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向日葵 虐-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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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一些像我们这样没有身份和国籍的人去为他们卖命，只是没想到，这种事也发生在我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还有这种事发生。我瞪着眼睛，心中不知道是难过还是生气，“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侵犯人权，难道你们不怕犯法吗？”
“法？”冷冷的笑着，讽刺的看着我，眼里有着不屑，“你们这些触犯了法律的逃犯和偷渡着，有什么资格对说这些。不要罗嗦了，如果你不希望成为那几个睡在水底的人，就快点出来。”一手指外面隐隐冒血的水面，一手威胁的挥动着皮鞭发出‘啪啪’的声响。
从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小磊一直躲在我怀里不敢出声，听到大汉挥鞭的声响，惊恐地抬头看了一眼凶恶的男子，明亮的眼睛顿时吓出了水花，“爸拔，小磊怕……”
稚嫩的童音在我耳边响起，让愤怒中的我平静下来。低头看着小磊黑黑的身躯紧紧地依附着我，小鹿般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我心中一痛，只能紧紧拥住这幼小的身体，“小磊别怕，有爸爸在，小磊会好好的。”
“恩。”安静的点点头，眼睛里充满了信任，小手更是紧紧地缠着我。
小磊依赖的眼神让我心中一阵酸苦，其实，我根本不及小磊此刻的坚强。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对小磊的愧疚更深了。
现在的小磊只有三岁，什么也不懂，却乖巧的让人心疼。他不像其他小孩一样有父母疼爱，有伙伴的包围。在我小的时候，我所拥有的快乐和幸福，小磊是不会有的。本应该是在大人怀里撒娇，有好吃的，好玩的年纪，可是小磊却已经懂得了生存在这里所要付出的代价。每天我出海的时候，小磊就会陪着那位70岁的邻居爷爷到废弃的码头，捡那些过去商贩贩卖奴隶遗留下来的铁链和和脚烤，用它们换取少得可怜的食物。每每看到小磊赤着脚，手里捧着食物高兴的样子，我就越发难受。我给不了，我始终给不了小磊幸福。而现在，他还要陪着我到另一个未知的地方去，这让我害怕的颤抖。上天，如果你要惩罚我，请你，请你一定不要让这个可爱的生命受到波及。
“怎么还有一个小孩。”大汉一脸不爽的看着躲在我怀里的小孩，然后不耐烦地挥挥手，“算了，算了，一起带走，也许会有用。”捏着鼻子转身离开屋子，“快点出来，这个村庄五分钟后就要爆了。呸！这是地方X臭。”
抱紧小磊，我失望的闭上眼睛。这里马上就要不存在了吗？看来是不可能逃走了。
“爸拔，要搬家吗？”小磊疑惑地看着我，脸上的不舍那么明显。
强自镇定地笑着，将一件黑色的衣服裹在他身上，“恩，我们要离开这里，这里好臭哦。”
看到我一脸受不了地伸手在鼻子前挥着，小磊也跟着皱了眉，小手捏住鼻子，拼命地点头。那可爱的摸样终于让我们有了笑容。
‘克尔曼’？
忽然发现披在小磊衣服上的扣子上竟有这样的字眼。这件黑衣服是曾经救过我的男人留下的，这里大概也只有这件衣服值钱了。可是，我却从没注意过，扣子会有这种字。
‘克尔曼’！好熟悉的名字，我好像在那里听过。
“喂！小子，磨蹭什么，快滚出来，想炸死在里面？”
粗鲁的吼叫声，打乱了我的思绪。我皱着眉，抱着小磊，跛着腿离开了这个生活了三年的木屋。
看着我最后一个走进人群里，手里拿着皮鞭的大汉点点人数。“恩，不错，带他们上船。”
“小阳，孩子没吓着吧？”一边走，菲尔得大叔小心翼翼地凑上前，脸上不知是不是这些人弄的伤口。
“没事。”环视着周围个个狼狈的村民，我的语气突然有些无力。
