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军司令笔记 作者:伊万·斯捷潘诺维奇·科涅夫-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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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尔林将军,装甲和机械化部队司令员А·В·库尔金少将,空军第5集团军司令部一名携带无线电通信器材的代表,方面军政治部的一名代表。从这里,从前进指挥所指挥粉碎敌被围集团,而且与近卫第4集团军,第52,第27、第53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骑兵第5军建立直接通信联络,并通过方面军司令部与其他集团军和大本营建立通信联络。
这种通信配系及时地和高效能地保障了方面军司令员所需要的情报,使司令员能够用电话亲自与各集团军司令员谈话和定下决心。
我的前进指挥所与斯米尔诺夫的近卫第4集团军指挥所合二为一。
近卫第4集团军司令员И·К·斯米尔诺夫少将曾是我的编制助手。但在科尔孙—舍甫琴河夫折基战役前夕,原第4集团军司令员因病免职,И·К·斯米尔诺大按照我的命令担任了集团军司令员。
我很熟悉斯米尔诺夫将军,我们曾在伏龙芝军事学院学习。他是伊尔库茨克步兵第30师一位有战斗经验的旅长,国内战争的积极参加者。三十年代,他在北高加索军区任师长。军事学院毕业后,他义任师长和军长,而后任哈尔科夫军区司令员。他担任基辅特别军区军事委员约一年左右。他是一名忠诚的共产党员和委员会一位优秀的指挥员,是国内战争时期光荣而杰出的指挥员的代表。他具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办事对人都很有分寸。伊利亚·科尔尼洛维奇是个朴实而诚恳的人,受到同事们、同志们和部属的极大尊敬。他在利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中遇到了不少困难。但这位老战士经受了这一切考验,因此,当我高兴地回忆起自己的老战友时,总是由衷地佩服……
2月13日日终前,步兵第49军及其占领的整个防御地带,从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转隶列入在合围的对外正面担任防御的第53集团军的编成。
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向北变更部署后,于2月13日和14日,以部分兵力协同近卫骑兵第5军,在新布达和科马罗夫卡地域与敌进行战斗,而以基本兵力协同乌克兰第1方面军坦克第6和第2集团军,对楔入利相卡地域的敌军集团实施突击。
在合围的对内正面上,乌克兰第2方面军部队向前推进,压缩合围图,于2月14日解放了敌人强大抵抗枢纽部——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城。2月14日和15日,我军顺利地击退了德军旨在进一步向西南推进的多次冲击。到2月15日,解围的德军力量耗尽,被围各军收到自行向南方向突围的命令。俘虏在自己的供词中证实了这一点。德军态势严重。德运输机给他们投掷了弹药,但这已经无济于事。敌人随即下令销毁没有装载弹药的所有汽车和大车。司令部的所有文件和军官的私人东西均被焚毁。第11军司令部的军官聚集起来编成一个战斗组,人数约有一个连。指挥这个连的是施特默尔曼将军本人。他宣布说,“由于所形成的情况,再不能留在合围圈了,我们应该自己向西突围”。
乌克兰第2方面军继续进行紧张的战斗,于2月16日日终前,把合围圈紧缩到了极限。
