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列车上的谋杀案-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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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说。“去车站。”
汽车开动后,樱并想起了,这个女人在案发时也在一号车厢里啊!
(四〕
下行《隼鸟》号列车的一号车厢上满是灭火剂的白色泡深,脏不可睹,泡沫沉落到
线路上吧哒吧哒作响。
先行一步来到三石站的佐野告诉樱井说:“再没有发生过燥炸。”
“这么说,是装了三枚炸弹。”
“一枚在小仓库,一枚在厕所,最后一枚是在地板下面。据说三枚炸弹的燥炸力都
很小,即使同时爆炸也不会炸飞车厢。”
“其目的仍然是放出烟雾制造混乱了?”
“我认为头两枚的目的如此。”
“第三枚的目的不同?”
“据说这枚炸弹没有带放烟雾的装置。”
“那为什么要装这枚炸弹呢?”
“不清楚。或是为了威胁人,或者是有其它目的。不过,可以肯定其目的不是为了
杀伤乘客。爆炸虽然把车厢的地板掀了起来,但我认为即使乘客在那里也并不会受伤。”
“下行《隼鸟》号列车的运行怎么办?”
“国铁方面说,只要把发生事故的一号车厢摘掉就开车,预计二十分钟后开车。”
“一号车厢的乘客怎么办了?”
”你说的那九名乘客,让他们都集中在站长室里了。”
“他们完全同意了?”樱井的表情很吃惊,这几个人居然没有逃跑。
佐野有几分得意地说:“因为这是一起谋杀案嘛。”
“尽管如此,在忙乱期间居然没有一人逃跑,真出乎意料埃”“因为一跑反倒要受
到怀疑,而且他们全都穿着睡衣,衣服和随身行李也都放在一号车厢里。”
“还有一个人请你们也要盯住,就是在三石综合医院的那位八木美也子,她本是二
等卧铺的乘客,可是案件发生时她来到一号车厢,自称是大臣秘书的朋友。”
“好的。”
“我去查查二号车厢以后的各个车厢。”
“你认为二等卧铺的乘客也与本案有关?”
“不是,我只是查查刚才挺到的高田律师是否坐在这次列车上。”
樱井上了站台,站台上由于下车的乘客而显得非常混乱。有的乘客干脆就穿着睡衣,
也有的乘客整整齐齐地穿着西服。站上的广播播出消息,颈定列车二十分钟后开车。坐
在站台上的乘客脸上流露出放心的表情,也有人在回列车。
樱井在站台上的乘客中未发现高田,便走进车厢。因为电源车被摘掉,车厢里的灯
灭了,凭着站台上灯光的反射,只能看得模模糊糊。
“这连人的面孔也看不清楚埃”樱井嘴里嘟嚷着,无可奈何地又下车到站台上。
这时,头顶上的喇叭里反复播放了两次,现在要挂机车,请站台上的乘客退到白线
以外。
可以看到甩掉了一号车厢的电力机车和电源车在慢慢地靠近,电源车上也沾着灭火
剂,车体脏得变成了白色。
咣当一声,联挂完毕,电源车的内燃机发出嗡嗡的轰鸣,两三分钟后,车厢里的灯
光一齐亮了。
广播里在播放,下行《隼鸟》号列车再过十五分钟开车。
站台上的乘客渐渐地开始走回列车,樱井再次走进车厢。他沿着狭窄的通道从这头
走到那头,但仍没发现高田或中村朗。因为有的卧铺拉着帘子,而且也不可能连厕所里
都进去看看,所以不能断定两个人就没在车上。
开车的铃声响了,樱井回到站台上。还剩下十二节客车车厢的《隼鸟》号列车留下
尖锐的汽笛声,缓缓驶出了三石站。
樱并目送列车红色尾灯在夜幕中消失后,向孤零零被留在待避线上的一号车厢走去。
临近车厢,一股炸药和灭火剂混合的升臭直刺鼻孔。车厢己无灯光,手拿电筒的冈山县
警们在漆黑的车厢里来回走动,寻找着罪犯使用过的注射器。樱井也借了个手电走进车
厢。安装炸弹的厕所和小仓库的门都被炸垮,周围被熏得漆黑。第三次爆炸正好在一室
的下面,单间的地板鼓起一大块。
难道是罪犯认为大臣在一室,打算给他最后一击而装了第三枚炸弹?