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哦，那就好。小阳……”
“砰！！！”
一声枪响引起了周围一阵惊呼，也打断了菲尔得大叔的话。
惊讶地看着那位一直陪小磊捡铁块的老人捂着胸口，痛苦地倒进泥泞里。我一边小心地捂住小磊的眼睛，一边愤愤地看着那个那皮鞭的男子，声音颤抖，“为什么？我们都听你的，你为什么还要杀人？”
一把将我推上登船的木板，男子作势要向我挥鞭子，“滚上去，你这个瘸子。看你那样，还带着孩子，你最好不要太没用，不然你也得死。我们可不养没用的人。”
稳住身体，心中的愤怒让我胀红了脸，猛地回身瞪着大汉，却因为看到大汉怪异的眼神而突然颤抖起来。
菲尔得见状，忧心忡忡地上前拽着我上了船。
远远地看着那个抱着小孩的年轻男子消失在船舱里，一位身形同样彪悍的男子站在刚才开枪的大汉身后，奇怪的看着他，“皮特老兄，那个瘸子那么吼你，你怎么不狠狠地鞭他一顿。”
大汉玩弄着手中的皮鞭，刚才还凶神扼杀的脸上突然出现淫亵的笑容，“没发现他长的很不一般吗？打伤了多可惜。想想等我们回到那个无趣的岛上，有这么一个人陪我们不是挺好？”
身旁的男子一副突然领悟的样子，点点头，脸上同样挂起邪邪的笑容。
………
“小阳，怎么了？”
当油轮渐渐靠近那个显得阴沉沉的岛屿时，菲尔得大叔注意到我渐渐苍白得脸色，满上疲惫的脸上更加担忧地看着我。
有些木然地摇摇头，幽深的眼瞳无法从前方的岛屿移开。我一脸僵硬。没有知道我此刻的恐惧，没有人感受到我心中绝望的呐喊声。
不！！！
我在心底拼命的摇头。无法相信为什么会发生这么让人痛苦的巧合。
我感到我的身体正在剧烈地颤抖，若不是菲尔得大叔在身后，我可能就此瘫倒在地。这是不是命运开的另一个玩笑。原本以为已经逃离了黑暗和血腥，却在三年后的今天，又让我回到了恶梦的原点。
我想笑，笑命运如此看重我，让我连连手挫。
我想哭，哭为什么承受了那么多，命运还要继续玩弄我。
可是，我即笑不出来，也没能哭。僵化的脸上，只是一片木纳。
“爸拔……爸拔……”
在小磊带着哭腔的语调里，我勉强咽下喉中的腥甜，对着怀里的孩子扯出干干的笑容，愧疚地摸摸他的头，“小磊，爸爸没事，爸爸不好，让小磊担心了。对不起！”
吸吸鼻子，小磊乖巧地点点头，伸手拍着我的背，“爸拔乖……”
眼前的天真无邪，让我发疼的心口揪得更紧。忍住眼泪，我紧紧抱着这温暖单薄的身体，在心里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里是我的恶梦，是我永身不能磨灭的痛苦。它让我失去了尊严和信仰，让我变得肮脏丑陋。
小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在这里我还能保护你吗？
颤抖的双手，无意识地抓住挂在颈项上的锦囊，血液顿时一片冰冷和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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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岛·
“大组长，这是我抓到的三十名男丁，用他们来填补1号井和4号井的人员空缺绝对没有问题。”皮特站在一名金发的男子前，得意地笑着。眼光落在眼前一脸悠闲的俊美男子，心中不由得一阵荡漾。要不是清楚大组长的冷血和残酷，皮特想，他可能早就迷恋上这个人了，醉死在他的笑容里了。
狭长的凤眼淡淡地扫视眼前这些面如菜色的男子们，微笑着点点头。虽然只是一抹淡淡的笑容，却让我身边的这些大汉看直了眼，“恩，皮特，干的不错。将他们编号后送进矿区。”
“是！你们这些逃犯还愣着干什么，快走！”用力踹了一脚我身旁的男子，皮特晃悠悠地走上前带路。
一边安抚受惊的小磊，踮着腿跟着人群走动，我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那个被称为大组长的金发男子，却非常不凑巧的撞上他深究的眼光。那眼神似乎什么都能看透一样让人畏惧。心中一颤，急忙扭过头。心里呼出一口长气，还好这个人我并不认识。