侦察材料证明,希特勒匪徒将进行突围的尝试。对于被赶到毗连申杰罗夫卡居民地的有限地域的希特勒匪徒来说,出路只有一条:或者投降,或者不顾一切地突围。敌被围集团指挥部失去了来自外面援助的任何希望,便决定于2月16日夜间作最后一次绝望的突围尝试。
根据情报和俘虏口供,2月15日夜间和“日白昼,敌进行了变更部署,在申杰罗夫卡地域集结兵力,以便在2月16日夜间向利相卡方向突围。
突围部队的战斗队形编成几个梯队。第一梯队为步兵第72、第112师和党卫军“维金人”坦克师。在强击炮和冲锋枪的掩护下,被围集团指挥部——各兵团司令部和团以上军官,直接在党卫军“维金人”坦克师的坦克部队之后行进,接着是伤员辎重队和卫生机关。
被固部队的其余部队和分队编成第二梯队。步兵第38师从北面和东面进行掩护,步兵第57师部队从南面保障突困集团。
计划在4。5公里宽的正面上突破合围圈。在右翼,步兵第112师向希任齐方向进攻,然后与自己的部队会合。在中央,战斗队形也编成几个梯队的党卫军“维金人”坦克师应向申杰罗大卡、科马罗夫卡以北、239。0高地和利相卡方向准备行动。
加强有坦克和强击炮的轻机枪营应在前面行动,它的后面是“韦斯特兰德”摩托化团,党卫军“瓦洛尼亚”摩托化旅、“纳尔瓦”营和“德意志”摩托化团。步兵第72师应从左边经过科马罗夫卡向利相卡进攻。
在战线的狭窄地段上集结重兵之后,施特默尔曼指望用各师残部,以突然的夜间行动突破我军正面,让高级军官和司令部突围。
希特勒匪.徒想利用夜间、能见度不好、降雪和暴风雪这些条件,进行突围,使人不易觉察地悄悄溜走。但我航空兵和炮兵的突击,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在我机轰炸和炮兵射击之后,敌人需要时间把自己整顿好。因此,敌人关于达成突然性的打算落空了。
即使在这种对于被合围的德国法西斯军队来说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希特勒强盗仍然继续犯下滔天的罪行。在申杰罗夫卡,他们把村民赶进一座教堂和一所学校,然后点燃了教堂和学校。法西斯匪徒挨家挨户枪杀手无寸铁的老人、妇女和儿童,烧毁房屋。从燃烧着的教堂里,从学校里,从农舍里,到处传来绝望的呼喊和对刽子手的诅咒。
我军所有参加粉碎被合围集团的部队被提醒注意希特勒匪徒的意图。各级首长、司令部军官,部、分队指挥员,炮手和坦克手,各就各位,严阵待敌。
夜间3时,希特勒匪徒以密集的纵队自申杰罗夫卡、希尔基地域向我军阵地压来。
第27集团军和近卫第4集团军的部队承受了敌人的猛攻。此刻,坦克第18、第29军和近卫骑兵第5军接到号令,迎敌进攻,俘虏或歼灭敌人。连希特勒匪徒自己也明白,他们指挥部的行动是轻率的。
一名被俘的步兵第57师的军官讲了当时的情况:“为了突围,2月16日晚,步兵第11和第42军的所有兵团,在申杰罗夫卡地域集中。在炮兵第157团的司令部宣读了一项命令,命令说2月16日夜间实施突围,我们的任务是以南面保障突破……
我的炮兵营的火炮在塞满了整个申杰罗夫卡居民地的辎重中间占领了发射阵地。俄国人不断向申杰罗夫卡实施强大的炮兵射击……
主要道路上挤满了停下来的和被摧毁的运输工具,因此,要从这里前进是不可能的。我看到,在通向利相卡的一段路上,躺着许多被打死的德国人。大批的辎重,不仅塞满了道路,也遍布于田野,无法继续前进。”
下面是另一名被俘军官的供词:“……谁也未能突出合围。所有的道路都挤满了运输工具,周围是一片极度混乱的景象。所有的人和车混成了一条乱流。人们跑着,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向哪里跑,为什么跑。道路上,田野里,到处都是横七竖八倒着的车辆,火炮、辎重和数百具官兵的尸体。”
这一切都符合事实。
