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巅峰-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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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羽华浑不在意，随意说道：“若然叫你有机会将《先天八卦神算》正本在尊师墓前焚烧，以告慰尊师英灵，你会不会争取？”
段羽华心中惊骇，到得此时，他毫不怀疑段羽华知道他的一切，沉吟半响，目中凶光闪烁，说道：“说出你的要求。”显然是心中有所决断。
段羽华却是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林景坤，你未能看低了我段羽华，你的这点能耐和价值我还不需要苦心谋划，我帮助你，纯粹是因为你是风萧萧的敌人，是秋代双的敌人，仅此而已。”
两人所在的方寸空间已经被段羽华下了阵法结界，外人却是不知道这里正在进行着一场将来为祸整个天下的血腥联盟。
“听闻邪体段羽华心性极端，喜怒无常，不似是会经营谋划之辈，你今日的举动，却是出乎我的意料。”林景坤平静，双眼中恢复了深邃精芒。
“他有他的兴趣，我有我的做法，在他邪体未大成之前，我也不会轻易消失。”段羽华忽然语气惆怅，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落寞。
“我跟你走。”林景坤站起身来，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浑身腾起仇恨的火焰，令人望而生畏。
而此时此刻，中元一处荒无人烟的丛林之中，证法菩提正在慢步走路，心中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证法菩提见证了公开亭的一场盛会，还与姜枫颖、郭雨儒在亭上宣布了三教布武的时间的地点，随后自己也开始动身赶往圣山来了，他一步一个脚印的走来，速度虽然慢了，但一边体察世情，度人度己，修为越发的精深了。
“嗯？”证法菩提忽然停下脚步，双手合什宣了一声佛号，说道：“施主所欲何为？不妨现身一见。”
寂静片刻，证法菩提依然一动不动，目光灼灼的盯着前方的空间，双掌已经凝聚无上佛元，做好了大战准备。
“哦，能耐不差。”前方忽然传来一股阴柔的声音，非男非女，娇柔却不尖声。空间波纹回荡，一个白衣红发的邪异男子缓步踏出，竟是邪体段羽华。正一脸兴致的盯着证法菩提。
“并非是我能为有多高深，只是施主的一身邪气至今都未能尽数收拢，我的功体自然生出抗拒来。”证法菩提目光凝重，眼前段羽华的诡异高深着实叫他心惊不已，体内的血液燃烧，另一个自己似乎生出了感应的样子。
“抗拒？”段羽华轻笑着摇头，说道：“出家人不打逛语，你是兴奋，不是吗？大师骨子里的魔性却是怎么修炼也改变不了的，你我是同一类人，天地不容的异数。”段羽华张开双臂拥抱虚空，满脸的感怀、自豪。
证法菩提沉默不语，他着实摸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有何目的。
“来吧，大师，现出你的真身，邪魔共舞，消灭这世间令人恶心的伪善。”段羽华一截玉指遥遥指着证法菩提，神色玩味。
“魔佛眼中便自有魔佛，没有邪魔共舞一说。”证法菩提越发的戒备，但心下却是惊骇，随着段羽华的挑衅，体内的魔元当真有几分蠢蠢欲动的样子，若是当真与他相斗，后果难料。
“咦，大师可要与我一论佛法？”段羽华忽然话锋一转，令证法菩提意外。
