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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福尔摩斯9-最后致意-第16章

小说: 福尔摩斯9-最后致意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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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员存心出卖计划,复制计划难道不比象实际上所做的那样把计划原本拿走更简单些吗?”
    “有效地复制计划,需要具有相当的技术知识才行。”
    “不过,我想詹姆斯爵士也好,你也好,韦斯特也好,都是有这种技术知识的吧?”
    “那当然,我们都懂。可是,我请你别把我往这件事上拉,福尔摩斯先生。事实上,计划原件已经在韦斯特身上发现了,我们这样东猜西想又有什么用处?”
    “唔,他满可以万无一失地进行复制,这样他同样能够达到目的,他却偏要去冒险偷盗原件。真是奇怪。”
    “是奇怪,这没有问题——可是他这样干了。”
    “每进行一次查询,案情总是有些令人费解的地方。现在有三份文件仍然丢失在外。据我所知,这是极端重要的文件。”
    “是的,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有谁掌握了这三份文件,不需要另外七份文件就可以建造一艘布鲁斯-帕廷顿潜水艇了?”
    “这一点我已向海军部作了报告。不过,我今天又翻阅了一下图纸。是不是这样,我也不能肯定。双阀门自动调节孔的图样是画在已经找回的一张文件上的。外国人是造不出这种船来的,除非他们发明出来了。当然,他们也可能很快就能克服这方面的困难。”
    “丢失的三份图纸是不是最重要的?”
    “当然是。”
    “我想,在你的允许下,我现在要在这屋子里走一走。我本来想问的问题,现在一个也想不起来了。”
    他检查了保险柜的锁、房门,最后是窗户上的铁制窗叶。当我们来到外面的草地上时,这才引起了他的浓厚兴趣。窗外有一丛月桂树。有几根树枝看上去好象曾被攀折过。他用放大镜仔细检查了树枝,接着又察看了树下地面上的几个模糊不清的记号。最后,他要那位高级办事员关上铁百叶窗。他指着叫我看,百叶窗正中间关不严实,有人在窗外是可以看得见室内情形的。
    “三天的耽误,破坏了这些迹印。迹印也许能说明一些问题,也许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好罢,华生,我想乌尔威奇不可能给我们进一步的帮助啦。我们的收获并不大。看能不能在伦敦干得更好一点。”
    然而,在我们离开乌尔威奇车站之前,我们又得到一点收获。售票员满有把握地说,他看见过卡多甘·韦斯特——他记得他——就在星期一晚上,他是坐八点一刻开往伦敦桥的那趟车去伦敦的。他是一个人,买了一张三等单程车票。他的惊慌失措的举动当时使售票员感到吃惊。他发抖得厉害,找给他的钱都拿不住,还是售票员帮他拿的。参看时间表说明,韦斯特在七点半钟左右离开那个姑娘之后,八点一刻这趟车是他可能搭乘的第一趟车。
    “让我们重新来看看,华生,〃福尔摩斯沉默了半小时之后说。〃我想不起在我们两人共同进行的侦查中,还有什么比这更棘手的案子。每向前走一步,就看见前面又出现一个新的障碍。不过,我们当然已经取得了某些可喜的进展。
    “我们在乌尔威奇进行查询的结果,大都是对年轻的卡多甘·韦斯特不利的。可是窗下的迹印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比较有利的假说。譬如,我们假定他跟某一外国特务接触过。对这件事可能有过誓约,不许他说出去,但在他的思想上还是有了影响,他对未婚妻说过的话就表明了这一点。很好,我们现在假定,当他同这位年轻姑娘一起去到剧院时,他在雾中突然看见那个特务向办公室方向走去。他是个性情急躁的人,决断事情很快,为了尽责任,别的都不顾了。他跟着那个特务来到窗前,看见有人盗窃文件,就去捉贼。这样一来,对那种有人在可以复制的时候不去复制而去偷盗原件的说法,就可以解释通了。这个外来人偷走了原件。到此为止,这都是说得通的。”
    “下一步呢?”