各个单间、通道以及线路上都仔细地查找过,就是没找到注射器及其碎片,县警们
好象要在天亮后再进行一次细致的检查。
樱井走下列车进入站长室。九名眼熟的乘客正在喝着站上工作人员送来的粗茶。其
中唯一的一位女乘客以为难的脸色问搜查一课课长佐野,“贵重的东西都放在车上,什
么时侯能去取呢?”
“再稍过一会儿,车内的调查和检查就要结束了,结柬后就可以自由进入那节车
厢。”
“是把我们当成杀害运输大臣的嫌疑犯拘留在这儿的吧?”说话的这位高个子男人,
用狡黠的眼神看着佐野。他就是自称山下一郎的家伙。
佐野的脸色沉了下来,因为武田死亡的消息还在保密。他用严厉的目光注视着对方,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在这儿的人都知道运输大臣坐的是一号车厢,而且发生了爆炸。从仅把一号年厢
的人带到这儿拘留的情况来看,难道不是可以惟断大臣是死了吗?”山下满象那么回事
似的洋洋得意地说。
佐野的险上浮现出为难的表信,对方的话不无道理,这倒使他感到很狼狈,他看了
一眼樱井。而樱井却另有想法。如果在这儿的九个人都是高田的同伙而有计划地谋杀大
臣,理所当然地会知道大臣的确死了。
山下向其他八个人说。“我们还是被当成杀人嫌疑犯了!”
“真的吗?”
“那太不象话了!”
“杀人嫌疑犯?!毫无道理。”
几个人大吵大闹起来。
佐野不得已把大臣死在医院一事告诉了大家,然后说,“不是认为你们中间必有罪
犯,只是因为大臣被害于一号车厢,总得向乘坐同一车厢的诸位问间各种情况吧?”
“我只是因为发生爆炸,才把神志不清的大臣一行从睡梦中救出来的。我倒不是说
要得到什么抢救人命的表彰,但总没有受窜的道理吧?”山下不服气地说。
“不是审讯,而是想请诸位帮助解决这个案件。”
“怎么个帮法才好呢?”女乘客问。她个子不高,大约三十岁,自称新井君子。
佐野环视了一下九个人的脸说:“大臣一行五人被人酒了烈性安眠药睡着了,我们
想知道是谁、用什么方法给这五个人吃了安眠药。”
“这事问我们还不如去问当事人,一问他们不就明白了吗?”根本摇晃着肥胖的身
体说。
“是埃不过,他们一、两个小时还醒不过来。”
“我可不知道啊!”根本耸了耸肩。
木利用手指着樱井说。“问我们还不如问一问站在那儿的那位警察先生,他一直在
一号车厢里警戒。”
搜查一课课长佐野也杷目光投向樱井。樱并对佐野说:“我是从大阪上车的,我认
为在那个时侯大臣一行已经吃过安眠药了。”
“那么说,五个人是在东京到大阪之间被人灌了安眠药的?”
