贝尔,说道:“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机灵?”
  伊莎贝尔没有理睬我的打趣,继续问道:“你怎么会认识像卡莱斯·达伦这样一个名人的?”
  “你是说我这样一个无名小子不配认识达伦?”
  伊莎贝尔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说:“别小心眼,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耸了耸肩说道:“达伦和我的父亲是好朋友。”
  伊莎贝尔有些惊讶地说:“你的父亲是律师?”
  “当然不是,他是一名老资格的工会会员,在芝加哥的怀斯特区开了一家书店。他和达伦都参加了一个反对种族歧视的民间团体。达伦常到我父亲开的书店里来买一些政治和哲学方面的书。”
  伊莎贝尔好像刚刚才认识我似的瞪大了那双蓝眼睛,“这么说你从小就已经认识达伦先生了?”
  我平静地说道:“是的。在我上大学的那一个暑假之前,我还曾经在他的律师事务所里打过工呢。”
  “你念过大学?”伊莎贝尔好奇地追问着。
  “我开始读的是芝加哥大学。后来我在学校里出了点儿麻烦,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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