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胴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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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笑着,听他诉说苦衷。另一边林雪冰接过姓卢中年人的话,十分热切地交谈起
来,年轻的姓赵的小伙子和吴明然相谈甚欢。她听见吴明然说:
“我们还是校友呢。”
其实吴明然并没在姓赵的年轻人毕业的学校读过书。
林雪茵想起吴明然说:“别把他们当人”的话,就十分好笑起来。于是言谈
开始自由活泼,不拘一格,话题从商业到农业,从社会到家庭,最后谈到男人和
女人的话题。
桌子下面,她的腿又被碰了一下,这一次她没有移开,反而移了过去,让裸
露的膝盖触在那条不安分的腿上。这样做让她觉得很好玩。同时对这个年近半百
的男人有些鄙夷。
“现在的政策是开放搞活,我看就是女人开放搞活了。”
胡科长眼睛盯着林雪茵,不时瞟着她光滑的肩头和领口,这种眼光抚摸让林
雪茵很反感。
“胡科长是深有感触吧?”林雪茵一边向他邀酒,一边讥嘲地反问。
“感想倒是有,这感触嘛——”
林雪茵觉着膝盖被磨蹭着,他有些放肆了。林雪茵站起来:
“对不起,我先洗一下手。”
等她回来,大家准备离席了。胡科长有些恋恋不舍地坐着,林雪冰提议:
“我们去唱唱歌怎么样?胡科长的歌喉应该让我们见识一下。”
胡科长虚情假意地推辞了两句,欣然接受了这一建议。
看得出来,他对这一套吃喝玩乐都很有经验。六个人坐进优雅的卡拉OK包厢,
林雪茵小试歌喉,令三个男人目瞪口呆。林雪冰解释说姐姐是音乐学校的科班出
身。胡科长兴致大增,赞不绝口地奉承一番。
“胡科长,你点支什么歌?”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小赵在一边笑着说,“胡科长是老革命出身,
最拿手这个了。”
“这歌不行,没有。”林雪冰说,“再说也太过时了,咱们胡科长思想开放,
和时代同步,来支流行歌曲!”
胡科长呵呵笑着,说:
“开放归开放,革命原则还是不能忘的。不过,既然没有革命歌曲,那我们
就唱个《纤夫的爱》吧。”
他的骆驼般的嗓音,实话说,确实令人不敢恭维,但在唱歌时,眼睛紧盯着
唱女声的林雪冰,倒是感情饱满。
最后,看夜色已深,林雪冰提议大家休息了,尤其是胡科长日理万机,更要
注意健康。胡科长虽然意犹未尽,但看见吴明然和林雪茵两人亲热的挨坐在一起,
不禁有些失落,林雪冰对他应付自如,是没有过多奢望的。
自始至终,没有人提起过吴明然的纳税问题。林雪茵正自狐疑,林雪冰把一
个厚厚的信封拍在了胡科长手里,胡科长对厚度十分满意,客气了几句就收下了。
大家出了门,吴明然提议用车送三人回去,心满意足,满载而归的胡科长拒
绝了,并说了令吴明然心安的话:
“吴先生,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当然,你知道,那都是公事公办嘛。今天很
高兴,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送走了三人,吴明然驾车过来,让林雪冰一起去他们家过夜。在车上,吴明
然把姓胡的科长痛骂了一番。
一餐饭,问题果然解决了
第二十一章
“雪茵,我们不要再怄气了。你想想,我们是夫妻,却不能厮守在一起,一
周才有一次相聚的机会。我可以养活你,可以让你活得很好,你干嘛非要选择这
种生活呢?再说,我现在从事业上和生活上来说,都非常需要你在我身边。每天,
我在公司里从早到晚忙得焦头烂额,晚上回到家,却一个人守着一栋空荡荡的房
子,一个人在床上孤零零地睡觉,甚至连美梦都没有做过。这算是家吗?你上次
也看见了,有你帮我做公关,有些事情就容易多了,如果你能来帮我,我们夫唱
妇随,我的生意将是一日千里。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商业,那没有关系,你平时
可以在家里……或者出去走走,只在我忙不开时帮我一下就行。我真的很需要你,
雪茵,我们已经有了家,为什么不让这个家幸福一些呢?”
“我也想幸福,也想和你在一起,但我怕。”
“怕什么?……怕我吗?”
“不是怕你,”林雪茵沉思着,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明然,我爱你,我
没理由怕你。我只是怕……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厌烦起来。”
“厌烦?”吴明然笑起来,爱怜地捧着妻子的脸说,“怎么会厌烦?雪茵,
你看你自己多美,我怎么会厌烦呢?除非你厌烦我,你厌烦我吗雪茵?”
