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的勇士-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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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四周的铁架上挂着烛台,银白色的蜡烛在烛光下闪闪发光。在跳动的光影中,高大的黑影在帐幕上不停四晃动,而我此时的内心深处已是一团乱麻。“怎样做?我究竟应该怎样做才能让这个替身死心踏地的为我卖命?恐怕我还得想办法解决掉他脸上的痛苦才行,不然他根本就只有在痛苦中沦丧,哪里还顾得上为我做事?难,真是难啊……”脑海里的思绪犹如翻江倒海般急剧起伏,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好似走马灯一般在我的眼前不停地变化——前面的一个刚刚消失,后面的一个又接踵而至。
“要去哪里找这劳什子的止疼药?如果没有这东西那眼前的提比略就这样永睡不醒?点他的穴道只能止血却不能止疼,如何是好?这场戏要是没有了他还怎生演得下去?”我想来想去没了主意,只得放弃这样和那样的念头,寻思道:“如此便只有靠库亚·德拉曼的说客功夫了。只要他能说服其他的军团司令官,那么我还有一法可想——让这个替身睡着骗过所有的人。”我转了个圈回到原地,又暗自沉呤:“一但库亚·德拉曼不能说服那些手握重兵的指挥官,说不得我便要和他们鱼死网破了。”
念及至此,我叫来一名帐外的亲兵,吩咐他去告诉两军阵前的琼斯,要他无论如何也要挡住起他军团的进攻,但是对于任何的挑衅行为则一概不要理会,紧守阵地就是。亲兵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我回转身来,复又解开了“提比略”的睡穴,让他再次从睡梦中醒来。
“啊……”依旧是痛苦的呻吟,但是令我惊喜的是,此时的替身痛呼的声音已经小了许多。
我立即找来布块,用清水侵湿之后轻轻地盖在“提比略”的脸上,只留下鼻子和嘴巴供他呼吸空气。然后我俯下身来在他的耳边轻身说道:“你很快就会没有事的,脸上的疼还请你耐心地忍耐几天。别害怕,在我这里你很安全。”
“提比略”的呻吟声痛苦而又急促,我站在床边不停地为他更换降温的湿布,让他的脸皮的温度始终保持在比较低的位置;这样就可以起到麻痹面部神经的作用,从而减少他的痛苦。
只不过,这样的举措收效甚微,我也是勉力而为之,尽量帮助他而已。
不过我已经决定不再点他的睡穴,除非有万不得已的情况出现。这样让他保持必要的清醒后,我才有机会教他如何行使自己的“特权”。当然,这一切都要在我的控制之下。
“将军,千人长要我来向您报告,其他军团的指挥官已经把克尔克给关起来了。”便在此时,一名传令兵掀帘而入,嘴里气喘吁吁地道。
“哦?那真是太好了。”我闻言大喜,禁止不住心中的兴奋,撮着手掌来回度步,“这下好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训练替身的事也可以有条不紊地进行了。好,妙极,不会再有什么困难来阻止我了。哈哈……”
我放声大笑,对着传令兵道:“你去告诉千人长,要他好生把握这个机会,将兄弟们的士气给我提起来,去吧。”
“是,将军。”
我面带微笑地转过身来,目视床上辗转呻吟的“提比略”,在口中独自地喃喃细语:“不急,咱们慢慢来,我想你会满意未来的日子的,嘿嘿……”
带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我开始了对罗马帝国未来的皇帝的强化训练。
一连十数天,罗马军队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和平岁月。在各军团司令官的协同指挥下,这支远征日耳曼土族的大军再次在我的眼前显示出罗马帝国的鼎鼎威名。不过我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和那些神态傲慢的大人物们须臾周旋,直接把第九军团的指挥和管理的权力交给了琼斯,而我则一心一意地秘密训练我的“后台”。然而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意外——替身并不愿意装扮未来的罗马之王;这让我不得不竭尽全力地向我的“后台”施加压力,务求让他答应我的预定的计划。
“你要相信自己是罗马帝国的皇帝提比略,别去想你以前的身份和地位,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从现在起你就只有一个名字——提比略,你明白了?”我注视着眼前的替身,欲将他的内心深处最隐暗的地方看穿,将藏匿那处的恐慌和自卑统统清除掉,“斯亚比奥已经阵亡了,他的家人会得到应有的补偿。而你,帝国里最伟大的人物——提比略皇帝陛下,将要在罗马的万众军民面前行使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力。当然,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这个幕后人服务的,你在人前炫耀,我在幕后操纵……”
“如果我违背了你的意愿呢?”提比略一脸的苦涩,眼眸中散射出憎恨的光芒。
“那我就要在这里提前告诉皇帝陛下,没有我的解药,您将在一天的时间里享尽了肉体和精神的苦痛之后死去。只是罗马的民众们在最后所能知道的却是另外一个真相……”我皮笑肉不笑地轻声应道,“你不想有这样的下场吧?”
