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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零的焦点-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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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这不是夫人吗?”
  听到声音,祯子大吃一惊,原来是那位因本多的事来过旅馆的金泽署的刑警。
  祯子眼睛瞪得大大的。
  中年的刑警吃惊盯住祯子看,问道:
  “夫人,您怎么又到这儿来了?”
  “中午听了广播新闻,说杀害本多先生的凶犯在这鹤来自杀了。”祯子回答。刑警频源点头:
  “呵,是这样。电台这么快就已经广播了吗?’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请上这边来,这儿说话不方便。”说着,便站了起来。
  他把祯子领进一间小小的接待室,和祯子面对面坐下。
  “您听过广播了,大体情况该了解了。”刑警说:
  “我们得到警视厅的通报,说杀害本多的犯人从东京上野车站乘火车来这儿。因此,从今早晨起,在车站等地进行了严密警戒,不料鹤来署来了自杀事件的报告,长相和服装与警视厅所通缉的凶犯完全一致,我们就赶来了。”
  这时,有一位巡警端来了茶,谈话停了一下。
  “可警视厅通缉的女人的名字是‘杉野友子’ , 而自杀的女人大衣里子绣着‘田沼’二字,我们怀疑‘杉野友子’是‘田沼’的化名。”刑警推断说:
  “尸体的手提包中装着印有‘室田耐火砖公司’的空信封。我们查问室田耐火砖公司,回答田沼是该总公司的传达员。”
  祯子思忖,可以肯定“杉野友子”就是田沼久子。
  “我们问了室田经理,”刑警继续说道:
  “回答是田沼久子于二十五日晚突然退掉公寓不知去向。看来她直接逃往东京了。于是我们确信杀死本多良雄的就是这个田沼久子。长相完全一致。目前还没有将尸体的脸部照片给室田经理看。估计不会有错。根据我们的推断,田沼久子于二十五日晚乘夜车去东京。二十七日杀死前去走访的本多后,立即出逃。恐怕久子已经知道警方在追踪她,因而自杀。”
  “夫人,上次我曾问过您,现在再问一次,您真的不知道田沼久子和本多的关系?”
  “我上次已经说过,本多先生仅仅是我丈夫的朋友,我不了解他的私生活。”祯子回答。
  “因此我也不了解田沼久子。”
  “是吗?”刑警点了点头。
  “本人的遗物中没有留下遗书,因此不了解本多和田沼久子的关系。但本人自杀的原因是她杀死了本多,这不会有错。既然是自杀,我们不打算进一步追究了。”
  “田沼久子是什么时候来到鹤来的?”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下午,鹤来镇有一家叫‘野田屋’的旅馆,久子大约在十二点左右来投宿,一直在休息。据‘野田屋响女招待说,久子心神不定,坐卧不宁,脸色也不好,送去的饭也没有吃多少。总之,很担忧的样子,由此可见,久子很害怕警方的追查。”
  祯子思忖:田沼久子为什么要特地来鹤来镇呢?她想起鹈原宗太郎在鹤来被杀那一天目击者说,在北防铁道的电车中,他和一个吉普女郎似的年轻女人在一起。
  现在看来,那人就是田沼久子。从那时起,她对鹤来镇已有经验。
  那天,田沼久子把鹈原宗太郎领到鹤来镇。在电车里,她和宗太郎在一起,到了鹤来站,她和宗太郎分手。可以想象,久子起初对宗太郎说:“我领您去找宪一。”才把他领到这冷冷清清的镇上来。到了车站前,她推说去找宪一,要宗太郎在加能屋旅馆等。否则,宗太郎不会在旅馆里说:‘我在等一个人。”沉住气在那儿傻等。
  在车站前分手时,久子将掺氰化钾的威士忌小瓶交给宗太郎说:“你喝着酒,在那儿等吧。”喝酒的宗太郎丝毫也不怀疑,到了加能属,将威士忌见上水喝了。
  杀死宗太郎在这鹤来镇。田沼久子自杀也在这鹤来镇郊外。这太不可思议了,曾经犯过罪的地方,她会再一次回来。田沼久子可能也出于这种心理。
  总而言之,从她的为人,从站在宗太郎旁边的那女人的服装,从她和宗太郎死在鹤来镇,这几点都可说是田沼久子作的案。
  她和宗太郎在一起时穿着艳丽的大农。现在尸体上的大衣也很艳丽,只是年龄稍有不同。
  可是,警方还不知道久子就是站在宗太郎身旁的女子。祯子还不想向警察挑明。
  祯子问道:“田沼久子是几点钟离开旅馆的?”
