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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出卖-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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诧。 
  “像是巡防军。” 
  “巡防军?”桥口勇马再次惊讶。 
  巡防军动手打守备队不可思议,总要有个理由吧。事件发生在饭馆,是不是与喝酒有关呢,譬如醉酒斗殴什么的。桥口勇马冷静地这么想。 
  “据受伤的人讲,有几个魁梧大汉边吃饭边讲故事,侮蔑我们的祖国。”角山荣说,“忍无可忍,才和他们冲突的。” 
  “他们讲什么?” 
  “说武大郎是我们的国王,他的炊饼布子和烧饼是我们的国……” 
  “够了,别说啦。”桥口勇马怒吼道。 
  “怎么办,社长?”角山荣请示。 
  桥口勇马扬了下手,角山荣退出去。 
  “巡防军挑衅,公然伤人……”桥口勇马觉得事件的背后肯定有什么原因,他在想这个原因。 
  “社长,她来啦。”小田说,“在小客厅等您。” 
  桥口勇马起身去见他约见的人,走到小客厅前,忽听院外有驾驭车马声,很乱很杂,有重要人物来访,他暂时撇下等见自己的人,走向大门。 
  “报告社长,巡防军洪司令求见。”士兵说。 
  “请到大客厅。”桥口勇马说。 
  满铁株式会社设有一间宽敞的会客厅,摆着一些花草,那面太阳旗挂在桥口勇马背后的墙壁上。 
  “司令。”桥口勇马热情上前招呼道。 
  “社长桥口先生。”洪光宗故意把称呼说得拗口,这也是心里对谁不满意的表现,他是个藏不住恼怒的人。 
  “请坐,司令,郝秘书。”桥口勇马让座,心猜想他们突然来访的目的。 
  “社长桥口先生,咱们兔子弹棉花——直蹦。”洪光宗开口道。 
  兔子弹棉花?桥口勇马迷然。 
  “郝秘书你说吧。”洪光宗说。 
  桥口勇马目光落在他背地经常琢磨的,一个间接多次交手的对手身上,小心翼翼起来。 
  “社长,司令给你们道歉和包赔来了。”郝秘书说。 
  一个疑问迅速有了答案,是巡防军打伤自己的人,桥口勇马寻思道歉和包赔是什么意思。 
  “巡防军几个士兵,酒后与守备队发生冲突,司令表示歉意。”郝秘书说,“守备队三个弟兄受伤,包赔一百二十块大洋。” 
  巡防军这样做先发制人,恶毒带有讽刺的先发制人,使桥口勇马心苦嘴说不出,一时无法应对。 
  “社长桥口先生,这是你们赔偿标准,如果觉得少,我军再多出一点。”洪光宗的话扎巴拉沙(扎心的感觉)的,让听者不舒服,还有点疼。 
  桥口勇马细咀细嚼巡防军司令的话,明显有所指,何谓满铁株式会社的赔偿标准,从来没出台这样的赔偿标准啊!什么意思? 
  “社长桥口先生,”洪光宗语气很生硬地说,“你们大老远的到东北来,也不好背房子背地,租疙瘩地住啥的你们就好好住着,谁家的孩子、鸡狗啥的碰着你啥的将就点,别耍驴。”   
  《出卖》第十九章(37)   
  噢,桥口勇马顿悟,洪光宗奔前几天守备队射死中国小孩的事来,如此推断巡防军动手打人,十之八九是他主使的。忍,必须回避土匪司令的锋芒,他全是土耍,惹恼他不好收场。 
  “司令,都是误会。”桥口勇马高姿态,退让是一步高棋,口是心非地一顿虚假表白,“巡防军和满铁株式会社友好……” 
  “告辞啦。”洪光宗见郝秘书使眼色,事先他们约定好,秘书给他递眼色就离开。 
  桥口勇马虚假下去,挽留喝茶什么的,洪光宗谢绝。 
  等在小客厅里的人见桥口勇马进来,急忙站起来。 
  “社长。” 
  “对不起,让你久等。”桥口勇马客气道。 
  在关东地面上小有名气的红萝卜被满铁株式会社社长约请来,可不是一次礼节性的见面。 
  戏装的红萝卜光彩照人,舞台下的红萝卜仍然楚楚动人。满铁株式会社内已有了神奇的东西——电灯,亮子里还是煤油灯、蜡烛照明的时代,只有日本人才有这稀罕玩意。(蓝磨坊也有电灯)。 
  “社长,”浸在电灯光下的红萝卜新鲜得有些透明,问:“找我有事?” 