    “现在我们遇到困难了。在这种情况下,按说年轻的卡多甘·韦斯特首先就得去抓住那个坏蛋,同时发出警报。他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呢?拿文件的会不会是一名上级官员?那样就可以解释韦斯特的行动了。会不会是这个主管人在雾中甩掉了韦斯特,韦斯特立刻去伦敦,赶到他住的地方去拦截他,假定韦斯特知道他的住址的话?情况一定很急,因为他撂下未婚妻就跑,让她一直站在雾里,根本没有告诉她什么。线索到这里没有了。假定的情况和放置在地铁火车顶上、口袋里放着七份文件的韦斯特的尸体这两者之间,还有很大的距离。现在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从事情的另一头着手。如果迈克罗夫特把名单给了我们,我们也许能找出我们需要的人,这样双管齐下,而不是单线进行。”
    果然,一封信在贝克街等候着我们,是一位政府通讯员加急送来的。福尔摩斯看了一眼,把它扔给了我。
    无名小卒甚多,担当如此重任者则寥寥无几。值得一提的只有阿道尔夫·梅耶,住威斯敏斯特,乔治大街13号;路易斯·拉罗塞,住诺丁希尔,坎普敦大厦;雨果·奥伯斯坦,住肯辛顿,考菲尔德花园13号。据云,后者于星期一在城里,现已离去。欣闻已获头绪,内阁亟盼收到你的最后报告。最高当局的查询急件已到。如有需要,全国警察都是你的后盾。

                    迈克罗夫特

    “恐怕,〃福尔摩斯微笑着说,“王后的全部人马也无济无事。〃他摊开伦敦大地图,俯着身躯急切地查看着。〃好啦,好啦,〃一会儿他得意地呼喊道,“事情终于有点转到我们的方向来了。喔,华生,我确实相信,我们最后是会胜利的。〃他突然高兴起来,拍拍我的肩膀。〃我现在要出去,不过只是去侦查一番。没有我忠实的伙伴兼传记作者在我身边,我是不会去干危险的事情的。你就留在这儿吧。大概过一两个小时你就可以再见到我。万一耽搁了时间,你就拿出纸笔来,着手撰写我们是如何拯救国家的。”
    他的欢乐心情在我自己的思想里引起了某种反应,因为我知道,他一反平常的严肃态度决不致于达到这种程度,除非那高兴是确实有其原由的。在十一月的这个整个漫长的黄昏我都在等待着,焦急地盼望他回来。终于,九点钟刚过,信差送来一信:
    我在肯辛顿,格劳塞斯特路,哥尔多尼饭店吃饭。请速来此,并随带铁撬、提灯、凿刀、手枪等物。
                    歇·福·

    对于一个体面的公民来说,带着这些东西穿过昏暗的、雾气笼罩的街道,真是妙不可言。我谨慎地把自己裹在大衣内通过这些街道,驱车直奔约会地点。在这家豪华的意大利饭店里,我的朋友坐在门口附近的一张小圆桌旁。
    “你吃过东西没有?来和我喝杯咖啡和柑桔酒,尝一支饭店老板的雪茄。这种雪茄不象人们所想的那样有毒。工具带来了吗?”
    “在这儿,在我的大衣里。”
    “好极啦。让我把做过的事和根据迹象我们将要做的事,简单地和你谈一谈。华生,你现在一定已经明白了,那个青年的尸体是放在车顶上的。当我肯定尸体是从车顶上而不是从车厢里摔下去这一事实时,这就已经是清楚的了。”
    “不可能是从桥上掉下去的?”
    “我看不可能。如果你去察看车顶,你会发现车顶略微有点拱起,四周没有栏杆。因此,可以肯定,卡多甘·韦斯特是被放上去的。”
    “怎么会放在那儿的呢?”
