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江湖-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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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怕迷路不成?你有事要忙,等忙完了再说吧。”
“今天没事,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带你出去。”听了白剑飞这话,王英笑了笑。这个师兄确实奇怪,都不知他在想什么。比起来跟着他,王英更乐意自己出去闲逛。但看他那情形,自己要是拒绝,怕是会惹他不高兴。再又想,跟着他,会有很多好处,比如好比带着个钱袋什么的。想到这里,也就高兴地同意了。
两人没有骑马,信步走了出去。白剑飞给王英介绍着典故什么的,竟然十分健谈。王英听地也津津有味,这比听那劳什子琴好多了。两人一路行来,到了江边,看到一个酒楼,觉得肚子有些饿了,遂走了进去。小二早已迎了上来,把二人让到了楼上。
刚上楼,就听到有人喊到,“这不是白兄吗?”王英看去,不认识。白剑飞拱了拱手,说,“原来是黄兄。”那人忙站了起来,迎过来,说,“太巧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白兄。今天真是黄道吉日,出门遇贵人呀。白兄如若不弃,一起坐如何?”白剑飞稍微犹豫了下,但最终还是向那人说,“那就叨扰了。”那人忙喊小二添酒杯,王英也就跟着坐了下来。桌上还有几个人,那姓黄的一个个介绍过,似乎都是这金陵城里数地着的人物。王英也跟着久仰久仰地客套着。重新落座,听着他们在说东道西,王英倒也不在意,只是喝着酒,望着江外的风景,怡然自乐。
正想着何时能结束的时候,却有环佩丁冬之声传来,一阵香气越来越近,众人均朝楼梯看去,却见一个女子娉婷走了上来,众人眼前一亮。女子是绝色,但和陆飞雪的清丽不同,女子属于娇媚型,是能把人骨头酥掉的那种。
“黄公子,我来晚了,自当领罚。”女子走近来,轻声说着。那黄公子笑了,说,“能请到名满金陵的苏小姐来,已是我们极大的荣幸,何谈惩罚。快请坐!我们等着听苏小姐的妙音已经等很久了。”王英一看,明白了,一群公子哥聚会,当然要有女子在,否则,一群大小伙子坐着,实在也是无聊。
那苏小姐微笑了一下,妙目在桌子上转了一圈,似乎把每个人都看到了眼里。众人经他那么一瞧,心神不自禁都动了一下,王英自也不例外,脸竟然红了。
那苏小姐袅袅转身,走到旁边的琴桌旁坐了下来,刚才那抱琴的小丫头早把琴摆好了。还没弹,苏小姐却是把眼睛又那么转了一圈,看到王英时,王英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出了。等那琴音响起来的时候,王英的心才平静了下来。心里却很奇怪,这自己怎么了,怎么象是丢了魂般。再去看旁边的那些人,脸上大多显出陶醉神态,那姓黄的公子竟似要哭出来般。看他们们这般,王英差点笑了出来。再看旁边的白剑飞,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是在很专注地听琴。
这琴,王英依旧听不懂。再去看苏小姐,除了觉地她美外,刚才那种心神动荡的感觉却没了。陡然意识到是她的眼睛,那双水杏眼竟是能勾魂的。琴声陡高陡低,在坐的人似乎也一直处于一种沉醉的状态。王英没敢打呵欠,因为,同样的错误他不会犯两次,除非他故意。王英只是喝着酒,这太白酒楼里的酒还真是不错。听那琴音高了,他就喝一大口,听那琴音低了,他就喝一小口,感觉就好象被人劝酒一样,声音大点,他就多喝,声音小点,他就少喝。如此想着,竟然笑了出来。人都说这琴是知己,如今自己和这琴倒成酒友知己了。
他笑容未敛,却听“卜”地一声,琴声竟陡然停了下来,却原来是琴弦断了。众人均回过神来,愣愣地看向苏小姐。苏小姐抬起头,微微一笑说,“这琴却是找到了知音。”眼光却是看向了白剑飞和王英坐的方向。
“妙呀,天下第一庄的公子和天下第一楼的小姐。都道知音难觅,却是机会未到呀。如今,倒成了一段佳话。”却是那黄公子击掌说起了话。
苏小姐微微一笑说,“我这琴的知音却不是白公子,而是旁边的那位灰衣公子。”此言一出,大家顿时都愣了。王英更是始料未及,这里面可不就只有他一个人穿一身灰衣?