  “有件事。”桥口勇马不想马上谈这件事,他说请红萝卜吃海苔包饭。 
  红萝卜熟悉东北人的包饭,大白菜叶抹大酱,铺上葱丝、香菜、米饭,和日本的海苔包饭不能比,没有鳗鱼什么的高级东西。 
  桥口勇马同红萝卜的关系,更准确说是黑龙会,现在说是满铁株式会社和她的关系一般人不甚了解,月之香都不清楚,蒙着一层神秘的色彩。名角接触的社会名流,与桥口勇马来往,谁也没认为不正常。 
  蜘蛛到一个新地方做的第一件事,是编织网,生存的需要。桥口勇马到东北,织情报这张网把红萝卜系在一个节上,使她成为网的一个组成部分。名角有机会接触社会的上流人物,所以招募她。 
  “我不知怎样感谢会长?”红萝卜劫后道。 
  “为我会工作。”黑龙会长桥口勇马说。 
  红萝卜遭劫难给桥口勇马说服她做间谍提供一个机会,戏班子在镇上踩寸子踩寸子:民间舞蹈,属秧歌队伍中的一出小戏。时给一绺土匪盯上,去另一个集镇演出途中遭土匪劫持,后被黑龙会的刀客救出。 
  权衡利弊红萝卜决定为黑龙会做点事。 
  “秘密做。”桥口勇马要求她永远不暴露为黑龙会工作,他们见面以普通朋友的身份,今天,他也是谈为满铁株式会社成立一周年庆典演出名义,请她到这里来谈。 
  “演什么?” 
  红萝卜看出不是社长的偏爱,是让她想起一件感恩的旧事。 
  “你演旦角穿那双小鞋,舞姿柔中俏……”桥口勇马一直为下面要谈的事做铺垫,可以看出要谈事情的重要了。 
  吃完海苔包饭,喝茶铺垫继续着。 
  “请你做一件事……”桥口勇马这样开头。 
  【69】 
  “闲来无事上南壕,看见两个耗子来摔跤;大耗子抱住小耗子的腿,小耗子搂住大耗子的腰。一边过来个大花猫……”洪光宗高兴哼唱他看戏学来的几句。 
  孙兴文进来,说:“司令今天高兴啊!” 
  “整治了小鼻子,谁不高兴。”洪光宗道,揍折守备队员的腿,桥口勇马不恼不怒不算,还点头哈腰的恭维。 
  “有个成语,笑里藏刀。”孙兴文婉转地提醒道。 
  “哼!藏刀,藏炮我都不怕他。”洪光宗觉得脚下踩的是自家的土地,头顶的是自家的天空,你小日本外来找食吃,有啥牛B的?谁给你仗腰眼子,皇帝,那些走马灯似的总统?在三江地面上,我洪光宗不给你仗腰眼子,你能扬棒欢实? 