    “这就是我们要回答的问题。只有一种可能。你知道地铁在西区某几处是没有隧道的。我好象记得,有一次我坐地①铁,我碰巧看见外面的窗口就在我头顶上面。假定有一列火车停在这样的窗口下面,把一个人放到列车顶上会有困难吗?”
    ①伦敦西区,富人聚居地。——译者注
    “似乎不大可能吧。”
    “我们只好相信那句古老的格言了:当别的一切可能性都已告吹,剩下的一定就是真的,不管它是多么不可能。这里,别的一切可能性已经告吹。那个刚刚离开伦敦的首要国际特务就住在紧靠地铁的一个房子里,当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我真是太高兴了,因为我居然看到你对我突如其来的轻浮举动感到有点惊讶。”
    “啊,是这样吗?”
    “对,是这样。住在考菲尔德花园13号的雨果·奥伯斯坦先生已经成为我的目标。我在格劳塞斯特路车站开始进行工作。站上有一位公务员对我很有帮助。他陪我沿着铁轨走去,并且使我得以搞清楚了考菲尔德花园的后楼窗户是向着铁路开的,而且更重要的是,由于那里是主干线之一的交叉点,地铁列车经常要在那个地点停站几分钟。”
    “了不起,福尔摩斯!你做对了!”
    “只能说到目前为止——到目前为止,华生。我们前进了,但是目的地还很远。好了,查看了考菲尔德花园的后面,我又看了前面,查明那个家伙已经溜掉了。这是一座相当大的住宅,里面没有陈设,据我判断,他是住在上面一层的房间里。只有一个随从同奥伯斯坦住在一起,此人可能是他的心腹同伙。我们必须记住,奥伯斯坦是到欧洲大陆上交赃物去了,没有想逃走,因为他没有理由害怕逮捕,根本不会想到有人以业余工作者的身分去搜查他的住宅。可是,这恰恰是我们要做的事。”
    “难道我们不能要一张传票,照手续来办吗?”
    “根据现有证据,还不行。”
    “我们还要干什么呢?”
    “不知道他屋里有没有信件。”
    “我不喜欢这样,福尔摩斯。”
    “老兄,你在街上放哨。这件犯法的事由我来干,现在不是考虑小节的时候。想一想迈克罗夫特,想一想海军部,想一想内阁,再想一想那些在等待消息的尊贵人士吧。我们不能不去。”
    作为回答,我从桌边站了起来。
    “你说得对,福尔摩斯。我们是得去。”
    他跳起来握住我的手。
    “我早知道你最终不会退缩的,〃他说。在这一瞬间,我看见他眼里闪耀着近乎温柔的目光,过了一会儿,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老练严肃,讲究实际。
    “将近半英里路,但是不用着急。让我们走着去,〃他说,“可别让工具掉出来。把你当作嫌疑犯抓起来,那就闯了祸了。”
    考菲尔德花园这一排房子都有扁平的柱子和门廊,坐落在伦敦西区,是维多利亚中期的出色建筑。隔壁一家,看来象是儿童在联欢,夜色中传来孩子们快乐的呼喊声和叮咚的钢琴声。四周的一片浓雾以它那友好的阴影把我们遮蔽起来。福尔摩斯点燃了提灯,让灯光照在那扇厚实的大门上。
    “这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他说。〃当然门是锁上了,上了闩。我们到地下室空地上去要好办一些。那一头有一个拱道,以防万一闯来一位过分热心的警察。你帮我一下,华生。我也帮你。”
    过了一会儿,我们两人来到地下室门道。我们刚要走向暗处,就听见雾中有警察的脚步声从我们顶上传来。等到轻轻的有节奏的脚步声远去之后,福尔摩斯开始撬地下室的门。只见他弯着腰使劲撬。咔嚓一声,门开了。我们跳进黑洞洞的过道,回身把地下室的门关上。福尔摩斯在前面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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