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方略-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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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部长先生，我们四家军火团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而按照目前的市场价格来计算的话，国防部提出的1。9亿美元单价根本就无法保证达到样机的质量水平，我们的股东们也不可能许可这样的亏本买卖”，波音代表只好主动出来回答对方的质询，“我们已经认真地计算过了，一架新战斗机最少也需要2亿2千1百万美元才能保持我们的最低利润（按照惯例，是总成本加上15％的毛利），而这已经是我们四家董事会通过的最最低的价格了”
其余三家的代表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看来这也是他们四家共同商量的结果。
“如果部长先生同意这个方案的话，我们完全可以保证从9月开始，每个月交付至少40架战斗机出来”，杜邦公司的首席谈判专家也出面表态。
“不行，计划还需要提前，或者从9月开始每月交付至少60架以上，而且你们提出的2亿2千1百万美元的价格还是太高了，我个人估计在众议院和财政部都是通不过的。因此，我再次建议诸位接受1。99亿美元的国防部最后报价”，国防部长爱尔逊拒绝了联合商业团的建议并给出了新价格。显然他也不愿意过分地逼迫面前的这四家主力军火生产商，但是也要多付900万美元，整个订单下来国防部就要增加40。5亿美元的支出，而这笔钱也需要自己亲自出马向众议院财政委员会的大员们央求才行。
四位商人转身交头接耳地小声商议，但是很明显，洛克希德。马丁公司（该公司破产后被摩根财团与当时控制部分能源行业的得克萨斯集团联合收购重组，公司名称也差一点就要被改为西得克萨斯军事工业集团公司，幸好美国军方及时地提出了委婉的要求，希望新主人不要更改名称才保住了这个百年老店的照牌，不过，即便得到了两大财团的帮助洛马还是不能恢复美国第一军火商的荣誉）不愿意承担过低的价格，坚持不能接受1。99亿美元的单价，他们要求最少也要2。1亿美元的单价才能成交。
美国政府针对军火商的政策历来都是大力扶持的，但至少也要保持3分天下以避免一家独大局面出现，出现一个对军火生产过分垄断的企业对美国政府来说毕竟不是个好事，就好象习惯一样，即便某家企业竞标成功国防部也会要求胜利者把合同至少分25％出去以维持失败者的生存机会。
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占据天下第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就在F22计划压过F35的2000年美国政府出面把F35计划恢复以保持波音公司的活力。目前财政上并太不景气的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管理层一直都寄托希望能够在YF2043计划上打一个翻身仗，有了这24％的合同就可以多挣8亿美元，也能达到纽约交易所规定的最低资本充足的基本要求，力争在本财政年度恢复上市交易。
“先生们，你们太让我失望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里约赫站了起来，用手撑在圆桌上对着他异常厌恶的“只爱美元而拒绝为国家奉献哪怕一点点的军火蠹虫们”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诸位先生，你们是我们伟大美利坚最重要的四家军火生产商，历年来，美国公民和政府都为你们支付了巨额的军火采购款项。就在现在，就在美利坚的士兵在欧洲和非洲艰苦奋战并且遭到俄国人先进战斗机攻击的时候……生产新战斗机的经费都还是美国公民节约出来给你们的，可是你们呢……你们就连可以获得1200万美元以上利润的单价也不愿意接受！其实我已经测算过了，你们的战斗机全部生产成本在450架产量的时候应该大约是1。87亿美元左右，对此，我很遗憾，我给诸位再次重复一遍，1。99亿美元的最后报价无法更改，也不能更改”
“哦！”，波音公司代表没有了语言，连连摇头。
冷场的局面是最难堪的。
军火商们不愿意让步，财政专员也不能让步，实在是因为里约赫先生不敢让步了，议员老爷们已经再三警告过，如果出现“财政部与五角大楼相互帮忖而试图欺瞒财政委员会的话”众议院将直接停止对下年度的军费开支审议。
当然，即便是把天捅了窟窿，任何事情在美国特别是在国会里面都是可以商量的，但这样的商量可不是一个小事，这需要财政部甚至请出总统先生去和他们交涉，就现在的国内经济情况，要是自己稍微放一下口子，可能媒体都要把自己给吞掉。他的口袋里面就有美联储汇报的最新经济统计数据，自己脑袋里面还有一份财政部至今都尚未敢公布的绝密文件，也都是关于经济方面的东西。
谁也不会想到，曾经风光无限的美利坚现在已经几乎就要到财政破产边缘了……
上半年的美国经济在战争机器的刺激下，近乎畸形地有了4。3％的增长幅度，但是剔除军火及相关生产行业后实际增长为负3％，各个行业都发生了不同程度上的萎缩。