“……”“提比略”沉默了,显然这样的结局他不会接受。只是心有不甘的他还不能放开自己的习惯来迎合我的要求。“我说过这是你的机会,我们合作就会改变当今罗马帝国的政局,你难道一点都不动心?”我顿了一顿,又道,“好吧,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和我合作,我们一起来开创新的罗马帝国;第二就是你放弃这个机会,我好去找另外的替身来完成我的计划。当然,你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现在,我给你半只烛的时间考虑……”
我的话语又阴又狠,给犹豫不决的“提比略”下了最后通牒。只是我的内心深处却并非像平静的外表一样,在紧张的期待中等待着一个最为重要的决定。这或许是暴风雪来临前的时刻,我只在心中祈祷它千万不要发生。
矗立在木桌上的白烛渐渐燃烧到了尽头,在跳动的火光下我终于听到了我期待已久的保证:“我和你合作……请按时给我解药。”
“没有问题,”我将前额上的浓眉扬起,嘴角愉快地向两边裂开去,“我自然不会舍得让你去死,呵呵……”
时间在秋风中飞快地流失,而罗马大军已然对占领日耳曼失去了往日的兴趣。虽然在这十数天中偶尔有小股的日耳曼人的游击队前来骚扰,但十万帝国大军都是击溃了事,根本就不愿和他们做过多的纠缠。
由于战事不利,再加上提比略的受伤和老皇帝奥古斯都的失踪(为了防止意外的骚乱发生,奥古斯都逝世的秘密被我和库亚·德拉曼一直压住,因此并没有其他的人知道),所以在各军团指挥官的协商下,最后决定了尽快脱离战场,引军返回罗马。
和来时一样,大军在山林中蜿蜒前行,只不过来时的豪壮之气已经在日耳曼的土地上消散沥尽;那人潮涌动的队伍中间更是多了数不清的伤员,为这森严的行军队伍增添出一道凄凉之意。
一路挥军南下,十万人马在山林间急急地奔行,归心似箭的罗马人走得比来时要快出许多,要尽快脱离这是非之地。然而,日耳曼人却并不想放弃这大好的机会,沿途不断地袭击大军,竟然有留下整支远征军的野心。
第九军团被日耳曼人伏击的坏消息不时地传入我的耳朵,让我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来应对各种意外事件的发生。而此时的“提比略”终于完成了我的特训,完全能够以假乱真,更在我的周密的安排下,这位未来的罗马皇帝不失时机地召见了其他的军团司令官,让这些手握重兵的贵族们放平了一颗不太安分的心。
这一日,大军沿着莱茵河向条顿堡进发,行至中午十分,远远望见条顿堡的塔尖在茂密的枝叶中隐隐闪现。远征日耳曼一年之久的罗马军团的士兵们发出了久违的欢呼声,将埋藏在心中已久的困惑、惊恐和压抑一起宣泄出来;那高亢激昂的欢呼声中跳跃出颤抖的音符,伴随着风的传送在莱茵河畔的上空久久回旋。
“看来任何巨大的胜利都不能代替士兵们平安地回家,能活着看见自己的亲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恐怕这才是真正的胜利,而罗马帝国才会因此继续繁荣下去。”我被眼前的壮观场面所感染,回想起这一年来自己在战场上的出生入死,心里面不由得感慨万分,“不管怎样,我也和他们一样平安地回来了,尽管我在这里还没有一个真正像样的家。”