“没有,”林雪茵伸出手替吴明然把脸上的一根断发拿掉,“我是说,如果
我们在一起呆的时间太久的话,我们也许会厌烦。还有,我觉得让我无所事事做
个家庭主妇太难了,我得有我喜欢的东西,或者说叫事业。”
“女人干什么事业?”吴明然接口不屑地说。
如果在他们刚刚相识时,他说这句话,林雪茵会觉得有道理,但她现在变了,
因为短短的几个月的婚姻生活使她清醒了许多,不再是一个堕入情网中的傻丫头
了。结婚使一些女人决心为青春而战,成为生活的主动者,而不是被动者。
吴明然这种语气又使林雪茵感到反感了,她低下头,避开丈夫的目光,陷入
沉默。
“你别误会,”吴明然意识到林雪茵的不满,赶紧补充说,“我说女人不能
搞事业,只是指女人没有必要像男人那样把事业看得高于一切,女人也可以干一
点东西出来,但女人总归是女人,长处还是辅佐男人。雪茵,我的成功就是你的
成功嘛。”
为了使气氛活跃一些,吴明然班门弄斧地唱起了那首《十五的月亮》,还蛮
有感情地边唱边舞起来。
林雪茵勉强地笑了笑,附和了丈夫的热情。她还是认为他说得不对,但却突
然之间无法找到有力地反驳方式来反对他的观点。
“或许你说得对。……好吧,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但你听清楚了,我不是回
来帮你干你的事业,也不是单纯为了回来好使这个家看起来很完美。我答应回来
是因为我也很讨厌在那个小城里生活,讨厌那些热衷于别人私事的同事和邻居。
我可以回来,但有一个条件,就是:你得先给我找个工作,我力所能及而且
不令人讨厌的工作。“
“这么说你回来只是因为不喜欢呆在那儿,却一点也没想到这是你应该做的,
是你的责任?你就一点也不认为这个家对你很需要,我也需要你吗?”吴明然脸
色沉下来,有些不太高兴。
“好了,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们就不争了,反正我有这一个条件,你认为可行,
你就办;不行,那就算了。”
“你威胁我?”吴明然又把眼睛眯起来了,这表明他又要发脾气了。
“不是威胁,是条件!”林雪茵用手撑着沙发靠背,站起来。
“条件,条件,去你* 条件!”吴明然挥了一下手臂,怒气发作了。“你不
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跟我谈条件,我是你丈夫!丈夫!不是和你谈生意,你跟我
提条件,我跟谁提条件?嗯?”吴明然咄咄逼人,向前迈了一步,直视着林雪茵,
恨不得把她吞下去。
“你用不着那么凶,”林雪茵淡淡地说,“你不愿意就算了,我没有强迫你
答应我。”
“什么?”吴明然被气坏了,脖子上的青筋暴突出来,像一头挨了一枪的野
兽,脖子向前伸过来,大声吼道:“强迫我,谅你也不敢!你不要以为我是在求
你,你也不要以为你这样就可以骗过我!”
“骗你?我没有什么可以骗你!你有话可以说明白了,不要打哑迷!”
“你装得倒挺像,”吴明然退了一步,在沙发上坐下,“姓苗的,那个姓苗
的男人是怎么回事儿?你不会不认识他吧?”
“姓苗的?”林雪茵想了想,记起那个教外语的大学毕业生。吴明然怎么会
知道他的事?他和她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即使发生过什么,那也是在她与吴明
然确定关系之前的事儿了。他是从哪儿听到谣传了?关于他和她之间的事应该没
有第三者知道的呀!
“真的不认识?”吴明然冷笑了一声,“你还挺健忘的,要我提醒你吗?”
“你怎么认识他?”
“承认了?别管我怎么认识他的,你自己干的好事还怕别人知道?俗话说,
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听到些什么?”
“紧张了是吧?我说呢,三翻五次我劝你,我容忍你,你原来还养上小白脸
儿了。真正简单,怪不得非要一个人在外边住,还说什么事业,这就是你的事业?”
“你不要无中生有!”林雪茵想不到吴明然居然会怀疑她的忠贞,而且,他
果然在监视她。实际上,他一直没有忘掉林雪茵给他的不是初吻,林雪茵不是清
白之身这一事实。他根本,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她,就怀疑她,就对她的过去耿耿
于怀!他根本不是在爱她,他是在爱他自己,爱他自己那个变态的畸形的理想。
“我是不是无中生有,你比我更清楚,也有人跟你一样清楚。”
“他是谁,那个姓苗的?你让他来,我当面问他,我倒想知道他都胡诌了些
什么?”
“当面对质?你真想得出,既然你有勇气做,就没勇气说出来?”
“这么说你是只信他的了?”林雪茵气得浑身发抖,但她坚持控制了自己的
情绪,“我可以坦白告诉你,吴明然,我和这个姓茵的臭男人什么也没有,他只
是和我跳过一次舞,谈过一次话。如果你愿意听,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们接过吻,
但什么也没发生。他在我转入中学工作那一学期就走了,我也再没有见过他。不
错,我当时拒绝了他的那种要求,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与我之间仅
限于一次接吻而已。或许,这很让他受不了,他于是这样来损我。我不恨他,他
只要愿意,可以随便说,我也不怕。现在,我告诉你,我与他,什么也没有!你
信他,还是信我,随你。……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我与他这点关系是在我和
你确立关系之前。”
林雪茵说完,不等吴明然再说什么,径自起身上楼进了卧室。
林雪茵提着自己的衣服下楼,吴明然闷头吸烟,看见她下来,就站起身来。
“你不用说什么,”林雪茵止住他,先开口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还是不相
信我。我不会解释太多,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问心无愧。如果你愿意,你
把我想象成一个婊子也行。”
林雪茵说完,向门口走去。吴明然在背后跟上两步,但没上来拉她。她听见
他说:
“你不要动辄以离家出走来威胁我!你想清楚了,不要后悔你现在所做的。”
林雪茵的心头沉了一下,但很快坦然了,她头也不回地说:
“我没有什么可后悔的,正如我没有什么可感到羞耻的一样。”
她拉开门,手上有些沉重。走出去会有什么呢?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绚烂,
但阳光下面也有阴影。
林雪茵走在阳光下面,步子很坚定,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