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同人]无花飘香 作者:紫叶枫林(正文完结)-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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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能知道,楚留香此刻压抑了多少东西,藏了多少痛楚,才能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细心应对周遭一切问题。
楚留香一向是个感情极为内敛的人。
就算他此刻已经痛得不能自己,就算他此刻已经有着刻骨的伤苦,他也仍旧要让自己做“楚留香”应该做的事。
“楚留香”永远不能有任何的动摇脆弱,他必须是坚强的,自信的,永远不败的。
他天生就应该是一个神,站在天下最高至极之处,俯瞰苍生大地的。
姬冰雁现在看着自己前面在阳光下走着的人,不自觉的就有着一瞬间的恍惚。
明明总是给周围人无尽炽热激情,温暖包容的人。
明明总是能担起擎天重担,永不退缩的人。
明明应该是那么热的一个人,为何竟是有着连这炽热的阳光都不能捂热的感觉?
他和胡铁花当初自认为伟大的“牺牲”和“消失”,真的就是对的么?
他们所做的一切,真的就是为了这个人好?
而这时楚留香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微低首对姬冰雁道:“小姬,劳你们陪着我了。”
姬冰雁狠狠闭了下眼睛,才又睁开。
他冷冷道:“你要是再敢说出这种话,小心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胡铁花也在一旁冷冷道:“这老臭虫如今脑子被驴踢了,我也得打得把他那些脑子里的筋给正过来。”
楚留香闻言笑了起来。
虽然没有了往日的肆意,但他确实是笑了。
然而见了他的清淡笑容,胡铁花却恨不得立刻将楚留香的嘴缝上,让他再也别这么笑了。
楚留香几人回到客栈时,水洁儿正站在院落门口等着。
迎着她担忧挂心且润洁如水的眼盼,楚留香却好似未曾见到她一般,直接就走了过去。
水洁儿眼中神色微微黯淡,幽幽的直看着楚留香进了屋子,也未曾收回目光。
楚留香一走进屋子,便反手关上了门。
他痴痴的看着那张摆在里面的雕花木床,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就在不久之前,他在那里,还刚刚得到了自己想望已久的东西。
他以为自己得到了一直要找的幸福,也有能力一直守护着这种幸福。
楚留香缓缓走到床边坐下,随后又无力的侧身躺在了床上。
本是丝毫不能闻见任何气味的鼻子,却是感受到了那股自己一直留恋不已的清雅温润。
楚留香扯了扯嘴角,又笑了出来。
即便是再痛再苦,心中凄寒,即便是他根本就无力再笑,他也总是能让自己笑出来的。
至少他决不能辜负自己的朋友。
只是能给自己暖意温馨的那个人,他现在找不到了……
楚留香紧紧的抱着昨日还盖在那个人身上的被子,力气大得几近要将其撕碎。
指甲上从未和好的伤口,又滴下了血迹。
他冷极了,很冷很冷。
他此生唯一的温暖,现在找不到了……
简朴的马车缓缓行进,顺江而过,也早已出了扬州地界。
此处避开了广阔官道,同时也留下不少人员,于身后掩藏形迹。
南宫谨揽着仍旧在自己怀中昏睡的无花,怔怔的看了许久。
他从不曾如此仔细的看着对方,也从不曾靠得对方如此的近。
抬起手轻触着对方的无双容颜,不禁就被指尖细腻润洁的皮肤深深吸引,流连不休。
轻轻滑过仍旧苍白无血的双唇时,就像是被勾住了心神,无论如何也移不开,挪不动。
南宫谨慢慢的低下头,轻柔小心的印上那仍旧冰冷的双唇。
心中且痛且醉,分不清是梦是幻。
他求了许久的至雅至洁,此刻竟是被自己抓住了。
他知晓自己伤了他,害了他,却还是无悔的下决定这么做了。
他早已无法忍受对方在别人面前眉目浅笑,也早已无法忍受对方仅仅只将他当个朋友。
他求的永远也不是朋友,绝不是朋友。
唇迹下移,轻轻含上尖瘦的下巴,细致的啄吻着下颌上曲线优美。
手指于高领处的结扣摸索轻动,便极为容易的将其解了开。
南宫谨闭着眼轻轻嗜咬着无花颈项细密紧致的皮肤,手掌从领口处探入,柔慢的抚触着自己一直想动而未能动的地方。
他知晓无花定不会原谅他,也知晓对方断然无法忍受他人的如此对待。
他只想让无花记得自己,永远记得,永远不忘。
然后,永远陪着自己。
便是手段卑劣又怎样?便是被对方记恨又怎样?
于江湖门派见的角斗周旋中,他早就污迹满身。
到了此刻,他便不会在乎让自己再脏上一些。
衣衫渐松之时,唇迹也渐渐吻至精致锁骨处。
轻咬慢动,柔柔舔舐之时,却是突然一顿。
睁开眼睛,触目所及之地,竟是让南宫谨的脑中滚过巨雷,空空白白间不知所想为何。
无暇细腻白皙的地方,一方碧玉翠牌相应之下,竟是星星点点的青紫於痕。
艳丽妖娆,瑰丽摄魄,直直延伸到衣襟之下,无处不在。
南宫谨只觉一股怒气破心而出,蔓延四处。
他抖着手一把抓起无花的衣襟,另一只手掀开车帘,便快速冲了出去。
他掠到江边,一把将毫无知觉的无花扔进了江里,随即也跟着跳了下去。
南宫谨手上抓着对方的衣服,将其不断的在江水中提起落下。
他双眼猩红狠厉,手下的动作也丝毫不见留情。
“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南宫谨双手紧紧扼住无花的脖子,那手掌下的斑驳淤迹,早已让他失了理智。
“你那么干净!你怎么能把自己弄脏!你怎么敢把自己弄脏!”