我们采取了一切措施,力争不使一个希特勒匪徒突围。
要通过4个防御地带(两个在对内合围正面,两个在对外合围正面),进而在靠近反坦克地域和歼击炮兵的走廊中间通过,是不可能的。在这里,反坦克地域再次发挥了重要作用。炮兵们显示了自己真正高超的技艺。他们的英雄主义事例不胜枚举。例如,2月17日,多股敌人随坦克在夜暗的掩护下,冒着暴风雪,企图突围。但他们碰上了切尔卡瑟反坦克歼击炮兵第438团的军人А·Е·哈里东诺夫上士的大炮。哈里东诺夫指挥的战士们把敌人放近后,开始了疾风射。他们的大炮和冲锋枪突然一齐猛烈开火,歼灭了敌官兵100余人,夺取了大批的德军辎重。为表彰这一功勋,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1945年3月24日命令授予А·哈里东诺夫上士苏联英雄称号。
在反坦克地域的炮手们中间,类似这样的勇敢和大无畏精神的例子还不少。
然而,横在德寇突围道路上的还不仅仅是这些强大的炮兵拦障。对突围的希特勒匪徒实施突击的不仅有防御的部队,而且主要的是预备队、机动突击群、罗特米斯特罗夫集团军的坦克军和谢利瓦诺夫的骑兵军。他们位于走廊口,在可能的突破口的两翼,并接到于凌晨2时至3时之间,即希特勒匪徒开始向我前进阵地接近的时刻,实施进攻的号令。
坦克开着前灯行动,以火力和机动突击迫使敌人后退,不给其突围的机会。从一早起,哥萨克骑兵们就挥舞马刀,在战场上奔驰,俘获逃跑的希特勒匪徒。战士们与敌人短兵相接,以刺刀、冲锋枪和骑舱消灭敌人。
当黎明到来的时候,德寇看到自己的处境已完全无望,于是大批大批地投降就俘。在这埸斯杀的整个过程中,我曾几次同在对外合阅正面沿戈尔内季基奇河占领阵地的第69、第7和第41师师长通话。他们报告说,没有一个德国土兵通过他们的阵地。我还同斯米尔诺夫、特罗菲缅科,罗特米斯特罗夫、加拉宁等集团军司令员通话,并密切注意了他们的行动和报告,没有一份报告说有德寇通过我军防御的什么地点或地区,无论是在对外正面,还是在对内正面。
被俘的党卫军“维金人”师的官兵说:“我们师约有官兵7,000人,两个星期损失了4,000余人。我们不得不在俄国人的猛烈炮火下向后退却。道路上淮满了丢弃的车辆和大炮。我们陷入了绝望之中。2月16日夜间,士兵们分得了一份比往常份量要多的伏特加,并且允许把应急储备食品吃完。凌晨2时宣布的命令中说,等待外边的援助再也没有希望了……
大炮、汽车、一切军用物资,甚至个人物品,都命令扔掉。我们刚走了300米,俄国坦克就对我们发起了进攻,坦克之后就是哥萨克骑兵。”
是的,骑兵们“工作”的不坏。
吉勒将军,看来,是在激战开始之前乘飞机跑掉的。要么就是换上便衣从我们前线溜过去的。我们认为他乘坐坦克或输送车通过我们的阵地和支撑点是不可能的。
到2月17日早上,敌人集团已被全歼。成万名德国士兵为希特勒统帅部毫无意义的、罪恶的固执,拒不接受我方2月8日敦促投降的最后通牒,而付出了生命。许多德军将领的军事生涯也就这样悲剧性地结束了。
2月18日,苏联新闻局在中央各报发表消息(我只摘引消息的结尾)……:“据俘虏的德军被围部队的军官供认,在援救被围德军的尝试失败后,希特勒又给陷入‘口袋’中的德军部队下达了一道命令,命令要求被围德军官兵作出牺牲,以自己的抵抗把俄国的几个师再牵制一段时间,说什么这是德国前线利益所要求的。在希特勒的上述命令中,还有一道直言不讳的训令,即要求被合围的德军官兵,当他们处境绝望的时候,以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根据德国统帅部的命令,受伤的德军官兵均被用毒药毒死或烧死。”(《苏联情报局通报》,1944年,第6期,第83—86页。)
关于此类事件,库特·蒂佩尔斯基希在《第二次世界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