证法菩提深知对方有备而来，怕是不会简单，但想到能够与一个极邪之人论说佛法，不正是印证自己佛学修为的最佳途径吗？况且战斗对他不利，证法菩提自问，即便体内魔元没有异动，自己也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能够前身而退就是极限了。一不留神，当真让魔佛出世，后果不堪设想。
“请——”证法菩提做了个手势，当即盘坐于空间，坐下自然生出一朵金莲，映照得他更加法相庄严了。
段羽华微笑，问道：“何为魔？何为佛？请大师告知。”
证法菩提眉头微皱，这可谓是一个千古无解论题了。
“无欲之欲谓之佛，有欲之欲谓之魔，是为无分别之分别心，然则不可分。佛有慈悲心，魔有嗔恨心。”证法菩提心头剧跳，答得极为惊险，无数前人都有相关论述，但难免在佛魔之分别心这个问题上兜圈子。
佛说四大皆空，证法菩提却说佛有欲，是无欲之欲，佛说不起分别心，他却说无分别之分别心，玄而又玄，表面上看似乎偏离了佛的精神，细想之下又觉殊途同归，精妙绝伦，可见证法菩提佛法之精湛，堪称佛外之佛。
段羽华依然是那邪异之极的微笑，说道：“佛不是魔，如何知道有欲之欲谓之魔？世间欲望无外乎无欲之欲与有欲之欲，是不是说，佛之外，尽数为魔？”
“佛有魔性，护生斩罪，魔有佛性，放下屠刀可立地成佛，本无分别，佛魔一身，尽在一念。我可以为魔，施主亦可为佛。”证法菩提对答如流。
“大师既然由此认识，为何还要苦苦压制体内之魔性，魔有佛性，你大可将他释放出来立地成佛啊。”
段羽华此言一出，证法菩提当即变色，心惊之下，体内的血液沸腾，魔元似乎受到了召唤一样，左冲右突的想要爆体而出。证法菩提心知中计，已经被段羽华圈了进去，他本就是想着无声无息之间挑起证法菩提体内的魔性，令魔佛现世。
第二百七十章 学海
“嗯？这里的天地法则变了。”蓝思贤环目四顾，自语道。一旁几人都同时意识到，似乎是目的地到了。
大鸟红木一连瞬移了有三天三夜了，众人估计，若是一路向东的话，应该已经到了东海之滨了，但眨眼间已经身处另一方天地，周围的大道气息不显，与无量洞真境的情况颇为相似。
身后是莽莽丛林和大山，前方是碧水蓝天，一望无垠。
眼前堪称是几人见过的最干净的水和最干净的天空，清澈得恍如婴孩的眼瞳，脚下的沙子像是珍珠粉末一样的柔软。海风微微扬起，丝丝咸味传来，却丝毫不影响众人心中对眼前碧水的印象，纯净得让人心中舒坦。
“这里就是圣城？”颜东程微微皱眉。
却听姜枫颖微笑说道：“外界之人对圣城的理解却是有些偏差，这小千世界之内确实有一座至高无上的圣城，由各方势力共同主持，神秘无比，便是我也只是进去过一次而已，是关乎我儒门至高传承的殿堂。外人却将圣城理解为一座城池，着实失了偏颇。”姜枫颖走到沙滩上，衣衫猎猎，满脸的享受，一种亲切的感觉甚至传染了身边的几人。
“我们习惯叫这个小千世界为圣域，这其中的传承也很是复杂，虽然都是源出儒门，但各有倚重核心，仁学，理学，玄学……彼此之间也不平静，时常会引发一些严重的学说争斗，但各大传承的高层都是默许了这种现象的。居安思危，盛世不能忘战，忘战则离灭亡不远矣。”姜枫颖朝眼前汪洋微微挥手，随即接着说道：“学海是这次三教布武的儒门代表，便在眼前汪洋的深处，是我目前的求学之地，而我的启蒙师门名为秀士林，离此地有数十万里路途。”
几名外来之人都是静静的听着，除却白忘世早在紫荆衣那里有所了解之外，其余几人都显得颇为诧异，一直以为儒门圣城是大统一的组织，现在看开却是大错特错了，这里面的竞争或许并不比外界弱多少。
“敢问学海是哪一门的传承？”罗树青好奇问道。
“中庸！”姜枫颖语气铿锵的说道：“海纳百川，学海是圣域之内唯一一个百家学说共存的地方，与其说是一个势力，还不如说是一个文化交流中心。核心传承便是中庸之道，自然也有管理者的存在，不然就得乱翻天了。”
几人都相当的理解，譬如北元魔域，群魔乱舞，也是一方地域一方传承，一些无人管理的城池堪称是罪恶之都。学说之争，激烈处还要超过武力许多，稍一不慎便要大乱子的。