碧清江水缓慢激荡而流,映着无花俊美的容貌在水中起起伏伏,反射着高阳光影。
直到水波下那人轻仰起了脖子,被动无力的张开了口。
几许气泡瞬间而出,顺着流水碧波而浮,才蓦然惊醒了南宫谨。
他急忙将无花拉出水面,迅速回到岸上,也顾不得两人都湿漉漉的衣服,就开始将手按压在无花的胸口,输过去几许内力。
紧闭着双目的无花此时早已脸色青白,甚至都已失了几分人气。
南宫谨又一次猛力的顺过去更多的内力,终于让无花吐出了灌进口中的江水。
无花难受的蜷着身子不断呛咳,气力之大,都有种要将自己心肺咳伤的架势。
南宫谨为他不断地抚着后背,却是见对方微微一颤后,猛然就仰头吐出了口血。
南宫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眼睛怔怔的看着那摊刺目的血迹,竟是一时不得反应。
而此刻的无花却是颤抖着双臂支起了身子。
他抖着双腿向前踉跄几步,然而在下一刻,却又跌倒在了地上。
但无花却好似仍旧不死心般,费力的重新爬了起来。
南宫谨见状心中一痛,上前扶住无花的胳膊,轻唤道:“无花……”
无花一掌猛地甩开南宫谨的手,身子晃了几晃,迈开步子继续向前蹒跚而行。
却是不想脚下的碎石中突兀的有块树根,无花被突然绊了一下,又重重的跌倒在地。
这次却是比上次跌的更重,甚至连手掌都磨出了丝丝血迹。
就连膝盖处,也因撞上了坚硬的土地碎石,衣裤上渐渐晕染出了红晕。
无花再次爬了起来,尚未走出几步,就被从后面冲过来的南宫谨环住腰,跪坐在了地上。
南宫谨从后面紧紧的抱着无花,力气之大,甚至都能听见无花肋骨间的轻微声响。
他埋首在无花颈间,哽咽喃声道:“无花……无花……你别走……你别走……”
无花静静的跪坐在地上,抬起头面向无尽苍穹。
他脸上仍旧未干的江水顺着颊边的曲线缓缓滑落,乍然看上去,竟是像在哭泣。
他的眼睛此刻正对着烈日红阳,却是不见因刺目耀眼光线,而有任何的不适和躲闪。
本是光彩夺目,黑润如古井深渊,明亮如曜石珠宝的眸子,此刻竟是说不出的晦暗无光,空洞清淡。
毫无视线,毫无焦距。
无花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中带着不可忽视的讽刺,更是有着铭心刻骨的嘲意。
他从未如现下这刻觉得,自己生在此世,体尽苦楚,竟是个巨大的笑话,巨大的笑料,徒然惹人笑柄。
如此好笑,如此好笑,让他不得不笑。
让他除了笑,根本就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他只能笑着,笑着体味这漫无尽头的漆黑无光,笑着接受这已如废人般的身子。
而将这些东西给他的,竟还是他一直看得极重,珍之又珍的朋友。
真是好一个朋友。
无花在南宫谨环的更紧的双臂中,笑得越发大声,越发肆意。
这里太黑……太冷……
泓翾,我从来不知,自己原来竟是这么怕黑怕冷的……
人散两地各有伤
快马疾驰而过,激起尘土激昂。
身遭林景极快的掠过视线,速度之急,甚至都不能仔细的看清,不曾入眼,亦不曾入心。
楚留香抬头静静的看了会儿春日暖阳,才勒马停了下来,清淡道:“我们休息一下。”
胡铁花和姬冰雁听闻后,都悄悄松了口气。
这等快马疾驰他们受的住,可是跟着他们的那两个女子可就不能受得了了。
金灵芝扶着已经从马上无力摔下来的水洁儿走到树荫下坐着,对着正从怀里掏干粮的胡铁花道:“还有多久才能到?”
胡铁花给她递过去一个水壶,自己拿着酒壶灌了口酒,道:“怎么着也还得七八天,快了。”
金灵芝闻言脸色一青,接过水壶又转头看了看已经靠着树干惨淡面色的水洁儿,咬了下唇,也终是没有说什么。
要跟着来的是她们自己的意思,当初楚留香听闻后,根本就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金灵芝自己毕竟也是练过武的,虽是头一遭要这样赶路,可也是能咬牙坚持下来的。
可是水洁儿却是从那等纸醉金迷之地出身,就连骑马,也大都是以前跟着那些王孙公子跑马遛连城郊时学的,竟是能到了现下还不曾叫苦。
就连一开始金灵芝对她的冷嘲热讽,对方也是冰着一张俏脸半句也不反驳。
同为女人,金灵芝自然能知晓其中的深意。
她本是看不起水洁儿这等所谓的清倌红牌,可是到了现在,却是佩服不已。
自己想要的东西,自己认定的事情,那就要不顾后果的去拿去做。
她一直缺的就是这种勇气。
只是,看着水洁儿自打下了马,就虚弱无力的呆在一旁,然而目光却一直流连在楚留香身上,她始终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楚留香与水洁儿说的明白,他这辈子只认了一个人,其他的便是再也不想了,干干脆脆的就回绝了她。
即使这几天亲眼见了水洁儿的作为,楚留香竟还是狠得下心,连妾室这个对方仅求的卑微的身份也绝不松口。
金灵芝一开始也是欣赏楚留香如此作为的。
可是与楚留香呆了这许久,金灵芝却是连楚留香说的那个人的人影都没看见半分,更没听他多说过关于那人的一句话。
她也曾听水洁儿说过楚留香自认有了内人,但问过胡铁花后,那混蛋听罢却是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一看胡铁花那副样子,就知楚留香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金灵芝见状气的俏脸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