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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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这匹狼很少笑得那么……”越野有点哽住了,不晓得该怎么说,“……有份量。”
“呃?”
“就是说你以前笑得很轻薄!”越野知道这次对方不会挥出拳头的。
“我是问你怎么猜……是他?”仙道的声音在说到他时,变得极软。
越野忍住笑:“没有‘女’朋友,还能是谁?当我是白痴么?你仙道彰再怎么没阴德也不至于败坏到连越野宏明都糟净吧?”
“他甩了我,我就找你吧,哈哈哈……”
“你会怕被人甩?”
“别问得这么尖锐吧?”
越野望著满空闪亮的星星,勒住讲笑的语气:“你确定么……”
“这种事……不是用说的……”
听到这句话,越野心中有种很满足的感觉。呵呵,有点庆幸,认识这个人。那么,下次他再训练潜逃,或是花丛斡旋失败,自己还是会为他充当挡箭牌吧……
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那夜,风中有星光,有草香,有诚实的仙道和越野,那是他们刚上大二的一个夏末夜。
记忆章 之 老故事
流川没生气,是我自己多心了。当我仍在纳闷他那天的正襟危“言”时,他却打来电话,问我下周日还去不去打球。
去,干嘛不去?我飞快地回答。
老时间,老地方。他简洁得如同对口令一般。
挂了电话,我松了口气,当初出于礼貌给了他电话号码,却从来没指望他会打过来。那个人,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平日里才将将骗得他几个字出口,打电话这种纯语言表达方式,真难为他了。
也许是我太容易想当然了。
九点整,我正得意于这次的时间观念,却见他已经坐在场边了。他正低头系鞋带,白衣黑裤,乌亮的头发反射著暖暖的阳光。
“早啊。”我走过去。
“来了。”他继续专注于他的鞋带,让我有种受挫感。
我懒得没话找话,就乾脆盯著他。我说过,他很白,不像个男孩子,却偏偏喜欢在臂上带个黑色的护肘,让颜色的反差更大了。学Jordan么?总觉得他不是那种痴迷什么到盲目模仿的人。
“好了。”他终于直起身,一扬头,正与我对视。
呵,我是怎么了,还是他是怎么了,他今天仿佛特别……
“你先!”他把目光从我眼中抽出,把球丢给我。
“OK,你别后悔。”
“……”
我曾经以为绝对零度的面容和氢聚变般高能量的眼神便是全部的流川枫,其实不是的,那只是最初碍于成见对他的幼稚看法罢了。不过也只有高智商的人才能逐渐辨识出他的神情变化,而我就是这样的人。恼怒时,他会绷紧嘴角;兴奋时,他会轻启双唇,偶尔还会微眯两眼。。。捕捉这些纤毫之变简直成了我与他打球的另一种乐趣,虽然到很晚才察觉,但那的确是一种带有些独占欲的孩子般的乐趣。而也正是这种不寻常的快乐来源在以后揭示了我对他的心情。
与他的球技较量,十有七八是我占上风,虽然是微弱的上风。但我从来不怀疑我能胜他,一次次挑逗他的好胜心,反倒更澎湃了我的满足感。那种使他满脑满眼只有从容的我的感觉,实在是棒极了。
我是不是够混的?按理说,人家小我一年,经验不足,稚气未脱,略显被动是无可厚非的,但,我竟二百五似的真心为此欣喜著。
也许我早就已经不把他当作一个单纯的球场对手看了,只是一直不自知。
一个多小时后,比赛结果出来了,又是我险胜他三分。
“没办法,”我这次决定有点良心,“谁让我是长者,是前辈呢。”解释完,我等著看他唇形的起伏,结果他却,轻笑一声。
嗯?这可不在我的常识之内。那是什么表情?其实不是没见过他笑,大多数都是在我讲完自己和越野的那些超级糗事丑闻之后,他“感激”似的一笑,意思是:拜托,快住口吧,白痴。
而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呢?
“你笑什么?”我故作镇定。
“……”他把护肘慢慢摘下,见到我固执地在等,便开口:“你让我想起……我父亲。”
一挥手,我“儿”流川枫径直走出了球场。
他一定是嫉妒!嫉妒我打球打得比他棒!人长得比他帅!……一时之间,什么老当益壮,什么老骥伏栎之类的胡乱想法在脑中冲撞著,自己就像个强迫症患者,不停地重复著他刚刚的话:“父亲……”
流川不是个幽默的人,这我远在北海道的爷爷都知道,说我像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简直让人发狂。
可是我不是个好怒跟计较的人呀,但胸口却一直觉得闷闷的。
后来的周日,我们照旧打球,他也“知趣”地没有再戳我的旧伤口。我,却“怀恨在心”。
然而之后有一次,他缺席了。
我犹豫著,拨通了他家的电话。
“生病了?发高烧?”
我把电话放下时,一直琢磨著流川母亲的最后一句话:“你来看看他吧……”
这样便去了,在我勤劳的大脑无事生非之前。
“是小彰吧?”妇人竟熟识般的叫我的名,“里面请。”
第一次踏入流川家,进入他的生活环境,我似乎有种紧张的感觉。
是户普通的人家,从客厅到卧室,没有一点富家豪门之迹。
我只是站在他房间门口,没有进去,看到他熟睡在床上,我退到了客厅。
妇人已经在那里静静地等我了。我坐下来,接过她递来的茶,慢慢地饮。我知道她在端详我,却不像要开口的样子。我咽了口水,终于找到话题,便指著沙发上的护肘说:“流川总喜欢带著它。。。”
“那是他父亲的。”
“父亲”二字入耳,字字铿锵。
“他亲生父亲的。”
我惊异著“亲生”这词,却不敢表露出来。
妇人慢慢笑著,她体谅地看著我,安慰似的眼神告诉我,别尴尬,只是些老故事。
“我们在小枫九岁那年便离婚了,现在的是他的继父。”
我低头喝水。
“小时候他父亲总和他一起打球,那可能是他童年唯一快乐的印象了。”她停了停,“他继父对他不错,但。。。好在我现在的先生做旅游,经常出差,便也相安无事。小枫他其实很早熟的。。。”
“我知道,”自己下意识地接了一句,“他很细腻。”
“也许他是对的……”妇人意味深长地叹著。
“啊?”