  “据女招待说,大概在五点过后,她那时候很沉不住气,说到附近走走,就走了。投宿时,旅馆问她,‘今晚住下吗?’她回答:‘还不一定呢?’以为她在鹤来镇有熟人,去找熟人去了。”
  “田沼久子坠落的现场是一个很静寂的地方吧?”祯子问。
  “是的,平时,这地方外地人没有事不来。从这鹤来镇有一条林荫道通往别的村落,途中有一断崖与道路相连,约有15米高。她到断崖尽头跳了下去,显然这是有准备的自杀。”
  “田沼久子是不是有事到那个村落去?”祯子问。
  “我们也考虑过。这村落只有十二三户人家。我们打听了一下,没有人认识田沼久子的,因此,只能认为她是自杀。”刑警喝了一口剩茶。
  “再说,从昨夜起下了雪。这一带积雪约十厘米。如果不下雪,或许可以找到田沼久子一个人在这一带因苦恼而徘徊的痕迹……一般自杀者在死以前总犹豫不决,男的不断地抽烟,烟头扔得到处都是,女的走来走去,不知所措。因为半夜起下了雪,把所有痕迹都盖住了。”
  刑警说明完毕。
  田沼久子因杀本多而畏罪自杀。事情已经明了。但祯子还有几点不明白。
  是的,田沼久子杀死了本多。但杀人动机还不能使祯子心服。
  她多次想过,本多是在调查鹈原宪一的过程中,了解到了田沼久子。本多知道久子的出身,查出她和宪一的同居关系。因为仅仅这一点秘密被暴露,久子就杀了本多。这个原因也太薄弱了,一定有更深的原因,更深一步的杀人动机。但这一点祯子还弄不懂。
  然而,这话不便对警察说。
  “遗体已运往火葬场火化。并通知了室田经理,骨灰暂时由室田经理接受。”
  可不,田沼久子是独身女人,没有父母兄弟。也没有亲戚,只能由室田经理最后照顾她了。
  祯子对警察施了礼,站了起来。
  来到满来衡上,她朝车站走去,寒风吹到她的肩上,一直铸到她的心里。
  走进车站,在电车到来之前,等了十分钟。候车室里,乘客围着火炉坐着。这一带的风俗,上了年纪的女人头上披着毛披肩,脚上穿着长靴。只有祯子显得很扎眼。周围的人眼睛骨溜溜地看她。
  恐怕田沼久子在这车站上也同样引人注意。因此她和鹈原宗太郎一起下车时引起乘客们注意。当时说,那个女人从金泽来到这个车站,回去时乘另一辆电车去了寺井,寺井位于从金泽会福并方向的第五个车站。
  祯子想;田沼久子为什么要去寺并见?
  久子杀死鹈原宗太郎可以直接回金泽嘛,为什么去金泽西边的寺井呢?或许怕来回去同一路线引人注目而故意避开的。
  为什么田沼久子从鹏来镇去了专们为什么要去金泽往西的车站?
  祯子回到了金泽。
  必须要见一见室田经理。关于田沼久子的事,要更进一步质问他。
  祯于本想先打一个电话问一问对方的安排,不料出了车站正好有出租汽车,她就上了车,心想上班时间经理一定在公司里,即使有事,她决心等他一会儿。
  到了室田耐火砖总公司,一间传达,说经理出差去了东京。祯子不由地一怔。
  “您是哪一位?”传达室新来的姑娘问祯子姓什么。
  “我姓鹈原。”传达室姑娘说等一下,给总务科打了电话。
  一个中年的职员来到传达室,自称是股长,见了祯子低头施礼。
  “您是鹈原太太吗?经理出差前曾关照过您来了,有话转达,请到这边来。”
  总务科的股长,领祯子进了会客室。
  ——室田经理去了东京!
  祯子觉得脚底下在摇晃。昨日一点也没有迹象,为什么室田经理突然去了东京?
  作为经理,有了公务,突然去东京出差,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田沼久子自杀后,室田去了东京,总让人有奇妙的感觉。
  在鹤来署听刑警说,至少在今晨室田经理还在金泽。室田听刑警说,久子已跳崖自杀,仓皇出奔东京,这是为什么?
  “经理因为有急事出差去了东京,乘今晨十时火车走的,经理说,如果鹈原太太来了,转告她,他在东京办完事马上就会回来的。”
  室田为什么要下属特地转告祯子?是不是他打算把田沼久子的事告诉给祯子。祯子也正打算问他呢。
  这时,有人敲会客室的门。股长答应了一声,门缝里一个老绅士探头过来。
  “对不起,你有客。”
  股长慌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祯子说。
  “恕我失礼了。”
  股长走到门外,立即和老绅士攀谈起来。
  祯子坐着的地方,听得很清楚。老人的声音稍高些。
  “经理去东京出差有什么事?”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一定去东京分公司。”股长回答。
  “连你也不清楚,那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这么忙的时候,也真热闹哩。”
  从话里听出老绅士似乎是一位董事。
  “是的。”股长似乎也在埋怨出了差的经理,答道:
  “我们也有许多事要向他请示,正伤脑筋哩。”
  “昨夜, 担当劳务的H君说,和工会的谈判很不顺利,正要向经理请示,可是五点钟以前就看不到经理影子了。”
  “是的,怎么也找不到经理的去向。”
  祯子听到这里,不由地一怔,昨天下午五点钟前,室田经理就不知去向了。田沼久子的自杀推定时间为什么是下午六时。是在室田经理下落不明的时间内。
  “经理也是的,在公司事态紧急的重大时刻,一走了之,真让人伤脑筋,我看他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经理为工会的问题很是恼火,这是事实。”总务科的股长回答。
  “那也没有可说的,我看有点儿怪,是不是又犯了神经衰弱?他什么时候从东京回来产’董事笑道。
  “他说三十一日早晨回来。”
  “今早晨的火车很早吧。”
  “十点前。”
  “这时间太妙了。到东京是晚上八点。什么事也干不了啦,选择一个不出效率的出差时间。”老董事毫不掩饰地说。
  祯于隔着墙壁,听着他们的对话。董事的话有道理,夜晚到达东京,不是工作时间。一般出差都是坐夜车,第二天一早到东京,那才是理所应当的。
  总务科的人不知道经理出差的内容,又在异乎寻常的时间出发,祯子对室田的行动心中纳闷。
  “经理不在,没有法子,我回去了。”董事的话音有点不高兴。
  “对不起,很抱歉。”股长向他表示歉意。
  待董事的脚步声远去,股长又回到会客室,胜有偿色。
  “忽我失礼。”股长向祯子施礼。祯子觉得已没有必要在这儿呆下去了。
  “谢谢您,诗经理回来后,我再来拜访。’祯子向股长施礼,走出了公司。
  外面刮着寒风,虽没下雪,是个阴沉沉的日子。北方的天空,到了冬天经常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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