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风云-第7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但我早该这样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正是他想的,这也是我们都到这里来的原因。”
“是啊……不过我们在学校里从来没有惹过他。我从来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尽欺负别人。我弄不懂为什么没有人早早地把他的气焰给压下去。”
基思说道:“他专拣软柿子捏。”
比利·马隆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说:“喂,他真的在你头上撒尿了。”他大笑,接着说道,“听我说,我在酒吧见到你以后,好像是第二天我头脑清醒过来时,我记起你和安妮·普伦蒂斯的事。我头脑中有一种大胆的想法,那就是你将与她相聚,一起找回失去的东西。这算不算聪明的想法?”
基思不回答。
比利继续说:“我猜测他也估摸出这件事。你知道,我过去有时在街上看到她——我是说,在学校里我从来没有很好地了解她,但由于我们曾经是同班同学,她总是向我微笑,打招呼。有时候,她停下来,同我交谈几句,你知道,问我近来可好。我站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想:‘你的丈夫糟蹋了我的妻子,我应该告诉你这件事。’可实际上,我从未告诉过她。我不想谈得时间太长,因为我怕若被他看见我与他妻子谈话,他会报复我,或者虐待她。”
基思说:“也许我应该让你将他开膛剖肚。”
比利看着他,说道:“这事我不需要你的许可。”
这话有点使基思出乎意料,但对比利来说,是个好兆头。基思说:“我们讲好的,我发号施令。”
比利不吱声了。
又过了一小时,天气变得寒冷了,基思看了一下表:十点钟。他急于想采取行动,但还太早,巴克斯特还醒着,警觉着,他的狗也如此。
基思看到月亮已偏西南,估计还有两三个小时的月光。
基思说:“好吧,告诉你我们的行动方案。乘有月光时我们把几条狗给收拾了,等到月亮下山,我冲过那片空旷地,你掩护。我爬上平台,在靠近玻璃拉门的地方背贴墙壁。行吗?”
“到目前为止还行。”
“现在你得引他出来,你会学狗叫吗?”
“当然会。”
“好,你一学狗叫,他就会出来,就像刚才那样。不过,这一次我在他背后用手枪顶着他的头。简单而又安全。你觉得有问题吗?”
“听起来没问题……这些计划听起来总是不错,不是吗?”
“对。有时候这些计划甚至很管用。”
比利笑了。“记得课堂里挂着黑板上橄榄球课吗?每场球都是触地得分。军队中也是一样,可课堂上从来不讲当你的弟兄们伤亡后会发生什么情况,没有人知道敌方正玩什么鬼花样来搞乱你的阵脚。”
“这就是生活。”
“是啊。”他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想我把自己弄糟了,我不要坏蛋来欺负我。”他又说,“不过我闲荡的时间够长了,现在终于抓住了这个机会。”
他们在又冷又黑的树林中等着,用帆布雨披裹着身体。到午夜时,基思站起来,雨披掉在地上。他说道:“我们行动吧。”
第四十章
克利夫·巴克斯特放下杂志,打了个哈欠,他喝光一罐啤酒,从纸袋里掏出一把椒盐脆饼吃着。他看看坐在摇椅上的妻子,把几块脆饼扔到她的毯子上。“别说我从来不请你客。吃吧。”
她对脆饼看都没看,也不回答。
他说:“准备睡觉吗,亲爱的?”
她仍望着即将熄灭的炉火,回答道:“不,我只想坐在这里。”
“是吗?坐一夜?”
“是的。”
“那么我抱着谁睡呢?”
“反正不是我,我被锁链拴在床头上。”
“是手铐铐住,不是拴住。”
“这对我有什么两样?”
“嗨,如果我能信任你,你就不会被拴在地板上或者铐在床上,什么都不用。我能信任你吗?”
“能。”
他大笑。“能?我能信任你把我脑袋炸开花吧。”
她看着他。“你怕我?”
他眯起眼睛,说道:“我怕任何会扳扳机的人。我不是傻瓜。”
安妮说:“对,你不是,可你……”
“什么?”
“你不信任别人,克利夫。你懂得怎样去信任别人吗?”
“不懂。为什么我该信任别人?为什么我该信任你?”
“如果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杀你,你会松开我吗?”
“不行。干吗为了手铐的事这样小题大做?”
“干吗?因为我不愿像动物一样被拴住。这就是干吗。”
“噢,你没有像动物一样被拴住,动物有更多的自由。”他大笑。“你像被逮捕法办的重罪犯人一样被锁起来。外面的猎狗从不做错事,所以它们能走动一百码左右,你惹了麻烦,女士。大麻烦,也许几星期后,我将把你钩在狗道铁丝网上,那时候你可以说你像动物一样被拴住,可以谢谢我了。”
安妮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克利夫……我那次曾经有机会杀死你……杀人不是我的本性。请相信……你知道的。你自己也这样说过。今天晚上让我不戴手铐睡觉吧,我手腕铐在床头板上睡不着。求你了。我向你发誓,我不会伤害你。”
“是吗?那就是说我醒来会发现自己被铐在床头而你早走了。对吧?对吧?嗨,不必回答。”他向她俯下身去。“这倒提醒了我。下次你要撒尿,可以就地撒。”
“克利夫……求你……”
“然后打扫干净。”他补充道,“但不能尿在床上。”他又打了个呵欠。“这么说,你宁可整夜睡在这张该死的椅子上也不愿与我同睡?”