虽然他的确有一副叫人惊叹的外貌，可是我却觉得他的眼神就同九哥的一样，让我惊恐不已。
“站住！”
伸手淡淡的话语虽然很轻，但让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脚步。在大家疑惑的眼神中，金发男子如同一只优雅的猫，慢慢地向我们走来。
在我没有任何留意的情况下，一个高大的身影稳稳地罩住我。随之而来的巨大压迫感，让我连连退后。心中暗不秒。
难道？难道他知道我？
被称为大组长的金发男子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站在我面前，用锐利的眼光仔细的大量着我，双唇紧闭，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久久不曾开口。
慌乱地盯着他，心底紧紧绷着一根弦。我无法开口说什么，只能显得有些无助的承受着男子燎人的眼光。
意外大组长会有这种表情的手下们，都议论纷纷的看着我，脸上掠过一丝惊艳。心里好奇不已。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等待着大组长会做出什么反应。
良久，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名男子眼睛一亮，像是已经揭开了心中的谜团而高兴的大笑起来，“哈哈哈，果然是你，I…031，韩小阳。”
狂乱的眼光，兴奋的笑声。眼前这个原本很安静的男子突然变得像只兴奋的野兽，咆哮着。不仅是我，就连他的手下也吃惊了。
他认识我！怎么会。他这样一张脸，不管走到那里都会让人眼前一亮，如果我们真的见过，我一定会记住的，可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啊？可他的眼神似乎不是这样认为的，他在告诉我，他认识我，他一直都认识我。
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仿佛掉回那个黑暗的空间里，周围的人突然消失不见了，怀里的小磊也没有了。黑黑的，身旁安静的可怕。没有人，除了我，还有那个不停在笑的金发男子外，我什么也看不到。
我直愣愣地盯着他，心里明白这个男子很可能会成为我的另一个恶梦。想要尖叫着逃开，可是双脚像声了根一样无法动荡。
菲尔得大叔担忧的眼神和小磊哽咽的喊声没能让我从无尽的恐惧中拉回来。直到男子危险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我才惊觉地退后。
想要出碰我的脸的手停留在空中，男子脸上挂起淡淡的笑容，但眼中却是冰冷的，“皮特，把他带进来。”垂下手，男子倏然转身走进前面的楼房。
“是。”奇怪地看着组长离开的背影，皮特有些不是滋味，“妈的，竟然被组长发现了，本来打算今晚拭拭味道的。”嘴里碎碎念，眼神不满地看着我，“还抱孩子做什么，快进去！”
“爸拔……不要走……”黑黑的小手紧紧抓皱了我衣领，似乎不打算放手。
僵硬地看着怀中的人儿，想要给他一个放心的微笑，可是我做不到。我所有的力气似乎在刚才那一刻都用光了，现在是那么无力，那么彷徨。
在小磊额头印上一个吻，“小磊，爸爸没有要丢下你，你乖乖的陪着菲尔得爷爷，我马上就回来。”
将不情不愿的小磊交个菲尔得大叔，接受到菲尔得充满疑惑和担心的眼神，我苦笑一下，冲他摇摇头，转身离开。
这里是很宽敞的客厅，本应该很明亮的房间却因为厚厚的窗帘而显得很阴暗。
门在身后沉重地关起，彻底断绝了外面所有的光亮。而屋里唯一的光亮就是前方的墙壁上，显示屏的小孔发出的微弱光亮。
一个人在那里，面对眼前的可怕是怎样一种心情。我好比一只困在老虎笼子里的兔子，惊恐地看着眼前凶猛的老虎，因为力量的悬殊，我似乎只有任命的等待老虎将我一点一点撕裂。
良久屏息的等待，却发现坐在沙发上的男子并没有说话的打算，这让我疑惑也让我更家恐惧。往往安静的背后，都会隐藏着最可怕的危险。
慵懒舒适地窝在沙发里，蓝色的眼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