王英看众人眼光都转向了自己,却比任何人都感到惊讶。眼光转向那苏小姐,王英笑了笑,说,“苏小姐怕是认错人了吧,在座的任何一位怕都比我懂那琴。”苏小姐挑了挑眉毛,说道,“公子何出此言?”“实不相瞒,我对这琴丝毫不懂。说出来不怕丢人,姑娘刚才弹奏的是什么曲子,我一点也听不出来。却只当那劝酒的曲子来听。”那苏小姐略显惊讶之色,随后笑了,说,“公子是性情中人,虽不谙琴曲,却懂琴,实在是一般人所不能比拟的。我倒也没看错人。敢问公子贵姓,可有幸相识?”王英大笑,“姑娘此言,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在下姓王,单名一个英字。”
那苏小姐听他报上姓名,猛地站了起来,声音有些发颤,问道,“可是雪山派的王英公子?”王英却愣了起来,咦,自己很出名吗?什么时候出的名?
“正是在下。”那苏小姐的脸上陡然绽开了个大大的笑容,却似比那窗外的太阳还要灿烂,她不再说话,只是盯着王英看了半晌,把王英看地直发毛,不自觉把眼光移开了。却听一声冷哼传来,听明白那冷哼是旁边的白剑飞所发,王英有些想笑。他微微侧身,靠近白剑飞,轻声道,“苏小姐再好,你不是已经有了师姐了吗?怎么,想网尽天下红颜呀?”白剑飞翻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脸上似结了冰。王英陡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是不是刚才喝多了,竟然在这个冷面男面前开这样的玩笑?忙住了嘴,不再说话。
苏小姐那琴弦已断,不久就离去了,走之前,倒也没再和王英说什么,这样虎头蛇尾,王英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怎么在意。只是他成了聚会的中心,倒是他始料未及。众人或嫉妒或愤恨或疑惑或不屑的目光他都当没看见,只是白剑飞不再开口,王英有些郁闷。好不容易这个师兄开朗了些,如今却又恢复了原状,甚至于那脸色比平常还冷。
沉闷着回了扶风山庄,还没进门,却被人喊住了。王英看去,竟然是那苏小姐的抱琴丫头,好象叫什么琴儿。白剑飞阴郁地瞅了他一眼,抬头走进了门。王英摇了摇头,想不就是人家不怎么待见他,至于这么生气吗?自己被人不待见的时候多了,要是都象他,还不早气死了。
琴儿笑着把一封信给了王英,说让王英当场拆开,自己要等回音。信封上龙飞凤舞地写着王英两个字。王英不懂书法,却也看地出那字遒劲有力,竟似男子笔墨。打开信,却只有一行字,“明日今时,太白楼,不见不散!”王英发自内心地笑了,自己果真是来了桃花运。虽然他也知道这来地莫名其妙,也许是桃花劫也说不定。但面对美人的邀请,他要是能拒绝,他就不是个男人。当然,王英是个男人,还是个很正常的男人,所以,他自然会去。
第二天,竟然飘起了零星小雨。王英没有撑伞,走在去往江边的路上,有风吹来,掀动衣袂,衬着他高高大大的身影,倒也有几分潇洒,路上竟也惹几个姑娘瞟了那么几眼。王英乐开了花,想自己难道真要交桃花运了不成?步子不自禁加快了些。
远远地,看到伫立在江边的太白楼,有些萧瑟,有些孤寂,但却挡不住它那种天然的风情。近了,隐隐竟有股箫音传来,如诉如怨。王英听到那箫音,竟然有些愣怔。他不懂音律,他听不懂被人喻为天籁的琴音,他也听不明白那些个被人轰然叫好的小曲,他更不清楚为什么那些个声音能绕梁三日。。。。。。。。。
但如今,他竟然听懂了。就象看到一个人站在这江边,对着滚滚的江水诉说着什么,满腹的寂寞,满腔的想念,满身的孤独,还有那不自禁流露出的丝丝柔情和挡不住的冲天豪情。。。。。