“我只是这么想。”。木村插嘴进来,“啊,警察先生,您都不知道这几个人是在
哪儿被人吃了安眠药,那您略微思考一下就会知道我们这些乘客是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
我们没和他们一起吃过饭,即使让他们喝放了安眠药的饮料,五个人也不会全喝。特别
是还有两名警卫的保安人员在那里,他们也不会喝别人送的饮料的。总之,认为是我们
让大臣一行吃了安眠药,实属黑白颠倒,真是没有道理埃”这番话很有说服力。确实,
这九个人让大臣一行吃了安眠药是不可能的。当然,他们说是和大臣同乡,把搀有安眠
药的威士忌敬给大臣,让他喝下去,这样的事不是不可能的。但是,专门担任警卫的两
位保安人员是不应当喝那种东西。而实际上保安人员也睡着了。
佐野一时无言以对,沉思之后说:“那么,关于安眠药这事等那四个人醒来时间问
他们吧。其次是,发生爆炸时你们当中有谁靠近过大臣吗?”
“大臣是由那位警察先生和列车员两个人救出去的。”木村说,“别的人是一起把
随从大臣的四个人救出去的。”
佐野看看樱井,“是这样的吗?”
“大臣确实是我把他背出单间的。不过,此时有人在大臣的手腕上注射了氢氰酸
液。”
“这人是谁?”
“不清楚。当时很乱,通道上满是烟。在我背大臣跑出单间时,背后有个男人的声
音曾问过两次:‘死了吗’。”
“是不是列车员?”
“也许是,也许不是。刚才有人说,大臣是由我和列车员两个人救出去的,这不对。
因为列车员当时正忙于开其他四个单间的锁。”
“那么,至少列车员不是罪犯了?”
“我是这样认为的。我认为他当时没有那样做的时间。因为爆炸发生后他必须马上
打开五个房间的锁。况且,我记得他当时手里拿着万能钥匙,不记得他拿着注射器。当
然,也有可能他把注射器装在盒里藏在口袋里了。”
“除去列车员,剩下的就是这九个人了。”
“还有一个人,就是那位到医院去了的名叫八木美也子的女人。”
“啊,是那个女的嘛!”佐野表示同意。
九名乘客这时又是一阵吵闹,悦不该把他们当成罪犯来处理。其中一位近五十岁的
男人撅着嘴,咬上佐野了,“我是去西鹿儿岛那儿有事才坐这次列车的,这可怎么办?”
“关于这一点,我们打算请国铁在不给各位添麻烦的情况下来进行处理。”佐野虽
然这样说,但脸上露出十分苦涩的表情。没有确凿证据能证明在这九个人当中有谋杀武
田信太郎的罪犯,如果在一号车厢里找到注射器,还能暂时拘留他们,可象现在这样下
去也实在没有道理。他把九个人的面孔逐个地看了一遍,然后说,“诸位,请杷你们的
姓名和住址。告诉我们。”
(五)
三石站的站长和车站工作人员都在深夜到车站上班来了。
不沦怎么说,蓝色列车发生炸弹爆炸,运输大臣被害,这是一起重大案伴,是园铁
成立以来发生的首起案件。国铁总裁决定天一亮就赶到现扬来。官房长宫和两、三名阁
僚也会很快地赶到这座城镇来的吧。当地的新闻记者们已经驱车赶来了。
那九名有问题的乘客,已由国铣通知比《隼鸟》号晚一小时十五分的下行《富士》
号列车在三石站临时停车,让他们上了这趟车。警察想把他们拘留到天亮,但没有找出
足以这样做的证据。注射器始终没有找到,又查不出认为是他们安装定时炸弹的证据,
岂止这样,九个人还在爆炸混乱时把大臣一行从单间里救了出来,总不能把这些救过人
命的人,以杀人嫌疑拘留起来。
在九名乘客乘下行《富士》号列车离开三石站之后,一直沉睡的四个人开始醒过来
了。医院来了通知,说一位保安人员首先醒来。佐野和樱井立即赶到医院。
此人名叫平木功,三十岁。当他得知运输大臣被害后,脸色苍白,简短地说了一句。
“这是我的责任。”
佐野问:“我们认为你是让人给吃了烈性安眠药了,你记得是什么人怎样给你吃的
吗?”
平木躺在床上,挠了挠头,“我也正在想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