截止6月30日，美国经济比上一财政年度（美国以10月为新财政年度）增长了4。1％，国内失业率在战争景气的掩盖下降低到了7％以下，这已经是大约15年来的最高水平了，但付出的代价就是8100亿美元的军费支出和同期社会福利减少了大约5。9％，老百姓特别是低收入水平者实际减少了3％的现金收入。本年度财政赤字将达到7900亿美元，累计财政赤字也将达到大约4万亿美元的天文数字。
目前的国内经济已经出现了不稳迹象，美联储报告说，已经持续9年的低利率政策（1。75％）将不能再起到任何的刺激效果，现在，在剔除军工行业以外工业生产实际降低了6％，商业零售也出现了不景气的情况，上半年全国商业零售行业就降低了8％的交易额。
和中国人爆发战争以来，东方同盟与美国的贸易也全面停止了，美国老百姓习惯使用的便宜货的来源被阶段，到了现在，来自墨西哥和南美的质次价高商品开始充斥市场，日常生活用品的零售价也因此被提高了9％，数量众多的进口商们是叫苦不迭，老百姓也开始出现微词。
出口呢？
同样，出口商们也在抱怨，以前占据欧洲市场39％、东方同盟27％，日本45％的出口市场已经全部丧失掉了，整个亚洲目前也仅有印度和可怜的印尼通过转口在维持贸易，但是运输费用也平白增加了21％，整个上半年美国已经因此减少了3000亿美元的出口利润和大约500万个就业机会，这些损失都不在计划中……而唯一得到利润的就是眼前的这些军火商们了，半年来，他们虽然给国家新创造了大约700万个就业机会，但美国政府也因此给他们支付了3000亿美元，在整个战争中恐怕也只有他们才是最大的获利者了。
狠狠地看了看正在小声商量着的军火蠹虫们，里约赫先生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果然，四家企业集体商量的“不能再降低的最终单价”就是2。04亿美元。
波音的代表再次出面挑头，“里约赫部长阁下，我知道您对这个价格还有一点疑问，可是我需要告诉您的是这个价格已经几乎是没有什么利润的了，就以我们波音公司为例吧，由于战争爆发来自中国的稀土金属被断绝，而澳大利亚的稀土矿因为质量和品位上都相差很多，这就需要我们改装一部分设备和生产线重新调整产品配方和冶炼技术，这都将极大地增加我们的成本，而且来自德国的仪器也都需要我们重新设计和制造，所以，我们的总成本已经上涨了16％，而目前这个定价已经是最低限度了。何况，这次国防部的订单仅仅只有450架，我们作为最大的战斗机生产商也才分到55％也就是248架，我不隐瞒您，在这248架战斗机上面我们公司的确可以获得大约37亿美元的利润，但是剔除税收以后我们公司的纯利润也只有可怜的17亿而已。同时，我们公司的民用航空器也因为战争爆发而丧失了中欧及日本市场，可是又不能把他们裁减掉。在这个市场上为了维持发展和生存我们上半年就已经补贴了12亿美元进去了，毕竟我们也还要养活公司里的30多万就业人口。因此这个最低价格已经无法再降低了”
国防部长面对这样的结果也没有语言，对财政专员把自己双手一摊，意思是我没办法，现在就看你的了。然后爱尔逊再次压低声音开始劝说专员，“丕特，我个人觉得这个价钱还算是比较合理的，当然，作为财政监督专员应该由你来最后决定是否同意这个价格。不过目前欧洲和非洲战场上正急需这一批先进战斗机，你看……”
这话等于没有说，也简直是屁话！
周围的军火商人都把头抬起来了，象足了看见一只肥羊的几只野狗，个个都绿着眼睛准备扑过来啃上一口。
不过，现在竟然连国防部长也要来说情，那还是就算了吧~财政部副部长，主管军事采购的财政监督专员——我头上这些看起来花哨无比的职务又有什么用处？面前这些家伙，个个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就是刚才在自己旁边和他们讨价还价的国防部长其实也不过是他们养肥了的一条狗而已，在他们的面前，自己又能够算个什么？
“那，我们，也就以这个单价来上报财政部和国防部的联席会议进行审核吧”，独自面对商人包围的副部长先生既抹不开面子也无法对国防部长说什么出来，最后只好无奈地选择退让。
这让坐在一边上的军火商代表们欣喜异常，虽然还需要财政部长的最后审核并记录在本季度的国防部军费特别开支帐户上，但既然已经经过了财政监督专员和国防部长的同意，也就几乎不可能再发生更改了。
哦！每架战斗机可以获得1500万美元的毛利，这个生意铁定将要大赚一笔，明天，股市上又可以再上涨一下了，不少人已经准备出去以后再收购一点股票进来……唯一损失的就是美国的老百姓，他们将再次为军火商们多支付67。5亿美元出去。
虽然疲惫不堪，但他还是打开自己的电话给部长汇报结果，得到成交消息的财政部长杜兰显然很高兴，他在电话里面“十分地”称赞了里约赫把这个事情做得好，为前线急需战斗机的美国军队解决了天大的难题，希望他再接再厉也关心地希望他可以暂时休假一段时间好“调整一下身体状态”，还说得克萨斯集团将在明天晚上举办一个慈善晚会，已经把请帖送到了办公室希望里约赫副部长携夫人参加云云。
才出了大门，就看见军火公司的代表们都在急忙地给老板汇报，里约赫心情异常沉重，他知道，自己前一段时间在审议陆军提出的坦克装甲车批量采购计划上坚决否决了与不少共和党高层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兰普森公司提出的132亿美元方案以后财政部长杜兰就遭到来自总统“身边人”的不满，最后竟然还有一些官员在公然地指责自己，不少被煽动起来的媒体也说自己是“为了博取一个善于管理财政的名声而对缺乏坦克保护的美国士兵采取异常冷漠的态度”
放下电话的里约赫苦笑着，这不就是变相解除自己的职务吗，虽然目前可能还仅仅是暂时的。这次经过自己的大力坚持才最后定下来的2。04亿美元单价已经让军火商们减少了至少80到130亿美元的利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