王英,痴了。。。。。。。
等箫声消寂,王英才想起抬腿继续走。耳边竟全是那箫音,此时王英终于弄明白了一个词,不绝于耳的意思原来是这个样子。。。。。。。
刚走到那太白楼前,早有小二跑着迎了上来,把王英让到楼梯前,做了个手势,让他自己上去。王英嘿嘿笑了两声,整了整衣襟,摸了摸头发,昂了昂头,抬腿走了上去。偌大的楼上空空荡荡,左右看看,没有发现预料中笑语盈盈的苏小姐,只有窗边站了一个人,背对着他,一身青衣,看背影竟似满盛了寂寞。王英注意到他手里的箫。心里一动,王英郎声说道,“兄台好雅致,却不知刚才那箫可是兄台所奏?”
窗前的人缓缓转了身,王英呼吸为之一滞。心里暗叹一声,这天下的绝色莫不都跑到这金陵城来了?要说他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当然是白剑飞,但这人却和白剑飞截然不同。虽然都是人间绝色,但白剑飞是冷绝,是高傲,是高贵,但眼前的人却是满满的威严,竟让人不敢去逼视。
看着那双眼睛,王英好似在哪里见过?但却又不敢肯定。笑了笑,王英抱拳道,“兄台好生面熟,难道是这江里的水龙王变化?”那人仍然不说话,只是看着王英,王英见他一直不说话,想莫不是哑巴?也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了,遂抱了拳道,“打扰兄台,不好意思。”说完,便要转身下楼,空空的楼上,只有他和面前的这个人,王英感到莫名的压力。
“既然来了,何不喝上一杯?”低哑的嗓音,竟是说不出的好听。。。。。。。。。
18.喝酒
那人声音沙哑,但却不难听,反而有种磁性。听他邀请,王英略为怔了一下,但有些想拒绝。其实,王英是个喜欢扎堆的人,别人不请他,有时他还要往跟前蹭,更别提有人邀请了。但面对这个人,王英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具体是什么,他说不上来,可以说是压力,也可以说是恐惧。他感觉自己有些怕眼前这个人,也许是因为那人天生的威严,也许是别的,王英说不清楚。
想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看着那人,王英却突然有些不忍。就象他的箫声,就象他的背影,王英感到这个人很寂寞,很孤独,好似天地之间,就只有他自己在行走,别人离他都很远很远。。。。。。。
心头不知怎地一热,王英朗声笑道,“那就喝上一杯?”说着,便走到了窗前的桌子上,正想喊小二加酒杯来,却发现桌子上摆了两个酒杯。
“兄台在等人?巧了,我也是到此等人。”那人也已落座,给王英倒了一杯酒,缓缓开了口,“窖藏30年的醉太白,是这酒楼里最好的酒了。”王英大喜,端起酒杯先闻了一口,然后一饮而尽。这醉太白他昨天喝过,委实好酒,但比着刚刚喝到的这杯,却不是一个级别的。喝完,又眼巴巴地望着酒壶,那人嘴角似乎动了一下,端起酒壶又给王英斟上。王英这次倒没有急着喝,端起酒杯,说,“还没请教兄台怎么称呼。在下王英。”那人竟微微笑了一下,把王英给看地有些愣怔。“尚灵。”“原来是尚兄。幸会,幸会!”
酒是好酒,王英不知何时把酒壶已经握到了手里,不时给对方劝着酒,那尚灵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竟似在喝水。王英不禁佩服不已,一坛酒很快下去了大半坛。王英喝地不少,这酒不是普通的酒,他虽然没什么大事,但话却多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