脸上的皮肤又一次勾勒出深深的皱纹,那堆积而成的容颜展现出一张快乐的笑脸。但是我自己看不到这张笑脸的背后,却是隐藏着浓浓的疲惫和沧桑。只因我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变老,而我的年龄也在时间的流逝中不再年轻。
绕过平坦的河弯,条顿堡灰色的城墙赫然耸立在莱茵河的对岸的草地上。最先抵达的罗马人正在河边赶制渡河的船具,一棵又一棵的大树被士兵们砍倒,再捆扎在一起运往河边的工地上。在大树倒塌的轰铃中,无数的鸟群从密林中飞起,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树梢,远远望去,就像是一股股的黑色烟幕在密林的上空盘旋萦绕。
大批的罗马士兵围坐在河岸边上,煞有兴致地围观繁忙的工地里忙碌的工匠们的身影,高声喊叫着各种船的名称,引起阵阵同伴的轰笑。这哪里是一支败退中军队,不知底细的人见了还会误认为是得胜回营的凯旋之师。我叫来随身护卫的亲兵,吩咐他传下全军安营扎寨的命令。随后我又回到亲卫队里,对守在篷车前的琼斯说道:“估计要过几天才会轮到我们渡河,这期间你要加倍小心殿下的安全。我现在去找库亚·德拉曼商讨优先让我们渡河的事情,这里就交给你了。”
琼斯点头道:“这里没人受得了老子的骨刀,大哥你就放心的去。”我笑着拍了拍琼斯厚实的肩膀,转身离开了第九军团的队伍。沿着长长的由密集的士兵组成的通道,我策马疾步奔行,七拐八转中来到了库亚·德拉曼所在的第三军团。
“克劳狄将军,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正要找你来商量殿下渡河的事情,没想到你马上就亲自过来了,呵呵。”库亚·德拉曼一脸堆笑地冲我喊道。
“自然是要亲自过来,哪能让老将军劳神过来找我。呵呵……”我跳下马背,将缰绳递给了身后的亲随,自己一路笑着来到了库亚·德拉曼的身边。
“殿下的伤可有好转?”库亚·德拉曼低声问道,“是否还是头疼不止?”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叹道:“没有办法,殿下这伤只能慢慢地调养了。不过……要是有止疼的药物就会好些……”我停住说话,若有所思地看着库亚·德拉曼。
“止疼药?那是什么药物?”库亚·德拉曼一脸的茫然,“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将库亚·德拉曼脸上的每一个变化都瞧进眼里,然后不露声色地道:“老将军自然没有听说过,这只不过是我不忍心殿下继续疼痛难忍,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东西罢了。”说到这里,我又摇头叹道,“可怜殿下终日被伤痛困扰,我等做臣子的却不能为他分忧,想想都觉得惭愧呀。”
“克劳狄将军不必自责,只因这止疼药实在不知哪里有,不然军中的伤兵也不会和殿下一样受这痛苦的困扰了。”库亚·德拉曼的老脸上的褶皱深深地挤在一处,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我反倒是吃了一惊,这才知道这老家伙竟然是如此的爱兵如子,心里面不由得对库亚·德拉曼刮目相看。
“老将军果然是士兵们爱戴的好统帅,不愧是德高望重,末将佩服。”我一脸正色地赞叹道。
“这不过是对将军提及的止疼药物的期望而已,哪里有什么德高望重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