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灵之舞 李西闽 著-第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黑灵之舞》作者:李西闽'全'
小说简介:
《黑灵之舞》中的主人公李梨和妻子张蓝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但丈夫李梨对不同的异性都有着强烈的欲求,甚至刚刚与妻子性爱之后,又与世事懵懂的女孩豆丫发生关系,这使得张蓝产生了一种无奈的绝望。他们决定离婚,但他们还决定在离婚之前一起到泰国度假。
当他们住进普吉岛宾馆的那个晚上,发生了一系列恐怖的事情。在风光旖旎的P岛,他们看到了一个神秘的女人。那个神秘的女人是谁?她为什么总是在夜晚舞蹈?莫名其妙死去的弗兰克的尸体究竟有多少恐怖的魔力?还有那个魂一般游动的孩子,深夜里传来的女人的哭声和树林里夜鸟的惊叫……
现实生活中有不少这样的夫妻,他们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但他们又自认为是相爱的,都觉得对方在个人生活和心灵中无可替代。事实果真如此吗?小说最后引出的一个谋杀事件——最后的程徳咏与丢失了“红舞鞋”的“黑灵”万苇之间的谋杀和被谋杀关系给出了答案,物质与爱情之间是紧密相连的。当物质成为了爱情的媒介和替代品,那么,现代人的精神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作者简介
李西闽,著名作家。中国新概念恐怖小说的领军人物和倡导者,被《南方人物周刊》等媒体称为“恐怖大王”。1966年11月出生于福建长汀农村。他有暴躁的脾气,柔软的肠子,勇敢的心,恐怖的大脑。曾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部队服役21年。出版和发表《好女》《死亡之书》《七条命的狗》等文学作品200多万字。2000年开始恐怖小说创作,先后出版恐怖小说《蛊之女》《血钞票》《尖叫》《死鸟》多部,在国内外产生影响,成为中国恐怖悬疑文学的先行者。《血钞票》《尖叫》等被改编电影。最新的恐怖小说《拾灵者》《崩溃》即将出版。
序章
从曼谷到上海的航班午夜起飞,这是泰国航空公司的航班。这个航班上的旅客基本上都是上海到泰国旅游返回的人,虽然去年印度洋的海啸让人心存恐惧,但是泰国的海岛风光和民俗风情还是吸引着世界各地的人们,这从飞机上的座无虚席就可以看得出来。旅客们虽然满脸倦意,眼皮浮肿,可是飞机上仍然充塞着各种嘈杂和高谈扩论,似乎每个人还在回味着让他们难忘的泰国之旅。
飞机起飞后,整个机舱里气氛还十分的热烈,人们相互议论着所见所闻。只有经济舱里第十三排A和B座的一对青年男女没有说话。他们相互依靠着,闭上了双眼,也许他们是太累了,需要睡觉了。身穿传统泰服的空姐面带笑容,穿梭来往,热情地为旅客们服务着。周到的空姐也没有忘记给那对睡觉的青年男女的披上了毯子,在披上毯子的瞬间,那个空姐微笑了一下,她似乎听到了他们睡觉时发出的鼾声。
飞机在一片黑暗中穿行。在飞机还没有起飞的时候,有人闻到了一种难闻的异味。刚刚开始,那种味道似有似无,也分辨不清是什么味道。所以,就是闻到了这种味道的人,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最多轻轻地嘟哝一声,什么臭味?也许是哪个旅客把鞋子脱了吧,有些人纵使自己的脚臭,他们也不会顾及别人的嗅觉。又或者是谁吃过榴莲,他(她)的嘴巴里和身上还有榴莲的味道。不过这种难闻的味道一开始是若隐若现又很顽固的持续着,没人说得清楚到底是什么味道。
