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奇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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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到车里坐着等吧!”
维拉坚决地说:
“不必。”
隆巴德队长微笑着。
他说道:
“墙外的太阳多好,真够迷人的。您想进车站里头去
吗?”
“当然不。离开闷死人的火车,那才叫痛快呢!”
他回答道:
“是啊!这种鬼天气挤火车真够呛。”
维拉照例回答道:
“我倒希望它能稳定下来——我是指夭气。我们英国的
夏令气候太变化无常了。”
隆巴德有点人云亦云似地问道:
“您熟悉这一带吗?”
“不,以前从来没有来过。”但她又急着补充说,“我还
没见过我的东家。”她决心立刻亮出自己的身分。
“您的东家?”
“不错。我是欧文夫人的秘书。”
“啊,我明白了。”他的态度虽然很难觉察,但是已经有
了变化,变得放必了,声调也不再紧张。他说:“不太突然吗?”
维拉笑了。
“不吧,我不这样想,欧文夫人原来的秘书突然病了。
她给介绍所打了电报。介绍所就让我来了。”
“是这么回事!要是您去了之后,又不喜欢那个工作了,
怎么办呢?”
维拉又笑了。
“这只是个零活——假期里的差使,我在一所女学校里
有固定职业。说实在的,一想到要见到印地安岛我还很怵头
呢。报上的议论简直大多了。它真是那么引人注目吗?”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它。”
“真的?欧文一家可着迷啦。我看就是。究竟什么模
样,给我说说吧。”
隆巴德想:“糟糕,怎么说呢——说见过还是没见过?”
他急忙说道:
“别动!一只马蜂,就在您的胳膊上,正爬着呢。”他象
煞有介事地哄赶了一下。“好了,飞了。”
“啊,谢谢。今年夏天马蜂真多。”
“就是。怕是气候太热招的。我们等谁,您有数吗?”
“一点也不清楚。”
向这儿开来的火车的拖长了的汽笛声,已经听得见了。
隆巴德说道:
“现在火车到了。”
二
从月台出口处走出来的是个高身量,军人气概十足的老
头,一头修剪得短短的灰白头发。小白胡也拾掇得整整齐
齐。他的那口扎扎实实的大皮箱压得搬运工走起路来有点晃
悠悠的。搬运工向维拉和隆巴德招了招手。
维拉走了过来,显得既干练又利索。她说:
“我就是欧文夫人的秘书。汽车在这儿等着呢:”她接着
说:“这位是隆巴德先生。”
那双蓝眼球,已经失神和没有光彩了,年纪老啦,尽管
这样,打量起隆巴德,照样尖厉着呐。就这么一刹那,谁要
是正好注意到的话,完全可以看出来,两人都在揣摩着对
方。
“长得不坏。就是有这么一丁点儿邪气……。”
三人上了那辆等着的出租汽车,车子穿过死气沉沉的橡
树桥街道,在普莱茅斯大道上大约又跑了个把英里路。然后
进入一片纵横交叉的乡间小巷,那里倒是青翠新鲜得很,就
是又陡又窄。
麦克阿瑟将军说道:
“对德文郡的这一带,太不熟悉了。本人的小地方是在
东乡,就挨着多尔塞特旁边。”
维拉说道:
“这儿实在可爱得很。小山包,红土,到处绿油油、香
喷喷的。”
菲利普·隆巴德不无挑剔地说道:
“就是闭塞点儿……,我是喜欢空旷的乡村的,纵目远
眺,一目了然,啥都看得见……。”
麦克阿瑟将军问他。
“我看,老兄到过不少地方吧。”
隆巴德耸耸肩膀说:
“到处转了转,您哪。”
他心里在想:“现在他该问我是不是赶上了大战(指第一
次世界大战——译者注)。这些老棍子都是这个德性。”
然而,麦克阿瑟将军并没有提到大战。
三
他们的车子翻过一个陡坡,向下来到通往斯蒂克尔海文
的曲里拐弯的车道上——只有一个村落,傍水近滩,茅屋数
间,渔舟点点。
映着落日余辉,他们第一次望到了海面上的印地安岛,
在正南方向。
维拉很有点意外地开口说道:
“离岸远着哪。”
现实同她设想的竟完全不同。她原以为会在岸边不远,
盖着那么一座美丽的小白楼,但是现在根本连房子也看不
见,只看见了粗黑影绰的岩石和依稀象是印地安巨人脑袋的
岛形。还带点肃杀凶气呢!她有点不寒而栗了。
在一座店名“七星”的小饭铺门前,正坐着三个人。有老
态龙钟的法官,有直腰挺胸的布伦特小姐,另一个——第三
个,粗粗大大的,走过来做自我介绍。
“想来还是等等你们的好,”他说道,“打算一趟一起走。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贱姓戴维斯,南非出生,南非是我
的故土。哈哈!”