“你了解他。虽然他不说。。。但我毕竟是个母亲啊。。。”
真的,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我了解流川?这个念头我连想都没想过。我怎么可能了解流川枫呢?萍水之交,对方又像只有自闭症的刺 。。。
可是妇人的目光让我对自己的态度有种罪恶感。我在逃么?还是仅仅不敢相信?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喜?
一直与他通过篮球接触著,从没想过要去有什么深层次的交流,不知不觉中,似乎的确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喜欢留意他的言行,喜欢侦测他的情绪。也许不经意间,真的触到他的那片不为人知的心园了。。。?
流川的那片心园,是什么颜色的,那时,我并不确定。
“上次你说我像你父亲?”后来我装作随意地再提这事。
流川正准备投篮的手顿了一下,破坏了那原本流畅的节奏,但他的语气并无异常:“嗯。”
“哪儿像?”我好奇。
“感觉。”
我本是有些失望于他敷衍般的回答的,但以后慢慢的,我却感激起这两个字来,“感觉”,多难得呀,那便是我们的最初了。
“上次我去看你了。”
“我妈跟我说了……”他又停了停,“谢了。”
我乐了:“你小时候参加过舞蹈班?”
“又是我妈说的?”
“嗯,要不就算我梦到的。”
见流川半天没动静,我有点儿后悔不该提这“灰暗岁月”,会让人觉得自己像个长舌妇。
他这时候却忽然转身,仔细地说:“而且班上其他人都是女生。”
“哈哈哈……”我一把揽住他的脖子,揉著他乌黑的头发,开心地大笑。
管他什么父亲还是大叔,反正,能接近他便是件让人十分快乐的事吧。
完美(五)
正篇 之 强对手
大学篮球馆里人满为患,这是本学年第一场正式的球赛,对手来自UCLA。
高松教练终于结束了他涕泪横流的赛前动员,仙道一个人坐在场边,静静地望向对方休息区。
很显眼,唯一的一个亚裔人。大概跟自己差不多高吧,可能再壮些 ,会是什么位置呢?毕竟一百九十几的个子在对方并不算高的……那么,他呢?应该还会再长吧,赶上自己?说不定下次有机会再较量, 对方队里会有他那张俊俏的脸呢……
一缕微笑悄悄爬上仙道的脸。他猛地摇头,骂自己这种时候不该走神。
一旁的越野瞅准时机,走上来拍了拍仙道的后背:“怎么样,有多少胜算?”
仙道始终注视著人高马大的对方:“尽力而为吧。”
比赛开始。
也是后卫么?仙道暗想。
眼神交错时,仙道习惯性地笑笑,而对方竟用著同样的表情以日文启口:“多指教。”
那一刻,也在场上的越野以为自己看到了两个仙道。
这是场相当激烈的比赛,至少对仙道来说。好像老天作弄,那个人与他死死纠缠40分钟,真仿佛专业斗气选手,仙道终于知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词是为谁造的了。其实,对方也是这么想他的吧。
比分是89:112,虽然教练不说,但大家知道他是基本上满意的。日本与美国的大学篮球水准是明摆著的,这是整体问题。
“不错,老兄!”越野跳过来,拿胳膊肘撞了仙道一下。
“嗯。”
可是越野听出那声音闷闷的。仙道肯定不是为比分计较,他不是那种庸人自扰的个性。顺著他的目光望去,果然另一端是那个家伙。能混在UCLA的校队里,应该算是有两把刷子的,个人技术不错,整体意识也挺好,够棘手的。
“那小子不是吃白饭的,嗯?”越野试探著。
仙道扭过头瞅了越野一眼,思量著什么般走开了。
该不该告诉他呢?难道他也感觉到了?越野在心里捣腾著那句没说出的话:你们两个人很像呀。
正准备离开,眼睛扫过观众席,坐在前排的清水跃入视线,而凭她目光直直的角度,越野轻易便猜出了她所关注的目标。
大家都怎么了?费解著,他追了出去,“仙道,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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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在泡沫酒吧?自己高二时有队友过生日就去那里,反正因为个子高,没有人来找你年龄的麻烦。现在地地道道上大二了,竟还躜在这间吧,越野还挺有怀旧情怀的。
仙道两手插兜,不紧不慢地向目的地逛去。再过两条街就可以见到泡沫不大的彩灯招牌了,四年来,它只换过一次,前任还是因为有人K架,中了“流弹”才光荣退役的。就这样,一些关于这附近的旧场景一一在仙道的脑海中登场,比如说修左边的那座天桥时,这里车总堵得水泄不通,民怨也如洪水般高涨;比如说转角那家游戏厅里,仍上高中的自己曾和数学老师撞个正著,事后为了个人的私念,竟双双三缄其口;比如……
仙道此时正打算过最后一条街,他继续著自己的回忆:比如在对面的泡沫吧门口,自己曾亲眼见过一对情侣闹别扭,女的赏了男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