飞行了一个小时后,黑夜逐渐吞噬了一切,包括旅客们意犹未尽的聊兴。飞机上的灯暗了下来,旅客们在吃完晚点后纷纷睡去,飞机上此起彼伏地出现了不同韵味的鼾声。经济舱里第十三排A和B座的那对青年男女没有吃晚点,他们似乎太累了,从飞机起飞时就开始睡觉,食物的香味和旅客们的说话声对他们没有丝毫影响,他们神态安详,相靠而眠。这样的旅客对于空姐他们来说是很常见的,其他旅客也不会去关心陌生的人,所以这对年轻男女并没有在飞机上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飞行了两个小时后,第十四排A座的一个女人站了起来,她拉了拉上身的衣服,试图能掩盖住自己凸起的肚子,可是这一拉把她的上身拉出一个完美的米其林轮胎广告。她试图把她肥硕的身体挤出那个窄小的位置,一不小心她的手抓到了前排的头发,女人说了声对不起,前排没什么反应。
女人成功地挤出座位,走到了飞机卫生间的门口,拉开了卫生间的门,突然卫生间里的灯暗了一下。女人迟疑了一下才走了进去。她关上了门的时候卫生间里的灯突然灭了。女人心想,这没有什么奇怪的,或者是电力不稳吧。果然,不一会,灯又亮了。
女人完事后边洗手边朝镜子挤眉弄眼,她在赏视着自己脸的各个侧面。镜子里的她,脸上的皮肤白嫩而光洁,看上去很有弹性,和她身上臃肿的肉产生了极大的对比,她恋恋不舍的看着自己在镜中还算端正的脸。女人低头洗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上有一根细长的头发,那肯定不是她自己的,她自己没有留那么长的头发。头发服贴地粘在她的手指上,女人把那根头发拉起来,放在了水池里,洗完手,她朝镜子笑了一下,可是镜子里的她却没有一丝笑容,女人一惊,凑近镜子,那张镜子里的脸居然不是她自己的,那张脸的皮肤同样白嫩而光洁,却更加年轻而秀丽。女人吓了一跳,那张脸的嘴唇动了一下,仿佛要和她说什么。她赶紧朝身后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这间狭小的卫生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女人转头又往镜子里看了一眼,看到的却是自己苍白的脸和惊慌失措的眼睛。
女人自言自语说了一声,难道自己的眼睛出毛病了?
接着,她就走出了卫生间的门。
飞机上出现的那股奇怪的异味更加的浓郁了起来。旅客们对这股异味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他们大都进入了梦乡。
女人慢慢地穿过走道,她看到一个男人嘴巴大张着,鼾声如雷;一个小女孩靠在她妈妈的怀里在梦里轻声嘟囔,还有那对坐在她前面的青年男女,他们的头侧着挨在一起,飞机上的灯光很暗,她没有看清他们的脸,他们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女人的打扰。女人想着刚才在卫生间里镜子里出现的那张脸,她好像似曾相识。那是谁?谁会出现在她刹那的失神里?她想和坐在自己身边的同伴说话,但她看同伴已经睡着了,就打住了说话的念头。女人原来准备去卫生间后回来好好睡觉的,结果她回来后却再也睡不着觉了。这个晚上几小时的旅程对她来说是痛苦的折磨。
女人刚刚闭上眼睛,眼睛里就出现了镜子里的那张白嫩而光洁的脸。她叹了口气,就打开了头顶的小灯,拿起一本时尚杂志看了起来。其实这本杂志她从上飞机开始翻了两遍了。她决定从头看起,不漏过一篇文章和一幅图片。胖女人看了一会杂志,她抬起了头,环顾了一下左右,然后用鼻子呼吸了两下。没错,是有一种奇怪的味。她觉得这种味道很特别,说不出的难闻。上飞机时,女人也闻到过这种异味,但那时这种异味还不是很重,只是淡淡的一缕飘过去。女人克制着自己,她尽管不习惯这种异味,但是她没有办法改变什么,这个飞机上的所有人都在忍受着这种味道,谁也没有办法把它清除。她忍耐着,并且自嘲地笑了笑,她突然想到飞机不可能因为这种异味而迫降,停止飞行。
女人感觉到异味越来越浓郁,好像她自己在逐渐逼近异味的源头。她用一只手捂住了鼻子,尽管如此,异味还是从手缝中顽固地透进来。女人显得有些烦躁,她不停地换着二郎腿,还不时地扭扭腰。她其实很悃了,这个时候无法入睡对她而言是最无情的折磨。女人用力地翻了一下书页,旁边坐着的一个男人突然醒来,抬头看了她一眼,她赶紧对他说,对不起!她说完后,男人又把头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胖女人想问他闻到异味没有,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男人似乎又睡过去了。
