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 流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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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复一年，花落花开。可是，这里的主人，早已离去。
　　小千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时候，鼬已经走到前面去了。她赶快跑了几步，跟上他的步履。
　　鼬打开房门，房间里的东西还都保持着原样。他似乎看见了父亲，他还像往常一样，从侧间走进来，淡淡地问一句：“今天在暗部的任务，完成了没有？”母亲则会端茶出来，放在玄关那里，用安详的目光看着自己把身上的护甲卸下来。
　　门的镂空图案里，积了一层软软的灰尘。地上的尘土也扬起，在阳光下看得格外清晰。
　　小千没有向里走，她看着鼬失神的样子，什么也没有说。
　　其实，什么也不需要说。这里是属于鼬的，保存着他的记忆，甜蜜、痛苦、悲伤、绝望……所有的感受都凝结在这里，是让他一生都无法承受的沉重。
　　鼬站在宇智波家族的家徽前，久久没有动。
　　“我回来了，爸爸妈妈。”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千突然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爸爸妈妈，你们在什么地方呢？你们究竟是怎样的人呢？过着一种怎样的生活呢？
　　什么时候，我才可以见到你们呢？
　　从山谷吹来的风突然变得很急，把小千背后的巨大的树木摇撼着，发出巨大的响声。
　　
　　“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鼬走了出来，他又拉住小千的手。
　　他绕道屋后，那里是一个向阳的山坡。有一些草已经泛黄了，充满秋天的味道。许多不知名的野花，大片大片地开放，迎着太阳。一阵风吹过，草地如海，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波纹。
　　鼬坐到一棵巨大的松树下，向着小千喊道：“过来啊！”
　　原来，屋后是这个样子的。小千笑了，灿烂如那些初秋的花儿。她拢了拢乱发，向鼬跑过去。她在鼬的身边坐下，看着鼬。
　　“这里，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鼬的声音不带一点起伏。他看着远处，草原的尽头，有延绵的山脉。
　　就是为了让我也看见这个地方吗？小千的心中充满了莫名的感动。她和鼬之间有很多小小的秘密。只是一个眼神，或者一个暗示，小千都牢牢地记在心里。
　　木叶村的人们，都把眼前这个18岁的男孩子看成一个天才，一个奇迹。但是，鼬是会笑的，他笑的时候就像个单纯的孩子；他会坐在草坡的最高处，静静地看远处的大山；他会关心他年幼的弟弟；他也很爱他的爸爸妈妈，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情……他们怎么会了解这样的鼬呢？
　　因为不了解，鼬才会这样孤独吧？不然，他红色的眸子里为什么总是含着泪水呢？
　　“这个地方，真的很美呢。”小千轻轻地说，似乎怕打扰了这里的宁静，“如果佐助能够回来就好了，我很想让他一起回来。”
　　鼬转过身，他看着小千，目光温和。
　　“我会带他回来的。”鼬的眼睛里充满了自信。
　　他突然抱住小千，轻轻地吻了吻她淡红色的嘴唇：“谢谢你。”
　　小千措不及防，一下子懵住了。
　　她觉得，自己也不曾真正了解鼬。这样的鼬，一点也不像平时那样，对什么都很漠然。他的手很温暖，他的臂膀很有力。
　　而且，而且他竟然吻了自己。
　　小千觉得有点恍惚。但鼬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坐在那里，身子斜靠在树干上，看着远处。
　　时间停止了吗？
　　
　　小千靠在鼬的肩上，沉沉地睡去。
　　鼬微微转过头。
　　她睡得真甜呢。
　　他小心地把披风掀起一角，给小千轻轻盖上。
　　一个人影消失在屋顶。


惆怅
　　门突然响了，琳站起身，把衣服理好。
　　“是不是医院……”琳一边说一边打开门，她愣住了。
　　是卡卡西。他没有带面罩，在月色下，眼神格外冷峻。
　　琳自从见到卡卡西的第一天开始，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现在他居然没有戴面罩。还是凌乱的银色头发，高而直的鼻子，他的嘴角微微扬着。原来，他的笑容像这夜色一样，深沉中又带着不羁。
　　琳看着他，似乎是在看一个从没有见过的人。
　　卡卡西低下头，他微微笑着，笑容里似乎带着秘密。他吻了琳，深深地吻。
　　琳睁大了眼睛，她只能看到卡卡西的银色头发，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她的心跳得很快，几乎都要无法呼吸了。
　　终于，卡卡西停了下来。
　　“你怎么了？”琳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温柔，直摄人心。
　　她伸出手，去触摸卡卡西精致的面孔。她觉得自己在做梦，一切都不真实。
　　“我喜欢你，琳。”卡卡西说。
　　琳呆呆地看着他，眼泪就这样掉下来了。
　　“我喜欢你，琳。”卡卡西重复了一遍。他帮琳把眼泪擦干。
　　琳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做梦，她抱住卡卡西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肩膀抖得很厉害。原来，自己一直很坚强地活着，每天微笑，就是为了这句话而已。
　　为了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琳等待了十年。
　　十年里，她目睹了同伴的死亡，背井离乡的时候又得知自己的老师去世的消息。她在这个世界上牵挂的人，只剩下卡卡西。
　　现在，对于未知的将来，琳不再怀疑，不再畏惧了。
　　
　　小千很早就醒了。她看看外面，天还没有亮。
　　“止水是我杀的。”