风萧萧一直坐在幽冥背上逗弄着韩青青，小丫头似乎真的有些心理阴影的样子，以她此时的表现，应该会说一些简单的说话了，至少喊几句“爹爹，娘亲”对于几个月的孩子并不是难事，更何况是七窍玲珑心的血脉后代，身体也非常健康，堪称强大。
这样的孩子偏偏无论风萧萧怎么逗她都始终叫不出一声“爹”来，每次风萧萧这样逗她，她便一脸疑惑的看着风萧萧，似乎是不知“爹爹”是何物，完全没有意识的样子。
风萧萧无奈，心中对她更是疼惜了，表面上也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时常陪她玩闹。
“外面可是东海之滨？”白忘世却是神思恍惚的样子，淡淡的问了一句。
几人都觉得诧异，就连风萧萧都转过目光来，几人都知道白忘世出身东海三仙岛的蓬莱仙岛，难不成他竟在此时有什么想法不成？
“不错，这个小千世界连接东海之滨，只要找对方向，甚至能出现在东海几十万里的海域上。”姜枫颖说道。
就在姜枫颖话声落下的同时，但见眼前碧波的尽头几个小黑点正疾驰而来，数息之间便横跨了百里海域，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竟是六叶小舟，似乎是以最寻常不过的竹子捆绑而成，非常简单，连撑动的竹杠都没有。
学海无涯苦作舟，书山有路勤为径。这是要以一叶小舟渡海吗？对于几个功体超卓的年轻神才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即便受伤未愈的风萧萧也能支撑上十天半个月的。
但见姜枫颖当先步上其中的一叶小舟，微笑着说道：“这些小舟经过学海先贤的术法加持，需以儒门浩然天罡启动，他们自会带领你们在茫茫海域中找到学海的正确位置，不然，即便是大乘传奇也休想接近学海。还请请几位登舟。”
岸上几人面面相觑，想不到这世间还有这种玄奥术法。但也不多说，几道虹光落入小舟之上，唯有风萧萧是驾着幽冥一步步踏水而上。
天草半月不在，鬼车鸟不适宜暴露，幽冥可以说是他目前最大的依仗了。
韩青青对这里的海水喜爱得不得了，自个儿跳下半丈高的幽冥，趴在小舟上欢快的玩起水来，还一个劲的往风萧萧身上泼，咯咯直笑。
“风少有此儿为乐，却是没有我们这么沉闷。”姜枫颖颇是羡慕的样子，话声刚落，身上鼓荡起一层无形罡气，中正平庸的气息弥漫开来，脚下小舟箭一般的窜了出去，数息间便去得远了。
颜东程和罗树青神色微动，似乎是惊讶于这位圣使的修为，当下也不迟疑，各自散发浩然天罡，一者带着几分萧杀，一者变幻莫测，相继去了。
白忘世却是颇为关注风萧萧这里，笑着说道：“风少船上未免沉重了，不若将丫头交由我这里可好？”
风萧萧却是摇头，哈哈笑道：“我也知道白少疼爱丫头，但我毕竟是他父亲，莫说是承受她这一点点的重量，她的一身因果我都担下了，若随意假手于人，我这做父亲的着实失格。”
就在风萧萧说出这番话的同时，韩青青停下玩水的动作，又是那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风萧萧，叫风萧萧心中刺痛，便有嘻嘻哈哈的往她头上泼水逗她玩儿，也不管这海水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韩青青果然又咯咯直笑起来，依依呀呀的爪着风萧萧的鼻子。
“白忘世，你我之间的比试已经一拖再拖了，今日，便以谁先到达学海为第一场如何？”蓝思贤目光灼灼的盯着白忘世，战意勃发。
白忘世微微一愣，随意苦笑着说道：“反正也避不了，便依你之言好了。”
下一刻，两艘小舟几乎化作一道流光窜出，只数息便消失在海天相接之处。风萧萧微笑，虽然很是好奇这两人比试的结果，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