其实不只是女人闻到了这种异味,飞机上的人基本上都闻到了,不过大多数人太悃了,顾不了这异味了。飞机上的空姐们也闻到了这股异味。她们在过道上轻轻地走动起来,好像要找出异味的来源。可她们很细心地找了几遍,没有发现什么。让她们奇怪的是,这股难闻的异味似乎分布在飞机的任何一个地方,十分的均匀,让她们根本无法找出异味的来源。
女人想吐,她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这种异味让她想起了腐肉的臭味,那种腐烂了很久的肉,带有一种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难道这飞机上有人带了什么动物的肉,那肉腐烂了?这不可能,机场安检那一关就通不过。胖女人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她对腐肉的味道最反感了。她正在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突然飞机颤抖起来。
飞机剧烈颠簸着,像是要散架一样。
女人乘坐飞机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强烈的颠簸。她紧紧抓住扶手,手指发青,她心里说,见鬼了,在卫生间看到镜子上陌生人的脸,又闻到难闻的异味,现在飞机又要散架一样,真是见鬼了,怎么会这样呢?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飞机的强烈颠簸让飞机上的人几乎都醒过来了。广播里机长一遍一遍地说着话,他说飞机碰到了强气流,让大家不要慌张,在座位上坐好,系好安全带……机长的话并没有让旅客们平静下来,他们神色惊慌地说着话,仿佛飞机马上会在黑暗的空中解体。和嘈杂的机内截然相反,窗外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和死一般的寂静。空难是让人恐惧的,尤其在这样的深夜里,尽管大家都很紧张害怕,但是他们都不会把空难这两个字说出口,他们只是在内心祈祷着,希望安全回家。
女人感觉不到那异味了,也许是她的注意力转到飞机的颠簸上来了,飞机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比异味要残酷一亿倍,在飞机的安全问题上,那异味又算得了什么呢?女人和大家一样的担心着,她的同伴也醒了,同伴伸出一只干瘦的手死死地抓住女人的手,她感觉到同伴的手湿漉漉的,那是吓出来的汗吧!奇怪的是,坐在女人前面的那对年轻男女还是无动于衷,他们似乎睡得很沉,飞机上发生任何事情都和他们没有关系。女人看不到他们的脸,她只能看到他们相互倚靠的头,她没有心情来关心他们,可是看着他们相互倚靠的头,女人突然间想起了那根粘在她手上的长发。
一个孩子在飞机的颠簸中大哭起来。然后又一个孩子跟着哭闹起来。
孩子的哭声弄得乘客的心更加的慌乱了。
就这样,乘客们在慌乱恐惧中渡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在一次剧烈的上下震动后,飞机突然平静了,平静地没有一点声音,甚至听不见发动机的声音。飞机里也突然安静了,孩子的哭声也突然消失了,只有乘客们沉重的呼吸声,直到机长告诉大家已经通过了强气流区域,乘客们才松了一口气,大家又纷纷睡过去,这时已经是零晨四点多,再飞两个多小时就应该到达目的地上海。没有人注意那难闻的异味。女人的同伴也重新睡去了,女人想和她说什么,但是女人才说一句话,她的同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