他谈笑风生地说。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瞧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一看
上去就是他那副想让旁听人员全部退出法庭似的神气,而布
伦特小姐则弄不清楚自己是否欢喜殖民地上的人。
“有谁想在上船之前先吃点什么吗?”戴维斯先生满心好
意地问道。
对这个建议,谁也不吭声。戴维斯先生转过身来,竖起
了一个指头。
“那好,不该再耽搁了,我们好心的主人和主妇正盼着
我们呢!”他说道。
说话间,他应该注意到那伙人中间出现了一种异常的紧
迫感。似乎一提到主人和女主人,他们就有想象不到的震
动。
戴维斯用手指一招,正斜靠在附近墙上的一个男人立即
走过来了。他那罗圈腿似的步伐说明他是个吃水上饭的。他
有着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一双多少有点闪烁不定的黑眼睛,
一口软绵绵的当地口音。
“太太们、先生们都准备好上岛了吗?船早已候着了。有
两位先生要开车来,欧文先生关照不必等他们了,因为不能
肯定他们什么时候到。”
大伙儿站起身来,跟着他们的响导沿岸走上一座小小的
堤岸码头,旁边紧靠着一艘摩托小艇。
埃米莉·布伦特说道:
“这船够小的。”
船主却尽量找词儿说:
“这船可棒着呢,太太,可是条好船哪!坐它上普莱茅
斯,一眨眼就到,方便极了。”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说话却尖刻得多了。
“我们人可不老少。”
“再多一倍也坐得下,先生。”
菲利普·隆巴德和和气气地说道:
“不成问题。天气好,没风浪。”
布伦特小姐尽管心神不定,还是让人扶上了船。跟着,
其余的人也挨个儿上了船。到现在为止,大家相互之间还谈
不上什么照顾和扶持,而且还有点猜疑。
响导刚要解开缆绳,忽然又停了下来,手里还拿着那个
搭钩。
在陡斜的革道上,从村里驶过来一辆小汽车。这辆车威
风极了,出奇的漂亮,简直不同凡响。车上坐着一个年青人,
风吹得他的头发直向后飘。在夜色的闪耀中,他看来哪里象是
世人,简直是一尊年青的神仙,一尊见诸于北欧传说中的英
雄神仙。
他按着喇叭,一阵回声震荡,响彻海湾的山石丛中。
这一刹那确是精彩。安东尼·马斯顿此时此刻简直太不
同凡响了。就是后来,清楚记得这个情景的也绝不止一人。
四
弗雷德·纳拉科特坐在马达旁边,心里想着,这帮人真
叫奇怪。欧文先生请的这些客人究竟是些什么货色,真叫人
摸不着头脑。总之,他想象的要比现在见到的高级,比如应
该是全身穿着乘游艇出游的服装,富丽堂皇,气派非凡的老
爷太太等等。
弗雷德·纳拉科特回想起埃尔默·罗布森先生平时的交
往,不由得撇嘴微微一笑,这帮人哪里象是这位百万富翁的
高朋贵客。如果你说得出口,这帮人真叫是——瞧他们平时
喝的是啥玩意!
这位欧文先生也真叫个别,就是让弗雷德想想也够滑稽
的。他压根儿没瞅见过这位老爷,甭说太太了。从来没见他
来过,没有。全都是莫里斯先生张罗的,钱也是他付,应该
做些什么,得怎么做,总是说得再清楚不过了,而钱也给得
爽快。就算这么着吧,仍是出奇。报纸上说了欧文那么多莫
明其妙的闲话。纳拉科特想想,确实有道理。
说真格的,兴许就是加布里埃尔·特尔小姐买下的产业
吧。但是,他望望眼前的一个个客人,觉得这种想法没道
理。这帮人不象——没一个够得上同一位电影明星打交道的。
他不动声色地估摸着这帮子人:
“一个是老姑娘——酸不溜丢的那种,这帮人他全看
得透。要不,就打赌?她不是个刺儿头才叫怪呐。一个是老
行伍——从神色看,倒是个地道的军人。那个年青的妞儿,盘
子不错——只是也平常,没那股浪劲儿——谈不上好莱坞气
派。那个装腔做势、咋咋呼呼的大少爷可不是个正人君于。弗
雷德·纳拉科特认为,他象是个倒闭了铺子的生意人。另外那
个先生,精瘦精瘦的,一脸狠相,一双滴溜溜转的眼睛,少
见,倒很可能同电影行业有点儿瓜葛。
慢着,船上还是有一个象点样子的客人,就他一个,开
小汽车最后到的那个,(多棒的汽车!斯蒂克尔海文以前从没
有见过,象这种车,得花上几万几万的。)他才够格,钱堆里
长大的。要是这帮人都象他那样……,那才说得通……。
真要想个明白的话,是越想越糊涂——本来就是件糊涂
事——够糊涂的……。
五
小船在礁石中间颠簸前进。现在总算望得见那幢房子
了。岛的南侧又是另一番景象了,边缘延伸为斜坡一直伸入
海中。那幢房子就正好位于那里,面朝南,不高,方方正正
的,时髦得很,圆形的窗户把阳光充分地引入室内。
这幢房子确实使人感到兴奋——没有辜负大家的响往。
弗雷德·纳拉科特关上马达,小艇载着他们顺利地钻进
了岩石和岩石之间形成的一个天然小港湾。
菲利普·隆巴德尖声尖气地说道:
“碰上坏天气,在这几上岸那就难咯!”
弗雷德·纳拉科特乐呵呵地说:
“风一往东南刮,那谁也休想上印地安岛。有时候不上
不下的,一断就是个把礼拜。”
维拉·克英索恩想:
“供应想必很不方便。这一点对一个岛子来说是最糟糕
的,看来要当好这个家是够人操心的了。”
小艇碰撞着岩石,嘎嘎作响。弗雷德·纳拉科特跳下
船,他同隆巴德搀扶着其他的人下了船。纳拉科特把小艇牢
率拴在岩石上的一个环上,随后引导大家登着岩石上凿出来
的石级。
麦克阿瑟将军嘴里说着:
“好地方,叫人心旷神怡!”
然而,他心里并不平静!真见鬼,这鬼地方!
这帮人拾级而上,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