  “日本人绵里藏针……” 
  “又藏刀又藏针,他们放量藏好啦。光藏他敢露吗?打折他们三个人的腿,扁屁没放。要是放,再打折他们三条腿。”洪光宗越说越起劲儿,在三江地区,说话最大的是巡防军司令。   
  《出卖》第十九章(38)   
  孙兴文知道司令话说的大,说得粗,做起事来不莽撞,缜密而慎重。比如,白狼山放排即要开始,他关注这批木材,特派自己带一营兵力进山配合木把总管常喜天,顺利放完排。 
  “兴文,几万立方米红松我不放心哪!”洪光宗说,“你们一路护送他们到吉林船厂。” 
  “没问题,司令。”孙兴文说,“我马上动身进山。” 
  “不忙,江驴子(放排人)尚未招齐,木把总管常喜天正在北沟镇招人呢,过些日子去赶趟。”洪光宗说。 
  “我们先做好进山准备。”孙兴文说。 
  “行吧。”洪光宗想到一件事,说,“明个儿红萝卜来镇上唱戏,我们一起去看。” 
  准确说红萝卜的戏班子先踩寸子后唱戏,满铁株式会社请的。请帖送到司令部,被邀请看戏的洪司令和大夫人,二姨太。 
  玻璃马车到满铁株式会社,踩寸子刚开始,许多人围观,丑角和旦角红萝卜动作诙谐、风趣,板胡二胡锣鼓配着,将缠足妇女行走的姿态美轮美奂地表现出来。 
  “夫人,司令。”月之香穿鲜艳的和服,美丽在洪光宗他们面前,她算半个主人,说代表桥口勇马招呼客人也行,总之是满铁株式会社的人。 
  “老师。”环儿还沿用月之香在司令部做家庭教师的称呼叫她,说明她在夫人的心里什么都没改变,如果枝儿活着,她也不会改变什么。杀死父母尽管枝儿自己都承认了,她还是将信将疑。环儿是不沾一点儿政治边儿的女人,做贤妻良母是她最大的快乐。 
  “请用茶。”月之香请他们到客厅,没直接去戏台子。 
  “司令,”先到的陶知县,最近官职称呼有些变化,新叫他县长了。 
  “陶县长。”洪光宗招呼道。 
  直到节目开演前,桥口勇马才出现,中国式的客套他学得不错,先是对司令一番客套话,然后是对夫人,再后是县长及其他客人,照顾不周什么的。 
  戏开场,身份高的坐在前面,招待有茶水、瓜子、水果,洪光宗一家人坐一张桌子前,黄笑天等卫士坐得稍远一点儿。 
  丑各位乡亲, 
  朋友邻居, 
  闲着没啥事儿, 
  看看蹦蹦戏。 
  一典不了箱, 
  二当不了衣, 
  三不用卖房 
  四不用卖地。 
  花钱不多, 
  大长见识。 
  古往今来, 
  中国历史; 
  民间传说, 
  神话故事; 
  上有天文, 
  下有地理; 
  灯谜酒令, 
  典故谚语; 
  三教九流, 
  红白喜事; 
  看了蹦蹦戏, 
  百病都能治。 
  旦都能治啥病? 
  丑解瘟去毒, 
  消痰化食; 
  去愁解闷儿, 
  败火顺气儿; 
  胜似灵丹妙药。 
  人人都说得意。引自《二人转说口汇编》,吉林省艺术研究所1984年编印。 
  红萝卜唱着走下台,用当下的话说和观众互动,她走到洪光宗面前,望着他唱。两位夫人高兴,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名角,粉丝沉浸在喜悦亢奋之中,忽略丈夫见到旦角时的不正常表情。 
  洪光宗的目光被牵走,如牵走一只乖顺的羊。 
  演出结束,桥口勇马鼓掌把洪光宗请上台,创造了一次亲密接触机会,或者阴谋者设计了机会,红萝卜与洪司令握手时,司令感到对方使劲握自己一下,把一种暗示准确传达他,作为回敬司令使劲握了她。 
  【70】 
  月之香突然来访,洪光宗有些慌措。 
  她最后是士兵捆押出司令部大院的,那天带她去交换枝儿,从黑貂厅窗户前经过,相信司令一定站在窗后看着自己,这不是自作多情,他一定有些舍不得自己走,因为他需要,强烈的需要。 
  “到白狼厅。”洪光宗不愿意想起往事,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出卖》第十九章(39)   
  月之香第一次进这个厅来,零距离接触白狼,明知是标本,心仍发虚。洪光宗进来,她客套道: 
  “司令,请多关照。” 
  “请坐。”他说。 
  客套是一种远,一种距离。 
  “有件事和司令商量。” 
  “说吧。” 
  “我们想买一万立方米红松。”月之香补上一句,“我们可以出高价。” 
  “修铁路?”洪光宗往敏感话题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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