　　小千想起了鼬昨天说过的话，她的心里微微发凉。杀死一个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但是，止水背叛了宇智波一族，背叛了木叶。当鼬发现止水与“晓”的关系时，他曾经试图劝阻止水。可是最后，止水的执迷不悟逼着鼬做出了最痛苦的决定。
　　他杀死了止水，并且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一个家族的代价。
　　“你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纲手婆婆，为什么？”小千问道，“他们现在一直在怀疑你的万花筒写轮眼。”
　　鼬摇摇头：“这有什么关系呢？他们能够相信，不是我造成了那一夜的惨剧，就足够了。”
　　“就算被人猜疑一辈子，你也不在乎吗？”小千的语气很着急。
　　鼬笑了，他微微躬下身，对小千说道：“因为，止水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啊。我不想让大家因为这件事唾弃他。”
　　“重……要……的人……”小千重复这几个字。
　　为了这四个字，鼬终于没有说出万花筒写轮眼背后最后的秘密。
　　“你看，你又知道了。”鼬无奈地笑笑，“不知道为什么，不自觉就讲出来了。”
　　小千把被子拉紧了一些，缩成一个小小的身影。
　　天气渐渐变冷了呢。她听见窗子被风吹着，发出有节奏的振动。
　　
　　琳是和卡卡西一起来医院的。小千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心中有点失落。看来自己卧病在床的时候，卡卡西前辈只是出于内疚而关心自己罢了。
　　小千突然想，要是自己总是生病就好了。
　　可是答应过卡卡西的，不可以随随便便就出危险。
　　小千整理着一个医疗盘，几个护理打打闹闹地跑进来。
　　“哈哈，昨天还是独来独往的，今天就送琳前辈来医院。卡卡西前辈还真是可疑。”
　　“卡卡西前辈和琳前辈看上去本来就很般配啊。”
　　“你们没有看见卡卡西前辈要离开的时候，琳前辈说：‘执行任务的时候，要小心啊。’她本来就是很温柔的人，说这样话，让卡卡西前辈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可不是吗？”
　　“哈哈……”
　　“我们等一会去问问琳前辈吧？”
　　“会不会有点失礼？”
　　“怎么会呢？呵呵。”
　　“……”
　　那群人手舞足蹈地讲着，周围的空气被搅得一片欢腾。小千觉得他们的热闹和自己完全不相关。一不留神，小千把面前的东西打翻了。
　　屋子里没有人注意，他们都在谈论着关于卡卡西和琳，谈论他们有多么般配多么亲密。小千蹲下身，把东西一点一点捡起来。
　　“他们……在一起了。那样的话，太好了……”小千走到窗前，把眼睛闭得紧紧的。鼻子好酸，不过没有关系，一会就好了。
　　一会就会好了。
　　
　　换班的时候，小千正向外走，却看到迎面走过来的卡卡西。她慌忙转身躲在柱子的后面。
　　她看着卡卡西和琳一起离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沿着河边走，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小千突然觉得自己好累，累得甚至不想再走下去。她在河堤上坐下，拾起一块石子，扔到水里。水面出现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一个人走过来，在她的身边坐下了。
　　小千转过头，有些失神的样子。
　　“是你啊，鼬。”她努力地笑着，充满了苦涩。
　　“其实，你喜欢的人，是卡卡西吧？”鼬也拾了一块石子，向河的中央丢去。
　　小千避开了他的眼睛。
　　“怎么办呢？小千现在一定很难过吧？”鼬说道，带着好听的气音。
　　小千点点头。鼬把她抱在怀里，她躲在他的肩上，小声地抽泣。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哭的，但是还是哭出来了。鼬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抱紧这个无助的女孩，让她把所有的伤心和难过全部变成泪水。
　　过了一会，小千擦去了眼中的泪水。
　　“我很傻，对吧？”小千脸上还挂着泪珠，却很释怀地笑了，她有些抱歉地说，“你看，你的衣服都湿了。”
　　她拿出手帕帮鼬擦衣服，一点一点擦着。
　　鼬捉住她的手，吻了吻小千：“我喜欢的人，是小千啊。”
　　天幕已经渐渐变成了深蓝色。小千看着鼬，现在的自己，躲在他的怀里，很温暖的感觉。就像……在卡卡西怀里一样吧？
　　可是，怎么能这样想呢？眼前这个有着黑夜般的发丝的男孩子，是鼬啊。
　　“我喜欢看小千笑的样子，所以，不要哭了。”鼬帮小千擦去泪痕，“不论小千喜欢的人是谁，我喜欢的人，是小千啊。我会等着小千，等着小千长大。”
　　他的笑容很自信，就像每天见到的鼬一样。就算是遇到很难对付的强敌，鼬也总会这样笑笑，然后从容地去执行任务。
　　有鼬在自己的身边，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害怕。
　　或许这就是幸福吧？
　　
　　转眼新年就快到了。
　　“所以一定要去看看啊！”井野和雏田谈论着除夕的守岁活动，一脸的兴奋。小千看着她们开心的样子，自己也受了感染，一边给她们倒上热茶，一边笑着。
　　木叶照例要在新年的时候举行很盛大的活动。
　　小千有些惆怅，这一次，依鲁卡哥哥又要执行任务，他怎么总是这样忙？卡卡西前辈会陪琳前辈去的。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呢？
　　井野她们离开之后，小千关上门，靠在门上。屋子里空空荡荡。
　　小千走到书桌的旁边，那上面依然堆着如山的书。桌子的一角，还放着那个面具，暗部的面具。她想起卡卡西戴上面具的样子，女儿节的时候，他穿着和服，戴着面具，面具下面是小千永远也猜不透的笑容。
　　她的手指沿着面具上的花纹游移。上面已经有一层薄薄的灰尘了，一如自己的心情。


初雪
　　小千到医院楼顶的天台时，鼬已经在那里了。
　　在天台见面，是鼬想出来的。而且，只有在他执行任务归来之后，如果时间还早，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