她摇摇头,“不……对不起。我不想整夜坐在这里。我要上床。”她又说,“我得上厕所。”
“是吗?我有个更好的主意。别动,对你有好处。”他向她走过来,掀开她身上的毯子,把它扔到屋那头去,“冻你个半死,在你的椅子上撒尿吧。”
“畜生。”
他狠狠拧了她面颊一把。“明天早晨你得挨十下屁股。整个晚上好好想想。不给早饭吃。你可以坐在自己撒的尿上,闻我做火腿煎鸡蛋的香味。”
他走到枪架前,开了锁,拿下那支AK…47,再锁上枪架。“我宁可与枪睡也不与你睡,枪比你还暖和呢。”
她坐在摇椅上,双臂抱着身子,眼睛望着尚在发光的余烬。
他问:“你要我加一根木柴吗?”
她不回答。
“不管怎么说,不打算再加了。”
她看看他,说道:“克利夫,求你……对不起。别留我在这里。我冷,我得——”
“你应当好好想想再张开你的嘴,记得我养的那条德国短毛猎犬吧?老是冲着我叫,有一次还咬了我,好多人劝我枪毙它。嗯,任何人都会那样做。我花了一个月时间教它懂得谁是主人,不是吗?结果调教成我养过的狗中最好的一条。你也会这样,亲爱的。”
她站起身来。“我不是狗!我是人,一个人。我是你妻子……”
“不!你曾经是我妻子。现在你是我的财产。”
“我不是!”
克利夫把她推回摇椅,俯身站着,他盯着她看了半天,然后用讽刺的语调说:“好吧,那么,如果你曾经是我的妻子,你该戴着结婚戒指才对,可我看你手上没有。”
她不吱声。
“如果你能找到你的结婚戒指,才能谈得上你是我妻子。想一想,丢在哪儿了?”
她仍沉默不语。
“见鬼,你不需要戒指。你有脚镣和手铐。其实,我多年前就应该给你戴上这些玩意儿了,还得加一条贞洁带,不让你这骚货出事。老天作证,你根本没把婚姻誓言当真。”
“你……”
“什么?你想说我到处玩女人吧,那又怎么样?可我要告诉你——这些女人对我来说算个屁,如果你安分守己,我就不会四处拈花惹草;从另一方面来说,你也在搞婚外恋,不是吗?”
她不吭声。
他靠近她一些,她在椅子上转过身去。他说:“看着我。”
她勉强转过身来对着他。
他说道:“你认为我会忘记我在汽车旅馆里看到的事吗?我不是说你跟他睡觉的事。见鬼,我曾想象过你与野男人多次上床。我是说你竟扑在我身上,所以他能……他能试图杀我,我是说你伏在他身上,弄得我无法砸烂他的狗头,你以为我会忘记这些?我会吗?”
“不会。”
“是不会。永远不会。”
基思和比利跪在空旷地的边缘。
比利通过步枪上的望远瞄准器扫视,基思则将双筒望远镜对准房子。屋内有盏灯还亮着,但并不是基思刚才看到的靠近玻璃滑动门的那盏灯。这盏灯光线较弱,光来自他看到安妮身影的那扇老虎窗,靠近房子中央,那里有烟囱穿过屋顶。他猜想,这光线来自一盏台灯,他看不到有其他灯开着,也看不到壁炉里火焰的光,虽然烟还从烟囱里飘出来,烟仍然向他们飘过来,说明他和比利依旧在狗的下风,这是有利的。
他继续通过望远镜观察着房子,从窗口看不到动静和人影。他也看不到易于暴露的电视机的蓝白色闪光;电视机本来会在屋内产生背景声音,对他们的进攻有利。当然,还可能有收音机或音带的声音,但基思深信巴克斯特不会为自己创造一个不利条件。如果基思必须猜测现在屋内正在发生什么——他的确只能猜测,他会说其中一人或他们两人仍醒着,坐在即将熄灭的炉火旁,也许在阅读,也许在谈话。他也推测安妮的行动在某种程度上受到限制,否则巴克斯特就得时时刻刻提防着。
基思扫视房子周围的开阔地。他看见那金毛拾彧在狗道靠湖的远端趴在地上,也许是睡着了,他注意到另一条狗,在湖光的映衬下现出轮廓。这条狗在湖岸边走动,似乎也圈在一条沿灰湖走向的铁丝网狗道上。现在看不到第三条狗,它一定是在房子后面的某个地方,他忽然想到,巴克斯特在隐退到他的巢穴之前,早就已经布置好了这些狗哨,以保证最大限度的安全。基思想,如果他是巴克斯特的话,他也会采取预防措施的。
基思放下双筒望远镜,比利也放下了步枪,他们几乎纹丝不动,只能相互在耳边低语,怕惊动了狗。比利小声说道:“越来越难看清了。”
基思点点头。月亮现在已落到湖的西南端,离最高的松树仅仅十度。他曾盼望天完全黑下来,想等到下半夜三四点钟行动,那时狗和人都睡得最熟。但如果现在趁看得见时能够消灭这几条狗,那么他可以更好地在那片树林和房子之间的空旷地上摸索前进。
他们等待着,希望屋内的灯会在月亮降落在松树后面以前熄掉。
基思拿开望远镜,凝视着房子。他凝视的时间越长,它看起来越凶险:这座三角形的建筑物孤零零地高高耸立着,沐浴在月光之中;四周是一片故意清理出来的杀人区,微弱的灯光从看不见的房间的某处射出来,此刻,湖面上有薄雾升起,更增加了周围环境的神秘恐怖气氛。基思试图想象房子内正在发生什么事;安妮和克利夫·巴克斯特在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之后相互间在说些什么;既然两人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